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茹茹部按照國書上的日期如約而至,從一進入鄴城開始就備受矚目,高晚悅他們踏入國界的那一天起,就派了眼線實時匯報消息,入鄴城之後更是聲勢浩大,竟能引得全城的人駐足觀看,一時間萬人空巷。

茹茹,史稱芮芮、蠕蠕,自號柔然,東胡之苗裔,姓郁文閭氏,現居可汗鄧叔子,膝下無子無女,只能過繼兄弟的女兒阿那蘿為公主,可是突厥木桿可汗俟斤,本欲求娶卻被拒絕,惱羞成怒率軍大軍擊潰西部柔然,所以鄧叔子不得不這次派使臣來北齊求援。

「真是令人討厭的目光!」茹茹部公主阿那蘿騎在馬上,望著鄴城百姓看著自己的目光抱怨道,

「公主稍安勿躁吧。」此次派來的是一位年老的使臣,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他也知道此次前來求和的重要性,所以遇到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忍再忍。

他們柔然與這中原的女子不同,從小便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而且民風淳樸豪放,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女子亦是可以外出拋頭露面的,如同男子一樣可以瀟灑恣意,不像這中原,未嫁的女子都必須遵守三從四德,規矩的待字閨中。

而他們的這位公主殿下,生性灑月兌,最討厭拘束,個性鮮明,不知道前來求和的是多麼的艱難,剛跋山涉水的來到這里,就感覺到不喜歡。

身旁一位年輕的將領,默默的听著兩個人的對話,雄姿英發,這一切他看在眼里,也是無可奈何的,客還不願意將公主嫁給突厥,就是為了謀求更好的發展,試圖想要攀上齊國的高枝,公主不願意嫁給突厥,是不願意嫁給西瓜,可是迫于眼前的形勢,卻不得不答應,所以這這次前來求和,只也是派來公主和使臣一起出使,就是為了商議和親之事。

那位公主殿下,也不得不忍受著這些異樣的目光,現在在他們的眼中,或許他們柔然是異鄉人,很多的是帶來嘲諷,甚至蔑視他們,蔑稱為茹茹,「難道我這一生都要生活在如此野蠻的地方嗎?」

看著他們的眼神就覺得討厭,仿佛他們是稀有動物一般,更像是被戲耍的猴子,更是以天朝上國自居,其中也是打定主意了呢,既然沒有辦法需要嫁人,那就要嫁給自己的心愛,她亦是看不出這里的男子,怎麼能比得上他們草原上的男子呢?看上去一個個病怏怏的樣子,毫無陽剛之氣,不由得懊惱起來。

「公主輕聲些,莫要被听見。」使臣不時的提醒這位冒失的公主,或許在她的眼中,不知道這次求親求和的重要性,或許在這一行人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求和失敗,那就要承擔滅族的風險,所以一言一行都馬虎不得,不能落人口實,也不能被人抓住把柄,畢竟現在是有求于人。

在鄴城百姓的注視、簇擁下,來到宮門口,安幼厥一身湖藍色錦袍帶領著御林軍靜候多時,

而看著這車隊的數量,看起來來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是一只護衛的軍隊,加上一名使臣,一位公主,還有隨性伺候公主的婢女,左右不過五百來人,照這個人數看來,怕是那些流言都是真的,這柔然部當真在與突厥對戰時敗得很慘,所以現

在雖然提出朝賀之名,可任誰看起來都是,想要與齊國聯姻,才派公主前來。

「在下安幼厥,見過柔然公主殿下。」安幼厥禮貌性的彎身行禮,這摳門早已安排妥當,不會有那些尋事滋事的人出現,而他們也將會安全的被護送至太極殿,受到應有的禮遇。

「哦,原來是威震天將軍,久仰久仰。」使臣听見她自曝名號,不由得心生肅穆之情,齊國威振天將軍的名號,怕是在整個草原部落都是響當當的,由他來親自迎接也是極為放心的,足可見這齊國的誠意所在。

短暫的錯愕之後又想起自己使命,回之以同樣的禮儀,「使臣攜柔然公主阿那蘿,前來齊國朝賀,願齊國陛下福澤萬年。」

「使臣無需多禮,請隨我面見陛下,不日便會舉行宴會為使臣與公主接風洗塵。」安幼厥說著將一行人往宮中引去,剩下的那位少年將軍便由桑柘引著,前去休息,而那位公主阿那蘿的目光,好像一直都停留在安幼厥的身上。

這位威震天將軍的名望,她曾在草原上听說過,即使是柔然也不能奈何得了他,所說本應該是仇人,卻還是一見傾心,這樣一個威武的男兒卻又為何有這,這般儒雅的面龐,常年的征戰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摧殘,

