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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白衣神祇

劍客的寬衣之上依舊染著血,卻不忘將女兒一把護在懷中。

阿如聞到父親身上刺鼻的血腥氣,只覺得鼻頭更酸,一場無端的災禍,又她引起,卻不見父親半分責怪。

此刻,她才恍然明白,原來這才是家人,無論她心底如何黑暗,卻依舊有人容她,愛她,護她。

只是,過往種種,她終被妒火蒙了心志,明白的太遲,太遲……

仙族大長老拂塵一收,依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劍兄,人族畢竟曾與仙族同氣連枝,你若信我,便將東西交出來,之前的承諾,我仙族依舊作數。」

「大長老,他們不過強弩之末,您……」他身側的白衣仙人方一插話,便被拂塵一抽,跪在了地上。

「本長老行事,需要你等來同意!」仙族長老恨不能一扶額,抽死這群不知所謂的仙族子弟們。

寬衣劍客認真的看了大長老一眼道︰「女娃子隨我,不說假話,她說沒有,便是沒有。粗人不知道你們仙族要尋什麼,但我這屋內,除了那朵花,也別無他物,不信你們大可一搜!」

他話語一落,又噴出一口血來,顯然受了極重了內傷。

一個白衣仙人很快進了那茅屋之中,神識掃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仙族大長老神色莫名,亦放出神識,對著三人一掃,依舊一無所獲。

他的視野,終于落到了被丟棄在一旁的花朵之上。

純白的花,或許嬌女敕些,被富貴人養在家中,但這樣的花,卻是他看不上眼的。但極西神殿,仙族大長老一思量覺得莫名頭疼。

他拂塵一抽,剎那向那花襲去。

隨著仙族大長老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眾人的眸光也隨之落到了那花上,說不清是好奇,還是期盼。

拂塵之中卷動了萬千的勢,如疾風驟雨,然落在那花上,卻瞬間消弭。

場中的眾人剎那張大了嘴,只覺得眼前這一幕,似乎在做夢。

仙族大長老臉上瞬間通紅,他滿懷激動的朝那花飛去,下一刻,他那枯老的指,便要落在那花瓣之上。

一道狂雷,卻猝然轟鳴而下。

仙族大長老剎那無比驚恐,他的臉上一瞬由通紅轉化為慘白,臉色無比精彩,他猝然倒退而去,卻敵不過這雷光,手心里的拂塵瞬息間化為了焦炭,白衣的衣角一黑,連帶著拿著拂塵的右手也焦了一塊。

「大長老!」眾仙很快一擁而上。

仙族大長老退到了人堆之中,依舊心里發虛,整個身體不知覺的顫抖,臉上滿是劫後余生的恐懼感。

那雷便在眾人的眼底,毫不留情的抽打在那朵花身上。

雷聲轟鳴,極快的吞沒了純白的花。

仙族大長老眼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只覺得那朵花怕是注定消弭了。

然,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雷光里卻忽得閃現了一雙浩瀚的眸。

眸色無情,仿佛上天無邊的意志,卻又偏偏有情,眸光一轉,飄到了不知何處的天邊,眼底深處藏了一抹說不清的溫柔。

白衣,玉劍。

他出現的頃刻間,便自成一片風華,奪去了萬千視野。

修長的指一動,白衣一傾,他飛上虛空,迎上了轟鳴的狂雷。眾人尚不知他如何動作,只見那玉劍劍芒一落,狂雷便被一劍攔空截斷。

他的冷冽的劍光,只倒影出一眾人驚掉的下巴。

白衣緩緩落下,欣長的身姿明明單薄,卻在眾人眼底高不可攀。他方一落地,便嚇得諸人倒退數十步,恨不能頃刻走的一干二淨。

仙族大長老的臉上並不好看,長袖一落,將被劈焦的右手遮掩起來,強撐著站起,恭恭敬敬的對著白衣的夜行了一禮。

「不知閣下是哪位高人?可是我仙族前輩!」仙族大長老一躬身,將姿態放的極低。

「夜。」白衣的夜一開口,清淺的聲音似乎多了絲說不清的綿長。

白衣似隔在雲端的那頭,神秘莫測,卻又莫名讓人移不開眼。

阿如躲在父親的懷中,抬頭看向他,隔斷的雷光映襯著夜俊美無雙的容顏,狹長而濃密的雙睫將他浩瀚的深眸遮掩。瞬息間,那襲白衣溫雅如玉,讓人不覺幻想出紅塵之中一切美好的詞匯。

