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客房之後因為我的安全問題所以兩個人還是在同一個房間睡,雖然騎了一天的馬,我卻一點都沒有累的要虛月兌的感覺,可能是腦子里的東西太多,運動一天之後反倒是覺得神清氣爽。沐浴之後我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坐在窗邊開始慢慢的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直到賀蘭殞沐浴完了以後看著我還在發呆,又和以前一樣壞笑一下「在想什麼?」
「在想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淡淡的回答「剛好你回來給我講講發生了什麼吧。」
賀蘭殞看我一眼「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抬起頭深呼一口氣「隱隱約約記得一些,但是怎麼出的杉泠還有出了杉泠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我試探性地看一眼賀蘭殞很想知道他會不會和我說實話。
「沒發生什麼。」賀蘭殞笑了笑「和上次差不多,呆呆的過了幾天就好了。」這個回答讓我不知道有點五味雜陳的感覺,他拒絕給我說這幾日我的經歷,果真是他的性格。「你還記得什麼?」
我微微皺皺眉頭又想起來了在杉泠的一些記憶,尤其想到宋予安的時候更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時候似乎心里真的有毒死他的沖動,但總歸心里還是下不去手。最後狠狠的搖搖頭看他一眼「也沒什麼,我要睡了。」
「睡吧。」
我入睡的時間很快,幾乎一下子就進入睡眠,夢中還能夢見賀蘭殞向我求婚我們拜堂成親的場景,可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許多,連我自己都想得到我可能做多麼骯髒的事情,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還會有一個身邊的人。我還沒有入皇城,柳毓就已經幫我請旨讓一個七珠親王來迎接我,這擺明了是讓我一進城就到了風口浪尖上。雖說可能他還有其他的意思,但是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我簡直沒辦法理解。
听了皇甫暄的話之後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有可能挑唆伊娜的人估計和江詩緣分不開關系,還有元舒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那批明殺我的精兵又是誰派來的,這些都有待考證。想過這些事情之後我不再賴床起身簡單的洗漱之後吃了點東西就又開始了不斷的趕路,終于遠遠的已經看到了皇城。賀蘭殞漸漸地減慢了速度「整理一下你的儀容,已經快到了。」
「好。」我拿出小鏡子發現我的頭發已經跑亂了,素面朝天的也還算是能看,我又下馬稍微涂了一些粉脂感覺稍微好了一些之後才上馬繼續走。「你隨身還帶著這個?」
「必須的,知不知道世上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我看他一眼說道「人靠衣裝,我今兒穿的一般,但是妝還是一定要化的。」
賀蘭殞笑了笑「快走吧。」
當我真正的看到了儀仗隊的時候才真的覺得柳毓這次算是把我害慘了,原本只是以為唐韶翊應該就是帶了一個小隊過來帶我回去或者是自己起個馬跟
我踫個面就算了,結果發現一個儀仗大駕鹵簿兩邊扶著明黃旗,但周邊並沒有禮樂隊,規模也十分之大了,雖說還是稍加減免了一些,但仍然看上去像是皇帝規模。唐韶翊騎著一匹純黑駿馬身著正裝為首,看起來這下真的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呢。
從旁邊看一眼發現賀蘭殞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看起來確實是很為你著想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回來了。」我呼了一口氣之後笑著騎著馬到了唐韶翊面前,唐韶翊也下馬牽住我的馬讓我安全的下來之後對我恭恭敬敬的行禮,我仔細打量他一番之後感覺他看起來這麼一段時間亂的要死但他還算是游刃有余。「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唐韶翊笑道。
「別來無恙。」我笑了笑「這麼隆重的車馬我都不敢走了。」
「你是維諳霖王,此等儀仗你受得起。」唐韶翊笑了笑「先坐進去吧,你勞累了。」
我笑著點點頭「那他呢?」我指指賀蘭殞問道,依照規矩賀蘭殞是肯定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的,尤其賀蘭殞還並非是維諳人,賀蘭殞能一路跟著我都已經算是看在皇甫暄的面子上。
