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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暮言心里一點點升起如水的柔情,唇角勾起笑意︰嗯,南榮熙高興得什麼似的。

當父親是這個樣子的啦。你下班了嗎?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時間不早了,他不想讓瞳瞳擔心,你呢?

我們剛剛才到,下了雨,山路比預計的要難走一點,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不過空氣好新鮮,等你不忙的時候,我好想和你帶著安然來這邊住幾天。到處的花都開了,帶著水珠,很漂亮很漂亮。她說得歡欣雀躍。

郎暮言心中一動,好啊。

旁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蘇剪瞳說︰劇組開飯了,我去吃飯了啊,我回頭再打給你。

好。郎暮言笑道,多吃點。

掛斷電話,有人很輕聲的敲著門。郎暮言站起來,親自去開了門,心里已經猜到是誰了,看到門口的小不點的時候,還是一喜,安然來了?

爸爸!安然超級喜歡他的肩膀,幾乎每次見到他都要爬上去坐一會兒,我和外公吃完飯散步到這里,看你亮著燈過來看看。你是還沒吃晚飯的嗎?

噓!別讓媽咪知道,我今天有點想她,所以想得都顧不上吃晚飯。

安然開心地笑起來,那我陪你去吃吧。

外公呢?郎暮言抱起他往外走。

外公沒上來,容雅老師約了他喝咖啡,商量樂團的事情。安然說道,你跟他發個簡訊,我們就一起去吃飯吧。

郎暮言將安然放下來,發好簡訊,走出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林淑秋。郎暮言握著安然的小手,如果母親是來傷害他的愛人和家人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我路過這里,想著你可能在加班,給你帶了點湯。

郎暮言看著她手里的湯桶,說︰我和安然正打算出去吃飯。而且你知道我不愛喝湯。

你還在怪我芙蓉那件事情嗎?林淑秋帶著祈求的神氣,這段時間不見,她的頭發白了很多。

郎暮言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牽著安然的手說︰我們去吃飯了。

安然有點緊張地跟著郎暮言,剛才听到芙蓉的名字的時候他就有點不安,知道那個女人曾經住在郎家,讓爸爸媽咪都傷心難過了。

剛走出了兩步,听到林淑秋在身後說︰老三,對不起!

郎暮言腳步頓了一下,安然也頓下來,林淑秋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歉疚和痛苦,我要跟瞳瞳和安然說對不起,也要跟你說對不起。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又走一些彎路。

我和瞳瞳現在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才知道,芙蓉懷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郎暮言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些問題,當時何知聞將芙蓉和幾個男人的**找來時,他也不過是一笑置之。不在乎的人,又何必關注她做過什麼,在做什麼?

當時報紙上大炒蘇剪瞳是介入郎家和傅家的婚姻的感情小三,他有想過將這些照片放出去,後來為了不讓事情更加激化,才收了這個念頭。感情的事情,是他和瞳瞳兩個人的事情,不需要對外人交待。在公司里公布,也只是為了讓瞳瞳更自在一些。

林淑秋站在他面前,見他臉上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心中一酸,我也現在才知道,傅開居然是那麼有手段的人,我差點連你也推入狼窩……兒子,人心險惡,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郎暮言點了點頭,嗯。

郎暮言和安然站著,林淑秋也不打算走,一時之間卻相顧無言。林淑秋沒話找話說︰你和瞳瞳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啊?

還沒定。郎暮言據實告知。唇角卻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等到忙完這一陣,他確實該給瞳瞳補一場婚禮了。

我那有個戒指,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就是和你們那一批‘環扣式’玉墜一批的材料出的羊脂玉打出來的,玉石用來打戒指,工藝要求非常高,當年花費了很大的心血,你爸才打成這麼一枚。所以後面的都改給你們做了玉墜。提到郎霍,林淑秋不由擦了擦眼淚。

她生怕兒子還多心什麼,你若是想用這個送給瞳瞳,我改天給你送來。

郎暮言想了想,道︰好,那再約時間。

好好好。林淑秋趕緊應道。她一生爭強好勝,這次來懇求兒子和好,下了無數的決心。

郎暮言低頭跟安然說︰那安然,跟女乃女乃說再見。

安然听話地對林淑秋說道︰女乃女乃再見。

他小小的模樣非常乖巧,樣子又和郎暮言小的時候非常像,林淑秋在不知道他是蘇剪瞳的孩子的時候,有一陣子超級喜歡他。現在化解開了大人之間的矛盾,對這個唯一的孫子又還有什麼意見呢?心里花一樣的樂開了,哎哎,好好。改天女乃女乃接你來家玩啊。

