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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極為和善從中流露出溫暖溫暖,照進他本就懊惱的心底,本來就是自己與自己生著悶氣,看她一眼之後,都拋諸腦後了,今夜的風格外的冷了些。

「天色晚了家里用晚膳了,見你還沒回來,就想來看看。」晚悅一臉純真的回答,帶著三分微笑,話語比這春日里的微風輕柔,也吹進了他的心里,

「我不是派人說不回去了嗎!」略帶責怪的口吻,看到她的到來卻也出乎意料,一直在門口張望,盼著她能來又不希望她在這深夜中出門,

「哦?我並不知道啊~」她裝作不知,這是善意的謊話,就當她不知道好了,轉過頭問他道,「那你現在可是個要跟我回去?還是留在這里?」

「走吧,回家。」

安幼厥走在前方,晚悅緊緊地跟在身後,他盡量擋住涼風,不讓她受凍,

他先一步走上馬車,回過身,向她伸出了手,晚悅遲疑了片刻,盯著他迎接自己的雙手,那雙從水里將她抱起的手,那雙與她在太極殿執手走過的手,並不陌生,

略帶笑意伸出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與他並肩坐在車里,狹小的空間里僅有兩個人的距離,摩肩接踵,她看上去很輕盈很柔弱,在這樣黑夜出門看來是很危險的。

四周很靜,只听到馬車車輪行駛的聲音,兩個人誰也沒有多說什麼,空氣中彌漫著一份尷尬與寂靜,

安幼厥看著帶著幾分怒氣,不知道為什麼生氣,因為誰生氣,晚悅也沒有多問,略帶疑惑的看著他,他也正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她嗅到了危險的氣味,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那是獵人看向獵物的眼神,再狡猾的狐狸也不能逃月兌,而獵人的眼神永遠不會閉上,那是危險的,獵物在黑暗中窺視著自己。

「怎麼了?」晚悅首先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氣氛,「若是今日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打算回府了?」

他不說話,眼楮盯著地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不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也沒有責怪你,只是感覺你有點生氣的樣子?可是在生我的氣?因為我昨夜的那番話嗎?」

「你可是真心願意嫁我的?」他沒有回答晚悅的話,而是丟出一個讓她更棘手的問題。

他自問再沒有比現在更認真的時候了,盯著她的目光,沒有讓她繼續回避這話題,

晚悅心里知道即使這個答案是肯定的,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強烈的自尊心,她還是不能說出肯定的答復。

「你我不是陛下賜婚嗎?在所有人眼中看來都是羨慕的天作之合.」其實她的心中知道,即使之前她有千萬個不願意,如今木已成舟,由不得她了,「這鄴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羨慕我、有多少在背後恨我。」

「只是這樣而已嗎?」他自己重復一遍、兩邊,只是這樣而已?他所要的並不是因為皇帝一紙婚約而被綁在一起的兩個人,當他知道陛下會將晚悅下嫁給自己的時候,那一夜他高興的都沒有睡著,

雖然是倉促的成婚,他也盡力將一切能想到的做到最好,

可是現在他突然想起來了,陛下著急將她嫁人的原因,是為了遠離寒耀宮的那個人,那也是不情願的,

這樣說來,宮中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傳出來,是因為陛下將所有的消息都封閉了,不讓她在出嫁前出宮,並不是舍不得這位妹妹,而是為了防止意外,將她囚禁起來,

「你別多想,現在我不是在你身旁嗎?」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寬慰,自己都覺得比較虛偽的借口,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掩飾自己的慌張。

有時候晚悅覺得自己很壞,她有仇必報,對于裴嬪傷害了自己她也會全力報復;她會利用身邊的一切,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事情,而達到目的,

她想要的是誰也不敢小覷的地位以及權力,

話語最蒼白無力,她也最不吝惜,她可以花言巧語,也可以巧舌如簧,

「你好像不會屈服于命運。」安幼厥湊近她的臉頰,聞到淡淡的香味,香氣幽微而淡雅,與那日與她在芳菲館中那些青樓女子身上的味道不一樣,這樣的味道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怎會?我只一小小女子,還不是被陛下賜婚而困于此處?」

