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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森沒說話,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大掌輕拍著她,就好似哄小孩子一樣的哄著她。

他不是一個會說好听的話,會甜言蜜語哄人的人。從來,他都是以行動來證明自己。這一刻,他倒是要想要安慰她,可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楊文悅沒有說話,哪溫馴的小貓一般,偎縮在他的懷里。心很沉重,甚至還在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她覺得自己渾身發軟沒力,還有一陣一陣的發涼出冷汗。她不知道父母那邊現在到底怎麼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那般的無助,盡管身邊有如此強大的他,可以卻依然覺得那麼的不真實與不安心。

甚至有一種虛渺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陸霆軒載著汪詩怡,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汪詩怡直視著前方,天已經亮,但由于下雨的原因,還是有些灰蒙蒙的感覺。

前面雨刮器在擺動著,路上行人車輛已經多了起來。

她的腦子里回閃著剛才與她擦肩而過的男人,想要讓自己看清他的臉頰,但卻怎麼都看不清。唯一的感覺就是那一抹強勢冷氣壓,還有一種唯我獨尊,傲視天下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她和陸霆軒都不能確定,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媽媽認識的,是不是來看媽媽的。

「還在想?」陸霆軒側頭看她一眼,沉聲問。

汪詩怡回神,側頭與他對視,「不知道,反正就是像放映器一樣,在我的腦子里回放著。可惜我沒看清楚他的臉。不過就算我看清他的臉,也沒用,我也不認識他。更不能確定他是認識我媽的。」

「那就別想到,車到山前必有路。」陸霆軒伸手撫了撫她的後腦柔聲說道。

汪詩怡點頭,「嗯,知道了。」

陸霆軒的手機響起,看一眼汪詩怡,「接電話。」

汪詩怡拿過手機接起,接下免提鍵。

「陸霆軒,你是不是讓人對付那姓周的女人了?」手機里傳來江樹的聲音,帶著一抹急切與不解疑惑。

「我現在沒這空閑時間。」陸霆軒冷冷說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汪詩怡問。

「你們倆在一起啊!」江樹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廢話。

陸霆軒與汪詩怡對視一眼,「說正事。」陸霆軒對著他沉聲道。

「我跟你說,我剛接到消息,那姓周的老母食物中毒,被送進手術室了。」

「死了沒有?」汪詩怡急急的問,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關鍵就是沒死!說是中毒挺深,但是卻還不致死,這很明顯就是有人不想讓她死。」

汪詩怡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汪鎮海的電話。

「喂,」汪詩怡接起,語氣淡漠。

「詩怡,你是周淑琴那賤人害死的,跟我沒關系。」

耳邊傳來汪鎮海緊張害怕又慌亂的聲音,甚至他的聲音還有些顫抖,那是一種她從來都沒有听過的,就好似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的感覺。

汪詩怡與汪鎮海已經很久沒有聯系,甚至于她都已經快要忘記這個所謂的父親的存在了。

自從知道他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後,再加上這些年來他對她的所做所為,汪詩怡已然完全斬斷了與他之間的那一縷原本以為的僅有的血緣情份。

汪鎮海也確實是一個心狠的人,不止把潘家的人坑了一把,還把周淑琴也坑了一回。

潘家現在已經徹底的成了z市的底層人士,再加之唯一的兒子也因為汪媛媛而成了廢人,也就是說他們斷子絕孫了。

周淑琴,和他離婚之後,不止沒有得到一分錢不說,還給他背了汪氏的那個空殼子。可以說,這二十幾年,她根本就是白搭。

不過倒是汪鎮海後來良心發現了,給了她一處小套。可是他這人不做不利的事情,小套是給了周淑琴,但並沒有過戶到她的名下,只是給她住而已,而且每個月他還去周淑琴那里睡個幾晚上。

周淑琴從正兒八經的汪太太成了一見不得光的情婦。

而汪鎮海則是摟著自己現在的小嬌妻,抱著自己的老來子,過著舒坦又民意的日子。有錢花著,有別墅住著,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生活,還多了一個兒子。

若說這段時間來,誰是大贏家,那肯定就是汪鎮海了。

汪詩怡之所以不理會他,那是覺得已然沒有必要。而且就周淑琴那性格,也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自己吃下那悶虧。

