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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被人一路帶進了皇宮。

虎王是一個很魁梧的男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長的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樣,比起只是看起來健壯的槲櫟,更像是虎族的人。

一把扶起槲櫟,拍拍他的肩,便同流岸微淵入內商談。

平常時候,妲寂身邊都會有一個琉湘的下屬跟著,但今天也不知為什麼,去拿個茶水就一去不回了。

妲寂探頭看了眼。

一個身影已經向他走來。

那人在他面前站了許久,也不知道是看什麼看的如此入迷。

「好久不見。」那人開口。

妲寂向來冷淡的臉上有著一抹細微的弧度。

一笑傾城。

他放下手里的書,「確實好久不見,蓋首領。」

面前所站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蓋聶。

那麼久不見,蓋聶和以前相比更加的不露鋒芒。

若說他以前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那麼現在的他就是藏鋒的寶刀。

「我受你父母所托來救你們。知道蘇皎皎在哪兒?」攤開手,手心是一塊翠玉,柳葉色。

獨一無二的顏色只有一個人擁有。

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信物,世間只此一塊。

「知道。」

琉湘不知道是太自大,還是不認為他們能反抗,直接將蘇皎皎所在的囚籠連同了這個宮殿,讓妲寂能夠去看她。

蘇皎皎一直在沉睡,妲寂將她打橫抱起。

三人踏出囚籠的瞬間,琉湘手鐲上的一顆玉珠陡然炸裂。

蘇皎皎的存在對他們無傷大雅,但是妲寂他們必須牢牢的抓在手里。

蘇皎皎是牽制妲寂對關鍵因素。蘇皎皎出了囚牢,妲寂一定也出事了。

他的身上,不能出現任何的變數,絲毫的變數都會讓這個計劃全盤皆輸。

三人行至宮門時,對三人的搜捕已經開始了。各大宮門都緊急關閉,搜查的人四處都是。

蓋聶對皇宮貌似很熟悉,見宮門關了,直接帶著兩人鑽進了一個地道。

地道的另一頭在一處破落的農居。

農居中,已經有人在焦急等待。

那麼久沒見,他們還是沒怎麼變。

「小寂,皎皎。」許配伸手向接過皎皎,妲寂微微側身,錯開她的手。

許配收回手,表情有些勉強。

「這里不安全,我們先離開吧!」

蘇杭他們的落腳點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地底下。進去的時候里面還有好幾個不認識的人,他們一進去,幾個人齊齊喊君上。

君上?什麼人?

「我有兔族的血統,現在是兔族的君上。之前也是兔族的人半道將我們劫走了。」蘇杭簡短的介紹了一下。

妲寂和蘇皎皎所經歷的一切,他們在調查以後都有所了解。

許配心疼得無以復加。

這一雙兒女,從小被她疼寵著,沒有受過一絲苦,卻在短短的一年半時間內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

她現在想的就是盡力彌補。

兒子雖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但是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那細微的喜悅。

雖然少,但是卻真真實實的存在。

這是她之前沒有看到的。

那時候的妲寂,就像是個高高在上的神祇,優雅從容的坐著自己的事,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波動。

遠遠的看著,就像是座精致的雕像。

現在,終于像個人了。

有人為蘇皎皎診斷,「小姐只是被人用妖力禁錮了,只需要人將妖力擊散即可。」

「我來。」蘇杭伸手貼在蘇皎皎的額頭。

探出自己的妖力,小心翼翼的探入蘇皎皎腦海中。

一股黑色的氣息在她的腦海中盤桓,蘇杭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妖力去消解那力量。

良久,蘇杭抹去額頭的冷汗。

「小寂,帶著皎皎去江東。」

這里的戰場主力已經變了,他們在這里只會被牽連。

雖說江東也不是全然干淨的,但是經過項少羽和蘇秀的整頓已經干淨了不少,至少比三國干淨。

而且那里還有熟悉的人,他們也能稍稍安心。

「為什麼?你們難道不想給她解釋一下嗎?」

蘇皎皎比他更需要一個解釋。

他們的‘離世’對她的打擊比他的要大得多。

兩人頓時沉默,妲寂說的話是對的,蘇皎皎比他更需要解釋,或者說理由。

有時候,他們真的很慶幸收養了妲寂。

妲寂聰明,成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蘇皎皎不一樣,她更像個被嬌養出來的嬌花,有些小刁蠻小任性,但也脆弱。

