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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高晚悅走了過去嵌制住她的下巴,以一種十分冰冷的眼神看著她,那銀灰色的雙眸閃著寒光,她竟不知道外表柔弱,一直被人欺負的長公主,竟會有如此歹毒的面目!

「那也要等受到刑罰之後,找個消停的地方,自己安靜的死去,別髒了皇後的宮殿!」嫌惡的甩開手,從懷中掏出手帕,擦去手上的胭脂香味,不知為何高晚悅很討厭這種味道,一種過猶不及的香味兒。

「長公主殿下,嬪妾知錯了,您饒了嬪妾吧。」小薛嬪開始慌了,額間散落的青絲,遮蓋住了她嚇得慘白的臉,

「淋水。」高晚悅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得此命令,那些僕婦拿起舀子,搖起荷花缸的水,便往她的頭上淋去,

她自問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可是對于這種飛揚跋扈,不像別人放在眼里的女人不必憐惜,這樣的女人一朝得勢,便會將他人踩在腳下。

這怕是宮中所有女子的命運,但是仍有許多人不屑于做這樣的事,她們與人友好,只求平平安安的安穩度日,就像皇後娘娘一樣,但是這樣的和平代表帶不給她什麼,卻也只能是加劇了她日的後悲慘命運。

「長公主殿下,嬪妾與您無冤無仇,為何如此的待嬪妾?」小薛嬪被冷水激淋得渾身發抖,顫抖的聲音質問高晚悅。

「小薛嬪可曾記得,當初向皇後娘娘奉茶的時候,你將茶碗打破,茶水濺到皇後娘娘的鞋子,使得娘娘被燙傷嗎?」她今天此舉,一來是為了向這些人討回往日的公道,更是在警示眾人,她高晚悅不好惹,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既然這位皇後娘娘中庸,無法管理後宮之事,那就由她來越俎代庖。

其實這宮中的女人,就是這樣斗來斗去的,為博得陛下,那多一點點的恩寵而不擇手段,到頭來什麼虛情假意,都沒有剩下,只剩下孤苦伶仃的自己,在這宮中虛度年華,年老死去,多麼可悲的存在。

就是這樣,她們仍緊緊抓住那虛無縹緲的皇恩聖寵,只要看到希望便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將其他的人踩在腳下。

高晚悅轉身去看那位跪在院子里的薛貴嬪,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連忙轉過身去跪得整整齊齊,生怕她看到自己的錯誤而挑錯。

「薛貴嬪、小薛嬪…當真是艷冠後宮。」高晚悅走到薛貴嬪的身旁,擺了擺手,示意兩個僕婦過來,按住她的肩膀,

「看來到底是不懂這宮中的禮儀呀,背直起來,腿跪直…這兩位麼麼都是宮里的老麼麼,就說他們兩位來教導教導這位薛貴嬪吧」

兩個僕婦用力的向下按著她的肩膀,膝蓋被鵝卵石壓的生疼,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咬著牙,不服輸。

「陛下駕到…」

才听到太監高聲喊出,高洋便快不走到院內,看著這紛亂的景象,不由得皺起眉頭,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紛紛行禮。

「參加皇兄。」高晚悅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本來今天就是來此立威的,並沒有想到高洋會來參與。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出現在此,應該在太極殿內處理朝政,莫不是剛才派人去請小薛嬪的時候走漏了風聲,偷偷看著紅線的反應,而她也不注視到了高晚悅的目光,連忙背過臉去。

很好,這麼快就又揪出來一個有二心的人,這樣的人留不得,如今已經將事情鬧大了,陛下也知道這里的情況,那就不妨在今天將這些人全部處理掉,倒也干淨了。

「臣妾參見陛下。」皇後听到消息也連忙走了出來,心中十分害怕,畢竟在他的地盤出的事情,若是早發下來,自己肯定逃不了干系。

高洋伸出手扶起高晚悅,進而走到皇後李祖娥的身邊扶起了皇後,看著這滿院子的人,還沒有說一句話,那位小薛嬪便開始按耐不住了。

「阿嚏。」裝腔作勢的打了個噴嚏,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陛下恕罪,臣妾失儀了。」

渾身都被水淋濕了,得像一副落湯雞的樣子,渾身都在冷風中顫抖,不由得哆嗦起來,高洋指著小薛嬪,問著高晚悅,「這是怎麼回事啊?」

李祖娥還沒等高晚悅開口,先走到高洋的面前跪下,說道,「陛下,今日六宮眾人前來請安,這獨獨小薛嬪沒來,嬪妾才派人用軟轎去請的…只是這小薛嬪就是冒犯了嬪妾,才小小的懲罰以示懲戒。」

「起來說話,皇後。」他看著小薛嬪泣不成聲的樣子,有些惱怒,果真女子遇到事情就只會哭泣。

可皇後的這番說辭他竟然是不信的,平常待人隨和,舉止大方的皇後娘娘,又如何會想到用這樣的方法來懲戒妃嬪的?

