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噠」一聲,上官舞條件反射想尖叫,長大嘴巴,聲音還沒出來卻忽然發現手臂不痛了。
難以置信地望了東方宵-一眼,上官舞試著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確實沒有剛才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感。
東方宵-輕輕吐出一口氣,幽幽說道︰「是月兌臼了,不過現在接好了。」
「……」一時間,上官舞竟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敢剛才那些沒頭沒尾的問題是為了接骨做緩沖準備。
感激的話說不出,抱怨的話更加說不出,上官舞只能表復雜地看著東方宵。
東方宵-倒是一派淡然,給上官舞接好手臂後,他就拿起火機,開始查看周圍的環境。
他和上官舞堵在一個通道口,另外兩個佣人不知道在哪兒,沒听到她們的聲音。
「能走嗎?」
稍稍站起來,但只能弓著體,東方宵-問了上官舞一聲。
上官舞還在甩胳膊,確認是否真的沒事,她微微一愣,覺得自己應該能走,起碼腳不疼。
「可以。」
「外面應該全堵住了,里面有空間,進去看看。」
「嗯。」也只能這樣,上官舞模了模自己的口袋,想拿手機出來照明,但是剛才那一番滾,手機早就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按理說這是個斜坡,有點質量的東西都應該滑到底部,然後左模右模都沒模到,上官舞只好一邊扶著冰冷的牆壁一邊跟著東方宵-往里走。
需要弓著子的lu段不長,差不多兩三米,空間就大了。
東方宵-在前面走著,唯一的光源就是他手上的火機,但可見度有限。
上官舞默默咽了一口唾沫,總覺得這個藏在牆壁後面,或者說子下面的空間特別陰涼。
就在她想伸手抓住東方宵-時,火機的火光忽然跳了一下,消失不見,整個視野遁入黑暗。
上官舞心里咯 一聲,大氣都不敢出︰「東方宵-?」
輕喚對方的名字,上官舞沒听到前面有什麼怪聲,火機應該是東方宵-自己熄掉的。
不過她這一聲,沒人應她,下一秒,眼前驀然大亮。
上官舞用手擋了下眼楮,就听到走動的腳步聲,等適應了光線後,她睜大眼楮一眼,整個人都木了。
這是一個小地下室,但放的東西卻和平常的地下室不太一樣。
三面都是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擺放了大量的紙質文件,也有書,那種古樸的書頁味道特別濃重。
東方宵-此時已經開始在書架上找起東西來,上官舞則是走到正中央的那張方桌旁。
掃了桌面一指頭,抬起來一看,沒有灰塵。
看來這個地方,她爸爸已經進來過了,所以才會如此干淨。
東方宵-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在書里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上官舞走到他後問他︰「想找什麼,我幫你。」
東方宵-回頭看了她一眼︰「s開頭的紙制品。」
「s開頭……」上官舞沒有問其他,就幫著東方宵-找起來。
這個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林家藏重要文件的地方,上官舞其實是有些詫異的,她活了十九年,竟然都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轟轟轟」,子主體估計是全塌,雖然這里看上去十分穩固,但還是有些微的震顫,甚至接縫都掉下了不少塵屑。
東方宵-找得很認真,似乎一點不在意出不出得去這個問題。
上官舞默默嘆了口氣,她能怎麼辦,如果真的出不去得悶死在這里,起碼還和東方宵-在一起,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完完全全的壞事。
書架是按年份來編排的,要從里面找只有一個標記的東西,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東方宵-沒說是什麼時期的,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上官舞就從他旁邊的書架開始找。
小密室里十分安靜,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上官舞時不時瞄一眼東方宵-,如果東方宵-沒和她一起回來,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呢?