唐韶翊顯然是有些糾結,但是最後還是妥協「一切按你的意思辦。」
我驕傲的看一眼賀蘭殞拉著他「發生麼愣啊,走了。」
當我坐進馬車的時候原本驕傲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賀蘭殞大腿翹二腿一副大爺樣的坐下之後四處看看「哎,我還是第一次坐皇輦,果真是沾了你的光了。」見我不說話又收住了張揚的笑容「你看你這就沒意思了,既然自己心里郁悶還非要拉上我,這是巴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目無規矩以權壓人?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收斂點。」
「我就算是收斂了還是沒辦法改變什麼,還不如直接張揚給他們看,破罐子破摔罷了。」我舒展的躺在馬車里試圖放松自己「想想一會要到皇宮里我就感覺想吐,你不如去霖王府等著我,要不然免不了沒意思。」
賀蘭殞故作驚訝的看我一眼「呵,這是有多稀奇你居然能想的起來為我著想?」
「瞎說。」我用胳膊擋住臉「就是懶得管你。」
從城門口到城中央的距離還算遠,我在馬車上總感覺有種睡也睡不著的感覺,尤其是看到那股晃眼的明黃色時總感覺有種壓力籠罩的感覺。想想看我睡在杉泠的時候晚上就總是做噩夢夢見我被門口的石獅子追著跑,等會估計還要看到唐悅,真夠糟心的。「你在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凝重。」
「你能不知道麼?」我沒看他「感覺剛從狼窩出來之後又到了虎穴里,累得嚇人,尤其是這種一家子人鬧來鬧去的簡直讓人糟心。」我說完之後更覺得糟心的不行,尤其是唐悅。每次想到唐悅的時候都能想起來我媽,她們兩個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我媽又細致又傳統,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囡囡,外面冷不冷?吃
的好不好?別太累了,媽媽沒事。’而唐悅跟我就像是敵人一樣事事不拼個你死我活就不罷休,簡直讓我有點崩潰。
「你覺得你斗得過唐悅麼?」賀蘭殞安靜了一會突然間問了一句。
我睜開眼楮看著車頂「什麼叫斗得過什麼叫斗不過?你突然間這麼問我我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我們兩個人我應該是母女麼,還有柳毓,唐淵,甚至是剛剛的唐韶翊,倘若不是出身皇族怎麼會有真麼多的糟心事。」
「會不會唐悅自己也這麼想?」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光是想想有什麼用,她但凡是稍微給我留點活路我也不至于活成這麼個慫樣,既然她不對我留情那我也沒必要。現在我都有一些懷疑柳毓到底是不是真的對我好,想想自己也真是夠傻的,稍微有點血緣關系居然就信以為真直接把心掏給人家了。」
「很想軒轅知瑾?」
我又用胳膊把手擋住深呼吸了一次之後「不想,都已經于事無補了還有什麼可想的。」
賀蘭殞突然坐到我這邊把我抱在他的腿上「想就想吧,我又沒不會吃醋。」
「你滾遠點。」他這麼說了之後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放下胳膊之後伸手模模他嫵媚的臉頰「他長得沒有你好看。」
听我這麼說賀蘭殞還有點小得瑟「不僅僅是沒我好看吧?還沒我對你好。」說完之後又頓了頓「只是在你小時候沒有認識你而已,要不然現在你早就嫁給我了。」
我不是早就嫁給你了麼,我在心中默默的想,但還是瞥一眼賀蘭殞翻過身不看他「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敢說我說的不是真的?」賀蘭殞模模我的臉頰玩笑道。
是真的。我雖然沒有回答但還是明白,說不準真如他所說假設我小時候認識的人不是軒轅知瑾而是他的話說不定現在真的已經塵埃落定,即使是外界有再多的事情也跟我沒什麼關系了。「這種假設根本就不成立,少跟我胡說了。」
「真狠心。」賀蘭殞溫柔的笑了笑又模模我的頭發「得了,看著已經快要到皇宮了,我在霖王府等著你。」說罷又把門開了個小口飛出去了。現在留下我一個人終于可以認認真真的回憶一下我失憶的這一段時間,比上次還要夸張,更加依賴賀蘭殞,想到的時候心就隱隱的痛,現實像針一下下的扎,後來又又一下下地抽著痛,潔白的衣裳,溫柔的笑容,和我所知道的賀蘭殞截然不同。原來他還有這麼一面啊,簡直就是我意料之外的一段感情,曾經我從沒想過會和賀蘭殞有這麼深的羈絆。
看著漸漸到了皇城門口,痛的感覺讓我感覺更加清晰,看著赤紅的大門讓我想起來以前在杉泠的回憶,痛的感覺稍微好了一些之後我心中默默發誓我這輩子都不要再來皇宮,簡直煎熬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