脆弱的人遇到重大挫折一般有兩個結果,要麼借勢化龍,一朝騰飛,從此月兌胎換骨成另一個模樣。要麼一蹶不振,流于人群,再無蹤影。

他們無法預估皎皎是什麼下場,但他們可以放心的將她托付給妲寂。

他也許看上去冷心冷情,對于家里人還是有情的。

「還不是時候。好好照顧她。」蘇杭頓了頓,「先不要告訴她我們的存在。」

妲寂的眸光冷凝了那麼一瞬,像是被瞬間凍結的水。

「好。」

他從不喜歡多話,只要知道他們現在還活著就可以了。

只要活著,總會有相見的一天,不是嗎?

誰知再見卻是再次不見。

長眠一場,醒來之後,居然又回到了江東。

蘇皎皎頭疼欲裂,沒有心思去想是誰救了自己,但看到哥哥在自己身邊就安心了。

「怎麼了?」妲寂上前扶了蘇皎皎一把,清冷的聲音讓欲裂的腦袋舒服了那麼一瞬。

「頭疼,好疼。」蘇皎皎眼淚汪汪,「不過听到哥哥的聲音好像好些,哥哥繼續說話好不好?」

蘇皎皎的聲音軟綿綿的,听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人一生病就會顯得軟弱,就會想要依靠熟悉的人。

妲寂微微垂眸,縴長的睫羽投下一片陰影,「好。」

女孩半靠在床上,眉眼微合, 俊美無鑄的男子坐在床邊淡色的唇一張一合,清冷的聲音如珠玉落玉盤。

周圍一片寂靜,顯得那聲音越發的清冷動听。

頗有些現世安好的感覺。

也許是躺了太長時間,蘇皎皎有些不適應。

「哥哥,我們是怎麼回來的,誰救了我們嗎?」

明明知道答案,卻話在嘴邊不敢說。

妲寂移開眼,「蓋聶救了我們。你好好休息。」

他現在也好奇蓋聶怎麼和父母扯上關系的,就算是種族,一個是兔子,一個是狼,再怎麼看也不可能是一個種族。

「他為什麼救我們啊?」

蓋聶和他們沒有什麼關系,更談不上什麼感情,能為了什麼施以援手?

「不清楚。」

他也沒搞清楚狀況,這也是個好理由。

沒有理由才是最好的理由,正因為沒有理由,讓人連反駁的由頭都找不到。

「那還真是奇怪,我們為什麼就這麼回來了。不管那些人了嗎?」

妲寂看了她一眼,「你想管?」

蘇皎皎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想管也得先有那個能力啊。」

「就我現在這樣,能管住自己就不錯了。哪有那個閑工夫管別人,這不是哥哥你們想管嗎?」

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發起的,也是他們執行的,她頂多算是個陪跑的。

「那邊已經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

不知何時,幾人進來了。

項少羽小心的將蘇眉扶坐下。

蘇眉現在也有了身子,她又是個走路帶風的性格,項少羽只得小心的照看著。

蘇眉一懷孕壞脾氣也跟著直線上漲,項少羽這麼看著她,她還不高興。

雖說不會動手,但是一生氣就會忍不住亂竄。

僅僅這個月,她就離家出走了五次,讓項少羽好找。

對此項少羽又是又氣又無奈。

明明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卻還是跟個孩子一樣。

甜蜜的負擔。

「小皎皎啊,你怎麼是躺著回來的啊,看看都瘦了。」蘇眉心疼得不得了。

蘇皎皎被蘇眉的反應嚇得一悚?

眉姨什麼時候眼楮那麼厲害了,還有這語氣是怎麼回事。

蘇眉是邊城里出了名的沒心沒肺,其粗心程度可以和蘇狂相媲美。

居然能看出來她瘦了。

還有,最近她是從爽朗風該走溫柔風了嗎?

