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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回 試探2

似乎唐韶翊並沒有對賀蘭殞的事情多加詢問,甚至是直接放任不理,想想看也是,他以前對于我的事情也是一樣的置之不理,反正都是利益關系,不在乎感情只在乎得失。但我明顯地感覺到唐韶翊看我的眼神似乎並不像是曾經一樣的平等尊重,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他在看他的上司似的,眼神還總是躲躲閃閃,一想到伊娜和柳毓再看看唐韶翊就讓我有點心慌。我並不知道近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看得出來唐韶翊能到現在沒被推下去還是有自己的方法。

皇城越來越近,就如同看到一個巨大的金鳥籠一般讓人心生厭惡甚至有種極大的壓力。連水門都沒有去看一眼就直接到了皇宮中我心里也是感覺真是夠閑的,自己家的事情都不知道怎麼樣還有心思來管這種閑事。我看一眼站在我旁邊的唐韶翊「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如你所想。」唐韶翊回答道「還算是活著,但是大限將至,我想他在等你回來。」

這話就好笑了,我奇怪的看他一眼「等我干什麼?我又跟他無親無故的, 現在即使是等也應該是等你才對啊。對了,現在已經大限將至,我又回來了,是不是應該提前叫你一聲萬歲爺?」

唐韶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我說話的聲音不大,所以他看四周都沒有听見之後才頗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這種話你別瞎說,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必會惹人話柄。」

果真是裝的時間久了,我笑了笑「咱們都算是自己人,說一說不打緊,身邊人哪有膽子出去瞎說。我說的這是實話,你真覺得唐韶謙那個大草包能坐的穩天下的位子?快算了吧,第二天就被拉下台了。但凡是他有些眼光都知道應該立誰為太子,至于唐悅那邊你就別管了,她掀不起什麼大風浪,頂多是我走了幾天讓她有點甜頭吃。」

唐韶翊突然間停下腳步「水玉欒,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沒有為什麼,你才是最合適那個位子的人不是麼?」我淡淡的回答道。

「可是天下總有一天一定會統一,而你和其他國的人一樣藕斷絲連,你是有信心我能做到一統天下的位子還是有信心我可以保證在我這一代一樣能守住維諳?」唐韶翊極其認真的看著我問道。

我默了默之後又開口「其實我覺得沒什麼,我不知道我的母國在哪,也不知道我的家人在哪,只是到處都插一腳而已。扶你上位不過是為了無辜的人不要受到牽連,天下多少黎民百姓只為過上太平日子,沒必要為了一時的痛快成了千古罪人。雖說我也不是什麼好熱,但是起碼承受不住背棄天下的罵名,也不想我的名字會遺留後世。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統一,雖說你有些才能但也不能保證你真能守得住這秀美江山,但起碼你在一日就能保證這維諳的天下安寧一日。」

唐韶翊也是沉默了一陣之後「其實你並非你自己口中說的那麼不堪,沒必要故意貶低自己,你有能力也有手段,你做的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過你敢拿到台面上來說。」

听他這話我忍不住笑出聲「呵呵,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力,但是既然是有手段做了不堪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位子,不刊就是不堪,沒必要辯解也沒必要推月兌,干脆自己承認罷了,在歷史長河之中我們都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小人物,甚至連模一模史書的資格都沒有,何必為以後的事情擔憂?自己做出來的事情自然會有後人來評判,至于是褒是貶,那個時候我估計都輪回多少次了,算了算了。」

「水玉欒,你知道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唐韶翊估計是想不出來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我所以才說了個挺貧乏蒼白的詞,「估計是我見過的人不多,真正的朋友也沒多少,但是你卻讓我感覺自愧不如。」

「你沒必要自愧不如,其實想想看倘若當初我是個男兒身估計意境魂命歸天,那還有可能還在你面前?」我笑了笑「若是你是我的話估計還是更願意做個不諳世事的傻少爺。」

唐韶翊被我堵的無話可說,「沈良笙是你的人?」

我不可置否「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很驚訝,你辨別人才眼光很準。」

「他是淨兒挑出來的。」我略帶驕傲的說道「雖說現在科舉確實可以選拔人才,但是寒門仍然沒有多大的競爭機會,有些時候看到一個人只需要一瞬間而已,看看他的眼楮透出來的話就大致明白了。」

