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滑過一個念頭,易醫生猛地按向江辭雅的小臂,「小雅,要不要問問溫迪公主?」江辭雅遲疑地咽下最後一口牛女乃,眼珠轉了轉,「不了吧。」
挺沒意思的。
本人都那麼說了,她何必到處宣揚。
江辭雅看向易醫生,眼中是歷經滄桑後的沉靜,「易姐,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做好準備。」
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的家。
這句話江辭雅沒說出來,但易醫生能從她的眼神里讀懂。
易醫生心口一滯,隨後點頭,她留在這里,就是理查德需要她照顧江辭雅,而今蘇門不在了,她也能放心地出去謀生。
但小雅要怎麼辦呢?離開理查德的話,她去給別人做保鏢嗎?
生而艱難。
…………
「大公子,珍妮小姐有事找您。」手下在門外道。
理查德靠在辦公椅上,沒有很快就給出回應,沉默了十多秒才嘶啞著聲音說,「讓她過來吧。」
手下頓了頓,「大公子,您生病了嗎?」听上去像感冒了。
「沒有,你下去。」理查德坐起身,旁邊的煙灰缸里滿是煙蒂。
珍妮很少到理查德這里來,除非被博納德家族的人盯煩了,才會和理查德商量一下到這躲躲,讓他們不要看自己太牢。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更是個惜命的女人,所以放棄了感情與理查德交易。她助他監視博納德一家的動作,他給她活命的機會。
當然,理查德在博納德家還安插了別的眼線,以防止暴露珍妮一些小事,不足以賠上她這顆大棋。
理查德也會幫珍妮,透露一些小情報,讓博納德家嘗點小甜頭。
珍妮就負責,暗中觀察他們在最後關頭會搞什麼大動作。
「有事就直接說吧。」理查德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也沒有招呼她的意思。
珍妮習慣他這副態度了,對待只是交易關系的人的態度,神色自若地道,「他們給我查驗過。」
理查德稍稍擰了下眉,「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查驗,是否處-子之身。
下了藥還不放心,事後又進行檢查。
他們快把博納德百年世家的老臉丟盡了。
珍妮輕不可聞地「嗯」了聲。
理查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時候的事?結果?」
真的是能簡則簡了。
珍妮心中苦笑,到底是自己選擇的路,不該介意太多,「昨天晚上……我有做好準備。」
理查德不說話了,緘默地似在指責,事情解決了還當面找他做什麼。
珍妮一咬牙,「我跟別人做了。」
理查德挑了挑眉梢,「那個人能保護你?」
那天晚上,他的手下全程候在套房的浴室外,確定她沒事了向他匯報過。
所以不應該是那晚發生的事。
珍妮捏著包的手骨節處一片白,「他是您的手下。」
理查德臉上閃過意外,聲調揚高重復,「我的手下?」
珍妮有點難堪地別過臉,「對,就是那晚……他給您匯報之後,其實我還沒徹底……沒事,然後……」
理查德抬手,示意沒必要再听下去,「所以呢,你要跟他在一起?」
不然來找他的目的會是什麼。
「……有這個想法,如果他願意……」
「不行。」
珍妮睜大眼眸,由內而外地感受到了一種羞辱,其實這事沒必要跟他說的,可她還是莫名其妙地來了。
「為……為什麼?」
「先不說我的手下沒主動來找我多半是沒有跟你在一起的意願,我也不想看到你和我的人在一起。除了我的人,其他任何人都可以。」
終于他不再是面上維持著禮貌的紳士的合作者,褪下華麗的皮囊,他就是個冷酷的沒心沒肺的男人。
珍妮不太理解他的話,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大概猜測,這件事結束後,他不想再看到她。
她咬著唇瓣,因為太過用力,那塊的唇色而近乎蒼白,「因為我是艾森收養的女兒,所以你連我一起厭惡?」
「你還不清楚原因?」理查德端著酒杯往辦公桌那走,「什麼時候把你的感情收一收,你就清楚為什麼了。」
珍妮的臉上瞬間失了血色,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恍然意識到,他很早以前就看出她對他的感情了。
或許,他把那視作可利用的東西。
她來到這個世界,好像唯一的作用就是被各方不斷地利用。
理查德的語調冷酷刻板,「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日後該找個小城市安頓下來,遠離這些是非,而我不能讓我的得力部下跟你走……珍妮,你知輕重的。」
…………
理查德照舊很晚才回來。
別墅沉浸在安靜當中,走進客廳,只剩昏黃的燈光,沒有一個人等他。
江辭雅以前還會等他的,即便別有用心。
自這次醒來後,她就晚上沒再在客廳等過他。
雖然,是他再三強調要她早睡。
理查德一面上樓,一面解開悶得自己有窒息錯覺的領帶,驀然就想她說愛他,又有多愛?
但是真可笑,明明早上他還說不要她愛他的。
走到臥室門前,理查德定住了幾秒,然後推開門,床上依然沒有動靜。
他忍不住快步走過去,凝視著女人熟睡的側臉,很想把她弄醒。
理查德俯身,吻住她的唇,解著自己的衣扣,沒有管還沒洗過澡其實他在辦公室洗過,由于身上的煙味實在很明顯。
江辭雅一不留神嘴巴張開了一條縫,就被喂進了滾燙的舌。
同樣滾燙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精神一凜,江辭雅猝然睜開眼,撞進男人晦澀的眸里,心跳有點快。
理查德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她眼中有迷茫轉到驚訝,再到無波無瀾的平靜。
他垂眸,將她完全地剝開,全部地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臥室里有空調,所以不會冷,但江辭雅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今晚的理查德比較奇怪,他這樣……是要做還是不做?
她伸手去扯睡袍,想先擋一擋,男人卻在這時猛地闖入。
巨大的刺激使得她瞳眸驟縮,疼痛的同時也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腿和腳背都繃起。
理查德沒有動,即便他將要被那股沖動淹沒,依舊強撐冷靜,俯一點一點地吻著她,給她適應的時間。
這是意外,原本他沒打算在今晚,或者說近階段對她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