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宵-自然不可能隨時隨地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上,肯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也是。」不由有些失,上官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好像失掉了什麼一樣。
其實他們兩個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這份文件是不是對碼子,而是他們應該如何出去。
然而東方宵-看起來並不急,他將文件重新收好,忽然問了上官舞一句︰「如果出不去,你算怎麼辦?」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東方宵-就在邊,所以上官舞更加沒想過這個問題,認為一定可以從這里出去。
東方宵-忽然這麼問,她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回道︰「能怎麼辦,出不去就是等死,要不等救援。」
上官舞此時還很冷靜,頭腦也清晰,基于客觀條件給出的回答也十分中肯。
東方宵-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但很快,他又冒了一句︰「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莫名覺得東方宵-有些矯,不對,也不是矯,就是覺得東方宵-的氣質似乎了一些,有些怪怪的,上官舞多看了他兩眼。
「你是想讓我提前留下遺言?」
「想留,最好寫下來。」東方宵-直言不諱,他愣是沒听出上官舞是在開玩笑。
有些無奈,上官舞裝模作樣地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氣,而後猛地揪住東方宵-的領。
因為之前被粉塵豪氣地灑潑過,所以服上還有一些粉質,上官舞這麼一抖,全下來了,嗆了自己一臉,但她還是氣勢洶洶地瞪著東方宵。
「我想對你說什麼是吧,我想說,你真的很混蛋!」
毫不客氣地吼了東方宵-一句,上官舞卻並沒有神清氣的舒暢。
被上官舞噴了一口鹽汽水,東方宵-想抹一把臉,但感覺如果他這麼做,上官舞估計會氣炸,就堪堪收住想抬起來的手,任由上官舞揪著。
不太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上官舞,東方宵-平靜地看著她,一本正經說道︰「我道歉,對不起,解氣了嗎?」
「……」東方宵-的回答其實挺認真的,但看在上官舞眼里卻十分敷衍。
她頭頂都開始冒煙了一般,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半天都沒說話,只是凶狠地瞪著東方宵。
然而這種攻勢對東方宵-來說,是沒有什麼效果的,他和上官舞對視半天,突然問她︰「踮著腳,累嗎?」
「不累!」上官舞有些惱羞成怒,如果不是東方宵-提醒,她都忘了自己是踮著腳揪他領的,難怪小肚子那麼酸。
但即便這樣,也不能弱了氣勢,上官舞沒有松下腳跟,繼續踮著。
「如果就這樣一直困在這里,也好。」這時,東方宵-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上官舞直接懵了,手上的勁兒松了的瞬間,東方宵-上前便擁住了她。
因為進門的時候月兌了外,所以東方宵-現在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體溫很直接地傳達到上官舞的感官上。
她突然說不出話,什麼話都說不出,就埋首在東方宵-的懷里,汲取著久違的溫度。
久,緒平復下來後,上官舞悶悶問了他一句︰「你為什麼這麼說?」
此問一出,上官舞就听得東方宵-在她耳邊輕聲一笑,他輕聲說道︰「我想為你而活。」
「刺啦」,靈魂深有什麼碎裂掉的聲音傳來。上官舞本來還想再抱怨,或者讓東方宵-在這里簽個什麼生死狀,以後不能再一腳踢開她之類的,但是他卻突然這麼說,用很輕很縹緲,還有些無奈的語氣,仿佛是對他整個壓抑人生的一種掙扎。
東方宵-應該還有隱藏的後半句話沒說,那就是他不想一生都為他已經背負著的仇恨而活。
這也許是東方宵-向她求救的一種信號,但是上官舞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幫他。
