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楚雲疏呼吸一滯,他看向楚雲疏的目光依舊不帶絲毫感情,恍若能穿透雲層,看見天劫上的道之根本,哪怕著了凡塵衣衫,他的道,依舊一層不染。

可楚雲疏修長無暇的手指卻在顫抖。

進入秘境的日子,他已經體會過無數次這種不由自主地顫抖,但卻沒有哪一次如這次一般感覺自己淪為了凡塵弱者,抖得心口都在無序地亂顫,根本不受絲毫道法的控制。

手指顫抖著點上了楚無青的額頭,目光越發的冰冷,耳垂卻爬上了粉紅,深深呼出一口氣,手指不受控制地下滑。

滑過魂牽夢繞的眉眼鼻梁,停留在被舌頭舌忝過水光誘人的紅唇上……

楚無青從顧予洞府回來後,便開始打坐,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日常功課,卻不知道因何原因,沉沉困去。

按道理來說,他已經築基,正式踏入修行行列,是完全不需要睡眠的,可後腦卻越來越沉,一雙眼皮更是重若千鈞。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奇怪,心中不妙之感無限放大,他伸出手想要召喚楚幽,但手臂才剛剛抬起,便被困意拉扯住重重落下,整個人睡得昏死過去。

那身雪色衣衫之上浮現出大量魔氣,幾乎形成一個繭,將他從頭到尾包裹。

楚無青睡得迷迷糊糊,就感到有兩根棍狀的東西落在了自己嘴中攪拌,他張口想道︰「阿辭,別鬧。」

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悚然一驚,冷汗濕衣,醒了過來。

楚雲疏就坐在他的床頭。

依然是那副面對他時不屑一顧,目空萬物的神態,可一雙手指卻在他口中攪動。

楚無青心中頓時一涼,楚雲疏難不成是想將什麼符咒下在自己的體內,好把自己控制成行尸走肉,或者干脆成為他魔氣的載體?

他掙扎著,想要後退,舌頭頂住手指往前推,卻被一雙臂膀從身後死死箍住,根本掙月兌不了半分。

「醒了?」楚雲疏淡淡道,手指從楚無青口中抽了出來,牽連出細細的銀絲,放入自己口中舌忝了舌忝,仿佛在品嘗一道雅致的茶點,而不是少年嘴中分泌的液體。

「變態,你在做什麼?」楚無青吼道。這難道是什麼魔族特有的下蠱儀式嗎?為什麼自己從未听說過。

可嘴中說出的話語卻是一句淒淒糯糯的,「先生,我……」

楚雲疏眼色微微一沉,嚴肅道︰「你喝酒了?七天前才罰你抄了一遍《尚書》才過幾天就把禁酒令忘記了?」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楚無青腦子迷迷糊糊,想要調動身體,卻發現身體是宿醉後的軟綿沉重,來不及多想,他的嘴就已經自發答道︰「學生偷跑出來,著實不應該,但絕對沒有飲酒!」

承恩候府的小侯爺,自從體質特殊,哪怕喝到爛醉都不會有酒臭,反而有一股奇異的香氣,比如喝了桂花釀,那滿身都是新桂的芬芳。

用燻香或者香囊便可以推月兌過去。

楚雲疏先生眼風一掃。

楚無青的心就莫名地緊張起來,雖然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和楚雲疏是怎麼一回事,但心中卻涌現出一股危機感。

在楚雲疏的眼楮要掃到地上滾落的酒壺時,整顆心更是要懸到極致。

最後,楚雲疏的目光移開了,並沒有看到那滾落到塌下的酒壺。

楚無青長長舒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吐完,他的下巴就被人抬了起來。

楚雲疏唇角微微勾起,但眼神卻諱莫如深,「不承認?那就只有檢查下了?」

話音一落,楚雲疏便左手扶住楚無青的後腦狠狠吻上了還未來得及閉上的唇瓣,舌頭強硬地撬開了齒關。

楚無青想要抵抗,想要用舌頭把這侵入的軟物推拒出去,卻被對方的舌頭趁機絞住糾纏在了一起。

楚雲疏的眼中終于浮現出一絲暖意,整個人都有了人氣,他右手扶住楚無青的腰肢,與其說是扶,不如說是純粹的禁錮,讓懷中的弟子無法逃開半分,只能被動地接受先生的懲罰。

「無青什麼時候如此乖巧听話了,竟然主動伸出舌頭讓先生檢查。」楚雲疏一邊傳音,一邊舌頭一絲都不放過地將楚無青從舌尖到舌根舌忝過。

「這是酒香。」

「嗚嗚嗚,放開我,」楚無青發出模糊的鼻音,鼻頭微紅,這樣的擁吻太過霸道,將嘴中的空氣積壓殆盡,讓他現在的這具凡人身體,根本無法呼吸。

「這是對不听話的弟子的懲罰,」楚雲疏吻得更深,舌頭將楚無青口腔地每一個角落都掃過,「先生的嘴中有很多氣息,你已經入學多年了,連主動呼吸都不會嗎?」

「無、無恥!」這一次楚無青真正說出了話,一雙水濛濛的眼楮怒瞪著楚雲疏,可微紅的眼角,喘喘的氣息,這樣一幅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只讓人更加想欺負他。

