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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來吧,哥~」高晚悅試探著想要將他勸說下來,因為處在那樣高的地方看起來相當的危險,不由得讓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自己的心緒,

「晚晚,你說人活一世的意義何在?」他眼神迷茫,看向遠處也看不到未來,畢竟身居高位,再無可進的空虛尋常人也無法體會,這些時日,他放歌縱酒,通宵達旦,享受著權力帶來的快感,可是卻依舊是虛妄的!

「看你想要的是什麼吧?」她坐在橫欄上,猶豫恐高,緊緊地抱著朱紅色的柱子,讓自己不掉下去,又不得不故作輕松的樣子,「人活一世,每個人看過這個大千世界之後想要的都不一樣!」

就像她自己現在很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曾經的她也曾迷茫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寫什麼,之前想要擁有自由,可是哪里有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呢?!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月兌離了權力的自由,什麼都沒有。

她也只能被人欺負,自己的命運從來不能自己掌握,直到現在依舊不能掌握,所以退而求其次,有時候人可以與自己抗爭,卻無法與命運抗爭,人爭不過命運!

高晚悅唇邊輕笑,望著夕陽西下,溫暖的余暉灑在她的臉上,那銀灰色的雙眸也變得溫暖一些,不如從前那般清冷孤傲,「然後繁華看盡,才會知道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百年之後終不過一捧黃土,流傳下來的唯有史官筆下的人生,不過又何必在意後世的事情,人生在世,應當及時行樂!」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二者不得等量齊觀,在有生之年,有限的時間內,應當做點實事,務實一些,這樣才會流芳百世,要麼遺臭萬年,讓後世記住,才不算白活這一世,功過對錯,留著給後人評說。

「您說呢?陛下?」高晚悅看著迷茫的高洋,其實人生的意義,讓沒有人能說得清,因為追尋的意義不一樣,所以人生的意義也就不一樣。

高洋看著她,不知所措,自己也慢慢的坐下來,听她說的話也一點點的卸下防備,眼前的女子似乎比他還要看的透徹,而如今的自己卻不能有她的感悟,仍執著于小事情之上,又如何能稱之為帝王?

「晚晚,有的時候你比我想象的要驚艷!」高洋從來不知道眼前的自己這個妹妹,也曾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也如此的老成起來,本以為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事的丫頭,可如今卻讓他刮目相看。

「哥,你就別匡我了。」她笑著不經意間挽上高洋的手臂,「你看那邊就是茹茹的地方,再過不久就會來朝賀,不能讓他們看笑話啊!」

那些人來自遙遠的地方,長途奔襲一定很不習慣,所以現在佔據著地利的優勢,一定要先入為主的讓他們臣服,方能彰顯一國氣度。

「安排的怎麼樣了?」高洋說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那地方偏遠險惡,遠離中原,那里的人也曾打過交道,驍勇善戰,也不失為有志男兒,女子也是美不勝收。

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原來這一切他都知道,只不過是將煩惱的事情交給自己處理,自己躲清閑,樂得自在。

「皇兄這可就不對了,自己當一

個富貴閑人,將麻煩的事情丟給我?」略帶懊惱的用拳頭輕打了他的胳膊,「才剛著手準備起來,我恢復了安將軍的官職,畢竟他可以震得住茹茹余黨,又掉斛律羨連夜帶兵奔襲,埋伏在茹茹部附近,只是這後宮娘娘仍需要出來一人主持大局!」

她略做為難的搖了搖頭,中宮皇後自然應當是當仁不讓的挺身而出,解決這個難題,可是皇後昏懦,或許不適合當次重任,仍需要精明的人前來輔佐,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桓鴆,若是他著女裝,會是什麼樣子呢?恐怕他本人也是不會同意這樣的吧。若說他模樣俊美,絲毫不比女子遜色,體態輕柔,若是真的換上女裝,怕是真的能以假亂真起來,在一旁捂著嘴偷樂,為自己的聰明暗自慶幸。

高洋想了想,若是說當真要獨當一面,他還是有些擔心皇後的,可是要說後宮有誰能擔起來這分憂的重擔,當真是寥寥無幾。

「不如,一切由皇妹與皇後商量著來吧!」現在的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于這些虛禮並不感興趣,還不如放手落得自在。

高洋神情變得復雜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看似簡單卻處事周到的女子,「可是晚晚,你為何要派斛律羨去埋伏那茹茹部?」