她所能做的,只是抬起雙手,回抱他,緊緊抱住。
兩個人的不安在空間里共鳴,被放大,直到索取著對方的溫度,從到心的**才仿佛可以稀釋。
然而在這個狹小空間里意外敞開心扉的兩人卻不知道,外面已經翻了天了。
「我說你靠不靠譜啊,他們真的回去了?」
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東方宵-和上官舞,杜弦和高唐終于等不了,決定出來找他們。
東方宵-的手機不通,上官舞的也不通,杜弦的心高懸著,這時高唐就對杜弦提議去找他們,他知道他們在哪兒。
杜弦半信半疑,但還是跟了出來。
但是車子走到一半,他就發現是往林家宅子去的,不心生疑。
即使上官舞可能跑回去,東方宵-那麼謹慎,是不會在這種時候重新回到林家的,所以才對高唐的判斷產生懷疑。
高唐笑著說道︰「不用擔心,肯定能找到人。」
「你這麼有把握?」
杜弦眨了眨眼楮,看高唐好像說得什麼事都沒有,全在他上一樣。
他看杜弦一點不相信他,就十分鎮定地說道︰「我在林小上放了跟蹤器。」
說完,高唐拿出自己的手機,指了指屏幕,上面是一張地圖,圖上有個小紅點一直在閃。
虧得他逃出子的時候還記得帶手機,杜弦眼角抽了抽,無語地看著高唐,他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他在上官舞上裝跟蹤器呢。
不過高唐說完自己嘟囔了一句︰「一直停留在一個點,換服了?」
高唐是將跟蹤器放在上官舞的服里,跟蹤器的度可以達到五米的範圍,長時間沒有移動過的話,可能就是換下來了,這也說明,上官舞已經平安回到家里,總沒有人在危機四伏的時候還忙著去換服吧。
事實上,上官舞的服確實除下來了,但卻不是換服,而是東方宵-月兌的。
丟在一邊的服里,幾毫米的屬圓餅持續地發出著信號,吸著跟蹤者的到來。
「唔……」
本來就沒什麼東西的桌子此時是密室里唯一可以稍微挨一下的地方,木制的桌面雖不至于過分冰涼,但放置在地下室卻有著和石英面差不多的觸感。
上官舞被東方宵-抱起來,坐放在桌子上,的肌膚和冰冷的桌面接觸,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怪異感覺。
東方宵-一向平靜沉著的眼眸此時光閃爍,粼粼的眼充著。
他們兩個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好好地在一起過。
單方面的猜忌,和互相的擔憂,還有錯綜復雜的恩恩怨怨,此時仿佛都化成了一江。
上官舞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突然兩個人的火都被點起來。
她著東方宵-的服,不能只有她一個的,雖然不知道這種不服氣從何而來。
「小舞……」東方宵-喑啞的嗓音在密閉的空間響起,雖然不大聲,卻有種縹緲的感覺。
他們頭上的屋廢墟還在燃燒,底下的也愈燒愈烈。
上官舞抵抗不了東方宵-的撩撥,事實上,她也沒想要抵抗。就像東方宵-說的,如果這個空間和外界是隔絕的,那麼在這里,她也不需要去考慮那些是是非非,不需要去想他們的未來會怎樣。
環繞住東方宵-的脖頸,對方皮膚傳過來的溫度讓上官舞覺得安心,許久未放松下的心仿佛想整個人都融進東方宵-的血液中一樣。
先是將上官舞桌子上,動時東方宵-直接將她抱了起來,仿佛頂上的熱度已經完全滲透下來了一般,一室。
「你的跟蹤器靠不靠譜吧,不會是你們逃出來的時候掉哪兒了吧?」
杜弦還是不相信東方宵-會帶著上官舞折返,不過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車子慢慢從通往林家的那條道拐進,看見lu盡頭閃爍著的不明火光時,杜弦自動消音。
他和高唐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有些沉重。
「師傅,請開快一點,這一條道前面就一戶人家,也沒有監控攝像頭。」
催促著的士司機,杜弦恨不得雙翅膀直接飛過去。
隨著距離的縮短,被樹梢遮擋的火光越來越明顯,隔著層玻璃都能感覺到蒸騰的熱氣,半邊天空都被映紅了一般……
的士最後停在林家大門對面,司機被嚇壞了,估計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
然而,即使見過大場面的高唐和杜弦,兩個人都有些懵了。
之前還好好的一棟豪宅,怎麼頃刻成一片火海了?重點是,里面的人呢?