「長公主,你來說!」他看著自己身邊的高晚悅,就眼前的情況,她需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疑惑。

「一切與皇後娘娘無關,是我要懲罰她們的!」高晚悅不卑不亢,雙眸對上那雙漆黑的重瞳,帝王的心終究是難測的,可她卻要步步為營。

「為何?」高洋饒有興味,眼前的這個女子又像是她,當初入宮時的模樣,倔強,執拗,不服輸,依稀到了從前的身影。

「自從臣妹認了陛下為皇兄到時候起,就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為了證明臣妹皇女的身份,自願做了三個月的供御囚,陪在陛邊,不管是皇妹也好,寵妃也罷,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于法,有錯當罰,有功當賞,陳妹子是秉著這一原則來協助皇後協理後宮後宮事物的!」

高晚悅走到小薛嬪的身邊,「今日六宮眾人前來與皇後娘娘請安,獨獨小薛嬪不來,說是身體有恙,便派人帶著軟轎將她請來,誰知道她仗著昨夜侍寢,竟雖然不會在殿內說起閨房之事,這不是在另一個壞榜樣,若是今日她是啟明人,換了其他人的侍寢,亦是如此效仿的話,這後宮又起會寧靜?」

「小薛嬪,她既是不知道輕重,那就讓她清醒清醒好了,想來現在應該知道,自己剛才錯在哪里了!」

高晚悅毫無懼色,現在看來全場最盛氣凌人的便是自己,那又如何?若是他不答應這一切的,自己就會選擇出宮,要麼放她離去,要麼就听她的話。

「好。」高洋拍了拍手,曾經的高晚悅又回來了,心中多了些許欣慰,「既然交給了長公主殿下,那朕就不再過問了。」

高洋在眾人面前明確了態度,即使是皇後也不能違抗他的命令,而她的野心不光是在這後宮之中做主,如今已經實現了第一步,今後的路就要慢慢走了。

「那臣妹仍有一事想問陛下…」她走到小薛嬪的身邊,得意洋洋的看著她,居高臨下,如今想要踩死她,就像踩死一只螻蟻那麼簡單。

「何事?」他嘴角笑著,看著眼前的高晚悅,這後宮也好,也不過于他是一件玩物,若是能用這個巨大的玩物,將她牢牢的拴在宮里,也是不錯的選擇。

「陛下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才趕到皇後娘娘的宮中,又是何人想要替自己解圍呢?」一切有因果,既然那人將話

傳到了陛下耳朵,就是希望因為她重重的懲罰了這兩位薛嬪,而使自己受到懲罰。

「王憲。」高洋喊道,王公公從門口快步跑了過來,

「奴才在。」他示意眼前的這位王公公回答長公主的問題。

「回長公主的話,剛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線姑姑來太極殿傳的話,說是長公主殿下在皇後娘娘宮中濫用私刑,皇後無法做主,請陛下前來主持公道!」這下答案呼之欲出了,就是那紅線挑撥離間,想要自己受到應有的懲罰。

「此人心思歹毒,欺君罔上,甚至在挑撥臣妹與皇後的關系,那陛下以為此人應該如何處置?」高晚悅看向高洋,皇後身邊的人自己不變,這由陛下親自處罰才彰顯公道。

「陛下贖罪,陛下贖罪,奴婢也是為了皇後娘娘著想啊,她才是這後宮之主啊!」紅線跪在地上,仍是據理力爭,力陳長公主的過錯。

高晚悅冷哼一聲,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悔改,這樣的人窮盡一生都在為別人奔波,活該被人利用身死,在這人命如蟻的後宮之中死不足惜。

「宮女紅線,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杖責五十,轟出宮去。」聞此言人人皆危,那紅線更是被嚇破了膽,先不說杖責五十她是否能活下來,就是活下來了,被人轟出宮去,自己的名聲也全完了,只能孤苦伶仃的過一生,如果是在背著則打,落下什麼殘疾,自己的後半輩子就全都毀了。

「陛下聖明。」高晚悅跪去行禮,他今天的這一舉動擺明了是在維護自己,為自己日後揚威鋪路,今後這宮中的風向也會變了。

「起身。」只是動不動就下跪這一點看的並不順眼,「前朝事忙,朕先走一步,皇妹若是處理完這里的事物,便去伺候筆墨吧!」

「臣妹遵旨,恭送陛下。」

在場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以高晚悅馬首是瞻,「還不把紅線帶下去!」

再回過身,望著那兩位薛嬪,已是六神無主,想起剛才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沒有被陛下瞧見一眼,若是想要在社會長公主殿下的手中活下來,那就不能與她硬踫硬。

「薛貴嬪,小薛嬪,回宮中閉門思過,非詔不得外出。」對于她們二人剩下的處罰,就由以後的高洋來處理。

「謝長公主殿下。」她們二人也不再敢多說些什麼,生怕自己在多說錯一個字,就會萬劫不復。

「侍寢的事情也不必費心了,由王嬪與弘德夫人代勞!」她們二人看起來十分安分,又是自己的心月復,當然是要提拔起來。

望著薛貴嬪一瘸一拐的走著,望著若隱若現修長的腿,被自己這樣懲罰,倒覺得有些可惜了,本應更有其他的用途,卻白白的暴遣天物,在料理完了一切事物之後,卻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高晚悅再也不是這宮中任人折辱踐踏的女子,而是重權在握的長公主,一人之下而已。

「長公主不覺得如此處罰過重了些嗎?」所以人都離去了,只剩下她與李祖娥兩個人,她開始說說自己的心里話了。

「嫂子,對這樣的人仁慈,就是在對自己的殘忍!或許你現在不能理解,我說的這番話的含義,但是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到那時希望你不要覺得為時已晚了。」

她從心里喜愛這個嫂子,溫柔嫻靜,恬淡如水,可是並不適合,在這殘酷的後宮之中生活。

「陛下,還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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