「多了多一重心安啊。」她眉目如畫,依舊雲淡風輕的笑著,「若是他們都什麼二心,定叫他們有來無回,無家可歸!」

人既是偷偷派去的,就不會讓他們知道,而且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真的欲行不軌的話,也可以作為牽制,如果真的是真心歸順的話,那一切都好辦,如果不是,那這一步棋就很有必要。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居安思危的道理,她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也是跟別人學的,與其受制于人,不如主動出擊,當一切都料事如神的話,就會有先機就可以牽制住他們,用來作為要挾他們的籌碼。

此話一出,高洋為之側目,她都不再是過去那個任性執拗的小女孩了,現在多了幾分狠絕,或許就像他說的一樣,在這浮世之中,人人都會改變,都會為了自己所追求的東西,而改變很多很多。

「走吧,時候不早了,該用晚膳了。」高洋看著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轉身一躍,便安全的站在一旁,順勢也將高晚悅抱了下來,

「皇兄慢慢吃吧,臣妹可還是有政務要處理呢!」見他已經安全了,自己也沒必要,再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了,獨自走下高台,朝身後的高洋擺了擺手。

這一切都如鬧劇一般,身為一國之君,一言一行都必須小心謹慎,而像他這般輕浮放蕩的,還當真是頭一人,畢竟高家坐上皇位,才是從他這算起第一一個而已。

而高洋快步追上前去,扼住她的手腕,「不行。」執拗的拉著她一起走。

「陛下,後宮佳麗三千,您若是想用膳,有很多人願意陪著你一起用晚膳的,像是弘德夫人,王嬪…還有那兩位薛嬪!」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卻一路想要甩開,怎麼也甩不掉,任由他領著自己走去。

「你

知道了?」高洋挺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極為不老實的高晚悅,一直奮力的想要甩開自己的手,後宮眾人哪個敢如此?就是其他的皇子公主也不敢這麼做,他錯愕的松開了手。

「陛下要寵信誰是您的權力,畢竟整個後宮都是您的,整個天下也都是您的!可是您若是要我作為皇妹代陛下行事,就應該公私分明,不能因著陛下的喜好,將我與後宮的娘娘混為一談,臣妹也是有駙馬的,仍需要孝順公婆的!」

她對于高洋,將自己接進宮中的事情很為不滿,讓他們夫婦二人生生分離,有家不得回,亦是不能天天見面,每日飽嘗相思之苦,而他似乎只想到了自己,從未真正的問過她,真正想要的是些什麼?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將自己認為最好的給她,就是對她好。

可有時,你所給予的並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得到了再多也不會覺得開心,因為往往事與願違,所以她現在並不會真正的高興起來。

「王憲。」高洋朝著高台下喊著,不遠處的皇宮听到命令,馬上帶人一路小跑,跑了過來。

「陛下,奴才在,您有什麼吩咐?」王憲看著高洋的臉色突然不好起來,自己也打起精神,也不知道剛才長公主與他說了些什麼,明明剛才看著一切都很好,突然之間卻變了臉色。

「賜安將軍御前行走!賜安將軍金百兩,銀千兩。」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注視著高晚悅,更像是在與她賭氣,此刻他的心中已經知曉,她最關心的還是那個人,也是有些責怪自己為何對他不好,別人或許不敢這樣,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我想沒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滿意了嗎?」挑著眉,看著高晚悅一切都是再告訴她,自己什麼都能做到,能給她恩賜,也能給她身邊的人恩賜!

「既然都是陛下賞賜,那臣妹就替安將軍謝過陛下了。」就在那一瞬間她彎身行禮謝恩,這是規矩,不能改變,被賞賜需要叩謝恩典,自己即使熬到現在的地位,也不得不按照規矩辦事。

「好,很好。」高洋生氣的一甩袖子,獨自離去,眼前的是他的妹妹,也是拿她最沒有辦法的一個人,或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可是自己放不段,有的時候又是溫婉可人,多變的讓人模不著頭腦。

「長公主您說…這怎麼可好…」王公公看著遠處高洋,開始著急起來,也不知道剛才陛下的怒氣未消,自己是否應該去傳旨!

「陛下不是已經開口了嗎?照做就好了!」天子之言,一言九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就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就需要按照他說的去傳旨。

「哎,奴才知道了。」王公公匆忙的行了個禮之後,就連忙去追趕陛下的腳步,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高晚悅不由得為他感覺到擔心,其實這王公公也是不容易呀,一把年紀仍需要鞍前馬後,體力值一定很好,不然怎麼能追趕上高洋的腳步。

而現在這高台之下,只剩下高晚悅與紅綃兩個人,高晚悅沒有將她忘記,轉過身冷冷的說道,「你都听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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