高唐下車的時候,杜弦才反應過來,扔給司機一張大鈔便直接下車。
兩人站在lu邊,看著對面高大鐵門的修羅地獄,熱浪隔著好幾米都能被侵蝕到,整個空間的空氣都被壓縮加熱一般,異常。
「怎,怎麼會這樣?」喃喃說了一句,杜弦下一秒就趕緊拉住高唐,質問他,「你確定小舞就在這里?」
聞言,高唐皺起了眉頭,他再次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如果科技不會騙人的話,跟蹤器的位置就在起火的廢墟里面,離他們很近,不過二十米的距離。
跟蹤器是當時他們要分開逃跑時,高唐趁東方宵-和上官舞都沒注意的時候放到上官舞口袋里的,所以那之後上官舞肯定是回到了這里,否則跟蹤器不會出現在林家宅子的所在地。
沖天的火光映在高唐的眸子里,火星四散,里面還不時爆出悶響,他很難想象之前他才呆過的三層別墅竟然頃刻被夷為平地,顯然需要大量的炸藥才可能造成這種結果。
兩個人都不敢問里面的人會不會有事,這種況,明擺著很難生還。
但杜弦不願意放棄,他當即了火警電話。
警察遲早會來,他需要在這之前,先進去找一找,不管是人,還是東西。
「竟然這麼狠,直接把子給端了,有沒有搞錯啊?」
向鐵門走去,杜弦想都沒想就直接攀爬進去,鐵欄已經被燻得有些熱度,杜弦的手心有些發汗,最後一下差點月兌手滑倒。
高唐跟在杜弦後,也翻進門。
靜距離感受火舌,跟熔爐一樣,仿佛只要再靠近一步,全就會被融化一般。
杜弦蹙眉盯著火海,半晌,出聲問高唐︰「喂,你覺得他們還有希望嗎?」
其實根本不希望東方宵-和上官舞真的回到這里,杜弦希望是回來過,而不是「在」。
「這麼大的火,完全可以燒毀電子設備。假設我買的微型跟蹤器質量過硬,可以撐一會兒,但從火勢來看,這場火燒了不下二十分鐘。你覺得再二十分鐘的高溫中,跟蹤器還可能完好無損?」
「就是說,他們兩個可能沒事,但是還在林家宅子里。」眼楮亮了亮,杜弦視線往下,「林家有乾坤?」
高唐沒回應,這個問題他也沒辦法回答,不過目前來看,這個可能是很大的。
不過也可能是跟蹤器被蓋在什麼暫時火燒不到的地方,不過高溫炙烤也會影響信號接收,他手機上的紅點發出的信號還很。
沒過十分鐘,消防車響徹天際的消防鈴便從遠出來,風馳電掣,一來就先把鐵門破開,一共來了五輛。
他們看到眼前的大火也是有些驚詫,但很快就動起來,分頭行動,十幾道水柱一齊向火海澆去,瞬間蒸騰起大量的高溫蒸汽。
「咚,咚,咚!」
兩人此時都意亂,並沒有發現。直到上官舞下來,看見東方宵-背後的書架緩緩自動旋轉,露出背後的洞天。
她微微**著用手指著,卻因為虛軟,發不出聲音。
「怎麼了?」
發現上官舞的異狀,東方宵-一邊抓起一旁的服,拿出紙巾替上官舞清理,一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當看到完全顯露出來黑 ,完全可以稱之為洞口的空間後,東方宵-微微一愣。
不過他還是先幫上官舞清理好,而後迅速穿上服拿著火機就先去探一探。
上官舞看著突然出現的「lu」心有些復雜,都能啪出一條逃生通道?
默默從桌上跳下來,上官舞重新穿上自己的服,這時,東方宵-走了回來。
他對上官舞比了下里面,說道︰「這條lu,是通往後門那條巷子的。」
「也就是說,我們也許能從這出去?」
上余韻還未完全褪去,上官舞腳有些軟,她往前走了兩步,趔趄了一下剛好被東方宵-接住。
東方宵-點頭,突然附在上官舞耳邊輕聲問了一句︰「走得動嗎,我抱你,或者,背你?」
會說出這句話,顯然東方宵-是因為照顧上官舞的體狀況,在這方面上,他意外很溫柔,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