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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貨物總會有自己的條形碼,掃一掃出廠日期,成分配比都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講述它的所有生平。

而歐歌的生平,也記錄在腦後的二維碼里。

她是一首歌,一首獻給白先生的歌。

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全部都講述著思念,愛意和離別。

听白先生說起他曾去過自己的畢業典禮,听白先生說蘇秦想要給自己下藥。

歐歌想說,其實可以的。

下藥什麼的,她自己都做過。何況還是白先生想。

她的道德觀很低,曾經抽煙打架,逃學曠課,除了沒有犯罪,算不上好孩子。

甚至如果沒有遇見白先生,她覺得等自己再長大一點,就會一把火燒了艾凌霜他們一家。

淪落街頭,在骯髒的貧民窟里,為了一頓早飯打架,或者為了五十塊錢出賣自己的皮肉。

這不就是殺人狂女兒該走的路麼?

可惜她遇見了白先生,而後又遇見了音樂。

白先生給了她溫暖,音樂給了她力量。

所以現在她才能人模狗樣,出現在鏡頭里。

如果白先生要的話,自己的命都可以給他的,何況下一次藥呢。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她又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難受,只能低著頭︰「可以不說這些麼。」

白先生沒有回答,氣氛有點冷。

這讓歐歌有些發虛,又不想妥協。

她知道白先生說這些,是讓她放下,可就是放不下。

有些傷口一旦劃下,即便再怎麼溫和修補,也會有印記。

它會隨著時間而淡化,卻永遠不會恢復如新。

白先生長嘆了一口氣︰「不說就不說,怎麼就嚇成這個樣子,臉都白了。」

沒等歐歌說話,車就停了,兩個人上了樓。

鬧了一晚上,都累了,洗了洗就躺在床上。

兩個人本來蓋一床被子,每回睡覺歐歌都要往白先生懷里鑽,今晚白先生洗出來卻發現歐歌離他遠遠的。

不動身色關掉臥室燈,上了床。白先生什麼也沒說。

歐歌閉著眼楮裝作睡熟了的樣子,有些失落,又松了一口氣。

她今晚有些失態,這讓歐歌銅牆鐵壁厚如裝甲車的臉有了一絲裂縫,覺得丟人。

就不自覺地想要疏遠一點。

黑暗中人地觀感都越發敏銳。歐歌听見身後悉悉索索,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總是提著一顆心,不知道白先生又要干什麼。

生生忍著,手心抓著床單出了汗一手汗。

終于沒了聲音,歐歌松了半口氣。

半口氣還沒下去,白先生長長的手臂就伸過來,把她圈攬在懷里︰「生氣了?」

背對著白先生,歐歌後頸被白先生呼出的氣薰紅了。

忘記自己在裝睡,歐歌搖了搖頭。

白線說︰「我們結婚吧。」

就像說,明天早上吃豆漿一樣平淡。

歐歌一愣,然後就點了頭,不知道為什麼,嗓音有點嘶啞︰「好呀。」

白先生親了親歐歌後腦勺,那里是她紋身的地方,歐歌沒有說那個二維碼的含義。

可白先生都知道的,因為知道所以越發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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