對于像他們這樣的人,她都已經不屑出手了,就由著周淑琴去收拾吧,讓他們狗咬狗,那才是最解恨的。

汪鎮海自從和汪詩怡攤牌之後,也就沒再聯系過她了。再說,她現在是陸霆軒的妻子,他也得罪不起。更何況,不還有一個沐方給汪詩怡撐著腰。

而且沐方也給過他警告了,要是再敢動一下汪詩怡,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既然這樣,那他就避而遠之吧。反正她也不是他親生的,也不知道是楊景貽跟哪個男人生的。可能這個男人是沐方吧,而他又得罪不起。那就離的遠遠的,他現在有兒子養老就行了。

可哪曾想到,今天一大早,周淑琴就食物中毒了。是汪媛媛發現的,給送到醫院的。汪媛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就好像周淑琴立馬就要死了。

食物中毒!

听到這四個字,汪鎮海猛的打了個寒顫,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是十八年前,楊景貽食物中毒的那一幕。

盡管他現在和周淑琴已經離婚了,但是卻不能否認他們十幾年的夫妻,二十幾年的關系。雖然周淑琴讓他戴了綠帽,但是汪媛媛實實在在的他的女兒,他去做了親子鑒定的。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汪媛媛蹲在手術室門口,臉色一片慘白,整個人不斷的打著哆嗦。一看到人,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撲了過來,嘴里不斷的喊著,「爸,爸爸,他們他們」

她已經害怕的說不全話了,渾身都是透涼透涼的,就好似剛從冷水里撈出來一樣。

汪鎮海慢慢的才知道,周淑琴哪里是自己吃不對食物中毒,分明就是被人強行灌下去好幾種相克的食物,而且還是當著汪媛媛的面灌的。

那幾個強灌食的人,在灌完之後只對汪媛媛說了一句話︰「告訴汪鎮海,下一個是他!」

汪鎮海一听整個人「咚」的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就跟只軟腳蟹一樣,渾身發軟了。兩手兩腳不止是冰涼的,就好似被電的酥軟了一樣,連一個手指頭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腦子里就好似電影回放一樣,回映著當初楊景貽被送進手術室里,然後就再也沒有起來。再次推出來的時候,已經被白布遮住了。

他知道,是周淑琴給她下的手。雖然他沒有參與,但多少還是有些知情的。他曾經很迷戀楊景貽,但是五年來,她的無欲無求,對他視若無睹。甚至有一次,他借著一點酒意想要和她強行發生關系,她竟然拿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毫不猶豫的砸向他的頭。

他與楊景貽五年的婚姻,他卻連她的手都不曾模過一下。這事說出去,估計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的。

她每天晚上都是和女兒一起睡的。

作為一個男人,他是有需求和的。他娶了她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自然更不可能跟他有關系的。所以他再次回去找了找周淑琴,然後周淑琴很快也懷孕了。

為了試探楊景貽,他甚至沒有阻止周淑琴一次又一次在她面前挑釁,從最開始的暗中挑釁到後來的明目張膽。

但是她卻好似沒事人一樣,對于周淑琴的挑釁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還說,她可以和他離婚,讓他娶了周淑琴。

那一次,他很生氣,氣的甩門而出了。

然後沒兩天,她便出事了。食物中毒,來不及救治,離開了。

這一刻,當汪媛媛傳話說,下一個就是他的時候,他嚇到了,嚇的整個人都軟了。

他的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事一定與汪詩怡有關系。就算不是她做的,那也一定與她月兌不了干系。

周淑琴從手術室里出來,醫生說命保住了,但是影響肯定是很大的,具體要等醒來後才知道有哪些情況,還有落下哪些後遺癥。現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舌頭的知覺肯定是沒有了。

也就是說,她不止感覺不到冷燙,也感覺不出酸甜苦辣咸。

下了毒手,卻不讓你死,讓你生不如死,這才是最狠的。

汪鎮海那後背後的汗「嗖嗖」的冒出來。

「詩怡,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從小到大,我一直視你如親生。你能不能看在我們曾經父女一場的情份上,放過我啊!爸爸不,不!我向你保證,我永遠的離開這個城市,消失在你的視線里。詩怡,我求你了,行不行!」

汪鎮海是真的怕了,他覺得如果下一個真的是他的話,他的下場不定比周淑琴會好啊。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汪詩怡求情,不管這事是不是她做的,但是只要她答應放他一馬,那他就一定不會有事。

他不想和周淑琴一樣,成為一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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