說到淨兒的時候唐韶翊也有了印象,「你確實舍得下功夫培養人才,沈良笙在你走後的十日之後被柳毓推薦參加科舉,居然一躍成名直接身居廟堂,原先還只是一個從七品內閣中書,後來居然能被父皇點中十日內連升三級成了正三品中書令,可謂史無前例,就連太傅都稱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能發現他確實是極為敏銳。」

居然突然間給他這麼大的官職,事實上我十分清楚良笙雖說從小天資聰穎,與人相處方面也十分圓滑,但有一點便是常常會有不該有的善心,也有可能是年齡太小的緣故,遇到一些感覺有一些超出情理的事情就會感情用事。我的意思是把它放在基層多磨練磨練,誰知道居然靠著柳毓暗中打點和唐淵有意提拔突然間搖身一變竟可以重新讓人想起那個曾經輝煌卻已經沒落下來的沈氏。沈氏一個龐大的家族可謂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使是沈縱已經被革職卻也拿的是正一品大員的俸祿,說白了就是一直在休帶薪假,等著哪個需要的時候再跑出來繼續做他的事,就是不知道良笙到底能不能狠下心腸。

自然這些是不可能讓唐韶翊知道的,唐韶翊一身正氣人是好人但卻性格中帶著一點倔強,讓我有些時候

十分頭疼。「沒關系,這是對他的歷練。」我隨聲附和了一句。「唐悅在宮中又整出了什麼ど蛾子?」

听我直接這麼直呼其名,唐韶翊對我有一些不理解但還是沒問出來,回答道「姑母在保全太子登基,但是近期父皇病重都是姑母在主持大局,而且我的心月復也都被派去守衛邊疆一時難以調動。」

「沒有對柳毓穿小鞋?」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這里倒是沒有‘穿小鞋’的說法,但是顯然唐韶翊是明白我的意思「柳府是人盡皆知的清廉之家,所以極少人會專門針對,姑母反倒是還有夸獎柳氏作風嚴明兩袖清風,也有可能是暗中有針對但都被他直接擋住了。」

我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後來也沒搭話,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明白我是在嫉妒柳毓。嫉妒他一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的少爺,嫉妒他愛情也這麼順利,甚至嫉妒他和唐悅的關系並沒有我這樣水深火熱。我又看著巍峨的皇宮微微笑了笑,果真這個地方讓我倒胃口。

走入養心殿門口就能聞到極其濃重的藥味,按照我的吩咐都使用了最好的太醫怎麼說都要吊著他的命不能讓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直接把大權交出去。我看著細致雕花的紫檀木門頗有感觸,唐淵一個皇帝到了晚年這般折磨倒也真是疲憊不堪。唐韶翊走在前面幫我打開門示意我進去,我看著唐淵真的在龍床上看著似乎骨瘦如柴已經奄奄一息,上次見他的時候還算是精神矍鑠,誰知道就這麼一年的時間就成了這個樣子。滿宮的宮女都向我和唐韶翊行禮請安,房屋內還墊著龍涎香,但是早已經被藥味蓋得干淨。

唐韶翊還是在旁邊恭恭敬敬的行禮跪拜之後起身幫唐淵捻捻被子,旁邊宮女還端著托盤,盤子上是剛剛服侍他喝完的藥汁,極苦的味道讓我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我看著他睡的還是一寸布十兩黃金的金絲床,蓋著繡有萬里河山的錦被,但事實上人已經即將魂歸西天,想想看就有一種淒涼的感覺,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真的就已經只有一個人,高處不勝寒。

唐淵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睜開眼楮看向我沒有開口說出話,唐韶翊立刻會意「父皇是讓你走得近一些。」我又听他的話走的稍微近了一些,但事實上已經開始思想拋錨,如果說我以後也是這個樣子的話我會怎麼辦?是繼續吃藥活一日算一日還是直接隨他去了?

「我有些話想跟你單獨說。」唐淵說話的聲音十分低沉,若是不仔細听的話確實是有些听不清楚,唐韶翊一听此話就下令讓所有宮女全部撤走,自己也關上門出去只留下我和唐淵兩個人。而我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兩個人僵持了大概半分鐘之後唐淵終于無奈的開口「你坐在那里,我想跟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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