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在k市有個老熟人。
他們還是約在了靶場,就如同他們第一次的合作一樣。
k市的靶場建在郊區很遠的山里,九月末的天氣已經很涼,山里露水更重。
白先生身體一直沒怎麼太好,套了一件夾絨大衣,才跟著車進山了。
在盤山公路上開了半個小時,才看見一處高大的鐵門。
司機給了通行證,門衛才緩緩開了門禁。
又走了許久,才到正兒八經的靶場。
靶場是露天的,比a市大了不少,白先生下了車,環視一周,覺得空氣不錯。
王銳帶了兩個人,跟在後面車里,這時候也下來。
看了看環境,覺得這里實在危險。
四面環山,那里都是狙擊點,不怎麼好保護。
低聲勸了句︰「白先生另約地方吧。」
白先生沒怎麼在意︰「見個人,別那麼緊張。」
既然這麼說了王銳也不怎麼深勸,只是警惕得看向四周。
這里離靶場還有一段路,需要步行下去,昨晚剛下過一場雨,地面有些泥濘。
白先生一塵不染的牛皮小靴到底沾上了泥,這讓有點潔癖的白先生有些不太高興。
凹地里面響起了槍聲,想來那人已經來了。
白先生也就不怎麼計較,往那處走去。
太陽出來,算不上暖,就是個裝飾,白先生心底盤算著那人態度,總不能拿舊情壓人,這不是白先生的行事作風。
白先生和人相處,總是一筆歸一筆,賬面上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路不算遠,白先生還是出了一身汗。
到了地方,搶聲剛剛停。
那人恰恰轉頭,晨光照在他臉上,喜怒難辨。
白先生目光輕輕一掃,嘴角淡淡笑了︰「好久不見。「
高地平也笑起來︰「白先生還記得我。」
高地平沉穩了不少,調到k市連升三級,算是k市最年輕的副省級干部。
他沒伸手,還記得白先生那些個怪癖。
沒說兩句,就有人拿來了靶紙,白先生看了一眼︰「退步了。」
高地平模了模頭︰「太忙了,沒時間練。」
白先生淡淡點頭,見著他無名指戴著一個簡潔的銀色婚戒,笑著問起來︰「什麼時候結婚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高地平把人讓著坐下︰「一個小護士,去年結的。挺鬧人。」
他剛調到k市,在火車站就被人給扒了。
k市小偷不怎麼高明,就是一個小毛崽子,踫了他一下,錢包和手機就都順了。
高地平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這點眼力怎麼會沒有。伸手就要拉人,結果人跑的飛快。
媽的,這要人把錢包順走,他在k市警察系統也不用混了。
追上去,到了偏僻地方,就被圍起來了。團火作案,六個人,還掏了刀子。
高地平做警擦,就靠著有些邪性的脾氣,不制服這群崽子,他怎麼善罷甘休,抬了抬頭臉上凶狠︰「孫子,知道我是誰麼?」
為首一個還和他抬杠︰「哎,知道呀。這不是我大孫子麼,怎麼跑這里來了。」
高地平擺開架勢就打起來了,雖然坐了辦公室好幾年,可是身手沒有落下,把幾個毛賊打的哭爹喊娘。
翻出自己錢包和手機,又拿了別的贓物準備走。結果一大意,被陰了。最小那個小孩,掏了刀子,朝著高地平腰扎了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