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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妹控妻奴一相逢

大雪時節到了,京都下了幾場雪,進入了凜冽刺骨的冬天。

王府里提拔了兩個婢女,名叫初陽,宿雨。是早之前良辰帶著的,已經被教導了許多年。宿雨沉穩細心,處事周到,成了新的管事,初陽十分活潑靈俏,跟許崇新成了府里的一對活寶。

千霧看提蘊不開心的樣子,于是讓她去丞相府散散心,提蘊這期間已經去過很多次了,每次都跟王渡之偷偷出去玩,跟王渡之總算是真的混成了好兄妹。

這一天,提蘊又去找王渡之了。剛剛下過雪,地上有一些積雪,醉滴陪著提蘊走過丞相府的院子走廊。進了中間的花園,提蘊吩咐醉滴去幫忙照顧庭英去了,一個人踮起腳望著王渡之的院門。

庭英十分討喜,醉滴很是喜歡她,而且相比較于王渡之冷冰冰的屋子,醉滴還是比較喜歡去如墨房里跟下人們嘮嗑。

提蘊走近了院子,卻見一個婦人正拉著王渡之的手,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院子里出來。

那婦人穿著華麗,頭上戴著金珠碎玉的步搖,身上披著帶貂毛的厚披風。王渡之听那婦人說著話,時而點頭時而微笑,直到他們走出來看到院門口的提蘊。

「娘,這就是叔父早兩個月收的義女,名叫提蘊。」王渡之介紹了兩個人,「這是我娘,也就是你二伯娘了。」

「見過二伯娘。」提蘊乖巧的行了行禮。

那位二夫人回頭看了看提蘊便吃了一驚,「你不是……」

「嗯?是什麼呀?」提蘊指著自己,有點疑惑看著二夫人。

「沒什麼沒什麼……」二夫人打量了她一眼,確定是自己多慮了,于是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堆起笑容道,「怎麼樣?你對丞相府熟悉了嗎?有什麼用不慣,住不慣,吃不慣的都跟我說,畢竟你娘忙著帶孩子,總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嗯!特別好。」提蘊听了點點頭,揚起燦爛的笑容。

二夫人走後,提蘊湊過去對王渡之道,「我覺得二伯娘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啊,在寺廟害娘跌倒的人真的是她嗎?」

「還好叔母生的是個女兒,要是個兒子……那我就要費一番苦心去保護了。我爹死得早,母親從小就擔心我在家中地位被人搶去,現在知道庭英是個女孩子,她倒是也平心靜氣了。」王渡之笑著給她整理了一下暖耳,「今天怎麼來了?」

「沒事不能來看看大哥嗎?」提蘊背著手笑嘻嘻的看著他。

王渡之帶著提蘊進了自己的院子,卻不進屋子。帶著她從院子的側門出去,經過一個長廊,就在一片假山後,提蘊看見那邊種了許多竹子,竹葉上有許多新雪卻壓不彎竹子的氣節,竹林森森延伸到遠處去。

提蘊停在了院子的側門門口,心里一轉,回過頭對著王渡之道,「大哥該不會是利用竹林和別人私會吧?」

王渡之一愣。

「讓我想想……」提蘊圍著王渡之轉了半圈,「我所知道的,又離得最近的竹林在南王府,何時了跟大哥又是相熟的朋友,仔細想想兩府之間的地理位置,看似很遠,府邸也不在一個坊,但是……」

「這個竹林跟南王府的竹林是不是相通的?」提蘊笑看著王渡之,「大哥利用這個竹林和王府往來?」

王渡之好像偷東西被抓現行一樣,又感慨于提蘊的才智,「你怎麼……」

提蘊得意的挑挑眉。

兩人穿過竹林走了大約一刻時,提蘊歪著腦袋感嘆了一下王渡之的方向感,「這竹林並無任何標記和路徑,大哥怎麼能記得路線呢?」

王渡之學她歪著腦袋笑道,「我也要有讓你欽佩的地方啊。」

不久後就看見了何時了的竹屋,提蘊欣喜的要跳起來,「哇塞好棒啊!」

王渡之拉住她道,「噓,小聲點,這個通道也就幾個人知道罷了。王爺都未必知曉,你可得給我們保密。」

當初這個後花園是何時了幫千霧布置的,千霧看了之後直搖頭,何時了啊何時了,你要是出生在王侯將相家中,肯定是個**的紈褲子弟。

兩人一起到了竹屋門口敲了敲門,何時了開了門一看。

「哎喲我還想你什麼時候帶她來呢……」何時了看了看提蘊,又看著王渡之,笑著打趣他,「天天跟我說她怎麼怎麼好,說你倆出去又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唉我看你就是個妹控。」

