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听了茌好的話,有些尷尬地模了模腦袋,低著頭,抿著唇,別扭地說︰「其實,我覺得倩兒姐姐挺好的。」
茌好問︰「你什麼時候見過她?」
「就是我在生病那幾天,她來看我。」
「然後你就喜歡上她了?」
「不是,我沒喜歡她,只是……」茌抿唇,似乎有所疑慮,「只是她生病了,所以我覺得應該也去看一下她,畢竟我生病她也來看我了。」
她解釋著,眼楮偷偷地瞧茌好。
茌好點了點頭,說︰「你如果要去,得和母親說一聲。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她生病的?」
如果是茌夫人說的,不可能只和茌說。
茌偷偷看她,說︰「是哥哥說的。」
茌好愣了,「大哥喜歡司家小姐?竟然連她生病了都知道。」
茌不確定地說︰「嗯,可能是偶然知道的吧。」
茌好想到茌驊的性格,也覺得應該是偶然知道的。
便說︰「你要做這個送給司家小姐?」
「嗯。」茌羞澀地點點頭,有些遲疑,「姐姐,這個會不會有些簡陋?」
茌好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你親手做的東西,怎麼會簡陋呢?若是她不喜歡你親手做的東西,那她也不值得你深交。」
茌听了,點了點頭。
「姐姐說的對!不過,誰說是去看望倩兒姐姐,但是畢竟也算是上門拜訪,娘肯定會準備其他的禮物的。」
茌好拍了拍她的腦袋,「既然如此,你還怕什麼?」
茌在茌好的幫助之下,重新烤了一盤曲奇,然後用一個精致的桃木盒子裝了起來。
這個桃木盒子是茌好這兒專門用來裝點心的。
當然,不是茌好自己做的,而是梁君微送來的。
可能是猜到最近桃花盛開,茌好會用桃花做點心,所以他專門選擇的桃木做成的盒子,外面雕刻著精致的桃花。
每一朵桃花都栩栩如生,做工不凡。
若不是這只是用最普通的桃木制成,這盒子的價值要比點心還要高數倍了。
司倩兒生病,茌夫人並沒有去。
只是茌帶著秦嬤嬤和兩個丫鬟去了。
畢竟,司倩兒和茌驊的婚約還有待商議,她和司家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主動上門去看望一個小輩,會讓人誤會兩家的關系。
茌好也沒去,主要是她自己另外有事。
梁幼儀請她去梁家耍。
茌好想了想,便同意了。
所以帶著幾盒子桃花點心和茌在半路就分道揚鑣了。
茌好到了梁家,早就有人等著了。
是梁幼儀的大丫鬟若春。
若春熱情地把茌好帶了進去。
「茌小姐,您來了?我們小姐正等著您呢。」
茌好跟著她,從夾道走,快進入垂花門時,遇到了幾個年輕男子從旁邊的假山經過。
若春連忙帶著茌好避到了一邊,低垂著頭,似乎有些害怕。
香梅輕輕皺眉,等到那些人走過了,她才問︰「若春姑娘,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若春頭上有冷汗出來,背後涼颼颼的。
她眼神恍惚,說︰「我沒事,可能是之前在門口等久了,冷到了。我們快走吧,小姐等著呢。」
茌好盯著若春,說︰「那幾個男的是梁家另外的少爺?怎麼會在梁家這邊?」
據她所知,梁家上一代一共有三個男嗣,但是因為梁君微的爹,也就是二老爺娶了郡主,所以早早便分了家。
梁君微住的這邊是單獨的府邸,和梁家還隔了兩條巷子。
而梁家目前只有梁君微一個兒子,不存在別的兒子。
再者,這時候,不是修沐的時候,正常情況下,梁二老爺和梁君微都不在家,家里應該不會出現男子。
就算有男客,也不應該出現在垂花門附近。
這里已經接近內院了。
若春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面色白了白,「中間那個是三老爺的兒子四少爺梁君修,還有幾個是三夫人的佷兒。他們應該是過來拜訪郡主的。」
她解釋了幾句,怕那些人轉回來,連忙道︰「小姐還等著呢,我們邊走邊說吧。」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之前從加上旁邊經過的幾個人,又轉了回來。
這時候,茌好才看清了梁君修的正臉。
梁家的基因應該還不錯,這個梁君修長相和梁君微有些相似,只是那雙眼楮卻是狹長的丹鳳眼,配合著他有些陰郁的氣質,看起來有些猥瑣,白瞎了他的臉。
「喲,這不是若春嗎?你怎麼在這兒?不服侍你家小姐了?」梁君修笑眯眯地說,眼里閃過yin邪之色,「是你家小姐不要你了?你何不跟了我?」
若春臉色又紅又白,氣得心口疼。
可是,她卻不敢多說。
這人根本就是個混不吝的,若是她說話惹了他不高興,當場就會被他報復回來。
她忍氣吞聲地低著頭,「四少爺,小姐有客人來,奴婢正引客人進去呢。現在小姐已經等了很久,奴婢就不多耽擱了,免得小姐說奴婢做不好事情。」
梁君修拍著胸脯說︰「怕什麼?本少爺不是說過嗎?妹妹若是不要你了,你就投奔本少爺來,本少爺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說著,他就大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模若春的臉。
茌好一把拍來他的手,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便抽出手帕不住地擦手。
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垃圾,手上的動作更是極大地侮辱了梁君修。
「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打本少爺!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梁君修只覺得自己的手指仿佛要斷掉,痛得呼吸凌亂。
他旁邊跟這個兩個表哥以及小廝跟狗腿子一樣,紛紛怒瞪著茌好。
「你是誰?要是表哥手指有半點損傷,你別想好過!」
「表哥的手你也敢打!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對少爺做了什麼!」一個小廝驚呼道。
眾人看向梁君修,只見他的手指已經腫了起來,如同一根根香腸。
「走!」茌好懶得再看,說完就率先往垂花門而去。
梁君修左手抬著受傷的右手,痛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見她要走,頓時怒不可遏。
「你這個小賤人!有本事別跑!」
茌好冷冷地把手帕撕了,然後盯著他,手上捏著手帕,刷刷刷地撕成了碎片。
梁君修的表哥都渾身一僵,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梁君修則是覺得自己的手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