對方顯然提前在這棟子里放了東西,否則只從外面弄進明火,不可能這麼快就炸塌二。
老實說,上官舞挺心疼的,畢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也是林家盤踞著數十年的根據地,一夕毀于一旦,還是他們剛取回來的第一天。
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對方也實在太過狠毒,這節奏是人要抓子也要毀。
這時,上官舞忽然記起當時東方宵-從書里撲出來時對她說的話,他說對方的目的是子,她始終不明白。因為子就只是住的地方,破壞掉林家宅子除了能迫使他們父換個地方住意外,幾乎就沒有其他作用,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想了想,上官舞就問東方宵-︰「你之前說他們的目的是子,什麼意si?」
此言一出,東方宵-的手稍稍一頓,他將面前的一份文件拿下來後才回道︰「確切地說,是想要被林家藏起來的東西。」
「什麼?為了一件東西就毀一棟子,有沒有毛病,這麼個燒法,不是什麼都燒沒了。」
上官舞一臉狐疑,但又知道東方宵-不會騙她。
「他們要找的,和我要找的東西一樣,火是燒不壞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火還燒不壞,為了找火燒不壞的東西,就直接將整棟子點著,這也太簡單粗暴了一點吧?
上官舞真不知道該稱贊對方聰明還是蠢,不過值得搞出這麼大動靜的東西是什麼,她還真的起了興趣。
「其實我也不知道。」
聞言,手上抖了一下,上官舞無語地望了一眼東方宵-,真的假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還找得煞有其事。
「我說……哎呀!」上官舞還想和東方宵-說點什麼,卻不小心了架子上的一堆文件,趕緊蹲下收拾。
卻在這時,發現有一個牛皮紙袋的質感和其他的不一樣。
有些好奇地拿起來一看,比一般只帶滑很多,看起來也比較新。翻過來一看,左上角赫然用印泥烙著一個哥特文字「s」。
不是這麼湊巧吧?
上官舞有些佩服自己,這種運氣都能有。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信息,他寫得很匆忙,沒有寫全。」將手上的文件放回書架,東方宵-抽了下一份出來,繼續說道,「書里沒有,應該在這里。」
「那,會不會,就是我手上的這份?」
默默將手中的牛皮紙袋舉起來,上官舞將印有「s」字樣的那面對著東方宵-,看到對方猛地睜大的眼楮,她就知道沒錯了。
東方宵-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向上官舞,拿過她手上的牛皮紙袋,他雖然仍舊面無表,但是眼里的動十分明顯。
他盯著紙袋好一會兒才將其放到桌子上,開的程序和一般的牛皮紙袋一樣,東方宵-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袋子被開後,可以隱約看到里面的紙張保存得很好,邊緣白的。
東方宵-伸手拿住容物,稍稍抽出一些,卻在下一秒,又重新塞回去封好。
這一連串動作看得上官舞鉲uo碌模骸安豢戳耍俊包br />
「嗯。」東方宵-將封好的牛皮紙袋放在桌上,掃了一眼三面牆壁,「先想辦法出去。」
「這個地方,你以前來過?」
東方宵-一邊模著書架側邊一邊問上官舞,她知道怎麼進來,說不定知道怎麼出去。
上官舞重重嘆了口氣,她倒是希望自己悉這個地方,起碼不需要連出去都要找出口。
「小時候無意中開過門,但是我沒進來過。」
語氣有些無奈,上官舞正在整理掉地面的那些文件。
這個地方究竟有沒有所謂的另一個出口,其實還真不好說。
這里顯然是林家最隱蔽也最重要的地方,如果純粹是一個儲存信息的場所,可能就只有外面那一個被堵上的矮門。
但如果是當作暗室密道,緊急逃生的作用肯定也會列進去,說不定真有別的出口。不過子都塌了,假設真的有另一個出口,不知道被堵了沒有。
「空氣還算充足,外面在燒,說明里面有別的通風口。」東方宵-喃喃說了一句,但是在三個書架的側面,以及露出來的牆壁都沒找到類似機關的東西。
「不在牆壁上,不會是在天板上吧?」見東方宵-的表就知道他沒找到,上官舞不瞄了一眼水泥頂蓋,不過想想也不太可能,往上不就是子嗎,即使有出口也出不去,設計者不會那麼傻,設為逃生道還直接往上開。
