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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綃看著高晚悅的神情不像往常那般的和善,而現在看上去更加的冷漠起來,不由得心底發毛,或許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了出來?也未可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什麼都沒有听到。」

這話確是真的,她剛才與王公公一同站在遠處,這里的他們說的什麼並沒有听見,不過在太極殿的時候,確是听的很清楚的,不過現在自己只能低著頭,不去看高晚悅的目光,但是她能感受到那刀子一般的目光,從自己的頭頂傳來,壓迫得她窒息,喘不過來氣。

「紅綃,你年歲也不小了,等茹茹部朝賀結束,我便放你出宮或者嫁人也好,你看如何?」高晚悅就那樣看著她,如果他答應了,讓她們主僕之間還有的商量,也就還有一次情義在。

「奴婢不願意嫁人,奴婢願意永遠陪著長公主。」紅綃有意的哭泣出聲,希望她看著自己般的柔弱可憐,可以將自己留在身邊,因為只要留在她的身邊,就可以多一些機會,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擇任何手段。

「你終歸是要嫁人的,難道你能陪我一輩子嗎?這後宮中從來不缺白頭宮女!」高晚悅嘴角上揚,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著她的愚蠢,

宮女入宮,便是在宮中勞作到死,若是遇到好的主子便會放出宮去,或者親自指婚,而現在他可以獲得如此的恩典,卻不願意硬生生的,不加任何思索的選擇放棄,實在是令人詫異。

「奴婢還是不改初心,願意一直陪在長公主身邊。」她的目光無懼,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因為她知道,即使心中,或者自己眼中,有一絲的猶豫,眼前的這個人,就不會相信自己的忠心,要是說到狡猾,沒有人能比眼前的這個人更狡猾,更善于偽裝,自己在他面前也是要遜色三分。

「好,你的忠心我感受到了,日後定不會負你。」高晚悅輕描淡寫的說著,向她伸出一只手,扶起她。

在觸及到她手的剎那,感覺到一絲涼意,她在恐懼、害怕自己,掌心微微出汗,說明自己剛才提的問題,讓她感覺到緊張。

這在其他宮女看來別人,是最幸運的事情,天大的福分,可是她不願意接受,若不是他有更大的野心,就是心有所屬,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原因。

「多謝長公主殿下。」紅綃慢慢的站起身,對于高晚悅所說的事情感到詫異,不過短暫的擔心之後又恢復了平靜,或許她真的只是一時興起,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人人都知道,這位長公主殿下,向來隨心所欲。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被黑色的烏雲籠罩,月亮高懸,將這鄴城的一切都照得格外明亮,只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覺得孤寂。

「您在瞧些什麼?」高晚悅回過頭,一俊美的紫衣男子映入眼簾,語氣平淡的問道,不知道為何在此深夜會獨自一人現在宮門上,眺望著遠處不知道為何處的地方。

「這鄴城的景致如何?」她看到桓鴆站在自己的身邊,

目光順著自己的目光向遠處看去,這繁華都城的背後,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陰暗,但是只要在燈火通明的地方,就能將那些黑暗隱藏起來,

偏安一隅的百姓,是不會去管這到底是誰家的天下,只會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而那些月復中有些墨水的書生、知識分子便會隨波逐流,肆意的品評時事,甚至對帝王的言行指手畫腳,這樣才使得他們不被統治者所喜,而那些沉浸在沽名釣譽的權臣,便會始終為自己的利益考慮,又有幾個是真正關心著家與國的存在?

「燈火通明,通宵達旦,當真一片盛世景象!」他輕聲說著,負手而立,高高的俯視眾生,或許這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過眼雲煙,終會有消散的那一天。

「桓鴆啊桓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物極必反,日中則昃,盛世繁華之後,必定會由盛轉衰。」這被騎在高揚的手上走向繁華,也會在他高洋的手上,由繁華極盛轉瞬而去,慢慢的一點點走向下坡路。

這是大勢所趨,沒有人能避免的,像他現在知道了結果也沒有什麼能力去改變,也只能憑借自己的才智,一點一點延緩那一天的到來,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能避免,就像她長公主的身份也是這般虛偽,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這一切都會改變,又或許眼前的這一切,終究是鏡花水月一般。

「那您打算怎麼辦?」桓鴆似乎總是在詢問她想法,也跟隨著她的意願行動,高晚悅有時總為此感到頭疼,因為畢竟自己也是一個選擇困難的人,而他又不能提出任何有建設性的建議,這樣的謀臣又有何用?

