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煌,放開冪兒,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秦胤一臉關切的看著錦冪,論誰看了,都覺得錦冪就是秦胤心尖上的女子。
而李輕眉也很清楚,秦胤之所以故意流露出對錦冪的關懷,就是為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錦冪,好讓她這個婢女置身事外。
錦煌本就不想真心傷害自己的女兒,見秦胤服軟,于是順勢提出條件。
「乖乖按照我的話做,王爺,勞煩立即寫一份自逐天下的呈情書,蓋上你的私章,簽字畫押,然後請將虎符交給老夫!」
「錦丞相,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秦胤冷冷的看著錦煌,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嘲諷。
「擁戴本王,也許將來你的女兒還能在後宮之中,有個不低的位分,如今你這是公然與本王為敵,你想過若是失敗,是何後果?」
「錦煌,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外宅的動靜,還有你的私生子。誰不知道丞相夫人朱氏乃朱皇後胞妹,為此不要說納妾,就算府中顏色好的婢女,也會被朱氏巧立名目,打發出府。」
「讓本王猜猜定是陛下與朱皇後答應你,若是你能匡扶社稷,就設法讓你金屋藏嬌的女子順理成章得到名分,你的私生子,也能名正言順認祖歸宗?」
「王爺,這不是真的!怎麼可能,我爹不是這種人!」
錦冪一臉的難以置信,從沒想過與母親鶼鰈情深的父親,竟在外有外宅,更有私生子,父親和母親多年來忠貞的愛戀,竟都是假象!
「算起來,你該稱呼外宅的孩子為兄長,你兄長錦榮已然二十有二,比你還虛長兩歲,而那外宅的女子,才是奴父親的發妻!」
「當年你父親為榮華富貴,攀上朱府的高枝,拋妻棄子,沒想到惡人有惡報,在囂張跋扈的朱氏面前,他連納妾都不敢,五十幾歲膝下卻只有你這麼一個嫡女,偌大的錦氏沒有男丁繼承家業,他怎能甘心?」
秦風將這些年來秘密調查的結果公之于眾,錦丞相的外宅藏的極深,若不是他們調查多年,恐怕也只能蒙在鼓里。
「父親!他們再撒謊!是不是!」
「錦煌!你這王八蛋!白眼狼!」
跟在錦煌身後的丞相夫人朱氏歇斯底里咆哮著撲向錦煌,又抓又咬,一時間場面陷入極度的混亂中。
「夠了!如今你姐姐是真的薨逝,你以為自己還有囂張的資本?」
「陛下答應過本相,若是成功將秦胤解決,那麼她們母子就能認祖歸宗!朱清瑩,你若還是如此囂張跋扈,可別怪我不念多年的夫妻情份!」
錦煌將女兒推到身後的隨從手中,旋即將長劍指向朱氏的心窩處,這麼多年來,他真是受夠了這個潑辣歹毒的女人。
當年高中狀元的他本春風得意,幻想著能靠著滿月復才學在廟堂上指點江山,但卻被告知朱國公家的小姐看上他,有意招他為婿。
當時他已有青梅竹馬的發妻,且發妻還身懷六甲,于是他嚴詞拒絕,卻不想認命他為刑部提刑官的委任狀遲遲為下,他在京中苦苦等待半年之久,仍是杳無音信。
他多次前往吏部討說法,卻被旁敲側擊的告知,是朱國公特地對吏部有所交代,他的委任狀無限期的留中不發,沒有想到堂堂國公為強迫他娶國公家的小姐,竟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彼時已經是揭不開鍋的錦煌看著即將臨盆的妻子,沒有委任狀就沒有俸祿,沒有俸祿就不能供養自己的妻兒,苦苦掙扎良久,他終于向這不公的世道妥協!
「父親,母親,你們住手!」
「滾開!你與你的母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對著你們母女二人,我每日都吃不下飯,惡心的想吐!」
沒有想到疼愛她的父親竟是說出這麼傷人的話,錦冪捂著嘴角,痛苦啜泣著。
見自己的女兒傷心欲絕的模樣,丞相夫人朱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隨手奪過一旁家將的佩劍,徑直劈向錦煌的面門!
「畜生!若沒有我與朱家,你以為就憑你這無權無勢的窮酸秀才,就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成為天子近臣?」
「我真是瞎了眼,竟覺得你是良人!我要殺了你,錦煌,還有你的雜種,休想踏入丞相府半步,錦家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冪兒的!誰都別想和她搶!」
朱是出自將門,自然身手不俗,錦煌也是練家子出身,故而不得不與朱氏拔劍相向。
「別打了!爹!娘!別打了!!」
錦冪看著互相廝殺的父母,手忙腳亂的沖到二人的中間,想要分開二人,但較弱的她很快就被朱氏輕輕推到丫鬟身邊。
趁著朱氏與錦煌狗咬狗的時候,秦風不動聲色的命人將錦煌與朱氏帶來的人悄悄解決掉,又命人去將錦煌藏在外宅的母子帶上來。
而李輕眉,也被秦胤帶入懷中,他仔細的觀察之後,確定她並未受皮肉之苦,這才松一口氣。
「對不起,我不該私自出府,否則也不會讓這些人有可乘之機」
「沒事就好。」
秦胤淡淡的說道,她沒事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並不重要。」王爺,妾身的父親定是被朱皇後與陛下蒙蔽,才會做下這糊涂事,請王爺明察,看在妾室的份上,饒過妾身耳朵父母!「
「饒過你也行,交出解藥!」
秦胤目光銳利盯著錦冪,如今雙方已然開誠布公,那麼也就沒有繼續裝傻的必要。
「什麼解藥?」
錦冪看了一眼李輕眉,旋即強迫自己鎮定自若的看向秦胤。
「就是這個東西能控制那玉蠶!」
李輕眉趁著錦冪分神之際,一把將她別在腰間的玉笛拽到手中。
「啊!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李輕沒見錦冪氣勢洶洶的撲過來,匆忙要將那玉笛塞到秦胤的手中。
她才剛邁出一步,就被錦冪飛身撲來,她一個趔趄,手中的玉笛滑落,徑直掉落于地。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那玉笛竟是碎裂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