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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軒就那麼穩穩的坐在車椅上,笑的一臉詭異的看著她。

那眼神,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讓人渾身的雞皮都豎了起來。

看到高明軒的第一眼,滕俞萍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畫面便是昨天早上,他差一點掐死她的一幕。

猛的,她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又一是陣緊,甚至感到一陣窒息。

脖子上,那一條紅痕還沒有徹底的消退,滕俞萍只覺得那被他掐過的地方又是像被勒住了一般。

本能的,想要下車離開,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點。

對于滕俞萍來說,高明軒就是一個危險的人。

現在的他可謂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而她不僅是陸霆軒的秘書,現在又是高正城的秘書。

不管是陸霆軒還是高正城,之于高明軒來說,那都是有仇的。而對于現在一無所有的高明軒來說,誰知道他是否還有理智,是否會把那滿腔的怒火都歸結到她身上。

滕俞萍覺得,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都不宜與這個男人單獨相處,她必須離他遠遠的,這是對她自己的保護。

然而,高明軒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就像是能看懂她的想法一樣,在她還沒來得及下車之際,一個快速的將她拉回車里,然後「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又是「 」的一聲,車被落鎖了。

看著那落下的鎖,滕俞萍只能無奈的默默接受。除此之外,她也沒別的辦法。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冷靜下來,不至于在臉上落出緊張又慌亂的表情。

一臉淡漠又炎涼的看著高明軒,不咸不淡的問,「高經理,有事?」

高明軒的樣子看起來其實有些落漠,又有些頹廢,甚至可以說有些狼狽的。

他的下巴冒著一層短短的胡渣,眼眶有些深深的凹陷進去,眼圈是黑的,不過是一只深一只淺的。

深的那只是被揍的,淺的那只應該是自己熬出來的。鼻梁依舊還是有些歪斜,嘴角也有烏青。

總之他此刻的樣子看起來,那就是狼狽又滑稽。頭發更是顯的有些凌亂,衣服也還是昨天的那一套。

顯然,這一天他過的很不好。

說實話,滕俞萍是有一點同情他的。但是卻又覺得他著實不值得同情。

高明軒不說話,只是用著高深莫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滕俞萍,然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滕俞萍見他不說話,她也不出聲,就只是靜靜的坐在車椅上,雙眸與他對視。

「滕秘書,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到你。」好半晌,高明軒出聲,然後臉上換上一副歉意的表情,「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一時沖動之下,傷到了你。還希望你別往心里去。說實話,我針對的不是你。我也知道,這事與你沒有關系,你也只是身不由己罷了。」

滕俞萍一臉沉靜的看著他,淡淡的問道,「高經理找我有什麼事?」

她絕口不提昨天的事情。

說真的,昨天的事情對于她來說,確實如一個惡夢般的存在。失去理智的高明軒,她差那麼一點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你喜歡他?」高明軒突然之間問了這麼一個問題,然後沉寂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滕俞萍。

「什麼?誰?」滕俞萍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高明軒的眉頭沉了一下,抬眸透過前擋風玻璃朝著樓層往上望去,似是在看高正城的那個樓層,然後緩緩的吐出兩個字︰「高正城。」

「沒有!」滕俞萍毫不猶豫的否決。

腦子里閃過的是剛才在他的房間里踩到的裝有槳液的套子,只覺得又是一陣的惡心。

她喜歡高正城那個混蛋,這輩子都別想了。

「呵呵!」高明軒低低的一聲輕笑,笑容復雜,然後似自汪自語般的呢喃著,「女人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明明心里不是這麼想的,偏偏就是喜歡嘴硬。以前碧婷也是這樣。」

一提到高碧婷,滕俞萍的眉頭不自禁的往下沉了沉,總覺得心里有一股氣壓著她,讓她喘不過來。

「碧婷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遇到高正城這個男人,然而卻是到死也沒能得到他的心。如果說陸霆軒的心是冷的,那麼高正城的心就是硬的。他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碧婷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作為他的墊腳石,用完了卻一腳把她踢開。只是可惜了碧婷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什麼?

孩子!

他們倆還有過孩子?

孩子兩個字,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在滕俞萍的腦子里「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她一直以為他們倆就只是男女關系而已,卻沒想到,他們連孩子都有過。

所以,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是不用套的?

這個想法在滕俞萍的腦子里閃過,她只覺得又是一陣惡心感襲來。

在這一刻,滕俞萍覺得高正城于她來說,又是髒了一個程次。

好在那天,他沒有將事情進行到底,沒有徹底的進入她。

要不然,這一刻,她會恨不得將自己用消炎水沖洗一遍。

「高經理,你說的這些都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滕俞萍揚著一抹職業的淺笑,風淡雲輕的看著高明軒慢悠悠的說道,「我只是一個秘書,除了工作上的關系之外,我與高總沒有任何關系。你真不必真我說這些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麻煩你下車,我得回公司上班了。」

高明軒卻沒有下車的意思,而是用著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著她,然後又笑了笑,「滕秘書,你覺得你說這話,能讓我信服嗎?你如果對他沒有意思的話,你現在會出現在他的公寓嗎?」

「我是……」

「你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滕俞萍想解釋,卻被高明軒打斷,他一臉不屑中事著嘲諷的說道,「我並不是想干涉你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而已。我昨天一整晚都在這里,本來是想找他算賬的,不過你知道我都看到了什麼嗎?我看到他帶著一個女人回房,那個女今天早上才離開的。」

