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退無可退的被他逼于牆角處。
她的後背貼著牆壁,她的面前是他那健碩強硬的胸膛,就這麼緊緊的貼著她的胸口。
他雙手往她的兩側一撐,直接將她困于他與牆壁之內,竟是讓她沒有一點反抗與招架之力。
「賣力賣身?」他重復著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陰鷙如鷹一般的眼眸,直勾勾的俯視著她,揪著她的眼眸,直直的望進去,大有一副穿透她的眼眸,然後望進她體幾的意思。
滕俞萍見已無路可退,又沒反抗與招架之力,也就不再做無謂的反抗,直接抬眸與他四眸對視,面無可懼的迎視著他的眼眸,一副「誰怕誰」的凜然表情。
胸膛的緊密相貼,帶著怒意的四目相對,無數的電光在兩人那短短的距離之間「嗤嗤」的竄著,擊射進兩人的眸中。
滕俞萍只覺得胸口被他壓的有些沉,卻又不願意在他面前表露出落敗的樣子,繼續無的迎視著。
廁所的空間也還算大,鏡子里印出兩人那緊密相貼的影子,如果不是兩人之間的眼神不是那麼的友善。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在廁所里偷情的男女。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那一條紅痕又刺痛了他的雙眸,令他不禁的又是擰了下眉頭。
只是當腦子里回響起「賣力賣身」這四個字時,那剛剛升起一抹心疼之意,卻再次被生生的壓了下去。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上,讓我也為你賣力一次?」
他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然後用著一副曖昧又玩味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薄唇微微的往上挑起,魅惑無限。
滕俞萍只覺得快要被這個無恥的男人給逼瘋了,惡狠狠的瞪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謝謝,我承受不起!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那可不行!」他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都已經開口了,我又豈有拒絕的理由?」
「高總,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開口了?你是不是也太高估自己了?」滕俞萍面無嗤笑的看著他。
他騰出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左右耳,繼續不慌不燥的說道,「嗯,我兩只耳朵都听到了。還有,我從來都很看得起自己的。」
滕俞萍深吸一口氣,突然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哪怕是對著一堵牆說話,也好過對著這個無恥的男人說話。
「麻煩高總讓一讓,我要去工作了!」她不想與他再繼續糾纏于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題上,再一次將話題轉移到正經事情上,「我領著公司的工資,就要對得起這份工資。不想在這里廝混與無所事事,你賣身給誰,又有多少賣力,我一點也不感興趣。請你不要影響到我的工作,謝謝!」
他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抬起一句手,撫上她脖子上的那一道紅痕。
滕俞萍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又是一個顫栗,手臂上再次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她的眉頭擰了一下,本能的就是想要偏頭,避開他那撫著自己脖子的手。
但是,他卻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
身體緊壓著她的同時,用另一只手固住她的頭,不讓她扭動。
手指輕撫著她的脖子。
滕俞萍覺得,這于她來說,那就是一種折磨,是一種酷型。
她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也不想與他有情感上的匯集。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塊。
她又是一個無法完整的人,她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成為一個母親,她既不想接受他,也不想拖他下手。
滕俞萍的身子已經僵成了一片,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甚至清楚的感覺到,腿間傳來一抹滾燙的熾熱。
瞬間,她的臉頰一片通紅,然後眼眸里流露出一抹燥怒,趁著他出有些出神之際,一個猛的用力一推。
高正城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招,出其不意的猛推,讓他的身子往後退去幾步。
而她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就越過他的身邊,奪門而出,離開了廁所。
高跟鞋與地面的踫觸聲「咯 咯 」的傳來,速度很快,卻也很刺耳,然後是越來越遠,越來越輕,直至听不到。
高正城站于女廁內,靠坐于流理台沿上,單臂環胸,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
指尖還留著屬于她的溫度,撫在自己的下巴上,有一種她的溫度貼在自己下巴上的感覺。
他的唇角彎彎的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又耐人尋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滕俞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猛的一下坐到椅子上,靠著椅背,卻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的臉還是通紅的,就像是火燒一般,火燙火燙的,一直溫漫延到脖子然後是胸口。
她的心跳的很快,「砰砰」的,就像是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樣。她伸手按著胸口,卻感覺按不住,反而還跳的更快了。
脖子上,還有一抹隱約的撫觸感覺,粗糲的摩挲,卻又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滕俞萍有點懵了,不明白自己此刻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會被他給牽動了情緒了?
明明對他就是沒有任何好感的,只有厭惡的,怎麼就會突然間心跳加快了呢?
頭靠著椅背,雙眸茫然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在想什麼,只是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桌子底下,兩條腿竟然莫名其妙的在隱隱的顫抖著,腿間那一抹熾熱的感覺也沒有消去,還在灼燙著她的肌膚,就像是印在了她的腿間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也很不爽,甚至一種開始厭惡自己的沖動。
手朝著那一抹灼燙的地方,狠狠的擰上一把,大有一副以此來把自己擰醒的意思。
這一把她擰的很重,也很疼,疼的她眼淚都蓄了起來。
剛才差一點被高明軒掐死的時候,她沒有哭,只有一抹不甘與恨。可是這一刻,她卻莫名的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感覺到鼻尖都是酸酸的,喉嚨也有一種澀哽。
呵!
滕俞萍一聲苦笑,這笑又是帶著一抹自嘲的。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間有了多愁善感了?她應該是對他沒有任何情緒的。
滕俞萍很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被任何情緒左右,她沒有任何想法與念頭,只是想做好這一份工作,以回報陸總對她的知遇之恩,還有詩怡對她的信任。
其他的,于她而汪,沒有任何有關系。更別提是高正城那個無恥的混蛋!
