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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煬,今年六歲,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如今報應當頭……被迫吃了五天的雞。

烈烈火堆前,一只插在竹枝上的雞自行懸空,滋油聲吧唧。

被火光照亮的小孩兒靜默站立,面色陰沉。

來了來了來了!

又得吃雞了!

內心月復誹剛落,香噴噴的烤雞就自行漂浮著橫擱在池煬跟前。

池煬︰「……」真是已經吃出經驗了呢。

瞪著烤雞片刻,池煬扭身就走,眼神布滿扭曲的森冷,氣勢洶洶地來到樹下,深呼吸醞釀,氣沉丹田,沖男人大喊道︰「你究竟帶我到這里干什麼!」

無反應。

「你是不是啞巴!說話!」

無反應。

又靠近了些許,池煬快速俯身在男子耳邊大吼︰「你是不是啞巴啊!!!」然後旋身快速逃離,于距離男人三米處停下,扭頭。

無反應。

池煬︰「……」

這下池煬倒真是有些拿不準了,看著男人眼皮都沒抬高的冷峻面容難得有些猶疑,撓了撓頭,莫非這人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

一襲墨綠,長發披垂,斜眉入鬢,五官輪廓極深刻,面容冷峻到鋒利,皮膚白到近乎透明。

……長得這麼好看,可惜了。

池煬攥了攥拳頭,緩步重新走近男人,步伐很小很輕,一雙熠熠閃金的黑瞳依舊帶著戒備,只不過瞳仁里那抹狠厲漸消。

止步站定,池煬沉默半晌在距離其半米的地方盤腿坐下,與男人面對面。

眼皮微掀,一雙淺灰色的眼眸直投池煬的眼楮,深不見底,冰冷無波。

黑雲倏爾遮蔽半輪明月,隱約的淺色月光被掩去些許,隱匿于樹影之下的男人面容越發顯得冷漠,周身寒氣驚人,在炎炎夏日中突兀非常,一對毫無波瀾的眸子于黑暗中隱隱泛著清冷的光。

「我身上的傷都是你治療好的對不對?」

「之前還痛的胸口昨晚也不疼了,也是你治好的是不是?」

「你為什麼救我?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感激你的,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都想去死了,你為什麼偏偏要救我?

池煬抿唇,其實他也沒想得到男人的回應,他就是不吐不快,憋得慌。

長年生存在一個爾虞我詐的病毒世界里,不防人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世道險惡,誰都想活下去,說不準哪天身邊的誰就會給你一刀子,可能是想吸你的血,也可能僅僅是因為你擋了他的道,很多時候與本性善惡無關,只是生存使然。

生來就不同于平常小孩兒的池煬天性非惡,卻也絕非是以德報怨的好人,想對他不軌的人都已經被他殺了,心狠手辣其實也沒說錯,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你不曾想過害人別人尚且還要來害你,能夠井水不犯河水已屬不易,這世界上還會有平白無故的好意?起碼池煬是不相信的。

但這幾天……

池煬陷入了一個困惑的漩渦,還有些隱隱的失措。

雖然折騰得慌,男人救他回來之後也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不說話也並未搭理他,但不能質疑的是,這個面癱的的確確是在照顧他。

給他烤雞,幫他療傷……雖然他並不知道男人是怎麼治好他的,但池煬就是有這個強烈的直覺,他的傷一定是被男人治好了,要不然不可能好得這麼快。他的傷勢有多嚴重他很清楚,而現在短短五天時間,他的身體卻已是完全好了,悄無聲息地就好了,如果不是被那男人治好的還能怎麼解釋?而且就算平日他逃跑了男人也僅僅是到飯點的時候抓他回來吃雞,過後他就又不管人了,平時不管自己怎麼攻擊對方,對方也從未傷他分毫。

明明那麼冰冷的一個人,明明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看似對他冷漠無情卻又真的是對他毫無惡意,甚至說,一直是善意的。

為什麼?

