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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回 最終

這一次是一個半月,比上次少出了一個月有余,時間是在深夜,我並不是如同上一次那般先想起了曾經前一世的事情,而是一次性就像是洪水沖出了一樣一下子身上不停的出冷汗,不斷疊加的記憶讓我感覺一陣的顫栗,有種想忍不住嘔吐的感覺。眼前全都是獻血,倒在我面前的軒轅知瑾,還有身負重傷的息少存。半夜我終于從不斷的夢境中突然間醒過,原來來我睡下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身邊躺著的人還是那個寵我愛我的賀蘭殞,和我成親拜堂的賀蘭殞。

看我突然間被驚醒賀蘭殞把我非常自然的攏入懷中「怎麼了?做噩夢了?」

「沒事,剛剛被嚇了一跳。」我還是和昨天一樣順從的靠在他的懷里「繼續睡吧,我沒事了。」

「好。」賀蘭殞吻吻我的額頭繼續閉上眼楮。以前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的看著他,想象著一個半月如夢一般的經歷,我感覺似乎我見到了一個和我印象中截然不同的賀蘭殞。我印象中的他應該是又乖張又驕傲又自負的人,結果我發現原來他也會這麼害怕這麼細致又會這麼害怕失去我,也可能是因為經歷過在杉泠的事情之後變得對他更加依賴。因為一瞬間得到回憶的緣故,昨日他對我的溫和愛護還是歷歷在目,失去記憶的那個我就像是我的一個陰暗面一樣,我從不敢放她出來,因為我怕我太過軟弱無法保護自己。但是那個我那麼愛賀蘭殞,甚至我現在還能感覺得到那份愛,這種感覺簡直要讓我發瘋了。

抱著我的人可能是感受到了我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又把我抱的緊了一些「睡不著?」

「是你抱得太緊了。」我撒嬌似的扭扭身子「你放開點。」

「不放。」賀蘭殞又吻吻我的脖頸「快睡吧。」

我就在他的懷中漸漸的進入深度睡眠,淡淡的曇花香氣彌漫在我的夢中,我清楚的知道可能這個人真的不會放開我,但我也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安安心心地和他在一起,這麼想起來我都覺得我自己很矯情。但是現在群龍無首的水門,一團爛泥的維諳,咄咄逼人的杉泠,但在又來了一個湊熱鬧的奕閣,每個地方都跟我有或多或少的關系,就沖著我這麼亂的關系都沒辦法再多一個人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甚至都很討厭那個依賴著賀蘭殞的我自己。

最後一秒鐘我默默的告訴自己我絕不能沉淪,現在我的絕不能栽在這里,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已經快要到來,不能就這麼放棄了。我睡去之後再也沒有做噩夢,甚至自己都開始貪戀,這個人為什麼沒有再早一些到我的生活中?第二天一大早我睜開眼楮狠狠的推開賀蘭殞「你怎麼在這里!」

賀蘭殞眼中的溫柔一下子褪去,眼中劃過一絲悲傷卻又很乖張的笑了笑「當真沒良心,我把你從杉泠撿回來你就這麼對我?」

我裝作自己全部忘記「你胡說!」我連忙起身又感覺頭一陣的痛,「知瑾,知瑾

怎麼樣了!」我看著他有些歇斯底里「知瑾現在在哪里?還有息少存,他現在怎麼樣了。」

當提起軒轅知瑾的時候賀蘭殞愣了愣「他怎麼樣了你難道自己不知道?」

我漸漸地放下手眼淚在眼眶中不斷地打轉,最後還是被我忍住,果然是賤骨頭,失去的時候才懂得有多麼珍惜。我抬起頭看著他「他不會死的,他不會的,他一定還在奕閣。」

「息少存現在就在水門。」

「我要去維諳,等等,我要見皇甫暄。」我看著賀蘭殞「帶我去見皇甫暄。」

最後賀蘭殞怔怔的看著我最後還是帶著我到了奕閣宮殿,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因為我和賀蘭殞一紙婚約的事情。當終于到養心殿的時候皇甫暄驚訝的看我一眼又笑了笑「看起來恢復的還真挺快的,離上次也就三天。」

