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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你的人。」

裝完逼後蘇清音特想給自己鼓掌。

但很明顯這句話起了反作用。

風蘭幽只是打量她片刻後便淡淡一笑,從容的扶了扶頭上的發飾,恢復了鎮靜,心里暗暗嘲笑自己︰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會和那位有關系,看來她真是怕那人怕的狠了。

趁風蘭幽內心上演小劇場,蘇清音和碧荷電光火石的交換了好幾個戰略眼神,她悄悄的做了個手勢,碧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幾乎是同時動作,蘇清音閃身鑽進了風蘭幽的懷里,順勢抄起她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再次將她撂倒在地,而碧荷則張開嘴吐出一股烈焰燎著了蘇清音的後背。

「」蘇清音懵逼了。

「你怎麼在她後面?!」碧荷趕緊躥過來,雙手不停拍打她後背,還好蘇清音反應快,提前往前跑了一點兒,這火只燎到一點點外衣。

被火燎倒沒什麼,但碧荷的大力金剛掌險些拍斷了她的腰,蘇清音呲牙咧嘴地躲開了碧荷的手,看著她快哭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恨我?」

「不是你讓我噴火的嗎?」

「我是讓你帶著成瞻雲先跑,然後把白玉堂叫來!」

四百年的代溝不是蓋的,原來一切的默契都是腦補。

「誰也跑不了!」風蘭幽自詡為神的驕傲已經完全破滅了,「不止有靈骨,竟然還送上門一個仙魂,真是天助我也。」

碧荷見風蘭幽打成瞻雲的主意二話不說就撕逼,茅屋不消片刻就被掀頂了。風蘭幽也是單挑的一把好手,兩人肉搏實力相當誰也佔不到便宜,見碧荷有金剛狼鋼爪一般的外掛美甲,風蘭幽眼神一暗,低吼了一聲︰「賀延庭!」

為防粘鍋,正麻木的攪動五行黎鼎中黑液的賀延庭身體一顫,听到指示的剎那眼珠蒙上了一層黑霧,他詭異的笑著,手中的木棍在鼎中一撅,也不知嘴里念叨著什麼,五個鼎里的黑液如五條巨龍般直飛升天,它們按照五行方位首尾相連形成五角星形,下墜的大滴液體立刻化為黑色箭矢,長了眼楮似的向碧荷射去。

打斗中的碧荷險險避開箭矢,但那箭矢太密集了,還是有幾支躲不過射到了她的身上,雖然是由液體組成,但骨頭練就的密度卻不亞于真正的冷兵器。

箭矢沒入碧荷的身體後,創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碧荷面色鐵青,卻不似有痛感。

「果然,」風蘭幽看到碧荷身上的變化得意的笑道︰「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一個煉骨師,你根本不是旱魃,就是活了四百年的僵尸。」

「看來你早就知道。」碧荷冷笑,「所以城郊的那些人都是你殺的,若官府起疑,黑鍋也是由我來背。」

「四百年來你殺了多少人維持身體不腐,這幾個人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風蘭幽見碧荷的速度已經明顯的慢了下來,身上的潰爛越來越多,甚至臉上也開始潰爛,「多美的一張臉啊,真想讓那些愛慕你的男人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

蘇清音在書上看過,僵尸雖刀槍不入,但僵尸最怕的就是尸液。

五行黎鼎正中,賀延庭正以一種「向天再借五百年」的造型,被風蘭幽控制著不停念咒。蘇清音皺了皺眉,若是要讓這箭雨停下,看來要把他打暈了。她將成瞻雲拉倒一個角落藏好,快速繞到賀延庭身後正準備一個手刀把他砍暈。

「噗嗤。」

利器沒入身體,是肌肉撕裂的聲音,而這聲音是來自蘇清音後背。

蘇清音︰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嗎?

身體一滯,她跪倒在地,後背上則深深的釘著風蘭幽射出的骨錐,而遠處的碧荷也被箭雨傷的體無完膚,隱隱露出白骨。

「放心,不會死的,我的骨錐不會傷到如此珍貴的靈骨,要想效用更好就得活煉。」風蘭幽手中提著一把脊骨制成的劍,妖嬈的走到她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多麼年輕漂亮的一張臉,我會將它完整的剝下,一定會有很多人想要的。」

蘇清音搖了搖頭,嘲笑道︰「老女人,你剝不下來的。」

「老女人」的稱呼配上蘇清音自信的笑容和璀璨的雙眸讓風蘭幽惱怒不已,她提起手中的骨劍,將尖銳的刺對準了她的臉,「你的笑真讓人討厭。」

「很快你就不討厭了。」蘇清音手中暗暗用力,加深了這個笑。

風蘭幽猛的一頓,骨劍從她手中掉落,顫抖的手模向胸口,心髒的位置精準的插著一把匕首。

「賤人。」

「沒你賤,我好歹是從正面,知道麼,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灕的鮮血。」

雖然背部受傷牽扯起來會很痛,但蘇清音還是狠推了一把風蘭幽,賀延庭失去了控制轟然倒地,天上的五角星人肉湯鍋底大陣隨之崩潰,瀑布般傾瀉滿地。

「碧荷!」成瞻雲在一切打斗停止後,第一時間跑到了碧荷的身邊,因為太著急,短短的距離內被殘肢絆倒了三次。

見他奔來,碧荷艱難的挪動身體試圖躲開,「不要踫我,我很」

她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她此刻加速腐爛的樣子了。

但成瞻雲還是抱住了她,「旱魃也好,僵尸也好,無論你把我當成誰都好,請不要再丟下我。」

「瞻、瞻雲?」碧荷身體一僵。

解開心結也好。蘇清音感慨了一下,還好他們兩個還有說這些話的機會。

風蘭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算沒死也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蘇清音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賀延庭這貨死沒死,她努力的爬到他的身邊,試了試他的脈搏,雖然有點兒微弱,但好在氣息平穩。

