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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虛一邊出手,一邊喝道︰「一派胡言,老夫乃是萬寶齋齋主,老夫難道會不記得自己下過什麼命令嗎?老夫可從未讓人請你坐在主位之上!你一個區區小輩,修為如此之低,也敢目中無人,簡直就是找死!」

他喝著,同時也在算計著。

凌靈不過凝氣四層的小修士。

他若出手太重,凌靈很有可能當場。

何況只是對付一個凝氣四層的小修士,若是要必須依靠下重手才能成功,那豈不是顯得他很無能。

斟酌再三,他生生的將這一爪中,所蘊藏的力量,降到了築基初期的境界。

可哪怕如此,紫虛仍是覺得面色無光,畢竟他不過是在對付一個凝氣四層的小修士而已。

可偏偏,他失算了。

凌靈並沒有從主位上跌落下來,她依舊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甚至,不見她有任何特別的動作,只看到她左手微微抬起,就將紫虛的這一擊給擋了下來。

登時,紫虛只覺得顏面掃地。

他是什麼境界的人。

他的境界,遠非凌靈這樣的小菜鳥可以企及。

偏偏他出手,竟被凌靈給擋了下來。

紫虛眉頭皺起,也不管方才的舉動是否丟了顏面,他直接下了重手,以堪比仙境大能的氣勢,拂袖揮手一擊,向著凌靈打去。

凌靈的瞳孔狠狠的收縮了一下。

方才她能贏,完全是贏在了紫虛的輕敵上。

這一次,她不要說防御,就算是躲閃開來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紫虛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凌靈毫不猶豫的捏碎了血精。

君北辰從天而降,直接出現在了凌靈身前。

他還未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感覺到滂沱的殺氣向著自己襲來。

「什麼東西,敢動我?」

君北辰不客氣的喝著,反手一掌拍了過去,震得紫虛連連後退了數步。

紫虛原本就已經難看至極的面色,變得更為難看了起來。

他的身體在顫抖,嘴角的胡子都氣得變了形。

他從成名至今,就不曾這般一而再的落敗過。

尤其一盞茶的功夫內,栽在兩個小輩手里。

看著凌靈與君北辰,紫虛冷哼了聲,爆喝道︰「你又是什麼東西,也敢來萬寶齋胡鬧?」

君北辰本是最不願意提起當年那段殘念的往事。

此刻卻也是毫不客氣的吼了回去,「在下靈鷲族族長,素來看不慣你萬寶齋做得黑心生意,今日再見你萬寶齋齋主欺負弱女子,便是要插手管一管,你能耐本座何?」

揭開了身份,君北辰說話格外有底氣。

他眼底盡是陰沉之色,他幾乎懷疑這個萬寶齋齋主腦子進水了,難道他不清楚凌靈是冥幽帶來的人嗎?

冥幽是何等身份,他一個念頭,紫虛只怕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是萬寶齋齋主。

可紫虛竟仍是敢對凌靈出手。

知道了君北辰的身份,紫虛面色緩和了幾分,「君北辰族長,昔年之事,確實是萬寶齋出了敗類,此事老夫稍後會給你一個解釋。不過這個女人的事,還請你不要插手,否則……」

「否則你想怎樣?」

冥幽闖入了天字一號賭石坊,心里不覺間就是後悔不已。

他為何要和無憂公子在賭石坊外說那麼多話。

這賭石坊中方才發生過生死之戰,雖然凌靈無事,卻是險險的無事。

若她不是凌靈,若沒有君北辰送的血精。

只怕現在她早就已經傷了。

冥幽一身殺氣彌漫,他一步一字的念著那句話。

話音落下,他就出現在了紫虛面前。

看到了冥幽,紫虛禁不住有些的心虛。

他後退了半步,「凌靈字我萬寶齋賭石坊中鬧事,難道還不許出手嗎?冥幽閣下,你雖是冥宮少主,可如此行為,未免太過于霸道了。」

紫虛這般說時,目光游離,他不自覺的向著笑肅看去。

眼下,他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支援。

可他的目光,還未落在笑肅的身上,就感覺到對方眸光凌厲至極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分明是在警告,若他讓冥幽看出,今日之事與笑家有關,哪怕他是萬寶齋的齋主紫虛,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紫虛急急的轉著他的眼珠子。

