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鐫心
63、炮灰
從華沙到波茲南,他們用了一天時間,波蘭不像德國有高速公路,也沒有21世紀中國的幾零幾國道,路不好車速提不起來,自然他們行進的並不快。
白尹在波茲南市休整,艾德里安則去了波茲南的德軍司令部,從司令部回來艾德里安的臉色很壞,白尹看在眼里不好去問他什麼,心里打起小鼓,忐忑不安。
當晚他們就出發了,明明可以開奔馳轎車從波茲南回德國柏林,偏是再次換乘火車,一路慢悠悠的晃回去。與艾德里安在暮色漸起的時刻登上火車,白尹拿著艾德里安給打包的行李,撅嘴不愉。
「晚飯沒吃飽?」艾德里安不經意地從報紙後頭挑眉望過來,打趣她。
「嗯,難吃,沒中國菜好吃。」她順著他的話落下。
他歪歪頭︰「確實,中國菜美味到極致。」
極致?听到這個詞語,白尹受寵若驚。她回憶吃過的中國菜,似乎也配得上這一稱贊……「謝謝您的夸獎!」白尹眯縫眼,瞅了瞅車窗玻璃。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
火車還未起動,月台上站滿了德國士兵,要回德國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奮興和愉悅的表情,有秩序的排隊等候上車。白尹百無聊賴的在玻璃上哈了口氣,霧氣凝結,她憑著對黨衛軍官大檐帽上銀白色的骷髏記憶,在玻璃上畫起了一個又一個骷髏頭。
不久的將來,你們就會變成這樣子了……是期盼戰爭快點結束?還是傷感他們一個個成了戰爭的犧牲品?一時半會白尹也拿捏不準,最先對他們的嘲諷和詛咒似乎成了遙遠的記憶。
「篤,篤,篤!」有人敲窗。
一驚!白尹往後退了退,脖子一伸,對上了窗外的眼楮。
瓦藍透亮的眸子,嵌在一張女圭女圭臉上,他笑的極為鬼蓄,指指自己的雙眼,隔著窗子回指點住白尹的額頭。
白尹臉上黑線亂掉,她立刻裝作啥都沒瞧見,一溜煙兒跑到艾德里安里面的位置,蝸牛了起來。
「怎麼了?」艾德里安怪異的瞥她一眼。
她囁嚅︰「踫到上回那個‘基友’了。」
艾德里安放下報紙︰「哦,看來尤利安-哈特曼中尉又攤上麻煩了。」
「……」老大,是她攤上麻煩了好不好?
白尹︰「我們不可以坐小車回柏林麼?」
艾德里安︰「波茲南司令部有犯人需要我親自押回柏林,只能乘火車回去。」
白尹嘆氣︰「月台上的德國士兵是怎麼回事啊?」
艾德里安扶額︰「在軍隊里待了一段時間,看來你沒有長進麼!」
「……」白尹迷惘的盯住他。
被她盯的無所遁形,他只好揉了兩下太陽血︰「換防休整的部隊。」忽地,他嘲弄一笑,也不避諱她,「下一波戰役,馬上要打響了。」
呃……打法國麼?白尹扳起手指數年月日。
法國戰役前夕應該還有北歐的挪威和丹麥,以及16世紀從西班牙獨立出去的荷蘭。
在白尹僅有的歐洲二戰知識中,北歐兩國,德國打的挺順利,當然,之後的荷蘭比他們抵抗的稍強一些,不過德國啃下它也不難。
不曉得她會被派去哪個野戰醫療隊,白尹瞟了一眼艾德里安,作為這位老大哥的秘書助理,他可千萬別窩在德國不出來啊,否則,她怎麼找英姿勃勃、帥氣逼人的哈特曼老先生啊……
「白尹,你以為躲開我,當作沒看見就沒事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冷雋低沉的音色,不冷不熱傳到坐著的一男一女耳里。
整個身子一抖,白尹憂郁了。這家伙為啥總是喜歡纏著她啊?!她和他沒什麼關系,更沒神馬情/史,如果說有那麼一點別扭,就是他和她現在,或許,可以正大光明的說一聲︰偶們是情/敵!