「喂,賀延庭,醒醒!」蘇清音報復性的拍著賀延庭的臉,試圖叫醒他,在她左右開弓的努力下,賀延庭終于哼唧了一聲。

「咳咳,這是哪里」賀延庭一臉懵逼的被清醒後第一口臭空氣嗆了個咳嗽。

見他深深皺眉的樣子蘇清音差點兒沒笑出聲,想到他之前嘴欠嚇唬成瞻雲,她也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這是屠宰場,只不過宰的是人。」

「別開玩笑」賀延庭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半掙扎的坐了起來,環視了四周各種人體零部件,白眼一翻差點兒再次昏過去。

「快、快離開這兒啊!」賀延庭驚慌失措的拉蘇清音,蘇清音臉一皺痛呼了一聲,此刻她臉色蒼白,唇色全無,大量的失血已經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冷。

「你中了骨錐!」賀延庭這才驚覺她受了傷。

「我幫你拔|出|來!」

「不要!」

蘇清音一愣,趕緊出言阻止。

被冷兵器刺中不能拔是常識,拔了血流的會更快。

很遺憾,這不是才子應該有的常識,賀延庭已經繞到她背後,果斷的將骨錐拔了出來。又是「噗嗤」一聲,蘇清音的靈魂仿佛隨骨錐一起離開了身體。

「感覺好點兒了嗎?」賀延庭一臉關切的看著她,語氣誠懇。

蘇清音︰日|你先人|板板。

蘇清音終于無力的倒下,賀延庭自發自覺的成了主心骨,很有責任感的向碧荷成瞻雲走去。

原指望把賀延庭叫起來,四個人一起逃出生天呢,沒想到被個蠢貨撂倒了。蘇清音現在只能慶幸這骨錐沒有刺穿要害

骨錐書呆子怎麼知道這東西叫骨錐?

蘇清音立刻瞪圓了眼楮,用盡了全身力氣沖碧荷焦急大喊︰「小心!」

賀延庭眼中重新覆上了黑霧,陰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骨錐,沖碧荷刺去,成瞻雲最先感知到危險,在那骨錐落下之前橫身護在碧荷身前,冰冷的骨錐盡數沒入成瞻雲單薄的身體。

「成瞻雲!」

「不!!」

碧荷睚眥欲裂,抱著成瞻雲癱倒的身體悲痛欲絕。

「我、我殺人了」賀延庭驚慌失措的跌坐在地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還在顫抖的雙手,又見碧荷渾身潰爛隱隱露出白骨,雙眼赤紅的盯著他恨不得生吞活剝。

賀延庭太過于害怕,說話都岔了音兒,「你是什麼妖怪!」

「等我剖開你的心,飲盡你的血你就知道了。」碧荷輕輕的放下成瞻雲,一只手揪住賀延庭的脖領子將他提起,另一只手上長長的指甲對準賀延庭的心髒,正準備插|進去的時候,腳腕一頓。

「小蓮」

輕聲的呼喚遙遠又低沉,碧荷愣住了,她記得自己上次被人這麼叫已經是在四百年前了

「寒山?」

領口一松賀延庭被甩在了地上,碧荷緩緩的跪倒在成瞻雲的身旁,之間他被刺中的傷口處向外飄著螢火蟲般的金光,他的眼楮盈滿了光彩,碧荷在那清澈的眸子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能看見了?」碧荷驚訝的在他眼前揮了揮,成瞻雲溫和的笑著,握住了她的手算是一種默認。碧荷驚慌的將手抽出,立刻用雙手擋住了臉,無助的央求︰「別看」

「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那個模樣,」成瞻雲溫柔的拉下了她的雙手,「我欠你一世情,可我始終找不到你,小蓮,原諒我。」

「你在說什麼傻話,情怎麼能償還呢」碧荷輕輕的捧起他的臉,心中的痛與絕望無以復加。

成瞻雲體內金光更盛,**化作金光從傷口處漸漸消逝。

「呀呀,錯過了活煉金身啊。」還倒在地上的風蘭幽咯咯的笑著,听不出她有半分遺憾,「不過金身消逝凝成金丹也不算虧。」

「你怎麼」蘇清音以為自己失血過多出現了幻听。

「沒死是吧,」風蘭幽笑的尖銳刺耳,在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身體居然直挺挺的從地上立起來了。

她衣著狼狽姿態卻依然優雅,握住胸口的匕首,用極慢的速度享受的抽出,微微閉著眼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聲。

蘇清音不合氛圍的囧了一下︰這都能嗨。

風蘭幽只用了一個眼神,賀延庭就像條狗一樣乖乖地爬到她腳邊,親吻她染著血的鞋尖。

「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蘇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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