瞪得人都……

「既然你忘記了人的呼吸本能?」楚雲疏眼神更加晦暗,張開地手指把楚無青柔韌細瘦地腰肢牢牢握住,「那就先生來教你。」

楚無青的舌根被楚雲疏強行牽扯引導著入到了口中,清新的靈息變得曖昧至極,源源不斷地隨著被玩♂弄的舌頭傳入楚無青的口中,肺腑中,奔入他的大腦,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腰肢虛軟。

等到分開之時,這具柔弱的少爺身體,更是幾乎軟成了一灘水,只能掛在楚雲疏的懷中,羞恥至極,偏偏唇角還牽連著冶艷的銀絲。

當他以為這一吻過後就是結束時,楚雲疏卻驟然將他翻轉過來,整個人如同小孩般,臀部朝上,正面朝下地橫在了楚雲疏的腿上。

楚無青何曾經歷過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慣了的,心中羞憤已到極致,眼楮紅了一圈,眼中更是因為剛才那一吻被捉弄出滿滿地生理淚水。

實在是太恥辱了。

「楚雲疏,你瘋了嗎?還是中了幻陣?」他憤怒地想要喚醒這個已經丟掉靈魂的人,身體想要翻轉過來,雙手更是朝著楚雲疏打去。

可他的腰肢卻被楚雲疏緊緊按住,那雙手更是被楚雲疏用一根帶子束縛起來。

香雲紗的細帶,被名妓用名貴的香料細細燻過,是艷艷的紅色,將楚無青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縴弱地手腕想要掙月兌,卻根本移動不了分毫。

「這個帶子,怎麼會出現在你房間里?無青,你讓我好失望,侯府上下滿門清譽,你祖父一輩更是戰死沙場才換來今日的榮耀……而你在做什麼?不僅終日飲酒,還找那下/賤的歡場女子尋歡作樂?」

「既然如此,這名妓留下的發帶便束在你的手腕上吧,讓你長個記性。」

楚無青又羞又怒,白玉一般的臉頰上起了微汗,浮現出病態的薄紅,然而他的交錯束縛在一起的手腕卻被人提了起來,讓雙手高舉過額頭,更是挪動,將身體從前方打開。

也虧得他身體柔韌至極,如此折騰,才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但是,隨即楚雲疏的聲音嚴厲地響了起來,「作為你的先生,我便要對你負責,你如此自甘墮落,我便只有用懲罰讓你記住,你說,我應該在你的臀上落下多少下,你才能長出記性?」

……

「青青。」

楚寰之的聲音陡然在楚無青耳邊響起,這聲音虛幻縹緲,好像隔著世界從層層雲端傳來,卻將楚無青所有神志都給拉了回來。

從洞府中陡然清醒。

他茫然地看了看熟悉至極的閉關洞府,可眼中卻滿是陌生,心中更是詭異至極,感覺自己整個人生都顛覆了。

他到底在做夢夢到些什麼?怎麼會夢到跟男人……還是跟楚雲疏……

是楚雲疏搞的鬼嗎?楚無青眉頭微微一皺,這絕對不可能,且不說楚雲疏的修為不可能做到這一切,光是楚雲疏痛恨楚家就不會如此了。

哪怕是為了侮辱楚家人。

楚雲疏對他是最不屑一顧,怎麼可能做出此等變態之事,而且就算是做,又何必在他夢中做?

難道……自己的洞府什麼時候被人布下過幻陣嗎?

利用符陣將自己強行入睡,然後又夢到這種詭異的事情,好讓自己道心破碎。

他是那種隨隨便便,會因為夢到這種事情就慌張無措,道境大跌的人嗎?這人也太小瞧自己了。

想是這樣想,但楚無青還是覺得心里慌得很,總覺得不安慰,甚至連雙唇都有一種被人激/吻過的火辣辣的錯覺,連夢中的虛軟都有些在身上般。楚無青趕緊傳音給顧予來洞府拆除幻陣,在顧予細細排查時,蘇北辭也趕了過來。

第一次楚無青沒有抗拒蘇北辭的接觸,反而攬住蘇北辭的腰,墊上腳尖,吻了吻,想要把夢境快點從自己腦海中揮走。

在姑娘的唇上稚女敕的碾壓時,楚無青感覺自己的腰肢又硬了起來。

顧予排查幻陣地動作一滯,眼中有暗光一閃而過,可他很快就動作起來,以至于根本沒有人發現這其中的停頓。

被青青主動獻吻,蘇北辭整個人都呆住了,懷中的少年的吻技是那麼稚女敕生疏,與其說是一個吻,不如說是小雞啄米。

可就是這樣的青澀稚女敕,卻讓蘇北辭如獲至寶,眼中滿是激動的喜色,就好像嘗到了世界上最甜蜜的果實。

不……阿青的唇,是比果實蜜糖更甜蜜的所在。

腰肢一硬,楚無青就想撤走,心緒的浮動已經徹底平靜,可是他才剛剛分開,就被蘇北辭按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主上,」顧予抬起頭,聲音有些焦急地響起,似乎有所發現。