他在尋找替罪羔羊。

恰好無憂公子推門而入,紫虛的目光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無憂公子,你說冥幽閣下是否太過于霸道了?」

他重復著剛才說過的後半句話。

他在利用無憂公子與冥幽不合的心理做文章。

只要無憂公子此刻接口,表示贊同,那這個替罪羔羊他也就當定了。

紫虛在期待著他背黑鍋,只可惜無憂公子也非等閑之人。

他微微抬眼,那眸光中盡是森冷之意,「你是在說你萬寶齋太過于霸道了吧?我和冥幽選的賭斗見證人,你萬寶齋也敢使絆子害她。」

無憂公子的勢力自成一方,他從未向任何人低頭過。

以前總來萬寶齋,不過是看在紫虛為人還不錯的份上,所以經常過來照顧一下生意。

可今日,紫虛非但想傷他無憂看上的女人,甚至還想將事情都嫁禍到自己身上。

他這是在找死!

罪無可恕!

無憂公子說的話,直白到了極點。

紫虛的面色又是一陣青一陣白,他只覺得今天的自己,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小丑。

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丟人。

鐘老本就是萬寶齋的人,他沒有說話的立場,自然此刻聰明的選擇了閉口不言。

與紫虛同來的六個人,皆各懷心思,誰都不肯第一次出面說話,生怕表明錯了立場,也跟紫虛落得一個名譽盡毀的下場。

片刻的沉默後,那鳳鳴山莊少莊主笑肅站了出來。

「冥兄,君兄。」

他十分熟絡的同冥幽與君北辰二人拱手。

而後微笑著看向了無憂公子,「關于今日之事,三位可否听在下一言。」

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凌靈的事情。

可話經笑肅一說,卻顯得和凌靈沒有半分關系。

這並不是因為笑肅會說話,而是他根本就沒有瞧得起凌靈,認為凌靈不配從他的口中被他提出,所以他選擇了無視。

他這樣的行為,被冥幽看透,而且看得十分透徹。

他眸光陰沉,直接將凌靈攬入了懷中,推到了正中央的位置,「今日之事,關于凌靈。你若有話說,就對凌靈說。她若覺得有理,我三人自然也不會覺得無理。」

冥幽的一句話,便替君北辰和無憂公子兩個人做了決定。

君北辰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他本就是唯冥幽馬首是瞻的。

至于無憂公子,雖然不滿有人越俎代庖的替自己做了決定,卻還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錯,今日之事,凌靈說的算。」

這一次,輪到笑肅尷尬了。

他再一次回眸,看向了凌靈。

依舊是在打量著她,可卻跟先前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

若說以前,那是將凌靈當作一個女人看,看她究竟有著怎樣的魅力,竟然能吸引到冥幽。

現在,他是將凌靈當作一個人來看,而且還是敵人。

片刻後,收回了他的目光,他道︰「依在下看,此事必然是個誤會。方才紫虛齋主也說過,他從未吩咐過手下,將她安置在主位。」

雖然看了凌靈很久,笑肅依舊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所以她的名字,他不屑于提起,只是以一個「她」字來代為稱呼。

冥幽,無憂公子,君北辰三人盡皆不滿,可卻也挑不出笑肅的理。

因為他說那話時,還配上了相應的手勢,指了指凌靈,似是因為擔心眾人不知道她的名字,才用那個「她」字來代替一般。

頓了頓,笑肅繼續道︰「可她也不可能是不懂規矩之人,畢竟和無憂公子,冥幽少主,今年北辰族長都是朋友。所以依在下推理來看,一定是有人企圖挑唆萬寶齋和冥兄,君兄,無憂公子你們三位之間的關系,才會故意安排她坐在主位之上。」

