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歐歌就要登台演奏了。
詹妮弗教授拍了拍她肩膀︰「我的學生總不會太差的。」
歐歌眼里有掩飾不了的感激︰「我會盡全力的。」
柯蒂斯的小禮堂里，擺著一架鋼琴。
舞台下面是階梯看台，已經坐滿了人。
平日頗為優雅的音樂家，此時也忍不住躁動。
特立獨行的酷女孩已經成為這所學校的熱點人物。
做音樂的總有一種傲氣，何況還是古典殿堂里的天之驕子。總覺得流行有些輕浮。
但是那些歌曲，總能讓人釋放，燃燒，調動起最澎湃的激情。
從最開始的冷眼，到現在的尊重和喜歡，柯蒂斯音樂學院里的人也在改變。
歐歌鞠躬，坐到鋼琴凳上。
禮堂里響起了錯落有致的鋼琴聲，帶著些許冷清。
c大調，很干淨，
夜幕降臨，星空浮現。
「浮塵，我是浮沉。寄游宇宙。」
星光閃爍著，小小浮沉，在你面前猶如塵埃，我很卑微。
卻依舊想要被你照耀。
浩瀚的你，可不可以做我的信仰。
即便我是一顆浮塵。
最初很輕，帶著些甜美的假音。鋼琴聲越來越急促，復調，重復了一遍，又一遍，像極了軍樂。
神聖的，悲壯的，堅毅的，也是獻祭的。
一如對你的感情。
歐歌不經意朝著台下掃去，一眼又看到了那個人！
他變瘦了，穿著正裝，一臉嚴肅，威嚴又沉穩，好看極了。
歐歌貪婪地望著他，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
匆匆結束表演，鞠躬，就往看台跑去。
詹妮弗教授想要同歐歌說話，歐歌什麼也顧不上了︰「等等我。」
音樂會已經結束，所有人朝著外面走去。
歐歌逆著人潮，拼命朝著看台擠過去。
等到了地方，人已經走光了。
那個人仿佛沒有出現過。
歐歌苦笑，大約是太過于想念了吧。竟然出現了幻覺。
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氣和神采，朝著詹妮弗教授緩慢走去。
詹妮弗擔憂的看著她︰「我的孩子，你像是要哭了一樣。」
歐歌模了模眼楮，沒有眼淚。
「只是以為自己看到了很久沒見的人而已。」
詹妮弗教授沒有深問，安慰道︰「我們總想念那些見不到的人。」
跟詹妮弗道別，歐歌朝著宿舍走去，她訂的是明天的飛機。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收拾。
走到一半蘇秦來電話了︰「我來費城了，你今天畢業？」
歐歌忍不住想問︰「白先生」
「什麼？」
「沒什麼。」歐歌還是放棄了，她怕得不到他的消息，又怕得到他的消息。
蘇秦撇了撇嘴︰「你明天回去a市麼？」
「不，直接去京城。」
蘇秦皺著眉︰「那你住在那里？」
歐歌不太在乎︰「到時候再說唄，總不會流落接頭。」
「我在京城正好有一所公寓，便宜點租你要不要？」
歐歌打開宿舍門，坐到沙發，捂住了眼楮︰「好呀。」
蘇秦敏感的問︰「你是哭了麼？」
歐歌硬挺著︰「沒有。」
怎麼都掩飾不了的顫音。蘇秦想說，今天畢業表演我看了，又忍住沒有說。
揉了揉眉，裝傻道︰「沒哭就行，你收拾吧，本來還想約你出來吃個飯。」
現在滿漢全席放在歐歌面前，歐歌都吃不下去︰「算了吧，還有事情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