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被她的態度逗笑了。
歐歌大約有種動物似的直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總覺得白先生不太高興。
眼楮都睜不開了,還要陰撐著安慰白先生。
誰知道白先生一點也不領情,壓著歐歌腦袋,讓她靠在座椅上︰「少撩我,趕緊睡。到了叫你。」
歐歌打了一個哈欠逼出了些生理鹽水︰「我就眯一會。」
白先生剛才的陰雨都散了,低聲說︰「嗯。」
到了家里樓下,白先生才叫醒她。
歐歌還迷迷糊糊,就被白先生半抱著拉出了車,順手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身上。
九月份的天氣已經轉冷,清晨露水又重,出來容易著涼。
即便白先生小心又小心,歐歌還是生病了。
中午時候白先生炖了排骨湯,進臥室想叫歐歌起來吃飯,卻發現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
模了模額頭,像是烙餅一樣的湯。
大約是鼻子不透氣,張著嘴巴呼吸,像一條被甩在岸上的魚,可憐兮兮的。
白先生打電話給了黃醫生,自己在家里翻了又翻,沒有找到溫度計。
只能等黃子淵來了再說。
投了一塊帕子,敷在歐歌額頭,進行物理降溫。
歐歌是那種瘦,卻很少生病的人。
身體好的不行,熬夜就像喝水,睡一覺第二天就生龍活虎。
這種人一生病就來勢洶洶,能把人熬干。
歐歌期間醒了一次,眼楮又干又澀,連里面的眼球都燒得通紅。
軟軟叫了幾聲白先生。
可是房間里卻出奇的安靜,她有些心慌,想要下床,剛爬起來就沒了力氣。
倒在床上,難以抑制的恐懼像要把自己淹沒。
平日里那些脆弱乘著抵抗力差的時候排山倒海的把她淹沒了。
歐歌始終覺得不踏實,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白先生要走的時候。
燒糊涂了,腦子里只有那扇合實的門。她怎麼喊都喊不開。
一會又听說白先生結婚了,和艾凌霜。
他們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沒有自己什麼事。
恍然想起,白先生回來了,和自己同居了,成了自己男朋友。下一秒卻發現他早上生氣了。
她有些急,想要喊人。嗓子卻啞的不成樣子,聲音也放不出來,小的就連自己都听不見。
全然沒有飆高音的氣勢。
白先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歐歌躺在床上,睜著眼楮自己在哭。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淚只是那樣無聲無息的落下來。看的白先生格外心疼,這是怎麼了?
怎麼就能委屈成這個樣子。
歐歌見了白先生癟著嘴,想要擦掉眼淚。
確被白先生握緊了手。
白先生很溫柔,輕輕幫她擦掉了眼淚。
歐歌握著那雙干燥,修長的手不願意放開︰「你別走。」帶了些哭腔。
白先生好言好語︰「我不走。」
歐歌似乎不放心,翻了身,側著躺下,抓著他的褲腿不放手。
滾燙的額頭抵在白先生大腿上︰「你騙人。」
白先生苦笑不得︰「我不騙人。」
歐歌沉默了一會,又指責他︰「你要和我離婚,還娶了艾凌霜。」
白先生的心,就像是被貓撓了,鮮血淋灕的疼,他都不知道小孩還記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