安然看了一眼郎暮言,郎暮言用眼神鼓勵他自己說出自己的意見,安然直視著林淑秋說︰女乃女乃喜歡媽咪,接受媽咪,也祝福爸爸和媽咪的話,爸爸和媽咪肯定會帶我回家去玩的。

他的眼楮亮亮的帶著說不出的光彩來,小小年紀整個臉上就帶著郎家人特有的剛毅色彩。林淑秋心軟地說︰那肯定,那肯定。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安然稚氣又堅定地說。

林淑秋離開後,父子倆對視互望了一眼,心頭都有點如釋重負的意味。

想吃什麼?郎暮言問道,站在霓虹燈中,在車水馬龍的街頭上,手里牽著讓自己安心的寶貝,這比什麼都重要。

可以吃情侶套餐嗎?安然揚起笑臉問道。

郎暮言哈哈大笑起來,朗聲說︰走吧。

王朝元和王孟沒過多久就離開了。王朝元這次回國,最大的收獲就是有了一大家子晚輩繞懷膝下,只是無論郎天白怎麼留他,他都堅決要走。他嘆了口氣說︰我又何嘗不想享受天倫之樂?但是現在這個日新月異的社會,變化得太快了,這邊的家業要守,咱們在那邊的家業也不可不守——以後若是這邊的形勢和政策有什麼變化,也不至于大家全盤皆失。

郎天白明白現在的形勢,知道兩個老人在感情上也都是豁達的人,也不再勸。

兩老回去德國的時候,郎天白和郎懷瑜一同跟了過去打點,郎天白故地重游,需要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偌大的別墅里,就剩下郎暮言和安然兩個人。

蘇剪瞳打回電話的時候有點擔心,郎暮言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安然一個人跟著他,她很怕會出現什麼事情。

安然晚餐不能吃太飽,否則會踢被子睡不好,晚飯後要散步幫助消化;海鮮可以吃,但是不能吃太多,不然會積食傷胃。他怕熱,衣服要比別的孩子少穿一件,不能吃太多冰淇淋來降溫。如果下雨的話,你要和孩子一起睡,因為安然怕打雷,容易做噩夢。還有,安然的小提琴該調弦了……

郎暮言在電話一頭靜靜听著,男人真的很難想象,帶孩子會有這麼多瑣碎的細節需要注意。他一一點頭應允,蘇剪瞳才放下心來,說︰安然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我這麼久,爸爸也不在,所以你就要多花點時間陪他了。

說了這麼多,要不要問我好不好?

那你好不好啦?蘇剪瞳笑道,眼楮眯起來。

我很好,老婆大人不需要太過操心。山里晚上冷,沒人幫你暖床,你要多穿點衣服。有條件的話,灌個熱水袋。

兩個人在電話里膩歪,安然偏著小腦袋提醒說︰爸爸,這里是咖啡館哎。

郎暮言依依不舍地收了電話,想了想,給蘇剪瞳的臨時助理打過去,再次叮囑了幾句。

吃過東西,親自送安然去了學校。考慮到小孩子還是要多和同齡人接觸,安然和夏天都被送往了這家貴族學校。雖然是暑假天了,這家貴族學校依然開了一些班供小朋友來在一起玩耍和學習一些禮儀課程,課業比較松,來去都自由,安然也願意去。

回去的時候接到林淑秋的電話,送將那天提到的戒指給郎暮言送過來。郎暮言答應在辦公室里等她。

剛掛完電話,又接到另外一個電話,是葉青和打來的,在那邊一副愁苦的聲音︰三哥,救救我!你不救我沒人能救我了!