「妹控?」王渡之不解,帶著提蘊進了竹屋。

何時了挑了挑眉,最近她被林故之帶跑偏太多了,用詞說話都跟她一個模樣了。不過這些詞匯都很新穎有趣,他又喜歡林故之,愛屋及烏,所以也不覺得不妥。

「妹控就是說你很寵愛自己的妹妹,就是庭英和我啊。」提蘊在桌前隨意找個位置坐下。

「喔,那何時了你天天把林故之掛在嘴邊,那豈不是……」王渡之仔細思考了一下,又找不到合適的詞。

「妻奴。」提蘊抿唇看了何時了一眼,覺得特別有趣的笑起來。

王渡之揚起頭對何時了笑道,「對,妻奴。」

這時候天上又下起了雪,何時了坐在桌前,一旁的炭盆溫著酒,他又遞給提蘊一個手爐,提蘊捧著手爐道,「怎麼沒見大師姐?」

大師姐天天待在何時了這里,兩人經常在竹屋里吵吵鬧鬧,有時候鬧得人仰馬翻,丫頭僕人們都跑過來看,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倆的關系。

「她今天找老相好去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師姐弟。」何時了提起酒壺,給他們兩人倒了酒,又問提蘊道,「你能喝酒嗎?」

「沒喝過,可我想試試。」提蘊接過來放在嘴邊,「你剛剛說大師姐的老相好,那是怎麼回事啊?」

八卦是人的天性。

王渡之也一臉期待好奇的看著何時了,何時了嘆了一口氣,給他們講了一遍大師姐和雲河從小到大的童真純愛故事。

「啊~原來雲河將軍是我二師兄啊……」提蘊嘴里說出「二師兄」這個詞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出現了一個豬頭人身拿著釘耙的怪物形象來。

「雲河將軍娶了妻子,听說跟妻子十分恩愛,你倒不用擔心他們感情上還有什麼牽扯。只是……王府跟將軍府始終是宿敵,她來往于將軍府和王府總是不好。」

「我听說最近王府安插的眼線被拔除了很多……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線人,但是也應該引起你的注意才對。」王渡之看著何時了。

「我相信故之。」何時了就答了這一句話。

提蘊喝了一口酒,苦中帶著辣味,臉都皺成了一團,「你們懷疑大師姐是內奸,給她放個假消息出去試探一二,不就清楚了嗎?反正我是相信大師姐……」

何時了听了看著提蘊,王渡之端著酒杯也看著提蘊。

她的反應太靈敏了。何時了和王渡之都沒有明說懷疑有內奸,而且懷疑的是大師姐。她在不知道情況的前提下,不僅听懂了他們的話,而且還給出了一個簡單又巧妙的解決辦法。

提蘊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兩人。

何時了看她鉲uo碌難?櫻?屯芬恍Γ??約漢屯醵芍?擁沽艘槐? br />

「哎,我看你這里的器具已經收的差不多了,難道王爺交給你的差事你辦妥了?那秘藥你真做出來了?」王渡之忽而問何時了道。

「雖然還未有十成把握成功,但也差不了多少了。」何時了喝了一口酒。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差事?什麼秘藥?」提蘊疑惑的問。

「早八年之前,因為槿之的死千霧受了刺激,命我制作一味死而復生的藥出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你恐怕已經不記得了。」何時了笑道。

「我當時只當你是說的玩笑話,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能讓死人復生的秘藥啊……」提蘊嘖嘖稱奇。

「人死不能復生,我又不是太上老君,煉的不是仙丹……我這藥也就是讓人沉睡,氣息脈搏全無,仿若死了一般。三五日之後,便可施以手法讓人再醒過來。」何時了抱著臂,似乎很驕傲的樣子。

「那也不算是死而復生啊……」提蘊咕噥道。

「王爺給老何這個差事本來就是強人所難,天底下哪里有死而復生的秘藥?人死了就是沒了,不過一抔黃土一座墳。既然是強人所難的差事,就不必去計較了。況且,老何這味藥要真說起來,也確實是死而復生……不是嗎?」王渡之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

提蘊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而後他們三人便扯開了這個話題,又聊了一些京都的八卦和時政。外面下起了大雪,可屋子里卻是一片暖意,時不時听到開懷大笑的聲音。

喝的有點多了,幾人又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往事。王渡之數著以前游歷過的大川風景,各國風情,何時了就斷斷續續說了他的從醫經歷。

提蘊也有自己的煩惱,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一股腦的喝了許多酒卻沒什麼感覺,只是托著腮听他們談天說地。

哦……原來何時了清高自傲的名號是這麼來的。他當年冰冰冷冷的拒絕了許多病人的求診,江湖和民間都相傳他救人是看心情來的。

「我那哪是看心情啊?那些人分明,分明就沒有生命之危……他們去找別的大夫也可以醫治。我!」 何時了拍了拍胸脯。

「既然被封為神醫!那要救肯定是救生死邊緣的病人,不然浪費時間隨便給街上的人治個風寒雜癥,這豈不是糟蹋了自己……」說完何時了就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提蘊也不評價好壞,笑著點頭稱是。

王渡之喝的半醉,倒沒有像何時了那樣醉死了。看了看天色,笑著拍了拍何時了的肩膀,拉著提蘊就走出了竹屋。

提蘊神色如常,一點沒有喝醉的樣子,看來是個千杯不倒。王渡之見了有些驚訝,覺得自己這個妹妹神通廣大,真個有趣聰明的小丫頭。

兩人走著走著,提蘊忽然停了下來,王渡之疑惑地回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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