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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華氏是她娘親?

李薇竹畫完之後,轉頭看向沈逸風,只見沈逸風滿目微笑,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李薇竹心中也泛出淡淡的喜悅。

在立正書院那一次,她見著許多的書生才子,便覺得她詩詞歌賦並不精通之人,在這些人面前作畫是有些班門弄斧。甚至她用的詩詞也是前人的詩詞,畫完了之後,雖然覺得這一次比過往畫的都好,心中到底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只是這會兒听著這些人的贊許,看到沈逸風的微笑,便像是飄零于水面上的浮萍找到了依賴,心中安定了下來。

想到話畫作的內容,畫里遺世而獨立的白衣少年就是李薇竹心中健康時候的沈逸風,也不知道沈逸風是否看出了這是為他而做的畫,想到這,長睫輕顫。

她閉上眼的一瞬,出現畫卷之前,便是沈逸風的面容,那面容揮之不去,甚至在腦中作畫的時候,便出現了他的影子,她只好用他作畫了。

慢慢走回了沈逸風的身邊。這時只听見先前出口相幫的立恆又說話了。「這幅畫算得上來福茶樓近年來的佳作,想必小姐也知道我們茶樓的規矩。」

「什麼規矩?」李薇竹當真是不知曉。

立恆笑著說道︰「看來姑娘是遠道而來,到我們洛陽城的。就是如果有上好的佳作,可以留在茶樓等待有緣之人前來換取。」其實這話說的就有些委婉了,實際也就是可以由人競拍出錢買下這幅畫,這有緣之人可能是真真喜愛這幅畫的人,也有可能只是附庸風雅之人,只要銀子出的高就能得到這幅畫。

李薇竹想了想,他們這一行從洛陽城出來到現在,銀子已經用了不少,如果賣了這幅畫賺取些路上的盤纏,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畫中雖然是沈逸風,只是她刻意模糊了面容,旁人也看不出是他,再說了,她跟著沈逸風學畫不過是短短數十日,今後她還會有更多的畫作。

想到了這里,就應了下來,「如此甚好,那就多謝公子了。」

「姑娘無需客氣,不過需要在這幅畫作的底部用印章。」立恆看著李薇竹一瞬間面色為難,就說道,「若是沒有,署名也是可以的。」

李薇竹點了點頭,然後又走回長桌面前,想了想,寫上了黛山這個字。

李薇竹看著畫作上黛山兩字,心中有些微甜的味道,難怪這群書生小姐喜歡詩會,這般在其中拔頭籌,出風頭的感覺,心中帶著微醺之意。

「沈公子。」貝思怡嫣然一笑,「二樓有雅間,不如到樓上小坐?」

「思怡。」貝思怡的話剛說完,就被華氏打斷了,「沈世子如今不方便。」她隱隱看出了貝思怡的心思,想到了這里有些頭疼,沈逸風早就跟謝家有過婚約,雖後來取消了婚約,但沈逸風畢竟雙腿殘疾,華氏怎麼會讓自己放在心尖疼愛的干女兒嫁給一個不良于行的人。

就算是二樓不方便,讓來福樓里的小廝把輪椅整個抬上去就是了。貝思怡從未見過華氏如此直接駁斥了她的話,愣在了原處。

李薇竹的目光從貝思怡還有華氏的身上劃過,今個在來福樓她十分喜歡,只是遇上這位夫人和小姐,當真讓她的心緒復雜。初見華氏的時候她是心中有一種微妙的親切感,而華氏看不起她,還有待這位思怡小姐十分親昵,讓她的心緒復雜。

李薇竹現在扮作的是沈逸風的侍女,便說道︰「夫人說得是,多謝小姐的好意,我家公子當真是不大方便,出來這麼久,也應當累了。」她說道,又走回到沈逸風面前,輕輕的對他說︰「公子,今日我們先回去罷?」

沈逸風看出了李薇竹不欲繼續呆在來福樓的心思,便微微頷首。

沈逸風就對華氏和貝思怡告辭。

貝思怡心中有不甘,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沈逸風離開了。

在京都之中她與沈逸風沒有多少交談的時候,好不容易在洛陽城偶遇,因為華氏在側,不好打探出沈逸風下榻的客棧,便眼睜睜見著他離開了。

轉念一想,沈逸風貴為世子,定然是洛陽城最好的客棧了,她眼楮微亮,等會回去的時候倒是好生和小二打听一番。

李薇竹推著沈逸風的輪椅慢看走出了來福茶樓的大門。眾人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眼中早就沒了之前對李薇竹這個小小侍女的輕視,取而代之的是贊嘆和敬仰。

這時,先前那個對立恆夸贊的老先生出口說話了。「諸位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定要更加勤勉好學,方不負學子之名。」

