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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高晚悅穿戴整齊來到皇後的宮里,確實是零散的幾位嬪妃前來請安,如此綱紀不嚴,如何整肅後宮?

「皇嫂。」高晚悅站在李祖娥的身旁,「時間還早,想來各宮娘娘應該是有事耽誤了,還請稍安勿躁。」

「既然她們來不了,那就散了吧,省得讓來的人空等著了。」李祖娥像是已經見慣了,今天的場景,對于她們不來已經無所謂了,他作為中宮皇後,後宮之主,一點小事情不計較日後大事之上,誰人能服從管教。

「不急。」高晚悅笑了笑,「紅綃上茶。」看了看早早就來的王嬪,嘴角露出了笑容,好在今天的事情不牽連她,否則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嬪妾可來晚了。」門外進來一個長相妖艷的女子,一身粉衣,這妖冶的美麗中帶著幾分清純,讓它看起來與眾不同一些。

「在下高晚悅,未請教這位是後宮哪位娘娘啊?」對于後宮這些嬪妃,她並不是全部屬實,認識的也不過就那幾位而已,三千佳麗她不可能一一全部認識,那些不受寵的,不認識也罷。

「原來是長公主殿下啊,嬪妾是薛貴嬪。」她走近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位長公主,看起來也不過是一位稚女敕的女子,連皇後都不敢拿她怎麼樣,更何況是是皇上妹妹的長公主而已。

「薛貴嬪,以下犯上,蔑視中宮,罰跪于院中一個時辰。」她的聲音冷淡至極,在誰進來都是一種嚴厲的聲音,此刻站在這里就是一種威嚴的存在,不容許任何人反抗。

「憑什麼?你只是一個已經出閣的公主,現在寄居宮中而有什麼權力,來對宮中的事情發號施令?」薛貴嬪不依不饒,顯然是對這個處罰不滿,理直氣壯的樣子像是仗著陛下的寵愛,開始無法無天起來。

「就憑我現在現在這里!」高晚悅走了過去,白皙的手指在她美艷的臉上輕撫,「當真是一副絕美的皮囊,可說到底不過只有一副好皮囊罷了,您可要擺正自己的出身,別忘了您從前只是一歌妓,供人玩樂而已,受了陛下賞識才封為嬪妃,還如此的不安分,當真是在富貴榮華之中忘記了自己卑賤的身份吧?」

薛貴嬪臉色氣的通紅,遲早她來到這宮中,還沒有誰敢拿她的出身說事兒,就連陛下也是不在乎的,「嬪妾要找陛下講理去!」

說著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攔住她!」三四個體態偏胖的僕婦擋住皇後的門口,讓她進出不得,門口的太監婢女忠心護主的樣子想要沖進來,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

「高晚悅,你什麼意思,還想要屈打成招嗎,告訴你,只要我跟陛下吹吹枕頭風,你就別想在宮中住下去了!」薛貴嬪一雙鳳目惡狠狠的瞪著高晚悅,自打入宮以來還未受到如此大的屈辱,今天當真是長見識了。

「薛貴嬪,本公主好言相勸,您可並不領情,想要告訴陛下也可以跪完了就可以去,皇後娘娘,一直慈愛有加,不曾對你們多加苛責,所以你們就敢如此放肆,不敬中宮,目無尊長?皇後乃是陛下發妻,你們不過是妾室,到時候看看陛下會相信誰的話?」

歷來嫡庶尊卑分明,論出身成為皇後娘娘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名門,又陪伴陛下數十載,同甘共苦,所受的敬重與寵愛也並不比旁人少,倒是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性格改變不了,才有了今天的這個局面。

而高洋卻從來不管這些事情,一來是為了尋歡作樂不必計較這麼多,二來就是這幫妃嬪很是會演戲在陛下的面前裝作恭敬,背後卻囂張跋扈,若是被他知道了真正的歹毒面目,又何會再多看她們一眼?

「你…」薛貴

嬪恨的牙根癢癢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她高晚悅此時人多勢眾,自己不乖乖听話的話,只是自討苦吃,這麼多年來的在社會浮塵之中,她最會的就是看人臉色過活。

「好,我跪。」她走到院子中間,跪在地上,雖然已經到春天了,天氣仍是十分寒冷,冰冷的地面不時傳來寒意。

「我記得薛貴嬪好像還有個妹妹,也在後宮中吧?」高晚悅但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皇後身邊的紅線走了過來,「回長公主的話,是有一位小薛嬪,今日請安並未前來。」

「哦?紅線,本公主怎麼從未發現你之前是如此伶俐啊?」高晚悅眉眼含笑,想起昔日的種種,包括她監視自己的時候就知道,她有二心,所以留不得,說不定她是元怙留在後宮中的眼線,「那就去走一趟,你帶人將這個小薛嬪請過來吧!」

這趟的差事無論是誰去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若是陛下日後追查下來,那這個錢去請人的人必定難逃責罰,而這二位又是如今最得寵的妃嬪,想必日後復寵還是有機會的,陛下不會懲罰長公主殿下定會拿這些奴婢開刀的。

「殿下,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紅線慌亂的跪在地上,請求原諒自己剛才的多嘴。

「哎,本公主只是讓你去尋人,又何必推月兌呢?難道是連本公主的話也不听了嗎?」高晚悅心中清楚,無論她今天是否說這個話,最後的結果就是她必須去,這樣陛下才會因為震怒而牽連到她,名正言順的將紅線處理掉。

「奴婢不敢。」紅線跪在地上,不時的抬起頭,想讓高晚悅身邊的紅綃替自己說句話。

紅綃于心不忍,走到高晚悅的身旁,「長公主殿下,不如就讓小太監去傳個話吧,將那小薛嬪請過來就好。」

「你這是在教本公主做事嗎?」高晚悅呵斥住她,現在這個樣子,無論是誰也不會阻止她的腳步,誰要是阻止就將她一並處理掉!

