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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陰險毒婦

「大哥,良辰遇害,我相信我四師兄五師姐不是凶手,可我無能為力,沒有能力查明真相……」提蘊含著淚對王渡之道,良辰的事情她一直心懷愧疚,這段話憋在心里憋了好久。

「這世間的事情,有許多總是無奈。你不能插手,是老天爺對你的饋贈。如果你插手了,你就知道真相的丑惡,真相的殘酷。」王渡之站在離她幾步的距離,白色的衣衫在竹林里翩然飄動著,「你放寬心,我相信終有一天,一切會水落石出。」

王渡之看著她哭紅的小臉,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了,回頭你娘要說我欺負你了。」

提蘊眸中波光閃動著,邊哭邊笑的抱著王渡之,「有大哥真好……」

王渡之和提蘊回了丞相府,大師姐也來了竹屋,看到何時了喝醉了,扶他到床上去給他蓋了被子,又往炭盆里加了幾塊炭,自己懷著沉重的心情回了主屋。

她每次去將軍府給雲河報告這邊的消息,心里都特別不痛快。但是放手讓何時了傷害雲河,她更看不下去。所以只能折中,有些重要的消息當做沒听見,只把一些不重要的告知將軍府。

第二天早上提蘊就從丞相府回了王府,大師姐坐在正廳里,提蘊一回來就有人給她報告了,于是她趕緊起身去找提蘊。

「我這幾天正要找你呢,你倒好總是找不到人。」大師姐沒好氣道,「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喜歡出去浪呢?」

「浪?」提蘊低頭想了想,「我沒去水邊啊……」

大師姐拍了拍腦袋,不想跟古人討論這個問題,于是走近提蘊幾步。

「師父那邊傳了話來,具體什麼事也沒跟我說,只是叫我傳個話給你。」大師姐悄咪咪在她耳邊道,「他說,流雲步的事他會著手調查真相,讓你安心。」

提蘊的心里總算是暫時安定了,這件事總歸是讓她惴惴不安,就像身邊放了個*隨時會炸一樣。良辰死的不明不白,王府和山莊雖然有了新仇,但是並沒有產生什麼直接的影響,這個布局的人肯定還有後招。

如果放著不理,總有一天要變成大事。況且,仇恨這種事會與日俱增,還是早日解開為好。

提蘊松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大師姐道,「有沒有飯吃?我快餓死了。」

「你的飯不是在書房嗎,你去找吧,還熱乎的呢……」大師姐敲了敲她的腦袋,「吃吃吃,就知道吃,王爺怎麼就看上你這只豬了。」

「嘿嘿嘿,那我去了。」提蘊傻傻一笑,沒想那麼多就去了千霧的書房。

等提蘊到了書房門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說話,听聲音似乎是雲安和千霧。

咦,雲安不是被千霧下了禁令不許進王府嗎?今天怎麼又來了?提蘊靠近一些听牆角。

「她有什麼好啊千霧哥哥!長的勉強算清秀,不過是個卑賤無恥的江湖女子!」雲安被千霧氣紅了眼,像一只兔子隨時要咬人的樣子。

「郡主,請你注意措詞,蘊兒現在是王丞相的女兒,真要仔細算來,她跟你品級相同。」千霧語氣里似乎有些生氣了,「本王也沒有必要對你說她有什麼好……就算她千般萬般不好,本王都只要她一個。」

「我不管你心屬何人,總之皇上賜了婚……你必須娶我,否則你會後悔的!」雲安氣極了,從屋子里跑了出來,剛好踫到了听牆角的提蘊。

提蘊裝作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雲安怒瞪她一眼,用力推了她一把,眼里含淚憤恨的跑開了。

「外面冷還不快進來……听牆角听得順耳嗎?听我說只要你一個,心里是不是沾沾自喜呢?」千霧坐在書桌前看書,听到提蘊要走進來,頭都沒抬。

「嘖嘖嘖,其實雲安也是個標準的美人……」提蘊搖著頭進了書房,「看那眉目含情,杏眼嬌嗔的樣子……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相較于她,我更在意我家對子的安危。」千霧抬眼打趣她一眼,「免得它被人炖了吃。」

提蘊抿著唇笑了,走過去捧起他的臉,輕輕啄了啄他的臉頰和嘴唇,千霧拉住她,笑按著她親吻了一會。

「心情好了?」千霧掐了掐她的臉。

提蘊長呼一口氣,憋屈著臉,「本來心情挺好的,可是現在……」

「現在怎麼?」千霧認真看著她。

提蘊看著千霧的表情,笑容一展露出兩顆虎牙,「現在我餓了,你再不給我吃的,我就把對子炖了。」

躲在廚房里烤火的對子忽然吠了一聲。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接著飛速離開了這個有鍋子和菜刀的地方。

千霧輕笑出聲,吩咐下人把午膳送到書房里。

這頭雲安出了王府在馬車上氣哭了,去了皇宮找安貴妃哭訴。

安貴妃的長安殿里溫暖如夏,地龍已經燒暖,炭爐里燒著上好的紅羅炭,一旁的金鼎玉芝香爐升起裊裊白煙,整個殿里都是宜人的香味。

安貴妃姿態雍容,臉上的粉黛眉眉飛入鬢,朱唇上一抹胭脂紅十分的好看。她穿著上好絲綢做的華裾,鬢邊的金絲紅玉步搖分外的顯眼,一張精致的小臉全然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她正在擺弄花瓶里的紅梅,問一邊的侍女道,「琉璃,你看這樣如何?好不好看?」