池煬的心里有太多問題,他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的不對勁,也能了解到這個地方並非是他曾經熟悉的那個病毒世界,但這里是哪里,他為什麼會來到這里,這個男人又為什麼要救他,池煬太困惑了,他想要解開疑惑,想要知道真相。

——偏偏這個人是個啞巴兼聾子。

池煬定定地看著那雙淺色的眸子,無波瀾的眸子也在看著他,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道怎麼地,池煬心里的煩躁居然奇異地逐漸消褪。

大概是這個人周圍太冰冷了,連焦躁都被凍結了。池煬這麼想著,邊眨了眨眼楮。

啞巴聾子,好像還不錯。

月夜靜謐,蟲鳴二三聲,池煬便這麼盤腿坐在距離男人半米遠的地方,四目相視,彼此相顧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池煬覺得自己的**都坐麻了這才站起身來,拍落身上的塵土,看見白衣裳血污斑斑很是襤褸的模樣,有些嫌棄的蹙眉,突然想起什麼,輕聲嘀咕道︰「嘖,一個星期沒洗澡了。」

轉身準備回洞穴,衣領卻突然被提起。

池煬︰「……」這熟悉的感覺。

扭頭,果然那襲墨綠已在身邊,抬眼,煙灰色的瞳仁靜靜地看著他。

「喂喂喂,放我下來!你要干什麼!」小孩兒開始不安分地撲騰四肢。

如霜似冰的臉面無表情,在小孩兒撲騰越發厲害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眼皮微斂,眸子冰冷,男人看著小孩兒然後緩緩抬起左臂……

「我不動我不動我不動,你別又弄暈我!」眼見男人又開始要使妖術,池煬瞪大眼楮,立馬四肢于空中僵住,老實了。

這面癱每天都會出去三次,嗯,每次回來身後都虛空飄著一只還咕咕叫的雞。

而這五天時間,除卻逃跑被抓回來的,只要池煬是待在這里等「開飯」的,男人出去抓雞之前都會先將他弄暈。起先池煬還很不解,明明平日不管他跑哪里男人都不管,只是該吃飯的時候才會突然冒出來抓他回去,那麼為什麼每次男人出去抓雞前,要是池煬在洞穴處沒跑的話鐵定要讓他暈呢?!

特別古怪吧,特別莫名其妙吧!

當然了,這一點疑惑池煬後來也自己模索清楚原因了,多半是男人覺得自己抓雞回來就快到飯點了,這個時候他要是跑出去了還得費工夫去抓他回來,一不小心就錯過了飯點,干脆弄暈算了。

得出這個結論的池煬︰「……」

男人每次讓他暈過去都是相同的動作,虛虛抬起手臂,然後不知道怎麼著池煬就暈了,以至于現在池煬條件反射特別不樂意看到男人抬手臂!

不知是否听到了小孩兒的話,面色冷峻的男人頓了頓,眼見小孩兒真的不折騰了袖袍倒是輕輕垂下了,而後便就著提衣領的動作一路將小孩兒提溜著走。

像只兔子似的池煬就這麼一路顛簸盯著男人的黑色短靴看,嘖,這人連走路都輕飄飄的沒動靜,真不像個人。

不像人的男子停下了腳步,池煬睜著眼楮感覺到……衣領松開了,于是瞪大眼楮,黑瞳里金光一亮,隨之池煬眼見就要落地的身體就像是被什麼隱形的物質撐住,凌空一踏,池煬于空中輕巧地翻了個身,姿勢瀟灑,隨之帥氣落地,身體平穩。

小孩兒微揚唇角,側眼看向男人的眼神頗有些挑釁的味道,然後就見男人伸手……二話不說開始扒他衣服。

池煬︰「……」

池煬瞪大了眼楮,而就這麼一瞬間,上衣就離他而去了,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動作一頓,隨之就將小孩兒的褲子也給月兌了。

感覺底下驀然一涼的池煬低頭一看︰「……」

抬頭,傻眼。

月兌、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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