繼續往座位里縮縮,她泄氣道︰「你……您想怎樣?」
「想知道?就不要介意我坐下。」
「請……坐……那個……」
她沒說完,他已經一**坐在他們對面。
清了一嗓子,尤利安痞笑︰「不賴嘛,單獨車廂……行進了一天,終于可以坐下說話了。」
白尹︰「您不是軍官麼?難不成和士兵一樣徒步到這兒的?德國大奔和寶馬都壞了?」
尤利安一怔,白了她一眼︰「軍官講話當然是站著說,元首每次演講也都是激/情/澎/湃的站立之姿,配合元首揮舞的雙臂,簡直絕妙無敵……更何況我們這些軍官,你知不知道‘榜樣’的意義?」
榜樣?噗,她白尹當然不知,她又沒被他們的元首洗過臉,也沒有從小受過他們的教育,她白尹的確無法理解。SO,她只能眉毛皺皺地看著對方眉飛色舞的漂亮面孔發呆。
艾德里安截過話頭︰「好久不見,哈特曼中尉,希望您這回坐到我們中間,不是來找茬的。」
尤利安扁扁嘴,雙臂環胸,不屑道︰「換防回國舒坦幾天,這一路上竟又能踫到你們,真是緣分不淺。」
白尹呵呵充傻,低頭撥了會兒手指甲,若無其事地將視線投向窗外,暗自欣賞制服帥哥。
「看到誰了不?」尤利安可惡的音調無孔不入,「是弗蘭茨嗎?不,他可不在這兒。他這黨衛軍官在波蘭有重要任務,你可以死心了。」
呵,醉不行……還有什麼任務是她不知道的?不過就是在佔領區做事的黨衛軍,白尹用頭發絲想都知道做的是什麼勾當,懶得裝出不知道的模樣敷衍他。
另一方面,她想去相信弗蘭茨對她說的話,她希望在戰場上見到他,而不是在後方的監獄或集中營。
她一臉冷漠,黑眼楮精閃過碎亮的光芒,隱約透出一抹淡定自足的氣韻,尤利安看的一愣,笑著的女圭女圭臉忽然就變得十分不好看。
「你見過他了?」
白尹正在走神,沒有听見尤利安的話。
他臉色更陰,拔高音量︰「白尹,你見過弗蘭茨了?你又把我的警告該死的撇在腦後了!」
艾德里安單手用力按到前方桌台上︰「中尉,注意你的語氣,在女士面前這麼做既失禮又失體面。」
尤利安的冷面降到了北冰洋的水底,他從來不是貴族,更不是德國將帥後裔,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德國人。
正是這樣的普通人,當今元首並沒有看不起他們,元首不願別人提他的出身低微,但元首鼓勵更多的年輕人有志為國。因國家、納粹dang的號召,尤利安考入軍校,當兵服役,不僅能養活自己,還能讓他吃飽穿暖。
在學校他成績優異,在戰場他英勇殺敵,奮不顧身,為了晉升不顧一切。靠的是頭腦和頑強的作風,立下軍功,才走到今時今日的軍餃和地位,這一切得來不易,他沒有後台,沒有虛槍,全都是實打實拼出來的!
年紀輕輕他就升到尉官,除了對上級必要的低頭,內冷外熱的他絕不會對比他低級或同級的軍官刻意示好奉承,更不會為了無關大雅的小事與同僚爭斗,弄的人氣淨失,吃力不討好,處于不利下鋒。
這個理念還是身為中國人的白尹,在她的中文課上,告訴他的中國典故,他記上了心頭,對他仕途的幫助也小有所獲。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尤利安每次見到白尹,就會有股子無名火氣,拱拱涌上心頭,不和她磕絆幾句,他似乎總那麼不爽快,幾乎他與她就形成了外人所見的「別扭結仇糾結的關系」。
「嗯,見到了。」
白尹轉過臉,對上尤利安冰冷冷的藍眼珠,她沉沉地凝視他,見他面色稍霽,這才壓著聲音說道︰
「他很好,你不用擔心。不過,我想提醒你,太過關心拆散他的戀情,又對弗蘭茨產生超乎尋常的情感,情報機器蓋世太保會很感興趣的,你應該不想去集中營轉轉吧?」
「你說什麼?」他俯過身,同樣用了只有彼此可聞的音量。
白尹嘆息,本就不想抓著他的小辮子與他坦誠相見,可是他每回都要與她糾結不清,她很累,她不想每次都被他充滿敵意的呼來呵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麼?說清楚!」
「你親了弗蘭茨。」白尹好不容易擠出口,瞥了他一眼,狠狠心,插了刀子補了一句,「嘴唇。」
尤利安一僵,突地冷笑︰「你覺得蓋世太保會信你而不信我麼?」
「當然,他們會信你,不過,」白尹拖長音調,側頭看了看艾德里安,「他的話,蓋世太保總該信吧?」
霍地立起,尤利安頓了幾秒,才抬手整了整俊氣的軍裝,露出青白一片的面色,嗓子壓低咬牙切齒︰「白尹,是我小看你了。」
長靴一步一步重重地踩下去,尤利安插在褲兜里的手握成了拳頭,卻依舊酷B了的走出他們的視線。
「為什麼這麼做?」
「不下劑重藥,今後我和他踫上,他還是會針對我。」
白尹揩掉鬢發邊的冷汗,向艾德里安擠出一記難看的笑容。
事實上,她一直很緊張,生怕她抖出的這件事,招來尤利安的嫉恨和迫害。幸好艾德里安在她身邊,記得上回艾德里安和尤利安有過「交手」,似乎艾德里安佔了上鋒,所以,她才敢大著膽子賭上一把,希望她不要拖累了艾德里安……
摟過她的窄肩,艾德里安看出她的憂慮,體貼的拍了拍,低聲安慰︰「一切有我。」
那份熟悉與親近,再次回蕩著彌漫上來,白尹柔順的靠著艾德里安,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神思恍惚不定,心緒浮沉籠照,她告誡自己世事難料,萬事小心總是不會錯的。
64、尤利安(1)
申明︰為保障支持正版讀者權益,作者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轉載盜文!