「好看。」那個名叫琉璃的侍女淺笑著道。

門外傳了雲安前來拜見,安貴妃讓她進來。

雲安氣沖沖的走進去,安貴妃坐在軟墊上,听到聲音瞥了一眼,就知道她肯定又是在南王府受了委屈。

見到雲安進來,她放下手里的花瓶轉過頭,便揚起了溫婉的笑容。在眾人眼里,她是一個弱不禁風,但做事情八面玲瓏心思細密的人,平時臉上總是帶著恬淡溫和的笑臉,一副溫婉賢良的模樣。

「娘娘……」雲安哭哭啼啼的過來抱住她,安貴妃退開一些,見她哭的眼楮都腫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又吩咐丫頭給端上來一碗溫補的參藥粥,「這大冷的天兒你倒好,還東奔西跑的……快伸手去火盆邊烤烤火,有什麼事慢慢說……」

雲安嗚咽著把今天王府的事都告訴了安貴妃,似乎是真的非常傷心。

「我喜歡他那麼多年,他才認識那個女人多久?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到時候害了他他都不知道!」雲安恨恨道。

「雲安,小心說話!」安貴妃低斥了一聲,「南王爺始終是王爺,這種晦氣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這時候屋外有丫頭進了稟告說,丞相府的二夫人求見。

安貴妃擺了擺手,「叫她進來吧。」

丫頭用手掀開了門口厚厚的門簾子,二夫人的臉已經凍僵了,進來後月兌了披風,搓了搓手走過來火盆邊上。

「見過貴妃娘娘。」二夫人冷的直發抖,又瞥了一眼雲安,「哎喲雲安也在啊……」

雲安不情不願,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了這位二夫人。早前她听說了二夫人在永安寺做的事,並不能苟同于這種卑鄙的手段,所以對二夫人也是嗤之以鼻沒什麼好感。

她雖然任性跋扈了些,平日里行為有些魯莽,卻都是直來直往。雲家的家風還是很正,她從小就嫉惡如仇,凜然正義。

接著丫頭搬了個座椅過來,二夫人坐下烤了烤火,接著便開口道。

「前幾日我剛剛從六居庵回來,昨天在院子里跟渡之說了會話,見到了丞相新收的義女。」

「這姑娘啊,長得可真像那位啊……」二夫人說道,觀察著貴妃的臉色。

安貴妃听她說話的腔調陰陽怪氣的,把手里的花瓶端起來左右看了看,「像哪一位?」

「像當年意外遇害的女書史……」二夫人緩緩說出來,「蕭槿之。」

安貴妃手里的花瓶瞬間月兌手摔到了地上,雖然地上鋪有上好的羊毛地毯,但是那琉璃花瓶摔到地上還是碎了。

丫頭們趕緊跑過來收拾,安貴妃看著二夫人,「你說什麼?你看清楚了嗎?」

「我起初也嚇了一跳,後來又仔細看了看,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連眼角的黑痣都一樣。」二夫人說著話,拍著心口道,「是不是蕭槿之的鬼魂……」

「別胡說!」安貴妃拍了拍心口,一臉不滿道,「整天神神鬼鬼的掛在嘴邊……」

一邊的雲安听了問道,「你說的丞相的義女不會是……蕭提蘊吧?」

「郡主也听過她的名字?」二夫人道。

「何止听過……早前害我被狗咬,被京都的人嘲笑了兩個多月,現在又把我千霧哥哥迷得神魂顛倒的不就是她嗎!」雲安恨恨道,「你們剛剛說她長得像誰?蕭槿之?」

「沒想到剛剛趕走一個又來一個,真是陰魂不散,南王爺也真是倒霉。」二夫人嘆了一口氣。

接著便說起當年千霧和槿之的事了,二夫人說話喜歡添油加醋。雲安卻不是被牽著鼻子走的人,只抓住自己要的重點。

「你是說,蕭提蘊長得像千霧哥哥以前未過門的妻子?」雲安震驚了,隨後低頭喃喃道,「我說呢,千霧哥哥怎麼會對一個憑空出現的江湖丫頭這麼鐘情,原來……事情總有個源頭。」

而這個源頭,蕭提蘊似乎並不知情,想到這里雲安有些喜悅,又有些可憐起提蘊來。

「可不是嗎,南王爺對蕭槿之那可真的是捧出了一片心吶,就現在的王府,那也是為了她建的。」二夫人添油加醋又撒了一把料。

二夫人和雲安走後,安貴妃心里總是不安定,她換了一身衣裳擺駕去了皇帝的成陽宮。

成陽宮里,皇帝午睡方醒,穿著便衣召見了安貴妃。

皇帝年近五十,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只見他神態疲憊困倦,鬢邊已經生了白發,身形松弛臃腫,一旁的劉公公扶他坐起身,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裳。

安貴妃方進得殿中便跪在地上,他見了便伸手招呼她過來問道,「跪著干什麼,出了什麼事?」

安貴妃抬眼看了一眼,小步走上前,輕輕握住皇帝的手,把之前二夫人對她說的事又說給皇上听了。

皇帝一听到「蕭槿之」三個字,僵住了身體,梗住脖子轉過頭看著安貴妃,「你說什麼?」

安貴妃害怕的抱著皇帝的手臂,裝出一副涕淚橫流的樣子,「你說怎麼辦吶皇上……要是被人查出來當年……」

「不許說!」皇帝呵斥了她,「千霧這個逆子,居然還是不長教訓!」

「你放心,朕會派人去查查這件事,到時候有了答復再做決定。」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又伸手給她抹了抹眼淚。

安貴妃從成陽宮里出來,收起了柔弱抽啼的樣子,仰起頭半眯著眼,眼里露出了狠惡陰毒的目光。是誰要查當年的真相,誰查就讓誰死!

隨後她整理了一下情緒,端了端身子,又揚起溫婉友善的笑容回了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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