笑肅的話,給了紫虛一個十分之好的台階下。

他當時就是橫眉冷對的瞪向了屋中的侍女,「你個賤婢,究竟

是誰指使你做這種下賤的事情?老夫自問萬寶齋帶你不薄,為何要為萬寶齋樹敵!」

紫虛在喝罵,看似想要從那侍女口中,問出幕後指使。

可事實上,他卻早已在暗地里出手,對那侍女下了黑手。

那侍女無辜的搖頭,開口想要解釋什麼,卻只覺得體內經脈繃斷,一口黑血吐出,就雙目呆滯又無神的倒在了地上,從此再沒有任何的生息。

「該死,這賤婢簡直丟光了我萬寶齋的臉。被人收買後,竟為保秘密,吞服了毒藥。」

紫虛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而後丟給了鐘老一個眼色,讓他去處理那侍女的尸體。

而自己,則是親自來到了冥幽,君北辰與無憂公子三人面前抱拳道︰「實在是誤會,一場誤會。都是老夫失察,老夫代萬寶齋給諸位賠不是。」

冥幽當然不是好糊弄的人,可紫虛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將所有的罪行都推了出去,哪怕他確實有嫌疑,剩下的也只是一些蛛絲馬跡所產生的聯想。

這樣的聯想,連懷疑的算不上,自然也不可能被當作證據來發難。

他不願意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卻也沒有了辦法。

再一回頭,冥幽只覺得心頭一緊。

凌靈竟不知什麼時候,從自己身旁走開。

索性,她並未走遠,一抬頭就將能追隨到她的那一身白衣。

冥幽心安了幾分,卻看到凌靈始終圍著那侍女的尸體在看。

「凌靈,你有什麼發現嗎?」

這本是冥幽想問的問題,卻因為無憂公子先一步開口,被搶去了話頭。

凌靈回頭,同無憂公子笑了笑,卻沒有說出口,反是走得更近了幾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無憂听後,眼底閃過了一道寒芒。

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麼,因為無憂公子的實力太強,他用心掩蓋的事情,誰都無法察覺,哪怕是冥幽。

等凌靈說完那些話後,她又一次同無憂公子笑了,「一切拜托了。」

「相信我。」

無憂十分深情的回答著,凌靈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徑自走回了原處。

冥幽有些吃味的問道︰「告訴我,你跟那個人說了些什麼?」

「無可奉告。」

凌靈回眸一笑,莞爾的說著,卻讓冥幽一點點的辦法都沒有。

「我心里不痛快。」

他將滾滾的醋意,直言的說出了口。

凌靈依舊淺然的笑著,「那就多不痛快一會吧。」

這分明就是小情侶之間的**,笑肅看得清清楚楚。

他臉色十分的難看,畢竟他才是冥幽名義上的大舅哥,可偏偏與冥幽**的對象,竟不是他的妹妹笑嫣然。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可什麼女人能放到台面上,什麼女人不能,難道不該分清楚嗎?

笑肅想要提醒冥幽,卻狠狠的忍了下來。

因為有些話,不是現在可以說的。

笑家的身份,不容許有任何有損家族顏面的事情發生。

尤其事情關系到他那寶貝妹妹的未來。

若是一句話說錯,非但笑家顏面全無,這婚約也有可能保不住。

哪怕日後,用盡手段,讓冥宮付出代價,可婚約毀棄,笑嫣然的名聲也必然被毀,哪怕笑家再鼎盛,笑嫣然也嫁不到一等一的天才。

這些事情,促使笑肅只能通過咳嗽,來打斷凌靈與冥幽的**。

「諸位,事情就此罷了吧。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是賭斗,不是嗎?」

笑肅在轉換著話題,他以為這個時候提賭斗,不會有任何人拒絕,卻不想無憂公子搖頭了,「賭斗之事當然要進行,不過為了賭斗的公平,我又請了一個人來當見證人。」

「何人?」

「神醫季飛。」無憂公子十分坦然的說著。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素聞神醫季飛醫術精湛,為人更是剛正不阿。這樣有名望的人,是最適合做賭斗見證人的。

唯獨萬寶齋齋主紫虛,頗有幾分心虛的看了一眼剛才死在他手上的侍女,不知為何,他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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