「是。」眾人齊聲答道。

「思怡,我們上樓吧。」華氏捏了捏眉心,聲音有些無力。

若是以往貝思怡就關切華氏,同她賣乖,只是貝思怡看到李薇竹在眾人面前大放光彩,又和沈逸風相攜而去,心中早已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等到進入了雅間,就迫不及待對華氏說︰「干娘,沈公子身邊怎麼帶著這樣一個樣貌普通的侍女?我記得以前他都是帶侍從出行的。」

華氏也是過來人,一听這話,再聯系到之前貝思怡的表現,此時確定了貝思怡對沈世子芳心暗許了,雖然太陽穴開始發疼,仍然開口,「思怡,你是不是對沈世子……」

「干娘……」貝思怡嬌羞的叫道。

听到了貝思怡的嬌羞之聲,華氏的心中一沉,對著貝思怡說道,「沈世子可是和大房有過婚約的,再加上現在不良于行。」

「沈世子才學好,身世也是一等,對待旁人也是親和有禮……」貝思怡知道嫁給沈逸風這件事,只有得到干娘的支持,才算是成功了一半,所以也沒想著對華氏有所隱瞞。

貝思怡只看得到沈逸風的長處了,「思怡,她不適合你。」華氏不停地搖頭,雙手抓在貝思怡的肩膀上,「你听我的,沈王爺家也沒那麼簡單。我視你如同己出,不會害你的。」華氏把貝思怡攬入到懷中,單手模了模她烏壓壓的發,「今後娘會為你選個門戶簡單的好人家,讓你和和美美過一輩子。」

貝思怡埋在華氏的懷里,「干娘。」

在華氏的懷里,她的眼眸褪卻了以往的溫和而無害,陡然凌厲了起來。她的雙手死死抓著華氏的衣袖,把上好的蜀錦都抓的皺了起來。門戶簡單的好人家,恐怕是清貧子弟罷,如果是謝薇蘭,她的親生女兒,華氏會把她嫁給清貧子弟?

她再次往華氏的懷里拱了拱,強壓下心底的怒意。

華氏以為貝思怡已經想通,溫柔說道︰「等會讓人去把那個黛山的畫作買下,明日里我們去田府,那文夫人既然喜好風雅之物,那個叫做黛山的侍女的畫作,也可以當做叩門磚了。」

貝思怡埋在華氏的懷里,說話有重重的鼻音,「干娘,你對我真好。」

華氏確實是為貝思怡打算,此次華氏與貝思怡停在洛陽休息,也是因為听說洛陽田府有天山雪蓮這個可以滋補身體的絕世良藥,華氏印象中從小貝思怡的身體就不好,這次更是不遠萬里的陪著自己出來尋找親生女兒,于是就想著順道到洛陽為貝思怡求得天山雪蓮滋補身體。

華氏做夢也沒想到,貝思怡此次陪伴自己出尋找親生女兒,是為了在路上有機會暗害自己的女兒,也沒想到這個從小身體就不好,也是貝思怡為了博取同情而說的裝出來了。

華氏與貝思怡這會兒正在上演母女情深,殊不知李薇竹和沈逸風也在談論著這兩個人。

「沈公子……」

「叫我靈涵,又不是在茶樓里。」沈逸風說道。

「靈涵」李薇竹微微紅了臉,不過想到自己站在沈逸風後面,他也看不到,于是神色也自然了一些。「你絕不覺得那位跳舞的貝姑娘和我……」話還沒說完,就听見沈逸風接口道︰「黛山你覺得今天那個夫人怎麼樣?」

「恩?有些嚴厲,但也有些溫暖,好像……好像干娘。」李薇竹從小就被祖父撫養長大,家中女眷很少,長到這麼大,除了茜草和白芨,也就只和李志庭親近過,「不過只是剛開始,後面就覺得不像了,她是誰嗎?」

李薇竹在洛陽和京都沒有熟識的人,可沈逸風這麼說的話明顯這個夫人是自己認識的,最起碼是知道身份的,于是心中有隱隱的猜測。

她和那個確定的猜測只剩下朦朦朧朧的一層紙,李薇竹的心跳驟急,手心里也是濡濕。她腳下的步子不知不覺放得緩了下來。

「是謝家二房夫人,是謝薇蘭的母親。」沈逸風說完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輪椅停住了,也就是李薇竹停了下來。

「黛山,你還好嗎?」沈逸風隱隱有些擔心,畢竟李薇竹想象是一回事,而現在則是親眼見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我沒事,其實我也隱隱有些猜測,她長的本就和我有些相像,再者,前段時間在襄陽遇到了孟夫人,想必信就傳到了京都吧,不過我沒想到她竟然會來,那她旁邊的那個貝姑娘又是誰?我听貝姑娘喊她干娘,她還認了一門干親?」說完,沈逸風又感覺到,輪椅又緩緩的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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