高明軒說完,用著神秘的眼神看著滕俞萍,又夾雜著一絲同情,然後又輕聲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一個男人,大半夜的帶著一個女人回家過夜,你說能發生什麼事情?我同樣是男人,我會不知道嗎?我昨天不小心傷到了你,只是想作為一份歉意和一個補償,想告訴你實話。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高正城在費盡心思的追你嗎?不過你自己想想清楚,他追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什麼目的。說到底,不就是因為你曾經是陸霆軒的秘書,你能幫到他,讓他得到他想要的目的嗎?」

滕俞萍的眉頭擰了起來,一臉冷沉的看著他,一個字也不說。

只是她的腦子里卻是閃過一個畫面,高正城帶著一個女人回家,然後他的房間里有用過的套,還有那一室的凌亂。

高明軒又是沉沉的看她一眼後,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站于車外,看著車內的滕俞萍又是說了一句︰「希望你不會成為第二個碧婷,也祝你好運。」

說完便是關上車門離開了。

滕俞萍坐于駕駛座上,腦子里不斷的回映著自己踩到那套子的一幕,然後眉頭擰的更深了,眼底的厭惡感也更濃了。

啟動車子駛離,迎面駛來高正城的車子。

當她看到那一輛熟悉的車子時,滕俞萍的眉頭已然皺成了一團,眼前滿滿的飄晃著那個套子,還有那惡心槳液。

高正城自然也自到了她的車子,想要讓她停下車子,然而滕俞萍卻將方向一個打偏,直接從他的車旁越過駛離。就連眼角也沒有斜視一眼他的車子,就好像多看一眼,她都嫌髒的樣子。

高正城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車子從自己的車子邊上駛離,就算沒有搖下車窗玻璃,沒有看清楚車內她臉上的表情,他也能感覺到她此刻的怒意與那一臉的厭惡。

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又哪里得罪她了?至于她如避瘟神一樣的避開自己?

二話不說,猛的一個打方向,將車子調轉車頭,急速的跟上她的車子。

不算很擁堵的路上,就看到一輛黑色的特斯拉急速的追著前面的一輛白色的現代車,就像是在追債一般。

滕俞萍透過後視鏡看一眼後面緊追不舍的車子,眸色變的有些陰郁,濃濃的厭惡之色從她的眼眸里流露出來。

自然而然的,也就加快的油門,將車速提的更快了。

見她把車速提快,高正城自然也就加速,大有一副比比誰的車技更好,誰更有耐心的樣子。

黃燈,滕俞萍一咬牙,一狠心,在最後一秒黃燈將車沖了過去。

高正城眼看著紅燈亮起,無奈之下只能停車,眼睜睜的看著滕俞萍的車子離他越來越遠。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嘴里一聲低咒︰「該死!」

滕俞萍並沒有去公司,而是開車去了楊文悅家。

這個時候,她也沒心情去工作。她也很清楚,就高正城那人,也不可能讓她工作,非得又折騰出什麼事情來。

索性就避開,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更不想與他面對面的相處。

她去楊文悅家看看兩個孩子,他總沒這個本事追過來的吧。再說了,他與墨淵森和楊文悅也沒那麼熟悉。

滕俞萍到的時候,楊文悅正抱著墨一一臉母愛泛濫的樣子。

其實說到底,她是在討好兒子唄,誰讓郝曉肚子里的是個女兒,她還指望著這個兒子去把人家的女兒拐過來呢。

看到滕俞萍,楊文悅顯的有些吃驚。

「滕秘書,你怎麼來了?真是難得的稀客哦。」楊文悅抱著兒子,笑盈盈的與滕俞萍打著招呼。

正好墨詩怡也在,這會離午餐還有點時間,孕婦正在吃早加餐。

看到滕俞萍,墨詩怡也有些意外。

放下手里的碗筷,朝著滕俞萍笑盈盈的招了招手,「滕姐,你怎麼來了?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滕俞萍會自己身邊。

滕俞萍朝著兩人溫爾一笑,看了看楊文悅懷里的孩子,一臉溫柔的說道,「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沒有,怎麼會呢!你看我們家墨一多歡迎你呢!」楊文悅拉著墨一的手,朝著滕俞萍揮了揮,以示對她的歡迎。

一個多月的孩子,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這會正好剛剛吃飽,還沒有睡著,便是用著烏溜溜的大眼楮閃閃的望著滕俞萍,倒是真的像是在歡迎她一樣。

「我們小墨一又長大了,更帥了呢!以後一定能迷倒女孩子一片!」滕俞萍笑容燦爛的看著墨一,逗著他。

然後又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抬眸看向楊文悅,略顯有些歉意的說道,「文悅,不好意思啊,我這急匆匆的來,也沒給孩子買個禮物的。孩子滿月我也沒給個紅包,我過兩天給補上。」

「嗨!」楊文悅一聲輕笑,「你人來就行了嘛,還買什麼禮物的。別那麼見外,咱自己人,不搞那麼多虛的。要不然這樣,到時候詩怡生的時候,你給個雙份的就行了。」

兒子自然沒有兒媳婦嬌貴了。

這是楊文悅的想法。

滕俞萍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那沒問題。詩怡預產期也快到了吧?」

墨詩怡點頭,「嗯,差不多快了,就半個來月的樣子了。這幾天我感覺都下墜的很厲害。還有踢起來的時候,也比之前更有力了。」

「那不需要提前住到醫院里嗎?」滕俞萍一臉關心的問。

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自然也不懂。

「那倒不用這麼急著住進去,再說了,她是誰啊?陸霆軒的老婆呢!人江家的三少爺都是她的免費長期苦力,醫院的病房隨時都為她準備著的。」楊文悅將墨一往小床上放去,一臉輕松自在的說道。

滕俞萍一想,也是。

陸總肯定比誰都更緊張著呢,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那應該也還來得及的。

「對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墨詩怡看著滕俞萍,一臉關心的問。

對于滕俞萍,她還是比較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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