「放我下來。」晚悅輕錘著他的肩膀,在他的懷抱里掙扎,也不知是哪一句話說的不對,他在馬車停的那一刻,將她抗在肩上,

驚慌、羞愧、無措涌上心頭,沒有辦法擺月兌她也只好遮住自己已經紅透的臉,微微發燙,「你這是做什麼?讓人看到成何體統啊?」

他恍若沒有听到她的話一般,家丁小廝,都不敢上前,即使不留意看到了也很快的低下頭去,不敢看~哎,不敢看~

「小少爺這是」溫伯拄著拐杖,一步一晃的想要上前攔下安幼厥,

可是一只首先擋在他的身前,順著看去,「桑柘?」

「別去。」他攔著溫伯,不肯讓他再走一步,溫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之間的事情本就不該回避,由他們自己說清楚。

昨天剛喝過小少爺的喜酒,本以為跟那個姑娘成親之後小少爺就會開朗一些,沒成想還是這樣不善于表達,哎,這個樣子會被討厭的!

安幼厥扛著晚悅一路走回房,水清跟在後面,兩米左右的距離,也不敢離得太近,安幼厥用腳踢開房門,將晚悅放在了床上,

門口的婢女很明白事理的將門關上,順道將水清攔在門口,

水清不能進去,孤零零的站在門口,來回踱步,也只能干著急!

他的動作很輕讓她感覺不到疼痛,晚悅準備掙扎的從床上爬起,他卻連忙俯身靠近,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里,

屋內沒有點上蠟燭,借著月光,晚悅看著他那帶著幾分憤怒的眼神,晚悅的心底莫名的帶著幾分害怕,平時不生氣的人,如今生起氣來,真的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怎麼了?你這還是要做什麼?可是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晚悅略帶顫抖的說著,

她將晚悅平放在床上,雙臂撐著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彎里,

晚悅依舊笑著,雙手環著他的胳膊緊緊挨著,雖面露笑容,心里還是有些小小的忐忑,雙手緊緊握拳縮在袖子里,手心微涼出汗,

雖然他說過在這種事情上不強迫自己,他也是個正人君子,但是也不敢絕對的說了!

安幼厥他作為丈夫一定會是個負責任的丈夫,

他的魅力並不僅在于那張看了會令人沉迷的臉,還有他整個人散發的神秘陽剛氣質。高大的身軀,結實的膀臂,低沉的嗓音意氣風發,在這最美好的年紀,擁有人別人一生都不一定能擁有的一切。

「你這樣做很危險!」他湊近她的臉,問著淡淡的脂粉香,淡雅卻不妖冶,清幽而不魅惑,

盯著她的目光緊緊不放,也不想放。

他多想就這樣放縱自己一次,不必要為了所謂的承諾一直隱忍,一直不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做出這個承諾之前,他曾想過獲許圓房之後她的心思就會在他身上停留,或許有了孩子之後她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他錯了,他又在妄想~ 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強迫她~

在這里他們的家里,她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她只要開心,發自內心的微笑就好~

他翻過身,倒在她的身旁,就這樣,晚悅不由得松了一口,放肆的喘息著這自由的空氣,這次她沒有起身,因為她知道,即使自己坐起來,還是會被安幼厥懶腰保住再次栽倒在床上。

「你可願給我講講那個人?」他枕著自己的雙手,眼楮一直盯著房頂,看不出表情的說道,

那個人?那個從一開始沒有提過的,隔在他們中間的元怙~

「你說的是誰?」晚悅翻起身,趴在他的胸膛上,盡量用手臂支撐著自己,不讓他感覺到太重。

「寒耀宮里的那個人!」他說的話依舊不帶絲毫的感情,盡力的保持著平穩,

他是在試探?還是想將她的話轉告給高洋,莫名的提到他,讓她都不得不防備,她本以為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提到這個人,沒想到他卻先開了口。

「你是說元怙?」

她知道這是掩飾不住的,此刻她要是對元怙閉口不提或者岔開話題,他一定會懷疑,所以只能雲淡風輕裝作事不關己的姿態。

安幼厥沒有說話,靜靜地听著她的答復,「他善于隱忍,長于權謀,難得的帝王之才!只可惜這天下恐怕難以遂他心願!」

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真心不讓人知道,他想要的只是天下,四海臣服,九州一統,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那你與他之間」他終于開口了,看得出來從新婚之夜,從成親之前他就想要問的問題,到現在才問出口.

「你想知道嗎?」晚悅轉過身,對上他的目光,

「不說就算了!」他不敢看向她的目光,若是她真的跟他說了,他心中那個不想听到的答案又該怎麼辦?

「想知道就跟我說你想知道嗎,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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