這語氣有點讓人••••••害怕。

項少羽也無奈,自從懷孕後,眉兒的性格就那麼多變。

有時候他都以為自己其實娶了不止一個妻子。

一個當無數個。

「沒有啊,眉姨也有寶寶了?」

蘇皎皎看著蘇眉的肚子,現在她的肚子還沒有顯懷。

「是啊!」蘇眉模模肚子。

這一切真的是太快了,族人遷出了邊城。自己找到了深愛的人,成親,到現在有了身子。

當真快得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當姐姐了。」

蘇皎皎的眼里有著亮光,「真好。」

江東自從上次大清洗之後,安靜了不少,也干淨了不少。

隨著時間的流逝,蘇皎皎道身體也漸漸養好了。

「皎皎,我們成親吧。」妲寂的語氣淡淡的。

蘇皎皎一愣,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擺,「哥哥,不必遷就我。」

蘇皎皎再怎麼遲鈍,再怎麼天然呆,經過了這一系列事情之後也給明白了。

哥哥現在想和她成親,無非是看到了她眼中的羨慕。

一開始相遇的時候,大家都是孤家寡人。一回頭,發現所有人都有家有室,甚至有兒有女。

以前大家都一樣,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可以當自己被孤立出來,那種感覺就會被無數倍的放大。

她的局促,她的不安,被*luo的暴露在哥哥的眼底。

「你不願意?」側頭的瞬間,風華被之飽覽。

這樣一個美人,只是看著都覺得享受。她怎麼敢在他身上打下烙印?

蘇皎皎急忙搖頭,「沒有。」

她只是怕委屈了他。

「那成親吧。」

淡淡的語氣,沒有絲毫喜悅的感覺。

他的想和她成親嗎?

沉默片刻,蘇皎皎抬頭,燦然一笑。

「好。」

但就像她說得那樣,無論哥哥做出怎樣的選擇,她都會支持。

兩人的決定讓眾人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反手就迅速的為他們籌辦婚禮。

蘇眉和虞姬可謂是興致高昂,族中的長輩們也忙活起來,為兩人縫制衣服。項少姣也加入其中。

說來也挺奇妙,項少羽為首的項家人和族中的人關系都很不錯。

尤其是項少姣,大部分的時間都和族中的人住在一起,一邊教授他們技藝,一邊向他們學習。和長輩們的關系比項少羽和他們的關系都好。

「眉姨,請你將這封信給父親他們。」

蘇眉接過手里的信,「讓他們來參加?」

蘇眉就是不看信的內容也能猜個**不離十。

雖然對于兩人突然要成親,他們都抱著一點疑問。但是他們選擇相信並支持兩人的決定。

他們不是小孩子了,對于自己的決定應當知道厲害關系。

妲寂輕輕笑了。

蘇眉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妲寂笑,但是每次看到都還是會覺得驚艷。

「不全是。」

他們並沒有邀請外人,來的全是熟悉的人。

鬼雨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纏著蘇狂,被蘇狂各種嫌棄。

蘇妖的身邊站著的居然是遲暮,雖然時不時的還是在斗嘴,但兩人站在一起卻分外的契合。

蘇秀和虞姬的孩子小一已經長大了不少,笑起來的時候甜死個人。可謂是族中的寶貝。

項少羽無奈的听著蘇眉的碎碎念,一邊听,一邊指揮下屬做事。

妲寂紅衣加身,一身清冷氣質多了幾分柔和,一身華服都難奪其風華的臉含著淡淡笑意。

在場的女子,無論年紀都看呆了。

妲寂握住蘇皎皎伸出的手,看到高座上空空的位置,微微垂眸,神色不明。

儀式開始前,蘇眉來找過他。

她說,杭哥說他們沒辦法趕過來,不過他們讓我代他們說一句祝你們幸福。

連一句祝福的話都不能當面說嗎?

幸福?

確實應該幸福,否則不就虧待了他們的一片苦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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