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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話,她沒再說下去,只是用著不確定的眼神看著陸霆軒。

這一刻,她真希望這個人不是陸霆軒的父親。

「剛才」陸霆軒猛的反應過來,「咻」的朝著剛才的方向望去。

那里自然沒有任何影子。

他四下尋視著搜索著,然後除了陰沉沉的天,滿滿的墓碑,還有墓前的樹苗之外,沒有任何人影。就好似剛才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陸霆軒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深邃的眼眸一片沉寂冷冽,甚至「呼呼」的刮著冷風。

「他?」汪詩怡同樣擰眉,然後四下尋視著,只是同樣沒有任何發現。

剛才,他是與她擦肩而過的,所以陸霆軒根本就沒注意他。再者,來這里祭拜的人那麼多,她又哪里會想到,這人是來祭拜她媽媽的。

「你認識他嗎?」汪詩怡看著他,一臉不確定的問著。

陸霆軒眉頭深鎖緊擰,眸光沉寂陰鷙,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條幾不可見的細縫。

汪詩怡在墓前蹲下,將花擺正,看著墓碑上照片輕聲說道,「媽,我來看你。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都快迷失方向了。媽,你能給我指條明路,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走嗎?」

汪詩怡覺得,她媽媽現在就好似一個迷,讓她越來越猜不透了。又更像是給她出了一道難題,這難題,現在幾乎無解。她已經快要頭痛欲裂,陷入絕望之境了。

她想要尋一個突破口,可以卻像迷失在迷宮里,怎麼也找不到那一個出口。

陸霆軒看著照片上的丁昕,在汪詩怡身邊蹲下,看著照片里的丁昕一臉恭敬的說道,「媽,我是陸霆軒。放心,我會照顧好寶貝,不會再讓她受委屈與傷害,任何人都不能對她怎麼樣。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在她身邊。」

汪詩怡轉眸一臉迷離的看著他,微微的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心里卻是暖暖的,不僅僅因為他的承諾,更因為他的這一聲「媽」。

這足以說明,他對媽媽沒有敵意。不管媽媽和他爸爸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管媽媽到底是不是第三者,他都尊重她,也認定了她。

楊文悅伸了個懶腰,嚶嚀了一聲,惺忪綿軟的睜開眼楮,對視上的是一雙熟悉的眼楮。

此刻正站于床沿,居高臨下的,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呼!」

楊文悅長長的舒一口氣,拿起一個枕頭朝著他丟過去,怨嗔,「墨淵森,一大清早的,你不在床上,站床沿上干什麼?嚇我啊!我要是被嚇破了膽,你拿什麼賠我啊!」

氣得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大早的就這麼一聲不響的站著,還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睡覺,他是腦子有病的吧!

「你想要什麼自己拿,全部都是你的。」墨淵森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現在該起床了。」

「幾點了?」楊文悅丟他一個白眼,抱著枕頭在大床上滾了個圈。

「六點半。」墨淵森緩聲說道。

楊文悅氣的又是朝著他狠狠的一個刀眼剮過去,「墨淵森,我昨天晚上幾點睡的?你把我折騰到幾點啊!你竟然讓我這麼早起床?!你不知道我早上要睡到日上三桿自然醒的啊!我告訴你啊」

「沐方去z市了」

「咻」的一下,楊文悅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睡意瞬間清醒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你說什麼?沐方去z市了?」

墨淵森點頭,「不止他,喬楠也去了。」

「蹭」的一下,楊文悅跳下床,沖進洗浴室,「給我五分鐘。」

楊文悅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幫我接下電話。」洗浴室里,楊文悅有些口齒不清的聲音傳來。

墨淵森從床頭櫃拿起手機,劃過接听鍵,「文悅,你趕緊回來,你爸媽出事了。」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

墨淵森眉頭擰了起來,拿過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冷冽的聲音響起,「出什麼事了?」

然後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幾乎是一片陰沉鐵青的,眼眸里迸射出來的寒芒就好似閻王一般。

「請最好的醫生,我要絕對的沒事。」他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的。

掛了電話,他微垂頭,一手環胸,另一手托著自己額頭,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他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團,幾乎都能夾死個蒼蠅了。

楊文悅洗漱完畢出來,看他一眼朝著衣帽間走去,邊挑著衣服邊漫不經心的問,「剛誰給我打電話?」

墨淵森回神,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剛接起就掛斷了。陌生號碼。」

「這年代,騷擾電話真多!」楊文悅不以為意的哼嗤了一聲,「對了,你剛才誰打電話啊?出什麼事了嗎?你是不是有事要去忙?你要是有事的話,不用陪我的,我自己去z市就行了。」