阿如想,若世間有神祇,亦莫過如此。

「夜前輩,……」仙族大長老干巴巴的與夜聊了一句,腦海之中搜索枯腸,卻找不到這人的背景以及他身份,話題忽得尷尬了,「前輩,莫非是,那……」

大長老一邊說著,視野卻落在了之前那花朵出現的地方。

「阿如是我的朋友。」夜不願多言,雖不喜歡布衣少女執拗的性子,但亦不願曾經鮮活的生命就此凋零,他擰起眉,補充了一句。

簡單的一句,仙族大長老卻明白了夜的意思。他右手之上的焦肉仍在隱隱發疼,提醒著自己眼前人的強大。

他的嘴角一角一苦,知道此行,怕是得不到任何好處了。

大長老干巴巴的笑了幾聲,而後看向了劍客三人道︰「哈哈,原,原來是前輩的朋友,難怪阿如姑娘如此嬌俏動人。」

「那晚輩便不打攪前輩與朋友敘舊了。」

語落,一揮手,領著仙族子弟,灰溜溜的消失了。

寬衣劍客緊繃的身體一倒,而後將杳兒輕輕一推,連忙走上前去,對著夜一行禮道︰「多謝夜前輩相救,此等大恩,我雖粗人,卻銘記于心,來日必當相報!」

夜生生受了一禮,卻並不知道對方一禮的含義,只是點點頭道︰「不用客氣,阿如路過神殿,拾到了我,也是緣分一場。何況,這次災禍,也是因我而起,談不上大恩。」

寬衣劍客輕輕瞥了眼阿如痴迷的眼神,又對夜這般有禮的答話極為滿意,他繼續道︰「我雖粗人,但素來恩情便是恩情。」

語落,寬衣爽朗一笑,接著好奇的問道︰「不知夜前輩師從何處,看起來,竟如此年輕?」

夜一愣,初入紅塵,紅塵之中的一切對他而言,皆是陌生且新鮮的。他思索良久,問道︰「何為師?」

寬衣劍客被夜突如的問題一驚,卻念及夜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想了想,認真道︰「便是教你功法的長輩。」

「我師從上天。」夜略一思量,答道。

劍客心頭一跳,又認真看了看夜,卻見他姿態平和,並不知自己放出了怎樣的言語,仿佛一切理所當然的模樣。

寬衣劍客想,難不成,這前輩腦子有點問題。

這想法一出,趕緊被甩出了腦後,生怕自己涌現出更多奇怪的想法,以對前輩不敬。

「前輩,若不嫌寒舍簡陋,不如再此小歇一番。」劍客身後的杳兒,眼看夫君拉著救命恩人干巴巴的聊著,只好微微一笑,走出來打了個圓場。

「對,對,對!」寬衣劍客眼見杳兒站了出來,才一拍自己的腦袋道︰「看我這粗人,夜前輩,快里面請。」

「不……」夜被劍客與杳兒的熱情,嚇得一退,許是生來無心,他並不懂這莫名的朝他涌過來的情。

可是他話還未說,只見阿如已拉著他的胳膊,一臉笑眯眯的看向他。

阿如的眼神極其純粹明亮,是少女最心愛的一份真情,無私的獻到了夜的面前。夜只覺得對方的胸膛極快的跳動著,那樣純粹的鮮活如火,自少女的眼底落到了他的眼底。

劍客默默看了一眼自家女兒,只覺得對于夜無數的話還未問完,又有無數的問題冒了出來,有點揪心。

「前輩渴嗎?」阿如一雙亮晶晶的眼楮看向他,殷勤的問道。

「不。」夜看著屋內的幾雙眼一齊望向了他,眼神怪異,他忽得有點坐立難安。

「不知前輩貴庚?」揪心的劍客憋了許久,終于憋出一個文雅的詞。

「貴庚?」夜有些疑惑,「是指年齡?」

「咳,」寬衣劍客對于夜的疑惑更深,干巴巴的咳了一聲,答道︰「沒錯。」

「我亦不知。」夜思索許久,回答道。

寬衣劍客忽得心揪成了一團,只覺得身上的傷,不及他心口處的郁結,若不是此人救了他一命,他恨不能將人一般擰起,咆哮一番,你知道些什麼。

救命恩人,寬衣劍客默念數遍,才拼命壓制住胸腔里要出鞘的劍。

「夜前輩請用茶。」正尷尬之際,所幸杳兒及時出現,「前輩莫不是一直清修,不懂這紅塵之事。」

這番妙語,既化解了尷尬,又給了雙方一個台階。

「我,……」夜?*???淙歡哉餑吧?幕肪常?刑?嗖喚狻5?奘?幕埃?吹脅還??院V?校?撬?叩怪諫?難???餮拚叛鍶錘褳餉覽觥!安恢??袼?諍未Γ俊包br />

這一問,瞬間如驚雷。

寬衣劍客的腦海暈了幾次,才為夜前輩尋得了一個恰當的理由。這般強大神秘又一身正氣的人,怕不是想除掉魔神,造福蒼生。

這般一想,夜前輩的形象竟高大了幾分。

寬衣劍客一抱拳,豪邁道︰「夜前輩,魔神自然居于魔都之中。若夜前輩想要去尋魔神,不如讓我粗人與前輩一道,也好助前輩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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