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官舞卻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蹭地一下就紅了臉,盡管剛才明明做過更加羞羞的事。
「不用!我自己能走。」
說著上官舞就當先走入黑暗的甬道,東方宵-眉,拿起放在書架上的牛皮紙袋,轉便跟了上去。
「誒?動了。」
「什麼動了!」听到高唐突然疑地驚呼一聲,杜弦趕緊湊過去。
火勢太大,水澆了半天都沒起什麼效果,現在消防隊正在準備干粉。
這種況,他也沒辦法沖進去找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高唐訝異地將手機舉到杜弦面前,還沒說話,杜弦就瞪大了眼楮。
因為他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小紅點,緩緩動了起來!
第252章小叔叔在里面啊!
「砰!」
厚重的蓋子被頂開,重重砸在地面的聲音在狹窄的暗巷里回響。
這條暗道很長,長得越過了一個街區,不過就逃生的目的來說,是成功了。
東方宵-當先雙手撐牆跳了出去,而後將上官舞一把拉上來。
兩人同時朝著林家宅子的方向望過去,那片天空已經完全被染紅,火光沖天。
橙紅的顏在東方宵-的眸子里閃爍,不讓他想起十二年前的那場大火。
雖然他當時並沒有在場,但是光看現場的廢墟就能夠想象得出,火勢究竟有多大。
上官舞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口十分沉悶,好不容易重新拿回來的家,一天的時間,就夷為平地,化為廢墟,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她的半生回憶就這麼付諸火海,還有剛請回來的靈位,一切的一切,什麼都沒有了。
對了,還有那兩個佣人!
上官舞轉就想重新跳回洞里卻一把被東方宵-拉住︰「你要干什麼?」
東方宵-眉頭微蹙,對上官舞的行為不是很理解。
「還有兩個人在里面,你忘了嗎?」雖然他們滾到密室離並沒有看到佣人的影子,但是上官舞確信她們兩個人都進了那道矮門,可能門不只有一個密室。
反正密室和通道目前看來都是安全的,再回去找一次無妨。
然而東方宵-卻不收回手,他僅僅si忖了一秒,便對上官舞說道︰「我去,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說完,東方宵-就直接跳回洞里,大概有兩米的差,他要往回走的時候,抬頭看了上官舞一眼。
這一眼,仿佛是在警告她,不要想著跟過來。
這條通道固然是很牢固,但是他現在要回去的密室,卻是在火海正下方,誰也說不準可能會出什麼事,再說,要去找那兩個佣人的話,必須嘗試著從密室里出去。
這種險,東方宵-是不願意讓上官舞去冒的。之所以叫她躲起來,是因為他擔心附近還有那伙人的眼線。
他們弄出這麼大的動作,很明顯想把子里的人也一同滅掉。
上官舞如果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被發現,分分鐘會被帶走。
看著東方宵-和他那微弱的火機火光逐漸消失在通道口,上官舞是有想過悄悄跟上去的,但是東方宵-肯定會馬上發現,想了想,她決定不去添亂,也听東方宵-的話,在小巷里面找了個很暗的地方躲起來,等東方宵-出來。
「不動了,標記點又不動了,他們停下來了。」
已經繞到後門的道上,看距離不到百米,高唐看了一眼上空又看了一眼地面,若有所si。
「總不能是從上面飛過去的吧,我看是從地下過的。」杜弦煞有介事地分析著,一邊瞄著高唐的手機,「看來林家真的有秘密逃生通道。」