楚無青趕緊推開蘇北辭,問道,「如何了?」

顧予低頭模了模楚無青打坐的蒲團,沒人見到背光之下,他的唇角正微微勾起,說出的話卻鄭重無比,「此處有不妥。」

這是他第一次對楚無青吩咐的事情說謊,他本來以為這輩子他都絕對不會對楚無青說話,可此時謊言卻說的如此流利。

流利的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他背叛了自己的心,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但是,這種感覺竟然有點美妙。

「不,我不是背叛主上,我只是守護主上罷了,不讓主人被這下賤的女人玷/污。」他在心中喃喃道,「主上吩咐的任何事我都不會違背,因為只有這樣主上才會注意到我,但是……身為主上最忠心侍從,我怎麼能夠對主上被小人窺覷而一味愚忠,不去護主?」

「只有,這件事除外。」

明確心意,顧予唇角的弧度更加上翹,但是在轉頭面向楚無青時,臉上卻是一絲不漏的憂慮,仿佛才經歷過重大的難題,「如果我沒判斷錯,這蒲團應該被陣法高手動過手腳,準確說,這個蒲團已經被制作成了陣眼。」

果然如此,自己沒有猜測,楚無青道︰「那將蒲團拆除便能破解了?」

「不,」顧予搖了搖頭,「之所以說是陣法高手,就是因為此蒲團雖然是陣眼,但摘除之後卻能夠引動下一步的幻陣,讓整個幻陣天衣無縫,直接無眼可破了。」

楚無青微微一驚,小世界竟然會有如此厲害的陣法高手嗎?也是,既然能有懸山,還有楚家的戰舟,又怎麼可能不會臥虎藏龍更多。

「主上不必擔憂,祖峰的閉關室是整個宗門最靈氣濃郁之處,若是為了這點問題更換,實在得不償失,」顧予望向楚無青有些憂慮的神色,微微心痛,單膝下跪道,「此陣法雖難,但屬下有信心半個月能夠拆除。主上放心,您打坐之時,我不會驚動絲毫。」

顧予更是非常聰明的後退了一步,在說滿之後又留下一句余地,「而且,這陣法拆除對我來說確實有些挑戰,並不會整日待在主上洞府中,我需要大量時間思考方法進行假設,真正上手拆的時間除每日只有一個時辰。」

「好,」楚無青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在夢中為何會听見父親的聲音,然後被喊醒。

***************

楚寰之在靈台上打坐,層層青雲在他腳下流過。

他閉著眼楮無悲無喜,無過無往。

若是此時有劍修大能者在,便會發現無盡玄奧的道意在他身上發出,只需要稍稍一觀,便會得到無窮造化。

楚寰之突然睜開了眼楮,一雙眼楮中竟然是血絲密布。

那些流淌在大殿中的仙雲,驟然冰封。楚家月復地十里紅霧成了血河,如同末日,真神一怒。

「青青,」楚寰之重重念道,幾乎要咬到自己的血肉,他種在楚無青體內的符咒竟然被激發了。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寶貝,長得有如何的誘人,但卻從來不曾因為這種原因就將他束之高閣,名為保護,實為束縛。

反而給予楚無青一切,讓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給他撐起一片高空。

小世界的變故來得突然,未知也意味著機遇,既然無青選擇了,他不會因為月兌離掌控就讓他不去,永遠做一只在自己羽翼下的籠中鳥,為此折翼。

楚無青是他楚寰之的兒子,一脈相承的驕傲。

尊重選擇之下,為楚無青此次冒險謀劃好一切,準備好帶入秘境資源,可他……竟然失算了。

「青青,」楚寰之緊緊咬住牙關,那素來淡漠的眉眼竟然有些猙獰,眼中黑氣翻騰,哪還有一點眾修仰慕的戮劍仙君模樣,「是我的做法錯了嗎?」

楚寰之模了模腰間的小小的佩劍,這把佩劍粗糙無比,品階更是幾近于無品,連最貧困的煉氣修士都會不屑一顧。

可他卻一直視若珍寶的佩戴著,這是楚無青十二歲時一時興起想要學習煉器,煉制出的唯一一把作品。

每當楚無青外出想念時,楚寰之便模模劍身。

愛是克制,而不是以愛為名義的干涉。

楚寰之的手指在劍身上游走,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暗,雙指輕輕一捏,劍身驟然斷裂開來。

撿起碎裂成兩半的小劍,楚寰之握在掌中嘆道,「如此,那便改過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