郎暮言趕去警察局的時候,葉青和正呆在角落里,一見他沖過來,三哥,三哥,這事兒千萬不能跟我家里說。

郎暮言點了點頭,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要說謊天打雷劈!葉青和舉起手來發誓。

那劉文杰怎麼樣了?郎暮言問,心頭有點凝重。

我當時,當時喝得有點醉,听他那樣說氣憤得不行,所以下手沒輕重,只看到他滿腦子的血,後來我醒來就是在警察局里了,這才給你打了電話。一是跟你說一下那個事情,二是求你幫幫忙……葉青和和葉朗在葉老爺子面前,誰都不敢犯大錯,在酒吧里打架被抓後,第一時間想到郎暮言來幫忙。

郎暮言微微頜首,我會安排的。要劉文杰真像你說的那樣開車故意撞死了外婆,我會再查。

心頭不知道為什麼,升起不好的預感。按照葉青和的說法,昨晚在酒吧里喝酒的時候,听到劉文杰親口炫耀在蘇橋街開車撞死了一個老太婆的事情,葉青和對郎家和蘇剪瞳的事情一向關注,一听知道他說的老太婆是蘇剪瞳的外婆,當場就拿了酒瓶過去拍了一瓶子。

他身邊人多,劉文杰人也不少,兩邊當場鬧翻,在酒吧里打得人仰馬翻將酒吧攪了個天翻地覆。

何知聞一會兒就回話說,劉文杰現在正是在醫院里,腦袋受傷在接受治療,現在還沒有醒來。

踫巧的是那家醫院正是南榮熙家里的醫院。

南榮熙家里的貴族醫院,由于宋千儀的關系,力量雄厚,每個科室都有國內外現在數得上名字的主治醫生坐鎮,所以幾乎舍得花錢看病的人,都願意選擇這里。

郎暮言確信葉青和是不敢騙他的,如果葉青和沒有騙人,那就真的是劉文杰撞死了外婆,劉文杰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只是劉文杰為什麼要故意撞外婆?郎暮言所知,劉文杰以前一直很照顧外婆和瞳瞳,是瞳瞳家的老街坊了。

他去了醫院一趟,劉文杰依然昏迷不醒,老劉嬸咋咋忽忽的,劉盈盈和林雪蘭站在門口垂淚。

劉盈盈見到他,驚訝地說︰郎……總,你怎麼來了?

郎暮言找了個借口︰瞳瞳听說你哥受傷,她忙著抽不出空來,讓我來看看。

謝謝你和瞳瞳了。劉盈盈流著眼淚說道。她忽然緊捏著雙拳,臉上出現憤恨的表情。

哎,文杰醒了,醒了……老劉嬸沖進去。劉盈盈和林雪蘭也跟著進去。

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劉嬸出來打電話,打給景楊讓她來看看劉文杰,郎暮言一听,略微皺了皺眉。

醫院里,景楊生完孩子已經好幾天了,寶寶異常可愛活潑,才幾天大,眼楮就曉得到處看人。誰說話發出聲響,他就將眼神朝向哪里,不哭不鬧,見人就嘟著嘴笑。

宋千儀和南榮熙是千般萬般的愛不夠看不夠,兩個人輪流抱著親,睡著了還抱手里。景楊笑道︰好了,睡著了讓他躺床上吧。

我沒事,我就抱著讓他睡。爸爸的懷抱最舒服,是不是,貝貝?南榮熙握著寶寶小小的拳頭,疼愛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景爸爸和景媽媽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

哪能一直抱著睡。習慣了以後就丟不開手,讓他學著自己一個人睡床。

宋千儀笑道︰熙兒找的兩個阿姨也都準備好了,丟不開手也沒事,咱們家又不缺人,是吧?親家母?

景媽媽才開始的時候很拘謹,畢竟最初的時候,景楊和南榮熙也經歷過很多事情才能走到一起。但是現在宋千儀一改往日的態度,對景楊一家都很溫和真誠,加上她性子本身就爽快,說話爽利,終于消除了景媽媽的疑慮。景媽媽笑著贊同宋千儀的話。

景楊沒辦法,只好在心里笑了笑,這當女乃女乃的本身是醫生,卻開心得連正確對待孩子的方法都忘記了。正想著呢,她的手機就響了,為了孩子的健康,她好一段時間沒有天天將手機帶在身邊了。

南榮熙小心翼翼地將孩子交給景媽媽,听到電話里的聲音,皺了皺眉頭,景楊沒空。

文杰都快死了,夫妻一場,一夜夫妻百夜恩,來看看總行吧?老劉嬸一邊哭一邊說得不三不四。

南榮熙想了想,這畢竟是景楊的事情,他想尊重景楊的看法,將電話遞給景楊,景楊擰著眉頭不說話,好半天才說︰我身體不方便,真的不能來。

說完掛斷了電話。老劉嬸說話一向言過其實,景楊不太信她口里的話。

她笑問道︰東西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咱們就回去吧,這里的味兒真不好聞。

好了好了,早就好了。宋千儀趕緊答道,忙著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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