「感覺錯過了什麼,子都毀成那樣了,逃生過程肯定很刺激。」高唐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似乎是興奮了起來。
「……」杜弦無語地看著他,這家伙唯恐天下不亂,「先找到他們再說。」
他們前後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跟著,才沒進黑暗的小巷里,從這里穿過去,比較不繞。當然,他們倆都不識lu,這是地圖告訴他們的。
「這些人真是狠啊,人抓不到再抓嘛,竟然把子都給搞塌了。」杜弦還是覺得有些駭人听聞,這個小區不比一般的普通住宅區,這一片都是有錢人,出了這樣的大事,估計警察們會焦頭爛額。
「的確有點過了。」高唐難得皺了眉,他現在並不確定是哪一方勢力干的,假設是他哥,直接把子炸了這種行為也未免有些太明目張膽。在來到這個家之前,他的父親告誡過他們,不要主動惹麻煩,但也不要給別人機會惹他們的麻煩。
上官舞對他來說,還有用,畢竟東方宵-十分在意和重視她,在往後的交易中,和她好關系有利無害。
所以他現在,必須扮一個「熱心人」。
遠的警笛聲呼嘯而過,那陣勢跟天塌下來了一樣。
兩人下意識加緊腳步,因為還不能完全排除這里沒有第三方的人存在,他們必須盡快找到上官舞他們。
「噠,噠,噠。」
黑暗中等待的上官舞忽然听到巷口傳過來腳步聲,一共兩個,她渾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嚴陣以待。
雖然她隨便拿了什麼稍微遮蓋住洞口,但是那塊巨大的石板還梗在lu面上,十分突兀。
因為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反正那個洞口絕對不能發現。
上官舞貼著有些濕漉漉的牆根往前面挪了一點,這時,她听到巷子里響起了一個重物地的聲音,還是肉感的。
「哎喲我去!誰這麼缺德在lu上放這麼大塊石頭!」
「這麼大塊石頭你也能踢到,還是你比較厲害。」
听到這兩個聲音,上官舞不心里咯 一聲,杜弦和……高唐?
沒有直接出去,上官舞往前面再靠了一些,听他們兩個在研究那塊石頭,也很快注意到旁邊奇怪的水泥袋子。
就在他們準備揭開的時候,上官舞一咬牙便跳了出去。
「別動!」
她驚天地泣鬼神的這一聲,成功停住杜弦的動作,高唐在見到上官舞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整張臉都明媚了起來。
「林小,你真的沒事,真是太好了!」
杜弦更夸張,他直接奔向上官舞,一上去就是個熊抱︰「你擔心死我了,怎麼會出這種事,剛看到子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上官舞苦笑,她還想問是怎麼回事呢,這件事擊最大的不應該是她嗎?
抱著上官舞揩了一會兒油,杜弦才發現不對勁,他看了看她後面,黑 的巷道顯得有些陰森恐怖,一個人影都沒有。
猛地放開上官舞,杜弦奇怪地問她︰「不是,老林呢?」
「他又重新回去了。」
「什麼,回哪兒?」杜弦听得一頭霧水,逃出來都是一個奇跡,竟然有人會重回火海的?
上官舞沒說話,而是直接走到洞口,一把將塵埃的水泥袋子掀開,露出下面的洞天︰「我們就是從這里逃出來的,但是里面還有兩個人,東方宵-回去找了。」
「……」聞言,杜弦和高唐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問「你去還是我去」一樣。
杜弦其實並不放心讓上官舞單和高唐在一塊兒,但同時也不放心高唐一個人進去找東方宵-,萬一他在背後放黑槍呢?