不過不得不說他確實還是很有幫助的,畢竟在有些事情上不用自己操心,可以放心的為托與他,既然也算是生死之交,那就沒有什麼隱瞞的了,就可以將自己的想法和他說出。

「這是大勢所趨,又豈非人力可為?或許我就是這樣自私的吧,穩固好自己的地位就好,只要我仍是這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殿下,那一切都會在我的掌握之中!」

其實這世間任何事情,沒有什麼規律可言,只要將權力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讓所有人听命于自己,那樣才是最後的贏家,所以到那時才能有人听令于自自己,現在仿佛才意識到權力的重要,倒也還為時不晚。

「您現在已經做到了,陛下荒廢朝政,一切由您代行,您的地位現在就是不可動搖的存在!」她這次回到齊國變得不一樣了,不像從前一般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而是變得善于隱忍,與偽裝自己的真心,即使是自己,現在也不能完全看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或許它在手中掌握了權力,才會如此隨心所欲,性子也變得喜怒無常了起來。

「這還遠遠不夠。」她咬牙切齒的說出每一個字,這些當然不夠,比起她高晚悅所遭受的苦痛,現在的華富貴又算得了什麼,不讓那些人與自己一樣感同身受,理解自己當時是多麼的痛苦,他們就永遠不會明白,傷害別人帶來的代價,到底是些什麼!

若是有人犯下罪惡,那必須要有那人的鮮血,來洗清這污濁,這塵世才會清明,畢竟欠別人的終要還回來,而自己所受的委屈,也終究要用自己的手來討回來,才能卸去自己心頭之恨。

而一些人又會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在復仇的路上,都那些人終究會失去很多,一路走來,再回首望去,終究只剩下一個人前行的腳印,畢竟復仇是一個人的事情,無需要再牽連到其他無辜的人。

「總有一天,我要讓那些人感受到我的痛楚!」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高晚悅的心中帶著幾分苦笑,她很想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或許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了,這世間的恩怨、瓜葛、糾纏沒有人可以說清,而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

她不願意放棄自己現在的地位權勢,也不願意放棄與安幼厥曾經的那份美好,所以現在才會這樣痛苦的吧,她從未試過放下,物質的將一切理解為自己的東西,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能觸踫到的就是實在的東西,可她忘了,什麼都抓著不放,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小可相信,您會做到的!」桓鴆不去看她,而已經望著這安靜美好的鄴城景色,或許在某個瞬間,現在的一切轉瞬即逝,就會被硝煙戰火所替代,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辦法說清,就像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現在會站在此處一樣,人或許這一生,都在追尋著別人的腳步,越是得不到越是最好的。

「這是自然。」高晚悅狂傲一笑,這又像足了那個曾經灑月兌豪氣的她,「對了,算起日子茹茹部也快到了,一切可否都安排妥當了?」

她將一切禮儀典制,復雜的東西全部交給他了,因為了解他的細心周到,相信他一切都可以做好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耐心,

桓鴆他十分耐心又見過所謂的世面,一定會處置妥當的,不讓她操心,這樣看起來,桓鴆是友非敵,還是有很多好處的,不由得為自己的聰明感到慶幸,自己當初又何必跟他過不去呢?現在想來當初真的是年輕啊。

「一切均已妥當,只是…」他停頓了一下,眼眸低垂,「茹茹部派來的是其部族的公主,與您一樣同為皇室子女,怕是不好應付!」

他也搜集了一切茹茹部那位公主殿下的消息,與咱們的這樣樂陽長公主殿下,還是有許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同樣的性格執拗,脾氣暴躁,不肯退讓分毫。

若是日後兩個人真的見了面,怕是一言不合就會動起手來,這樣與大計無異,不過想來那茹茹部公主殿下,作為戰敗國前來議和,態度應該不會很囂張,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的這位樂陽長公主殿下,可是一旦心情不好,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那又如何?你就專心的負責禮儀之事,剩下的全部交給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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