「沒事,我陪你一起去。」墨淵森沉聲說道。

楊文悅穿戴整齊從衣帽間出來,看他一眼,「對了,今天正月初一啊。我們那邊的話,今天是要去祭拜長輩的。你們這邊呢?」

墨淵森搖頭,「不用。我爸健在,沒有長輩要祭拜。收拾一下,去z市。」

楊文悅點了點頭,「也對。咱爸身體健康著呢。那這樣吧,一會到我家,跟我去祭拜一下我爺爺女乃女乃。不過我話說前頭,我家農村,他們住山上,不是公墓陵園。」

「嗯。」墨淵森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凝重,看著楊文悅的眼神很是復雜。

楊文悅勾唇一笑,走至他面前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搭,「帥哥,你不用這麼視死如歸的。來,給本姑娘笑一個,笑一個賞你一個大紅唇。」

墨淵森一臉沉寂肅穆的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好了就出發吧,我們坐高鐵去,你要是沒睡醒,在路上可以再睡會。」

楊文悅略帶一絲疑慮的看著他,撫著自己的下巴,輕聲呢喃著,「墨淵森,我怎麼覺著你這表情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

墨淵森沒有說話,只是沉沉的看她一眼,然後摟著她的腰出門。

凌越開前去車站,墨淵森坐在後車座,楊文悅窩在他腿上睡覺。

墨淵森的手機響起,「喂,你說什麼!」

他的語氣明顯膠提高,原本就陰戾凌厲的眼眸更顯的如刀芒一般,甚至是「嗖嗖」的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楊文悅被他的聲音吵到,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

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捂向她的耳朵。

她睜眸坐起,有些睡眼惺忪的看著他,一臉關心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沉聲說道,「知道了,我現在過來。等我到了再說。」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深邃的雙眸沉沉的看著她,帶著一抹沉重與無奈,還有一抹心疼。

看著他這眼神,楊文悅的心「咯 」往下一沉,瞬間所有的睡意全都消失不見,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急急的問道,「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詩怡那邊出事了?沐方和喬楠動手了是不是?墨淵森,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跟我說實話!」

墨淵森輕撫著她的手背,緩聲說道,「不是,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她沒事。」

「詩怡沒事,」楊文悅重復著這句話,然後是長長的舒一口氣,「對,她不會有事的。她身邊有陸霆軒。不管他們現在什麼關系,陸霆軒肯定不會讓她出事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緩聲自汪自語著,似是那一顆壓在心里的石頭放下了。

然後猛的,她又想到了什麼。那剛剛才舒緩的視線「叮」的一下又緊繃了,眸光瞬間就凝成了一團,那拽著墨淵森的雙手也更緊了,「墨淵森,不是詩怡出事,是我爸媽出事是不是!」

「不是」

「我要听實話!」墨淵森的話還沒說完,被她急急的吼斷。

她雙眸一片赤紅充血的瞪著他,死死的,那抓著他的手又是加重了幾分力道,「你跟我說實話,我不要你這在里瞞著我,騙著我!如果不是與我有關,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與眼神嗎?墨淵森,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人欺騙我了,就算是老公也不行!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我爸媽出事了!」

她一臉沉肅寂冷的看著他,眼神里充了堅定與固執,一副你要是敢騙我,我跟你拜拜的樣子。

墨淵森點了下頭,「嗯。」

「他們怎麼樣了?出什麼事了?你別騙我啊,告訴我實話。」她一臉擔憂又急切的問。

他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著,「具體情況還不知道,還在手術室,我讓人安排了最好的醫生。你別這麼急,我們最快的車去。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確定他們一定不會有事?」楊文悅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語氣很是凝肅,甚至是帶著一抹強壓的。

墨淵森微微猶豫兩秒,「我」

「你不用說了。」楊文悅打斷他的話,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你不能保證,我知道你讓他們在盡最大的努力了。這事誰都沒辦法保證。我不急,不急。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就行了。他們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楊文悅自汪自語著,似是在安慰著墨淵森,但更多的則是在安慰著自己。

但,其實從墨淵森剛才那猶豫的兩秒里,她已經讀出了幾分。

只怕這次,父母是凶多吉少了。

但,不管怎麼樣,她只能這麼安慰,只能這麼想。一定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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