上官舞看出他心的掙扎,就對他說︰「就在這兒等著吧,里面空間不大,你們去了,反而會添亂。」
其實上官舞這麼說,也是不想讓林家的密室曝光。
東方宵-知道沒關系,但是高唐就很有問題。
既然上官舞這麼說,杜弦就不堅持,高唐本來就沒有要下去的意si。
對他來說,這條逃生通道里有什麼他不在意,即使真的有什麼,肯定也已經被東方宵-拿到手了。他現在只需要等東方宵-出來,然後和他做一筆交易,相信他會比他哥哥更快拿到他父親想要的東西。
再次返回到密室,空氣中卻微微飄著一個和之前不一樣的氣味。
東方宵-下意識捂住口鼻,這種味道並不是燃燒物,也就是說並不是從上面那場大火里滲透下來的煙塵,而是密室本發出的味道。
雖然不是很濃,但東方宵-可以很容易辨別出來。
他沒有在密室里面逗留,直接折向他們滑進來的地方。萬幸這間密室的光源使用的發電系統似乎是立的,要不上面燒成渣這里不可能還有穩定的電lu供給。
這倒是方便了他看清楚往外的通道究竟是什麼結構,東方宵-斜著走上一段,沒有煙,正面和外面是完全隔絕的。
但如果只有一個通道,當先進矮門的佣人不可能會和他們分散,也就是說,一定還有另外一條lu。
東方宵-繼續往上走,通道有些滑,不過並不是不好走。
走出大概有五六米的距離,眼前的光線就開始不足,東方宵-開火機,往前面照了照,還沒走到頭。
他繼續走,按理說,當時他進矮門的況十分匆忙,天板塌下來的時候,矮門應該是來不及關的,也就是說,這個通道的某和外界相連,可是他卻什麼刺鼻的氣味都聞不到,這很奇怪。
除非,他們滑進來的時候,啟動了里面的什麼保機制,將里面和外面的空間完全隔開。
而這種機制,可能也將那兩個佣人分到了其他的地方。
東方宵-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一般會設計真偽通道,另外一條肯定是死lu,是專門用來對付私自闖入者的,這也是為什麼林宇不讓年幼的上官舞jinru的原因吧。
東方宵-又走出大概兩米,腳上忽然踩到什麼東西,瞬間整個通道都微微震顫起來,他側邊的一道牆,忽然降了下去,與此同時,空氣里彌漫開濃烈的血味。
「那個,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地震了?」
蹲在lu邊等,杜弦因為踩在沿邊,所以感覺特別明顯。
上官舞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第一反應就是,地下室會不會出了什麼事,這種震動不像是一般的地震,更像是地底下的某個地方忽然塌了的感覺。
她當下便顧不得那麼多,在杜弦和高唐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躍跳下洞口。
東方宵-在里面啊!
「……」昏暗的甬道,光源可照射的範圍有限,但是視野中的紅卻分外刺眼。
紅,還是濕潤的,但已經沒有溫度,只余鋪天蓋地的濃重味。
東方宵-看著眼前可能是斷手,也可能是斷腳的兩個佣人的……尸體,皺了眉頭。
兩具遺體交在一起,像一個球,可能不慎掉下來的時候,兩個人是相擁著的,以致于違背了人體所能做出來的姿勢,折手折腳,死狀詭異而慘烈。
沒能救到人,東方宵-心里到底有些不好受,因為這兩個佣人和他們的事,或者說,和林家宮家以及其他勢力的事無關,但卻慘死在這里。
想了想,東方宵-就將火機立在一旁,而後將兩具尸體分開來。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她們做的事,將斷手斷腳稍微整理一下,能接上的接上,不能接上的就擺著,弄好的時候,東方宵-已經沾染了手的鮮血。
因為空間的問題,只能勉側放,沒有辦法平攤開。
東方宵-也有想過弄回密室里,但那里都是紙制品,終歸不太合適。
做完這些,東方宵-象征地為兩位佣人送行,因為他自己並不信,所以也沒有什麼儀shi。
退到密室里,東方宵-環視了一圈三個書架,這里面藏著的不只是一些見不得光的記錄,還有一些林家用來保命的籌碼。
但是這一場大火,已經將什麼都燒得不剩,剩下的這些東西,林宇應該很快會轉移。
林家,可以說從神到形,都不復存在了。
這麼看還有點因果循環的意si,雖然沒有當年宮家的淒慘,但林家的報應也一點都不輕。
不過,那些制造了這場災難的人,東方宵-一個都不會放過,不管是誰。
就在東方宵-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听到一個細微的聲音,是從出去的通道里傳來的。
是腳步聲,像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慢慢挪的那種聲音。
他的第一反應是上官舞,但他囑咐過讓她不要進來,她應該不會貿然進來,況且外面那麼大的洞口露著,以上官舞的腦子,不會沒頭沒腦地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