滕俞萍向來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外露,任何時候都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很好。
所以這一刻,僅只是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她便是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整理妥當,然後穩穩的進入工作狀態。
……
滕俞萍接到高正城電話是在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
「我約了客戶談項目,但是有一份資料落在家里了。你去我家里幫我把資料拿來,就在房間里。鑰匙就在我辦公桌右手第一個抽屜。」高正城命令般的說完後,不給滕俞萍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滕俞萍無奈,只能幫他去拿這份資料。
這是滕俞萍第一次進他家,她不想多呆,只想拿了資料就走人。
憑感覺找到他的房間,尋著他所說的桌子上的資料。
感覺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滕俞萍低頭望去,然後只覺得一陣羞辱感傳來。
高正城的公寓不是很大,也就一百二十平米左右的三居室。但他也就只用一個房間而已,睡覺和辦公都在一個房間。其他兩個房間都是空置著的。
客廳擺放收拾的還是很整齊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收拾的還是讓鐘點工收拾的。
滕俞萍沒去別的地方,她也沒心情去看他的其他房間,只想拿了他要的資料早早的離開。
與客廳不同的是,房間里很凌亂,到處扔滿了衣服,外套,襯衫,褲子,以及貼身的小褲還有襪子。
這就像是一個戰場,而且還是一個剛剛經歷過一場廝殺的戰場。
被子亂七八糟的,有一半是掉在地上的,床單也很亂,一眼瞥過去,似乎還能看到一塊一塊已經干涸的漬跡。
滕俞萍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總覺得自己像是闖入了一個不屬于她的地盤。
腳底感覺好像踩到一層軟綿綿的東西,滕俞萍低頭望去,瞬間她就跳開了,只差沒有喊出來了。
那是一個用過的套子。
滕俞萍只覺得臉上一陣燥熱,然後是一陣莫名的羞辱感從腳底升起,包圍著她整個人。
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立馬會炸開的炸彈一樣,再繼續在這個地方呆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爆炸了。
滿腔都是怒意,又像是一只渾身的刺都展開的刺蝟一般,只要有人輕輕的踫觸她一下,她那一身的芒刺便能將對方扎的滿身是洞。
滕俞萍一臉嫌惡的看一眼躺在她腳邊的套,然後又跳開幾步。
那對于她來說,就像是一個毒瘤,甚至還是流著惡膿的毒瘤。
這一刻,她只想遠遠的離開,不想再呆片刻的功夫。
腦子就像是炸開了一般,不停的「轟轟」的響著。
她視線每經過一個地方,都覺得這里到處充滿了毒氣,她要是再呆下去的話,一定會毒發身亡。
手機在這個時候驟然響起,听起來是那麼的突兀又刺耳。
滕俞萍被這手機鈴聲拉回自己的思緒,逼著自己鎮定,幾乎是屏著呼吸的,因為她一點都不想吸進這里的一點毒氣,只會讓自己中毒加深。
電話是高正城打來的。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跳躍的號碼,以及「高正城」兩個字,滕俞萍只覺得就連這一串號碼都是一陣毒氣,更別提那兩個字了。
憤怒與羞辱從腳底串起,「騰」的一下就飆至腦頭,接起電話,語氣十分不善的說道,「高總,還有什麼吩咐?」
高正城听出了她語氣中的不悅,電話那頭略有兩秒鐘的停頓,然後沉聲問道,「資料拿到沒有?」
「沒有!」滕俞萍沒好氣的說道,「高正城,我沒有這麼多空閑的時候陪你玩,我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玩物,更不是逗你開心的東西。請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你自己?你覺得很好玩嗎?我不覺得!請你以後別再讓我做一些與公事無關的事情!我的時間是用來工作的,不是用來陪你玩的。如果你要玩的話,請你去找別的女人。有很多女人會願意陪你玩各種花樣的!」
滕俞萍氣呼呼的吼完,然後也不管電話那頭的高正城是否還有別的話要說,憤憤的掛斷了電話。
沒有多看一眼凌亂的像是戰場的房間,一個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轉身之際,卻又一不小心踩到了那一個裝滿槳液的套。
「啊!」滕俞萍一聲輕叫,立馬的又是彈跳開,眼里流露出來的滿滿的全都是厭惡與憎恨。
她幾乎是用逃一樣的速度,逃離了高正城的公寓。
高正城一頭霧水,被她說的根本就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腦子里不斷的回響著她的話「請你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你自己!如果你要玩的話,請你去找別的女人。有很多女人會願意陪你玩各種花樣的」。
靠!
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他怎麼完全听懂她說的話?
他什麼時候要找女人玩了?什麼時候又跟她玩了?
還掛他電話?
滕俞萍,你發什麼神經?
高正城快速的將電話回撥過去,然而只是響了一聲,便是掛斷了。他再打的時候,卻提示關機了。
滕俞萍,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高正城第一次丟下客氣,氣沖沖的離開,去找那個掛他電話又沖他莫名其妙發脾氣的女人算賬。
滕俞萍一臉惱羞成怒的甩門離開,進入電話,又是氣呼呼的出電梯,離開高正城的公寓樓。
「滕秘書!」正打開車門坐進自己車子駕駛座的時候,副駕駛座的門也被人同時打開,一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坐進她的副駕駛座內,然後笑的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
還處于氣憤中的滕俞萍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猛的嚇到了,一臉驚恐又緊張的轉眸朝著副駕駛座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