她一路上沒有說話也是沒有了那些抱怨,就這樣默默的跟隨著他的腳步,她知道或許自己一踏進這宮闈之中,就永遠無法再自由的在草原上生活,但為了這不足最後的希望,自己還是願意,走上這一條不歸之路。

若是現在自己還有選擇,定不會如此受委屈,以她爽直的性格從來不願意讓自己受到任何的不開心,可是人都是會成長的,成長路又是如此的艱辛,每一次痛苦都是在告訴自己,需要成長起來。

亦或者她是幸運的,在自己的少女時光的十八年之中,她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事事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而那位作為養父的可汗,對自己也是倍加寵愛,所以她生活得很快樂。

而現在或許是報答養父的養育之恩的時候了,她也學著接受部族的危難,作為公主過著富足的生活,就應該為自己部落的子民奉獻出自己,這樣才是她現在應該走的道路,在被突厥擊敗的那刻起,她已經明白自己必須擔負起責任,成為一個明事理識大體的真正的公主殿下。

來到太極殿門前,李祖娥這一眾後宮嬪妃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那些人看到這位茹茹部

公主的美貌也都暗暗驚嘆,這草原部族的女子,當真與中原的不同個性灑月兌,豪放英氣。

「阿那蘿公主一路上車馬勞頓,定是十分辛苦的吧!」李祖娥現在天階之上,看著阿那蘿慢慢的走上來,安裝溫柔的笑著,盡顯一國之母的氣勢。

「皇後娘娘嚴重了,到也不覺得辛苦。」這說的倒也是實話,從前她領著侍女行軍跑馬的時候也是如此,不過速度卻是快了許多。

高晚悅站在人群之中,遠遠眺望著殿前的一切,與桓鴆不時點評著眼前的茹茹部族的人,而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安幼厥的身上,每當四目相接之時,她就會微微笑著

示意他。

「阿那蘿公主隨本宮去休息吧,由使臣隨安將軍面見陛下吧。」李祖娥依舊聲音溫柔的說著這一切安排,

「皇後娘娘,不妨事,我與使臣見過齊國的陛下再去休息不遲。」見她有所推遲,不由得頭疼起來,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駁,也只好任由著她進入太極殿內。

而李祖娥所能做的也不過眼前,等一干人等進入太極殿內,便帶著嬪妃紛紛退下,這太極殿,平日里並不許女子進入,除了那位樂陽長公主,現在代行國事,免不了出入,而現在這位阿那蘿公主,做為客人進入行禮問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剩下就沒有女子可以進入的了。

看著這人群烏泱烏泱的涌進太極殿,高晚悅頭疼了起來,著急的問著桓鴆,「陛下還沒到嗎?」

「估計是來不了,昨日醉酒,到現在都還沒醒。」想來又是在薛嬪那里喝個爛醉,我以前來迎接使團儀式,薛嬪也沒有到場。

「哎,硬著頭皮走吧。」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趁著人群混亂之時候,走到太極殿高洋那把龍椅的後面,在那里為自己設了一個座位,緩緩的垂下簾幕,效仿在歷史上,其他女子一樣垂簾听政,而高晚悅的位置,更相對來說隱蔽一些不為人知,畢竟這是為了處理,今天這種突發狀況才準備的。

群臣位列兩邊,安幼厥依舊現在最前的位置,而使臣進入內殿沒有看到龍椅上的陛下,一時開始心慌,或許這只是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或許也並沒有多少誠意,心里不由得涼了半截。

丞相楊走了出來,「使臣一路辛苦了,我陛下今日身體抱恙,不能出席便由委托我,自己這文武群臣,來接待使臣!」

他也時無奈只能客氣的為自己開月兌,也是才知道陛下醉酒的消息,所以只能替他隱瞞起來。

「我看這就是沒誠意吧!」柔然公主雙臂環抱胸前,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對這件事似乎很不滿。

「哎,公主,不可如此無禮!」使臣是拿這位公主無可奈何,畢竟她性子耿直,我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都沒有意料到的就得罪別人。

「哎,公主殿下這是快人快語。」楊也無奈的笑著,一時之間這太極殿內的氣氛尷尬無比,高晚悅在帷幔後面也只能輕聲嘆氣。

「這是我可汗,獻給天陛下的禮單,還望丞相大人過目。」使臣拿出一份國書匆匆掃了兩眼,本來這些事情不應該他過問,但如今陛下不在,他也只能替陛下走個過場而已,而隨後派人將禮單送盡帷幔之中,交到高晚悅的手中。

阿那蘿公主和使臣朝帷幔後望去,透過陽光,可以看到有個人的身影,卻不知後面坐的到底是誰,剛才進太極殿之時,並沒有發現那里還會有人存在,現下不得不開始揣測那人的身份,不過既然現在是寄人籬下的狀態也不好詢問,只能自己默默的猜測。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