見東方宵-轉頭過來看自己,上官舞訕訕笑了一下︰「不太可能哦,會不會是在……這些文件堆里,機關之類的。」
東方宵-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林宇能在書桌的台燈上動手腳,自然也可能在三個書架之中的某個地方設置開關。
然而這也只是一種猜想,只是他們兩個人都不願意一開始就斷了希望,所以都先按有另外出lu這個想法來。
上官舞也幫忙找起來,每一層的文件都模個遍,書架的後擋板,上下擋板也都檢查過去。這些文件放置的時間應該有些歲月了,表面有一些灰塵,拿的時候揚起來,十分嗆鼻。
「咳咳咳!」不小心吸入粉塵,上官舞劇烈咳嗽起來,一咳嗽,她忽然記起一件事。
「東方宵-,上次你和高唐說了什麼,他能讓你就那麼走出倉庫,追都不追?」上官舞是真的挺好奇的,雖然高唐看起來不溫不熱,但並不是一個善茬。
聞言,東方宵-翻著文件的手頓了一下,他沒有回頭,而是直接回道︰「他想要的東西,我沒有。」
覺得東方宵-話沒說完,上官舞等了一下,卻發現東方宵-根本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si。
她眼角抽了抽,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
「……」東方宵-這說的跟沒說一樣,上官舞有些郁悶,這個理由讓她很難信服。
不過她的腦子轉得很快,東方宵-說當時他是因為手上沒有高唐要的東西所以沒被為難,那他現在進林家想拿的東西會不會和之前的事有關系。
想了想,上官舞幽幽飄到東方宵-邊,冷不丁問他︰「s標記的那份文件,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
听上官舞這麼問,東方宵-轉頭看了她一眼,就停下手中的動作。
其實沒看過之前,東方宵-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應該說,他本來就不知道對碼子是什麼。
「看看。」說著東方宵-就轉回到桌前,重新拆開,將里面的東西都拿出來。
之前他拿出一點又塞進去的動作,並不是不想讓上官舞看到,只是覺得不需要現在馬上確認是容物。
但是上官舞這麼一說,又因為找了半天都沒有結果,東方宵-突然覺得可以停下來,即使出不去,至少要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來。
牛皮紙袋的分量其實還挺有一些,所以拿出來的東西也挺多,是一摞紙,但並不是像之前看到邊緣時所猜測的那樣,就是一堆a4紙。整個拿出來以後,才發現每張白的紙上都貼著一張小很多,而且已經有些泛黃的便簽紙。
看到這一幕,上官舞抬頭和東方宵-對視一眼,兩個人心中都充疑。
東方宵-將第一張紙拿起來仔細看,便簽紙上是手寫的筆記,字跡十分工整也很娟秀,感覺是一個人寫的。
然而雖然字不錯,但上面寫的東西是一些乍看完全沒聯系,意味不明的文字和符號,看著就覺得是某種暗號。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上官舞盯著第二章紙看,不知道為什麼,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太舒服。
「這是什麼?」還是問了一句,上官舞此時腦袋里充斥著各種問題,因為東方宵-的事,她所不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沒有馬上回答,東方宵-沉了半晌才緩緩說道︰「當時我想把小黑本給高唐,他拒絕了,你記得吧?」
聞言,上官舞愣了一下,而後才默默點頭,當時的況確實是這樣,上官舞還記得高唐說他要的不是東方宵-手中的那個小黑本。
「他要的,是里本,需要相應的對碼子才能從小黑本里對譯出來。」
「你是說,現在我們看的這份,很有可能就是對碼子?」
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那些符號和意味不明的文字,看起來確實很像密文。
東方宵-將手中的那張放回去,有些遲疑地點頭︰「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這里沒有參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