我正在野戰訓練,已是最後二項︰投擲手榴彈和機/槍射擊。
今天我的擲和射都不錯,教官在全體人員面前表揚了我,我的自信心原就沒的說,這回下來全班都越發對我嫉妒、艷羨,甚至連總得第一的溫舍都對我刮目相看。
我提前完成了測試,回校後並沒有和大家一起去澡堂,我覺得我的耐力還要提高,所以又在操場上加跑了1000米,這才結束今天的訓練回宿舍。
拿著洗漱用品往澡堂溜達過去,一身的汗既難聞又難受,真想不通為什麼同宿的克勞斯-巴赫,受得了自己的臭汗,每回他只是擦了身,換件衣服,很少下澡堂,他極其不愛洗澡。
有人曾打趣︰巴赫,你是猶太人吧!下面是黑森林麼,怕被我們看到秘密?!哈哈哈~!
「尤利安!」
「弗蘭茨?」我一陣驚喜,兀自拉回亂跑的思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沒課嗎?」
他靠在澡堂大門前的梧桐樹上,修長的手指從褲兜里伸了出來,脖子輕輕一歪,想了一瞬,慢悠悠道︰「請假了。」
我一愣,急步上前︰「家里出事了麼?」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原因。
他也一愣,笑出聲︰「不是。」
「哦!」我也笑起來,「沒事就好,你是來看我的!」我自己解釋。
弗蘭茨點點頭,欲言又止。
我見他額際的頭發濕漉漉的,拉著他就往澡堂大門內走︰「走,你也沖個澡去!」
「我沒衣服。」他皺皺眉。
「穿我的!你已經和我差不多高了。」我拿手比比我們的身高。
他拍開我的手︰「切,明明比我矮……」
「……」我比他大啊,這臭小子。
像是看穿我的內心想法,他睨過來一眼︰「身高與年紀沒有任何關系。」他就像我肚里的蛔蟲,能听到我的心聲,可這回他十足就像個假惺惺的哲學家,分毫不讓與我。
澡堂內沒人,估模著都去吃飯了。我和弗蘭茨可以好好享受兩人世界的澡堂啦!
我不禁哼起歌來,哼不到兩句,那頭來話了︰「尤利安,我寧願听你念詩,也不想听你唱歌。」
好吧,我承認我唱歌走調的天賦秉然,可背詩也不是我的擅長項目,如果要我去拼拆個手/槍,在軍校里我若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可我的兄弟在這兒,他的請求我怎好不答應?想起上周某個叫貝亞特還是布蘭婭的女孩送給我的情書,幸好我隨手丟在漢斯的小方桌上,而不是扔進垃圾桶里給老鼠磨牙。
那小子沒看封面,三兩下一拆,卻是激動無比的拿出信紙,激情萬丈的讀完了全篇。
嗯,我的記性不錯,將它仔細回憶,我邊念邊走到弗蘭茨洗澡的那間。
「從我見到了他,我仿佛已經失明;
不論往哪兒望去,只看見他的面影。
就像在白日夢中,他在我面前飄浮,
深深的黑暗浮出,顯得格外清楚。
我周圍其他一切,從此都黯然失色。
姐妹們的游戲,再不能引我喜樂。
寧願獨坐閨中,垂淚而默不作聲;
自從我見到了他,我仿佛已經失明……」(《女性的愛/情和生活》是德國詩人沙米索的作品。反映了少女初次墜入情/網的心理。)
我盯著弗蘭茨精瘦的腰身,雪白的背部,以及白色的肥皂泡……應和著詩歌,想入非非。
某男回眸一笑,對我道︰「嘿,有人暗戀你。」
做出吊兒郎當貌,我不禁輕哼︰「我的初戀是你。」
弗蘭茨正色的白我一眼,沖完背部繼續揉他金燦的頭發︰「還是排斥嗎?」
走到他身側的沖水龍頭下,我閉了眼讓水狠狠沖刷全身。
隱約听到弗蘭茨嘆息般地言語︰「試著愛一次女性,你可以克服的。」
「你喜愛我的母親不是嗎?」他又道。
「那不一樣。」我沉聲。
「一樣的尤利安,已經過了那麼久,放下,解月兌,就那麼簡單。」
「你可真輕松。」我哼聲。
「如果我有了女人,我不希望看到你排斥她的模樣。」
「等你有了再說,明明禁谷欠的家伙,還說這種大話。」我不屑,卻轉頭開始設想弗蘭茨的女人,我會如何與她相處。需要裝著溫和接近嗎?還是與她冰塊相對?