「說說看西廖的事情。」我沒一句廢話就坐在皇甫暄對面,賀蘭殞畢竟是為人臣子,所以也不敢放肆,皇甫暄大手一揮讓人給他搬了一把椅子。

「明淨初這幾天就在皇城之中,宋予安的兵馬軍臨城下,江詩緣無故失蹤,對于此事太後閉口不言。」說起太後的時候皇甫暄狠狠皺皺眉頭,估計這件事凌鶯鶯沒少給他添堵。

「你家的是我不想摻和。」我很不耐煩的說「你想怎麼解決?」

皇甫暄又和上次一樣用五指叩桌面「自然是把他打出去。」

「已經軍臨城下把他打出去可能性不大。」我很現實的說「我的事還有一籮筐,我就不信你沒辦法弄他,這種事還要我幫你整?」

「你這麼說也沒辦法,太後遠系墨國近聯維諳,硬是要朕割地賠償,若不是因為如此你以為朕會想得到你?」皇甫暄看我的眼神就跟一個在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不過也就是十六歲的女圭女圭現在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厲害了。

我低下頭迅速回到理智「割地賠款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直接出兵的可能性更小,西廖臨海,倒是不如先派使臣談談條件。」

「宋予安問朕要的是整個西廖城,整整十三個附屬城池難道一定要割地?」皇甫暄眼神透著不甘心。

「你現在讓我想辦法我也沒辦法,維諳還是一團爛泥,水門遠水解不了近渴,也沒閑到哪去。現在只能先委曲求全,這一個半月都有什麼事我都不知道,你覺得這種事我能和以前一樣一瞬間直接解決?」皇甫暄眼中還透著不甘心,我微微的瞥一眼賀蘭殞「放心吧,我肯定能把這些全都打回來,但是我要知道為什麼赫連潯到現在還沒回來。至于現在,嗯,現在先讓明淨初慢慢周旋著,他知道怎麼做,如果出了什麼事就直接推倒他的身上自保為上,等我回去整頓完了之後再看宋予安這邊的事。」心道西廖又不是苗疆,大不了直接一鍋端了也不心疼。

皇甫暄看一眼賀蘭殞又把手換了個姿勢「墨國上下不是

很同意立赫連潯為太子,因為當初的老墨王算起來還是罪臣 ,即使是已經沉冤昭雪也還是沒辦法。還有就是因為他養在你的膝下,雖然墨王攜其羽翼不斷上書,但皇帝還是還是沒有直接拍案決定。這也難怪,自己的皇後是你弟弟,忠臣是你的追求者,現在來了個太子居然還是你的養子,就差把他的位子讓出來給你坐。」

難怪赫連潯來來去去都這麼著急,難怪事赫連岑夜自己心里還有想法,雖說是遵從祖制,但是男兒心中必定有想要擁有權力的想法,同樣也想有江山美人共擁的美夢。殊不知翡知道了會這麼想,果真到了皇帝這個位子就不免得多想,也估計是赫連岑夜根本就沒想過現在居然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讓他立。這些都是小事,維諳的那一堆才是大事,我默了默「我要見千蘭。」

「好。」

「讓千蘭帶我回維諳。」

皇甫暄看一眼賀蘭殞「讓丞相帶你去吧,千蘭不能走。」

我看一眼賀蘭殞,他這一次並沒有嬉皮笑臉的說「哎,我還不如一個小丫頭。」而是沉默不語,我點點頭「誰都無所謂,我要迅速到維諳,希望唐淵還沒死呢。」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我看他一眼「現在就走。」

又是和上次一樣不斷的騎馬向北方飛奔,最後我終于累的不行下馬歇息。賀蘭殞遞給我一個水袋「玉娘。」

「怎麼了?」我喝了口水,維諳離這里確實有些遠。

「今日是你生辰。」賀蘭殞看著我淡淡的說道「這個是給你的。」說罷遞給我一個錦盒。

我接過錦盒「什麼東西啊?」我打開錦盒發現是一個櫻花形的卡子,沒想到古代居然還會有這種卡子的設計,估計也是自己突然想到的一種設計所以最後的地方做的很別扭,櫻花的花瓣被雕琢的十分精細,估計是他覺得我懶得戴珠釵挽發髻所以就給我做了一個小卡子。說我心里不敢動那是假的,但還是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謝謝了啊。」

「都已經十八了,原本還想給你過個好點的生日,結果還在奔波。」賀蘭殞玩味的笑了笑,這麼嚴肅的話說出來完全沒有雞湯的感覺。

我無所謂的搖搖頭「反正也沒少奔波,往年哪有生日這一說,你不說我早就忘了。」

「沒關系,我記著就行了。」賀蘭殞模模我的頭發「你準備先去水門還是先去皇宮?」

我原本月兌口而出想先去找柳毓,但話到嘴邊又想起了伊娜「回維諳皇宮。」

「柳毓早就請好了讓你回宮的旨意,在邊境接你回宮的人是唐韶翊,從三日前開始已經在邊境等你。」賀蘭殞淡淡的說道。

又一個暴擊,原本只覺得是伊娜年輕不懂事,原來就連自己的親哥哥都這麼讓我失望,我眯眯眼楮「走吧,我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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