「紅綃不敢…」她低著頭退下,不敢再說一句話,

「紅線,你還不快去!」高晚悅嘴角露出笑容,看著她不敢違抗的樣子,心情變得舒暢起來。

直到紅線領著一頂軟轎,帶著成群的婢女內侍離去,才坐在李祖娥的身邊,輕抿了一口茶,李祖娥看著沉默不語的高晚悅,輕聲說道,「皇妹,是否有些過分了…」

她的眼里先是閃過一些詫異,對眼前這位皇後對于未知的危險感到擔憂,以她現在柔弱的性格,怎麼能獨自面對今後的風浪,如果現在不立刻成長起來,將來受傷的將會是自己,那樣悲慘的命運,如果無法改變,只能選擇屈服。

「皇嫂太過心軟了!」在這皇宮之中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經歷過生死的高晚悅對于這些伎倆看得十分透徹,若是不能一擊即中將敵人置于死地,待到他們喘過氣來,便會騰出手收拾自己,所以現在就必須將這些人扼殺在搖籃之中,若是之後成了氣候,陛下也不會舍得。

「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長公主若是處罰,罰我一個人就好了,何必牽連到我妹妹!」那位薛貴嬪跪在院子里,仍是不安分,

「你現在就是自食惡果,而她也會為自己的傲慢收到懲罰!」自己的過錯又要自己承擔,哪有別人分擔的道理,這樣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以後遇到了更嚴厲的人,便會有更嚴重的處罰。

今日的風甚好,跪在庭院中的薛貴嬪已經在瑟瑟發抖,或許只有她知道寒冷了,才會知道自己惡意的折辱別人,別人的心里會有多麼的寒冷。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人生在世就應該一團和氣,不應該肆意的輕賤別人,瞧不起別人的人,別人又豈會瞧得起你嗎?

「上點心。」看著眾人茶水喝了也不少,也該上一些吃食,不然餓著她們也不好,畢竟給皇後行禮問安。

才不過半個時辰,紅線便帶著那頂軟轎子走了回來,辦事的速度倒也是快,「回長公主,小薛嬪到。」

高晚悅知道小薛嬪不敢不來,因為她並不是讓紅線一個人去的,而是帶了數十個內侍女婢,即使 她再不情願也會被押上轎子,

「參見皇後娘娘。」小薛嬪同樣一身嬌女敕的粉衣,看上去更加的活潑,比那位薛貴嬪更加顏色艷麗,「嬪妾晨起時,覺得身子不適,所以才一直未能前來請安。」

「賜座。」李祖娥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多加斥責,從一開始她就是不贊成將小薛嬪請來的。

高晚悅早就在她進門之前現在李祖娥的身後,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皇嫂容得下她們這般趾高氣揚,若是日後生下皇子可就不好辦了,不知道您是否知道,陛下已經動了易儲的念頭,若是現在不加約束,難道您是想讓殷兒讓出來太子之位嗎,您又可曾知道,被廢棄的太子有幾個是有好結果的?」

她慢慢的走向小薛嬪,「既然皇嫂狠不下開心,那本公主就替您分憂吧。」

「小薛嬪,你可知罪?」高晚悅上下打量著她,方才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薛貴嬪跪在門外,她的心中多了幾分忐忑,礙于面子也不好直接求情,本想觀望一下情況再做打算,沒想到如今,這麼快就輪到了,自己身上。

她緩慢的站起身,「嬪妾知罪…」邊說著邊用手模著眼淚,演技之精湛,感情流露之迅速,無人能及。

「哦?那你自己說說,錯在哪里了?」高晚悅輕笑著,她的態度與薛貴嬪不同,一上來主動承認錯誤,想著這樣就不會收到懲罰了嗎?

她慢慢的跪去,輕聲抽泣,「嬪妾不該不來向皇後請安的,只是昨夜侍奉陛下,陪得晚了一些,今日早起實在是有些不適,現在身子都有些酸痛,頭腦渾漿的不清楚,這才誤了請安,嬪妾剛要出門的時候,長公主的轎子就到了!」

「哦,是這樣啊。」高晚悅走上前去,扶起小薛嬪,「那實在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不知道輕重了。」

「豈敢豈敢,長公主是陛下的妹妹,又委以重任,自然是要處事公允的。」她言語輕柔,若不是看著她姐姐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們姐妹狼狽為奸,定會被她騙了過去!

高晚悅挽著她的胳膊往外面走,薛貴嬪惡狠狠的瞪著高晚悅,她卻不以為然,小薛嬪心中不平也不能言說,

「你看皇後娘娘的宮中水土多好,這四口蓮花缸里面養的紅魚多美。」盡力的轉移話題,小薛嬪也好奇的看著,高晚悅擺了擺手,剛才那四個胖僕婦走了過來,將小薛嬪團團圍住,

「還不跪下。」冷聲說道,先頭兩個僕婦就將小薛嬪按在地上,高晚悅伸出手攪動荷花缸里的冰水,紅魚嚇得紛紛潛入水底,

「長公主這是要做什麼?」她本就柔弱,沒有辦法掙月兌,只能伏低賣慘,「若是嬪妾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您盡管懲罰就是了,隔壁讓這些奴婢來羞辱嬪妾,這樣受辱,嬪妾還不如一死了之呢!」

說著就要將頭往蓮花缸上撞,那在宮中經歷過事情的僕婦們很有眼色,怎麼會讓她得逞,用自己微胖的身軀擋在荷花缸前,但是弄得小薛嬪狼狽不堪,頭發凌亂的隨風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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