我排斥女人,弗蘭茨的安慰和開導並沒有給我帶來舒暢感,重提往事,只剩下強迫和鞭打,輕佻和引誘,黑暗和無盡深淵,直到弗蘭茨走入我的人生。
和弗蘭茨並肩而行,我是畢業班,周末的晚上是自由時間,我們打算去校外找個地兒吃飯。
門口處,只見一男一女的拉扯,只聞金發碧眼姑娘高聲斥責。
「別再糾纏我,我的叔父可是漢諾威警局的副局……」
我瞅了一眼,原來是漢斯,正要拉著弗蘭茨避開他們走人,弗蘭茨卻臉色一變,走上前去。
「弗蘭茨,你干嘛?」弗蘭茨可從不管他人閑事。
他不理我,我插了會兒腰等他,見他沒有回來的跡象,只好挪著步子過去。
「尤利安-哈特曼!」那姑娘見到我,仿佛見到了暑月的冰淇淋,歡喜無比。我瞪了她,莫名其妙。
「您認得我?」
金發姑娘盯著我,淚水落了下來︰「我是貝亞特-布雷希特……」
我一抖,瞥向漢斯︰「怎麼回事?漢斯你把人家弄哭了?」
漢斯鐵青了臉,一拳頭挨過來,幸好我退閃的快,躲過了他無緣無故的攻擊。
「干什麼?吃錯藥了?」我怒了。
他更怒︰「混蛋!」又一拳頭過來,我接著閃。
漢斯打不到我就開罵,但他不解氣,最後惡狠狠咒我︰「尤利安,你最好別喜歡上女人,否則你就會被她嫌棄,如果你愛上女人,最終也會被她拋棄!」
好狠毒的咒語……我高高挑眉,望著他快速消失的身影,想著他像個女人似的咒罵,心情無比惆悵。要多麼傷心的男兒,才會說出如此不安好心的咒罵呢?
可我沒空想他的不幸,只因幸運如我,此刻我排斥女人,所以他的詛咒對我沒用。
弗蘭茨側過身,讓那還立在一旁的姑娘對著我抹淚,自己卻用口型道︰就是她給你寫了情書?
微一沉思,我點頭,貝亞特-布雷希特,原來不是叫布蘭婭啊~!
沒什麼好不承認的,只怪當初扔錯了小桌,讓漢斯誤會了情書的歸屬者。
弗蘭茨憂慮地望向我︰「幫個忙尤利安。」
「什麼?」
「我踫到點事兒,需要見這位女孩的叔父,她對你有好感……」說完還對我擠著他那雙漂亮到一踏糊涂的碧水綠眸。
我瞪著他︰「我該對你說,我很榮幸嗎?」
「如你所願。」
「……」我翻個白眼給他。
結果,我們三人一起吃了晚飯,還花光了我三個月的火食費,弗蘭茨這小子半分馬克都沒有掏。
原來,弗蘭茨家里住進了一位中國留學生,而這位女留學生被關到了警察局。他為了救她請求我,而我為了他,只好獻出了我的第一次約會,答應那位給我寫情書的姑娘,陪她喝了一杯咖啡,看了一場電影,逛了一次夜市。
弗蘭茨如願救出中國留學生,我卻開始好奇了,按弗蘭茨的說法,是哈特曼夫人(他的母親)叫他去救人的。可我沒見過他哪回那麼認真的幫過一個外人。
于是我纏著問弗蘭茨那女孩的事兒,他卻靈光一現,突然拍著我的腦門大聲道︰「找到你了,哈特曼先生。」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都姓哈特曼,而我從沒想過改姓改名,正想抗議他。
「走,到我家吃飯。」
墨索里尼進軍羅馬。為了盡快壓制人民的想法。墨索里尼站在一棟大樓的陽台上。向五萬名法西斯黨徒喊話︰「誰是意大利的救星?」五萬人大聲回答︰「墨索里尼!」墨索里尼非常開心︰「誰是意大利新領袖?」五萬人再次大叫︰「墨索里尼!」墨索里尼陶醉了︰「意大利應該由誰來統治?」五萬人更大聲︰「墨索里尼!」這時。「布咕」一聲,誰放了一個屁。墨索里尼大怒︰「哪個個混蛋在放屁?」五萬人呼聲如雷︰「墨索里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