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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過量補鈣有危害

蘇清音對賀延庭還是很信任的,這個年輕人雖然高傲了點兒,但他沒什麼壞心眼,也算是一個比較純粹的人。

可這種盲目的信任很快在城郊小樹林里一陣小粉末飄過後,用現實脆生生的打了她的臉。

臨倒下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瞧見賀延庭身上漂浮著淡淡的黑氣。

賀延庭陰惻惻地笑著,像是給烤串撒辣椒面兒一樣均勻的將一種粉末撒在蘇清音身上,蘇清音毫不懷疑,如果他有力氣的話,很可能將她翻個面接著撒。

蘇清音︰若是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到無憂閣,一定要組織吃次燒烤,看看能不能讓白玉堂從番邦進口點兒孜然

她再清醒的時候,人是處在一個極其熟悉的環境中——那個五行黎鼎所在的小茅屋里。所以蘇清音不可避免的和一堆人體的殘肢,骨頭什麼的坐在一起。

蘇清音心里納悶︰難道那個煉骨師是賀延庭?白玉堂不是早就說過,給他一百年都不會有這方面的發展嗎?白玉堂嘴炮了?

「蘇姑娘,是你嗎?」

蘇清音全身軟綿綿的連抬頭的力氣都是勉強擠出來的,但不用看她都知道這人是誰,這聲音太熟悉了,在賀延庭騙她來之前她還在無憂閣被他批評學三弦不認真呢。

「成瞻雲,你怎麼在這兒?」

「哎我听到你和賀公子談論到碧荷,所以跟上來了」成瞻雲此刻也懊悔不已,他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成了蘇清音的負擔?

「你放心,白玉堂會找到咱們的。」蘇清音對白玉堂找狗的能力絲毫不懷疑。

成瞻雲點了點頭,痛苦的皺了皺眉,很難受的樣子,「這是哪兒,為何四處都是血腥的臭味,屠宰場嗎?」

「嗯」蘇清音十分尷尬,為了成瞻雲的身心健康,她選擇用一個善意的謊言回答這個問題。

「清音,你怎麼不實話實說呢?」人影還沒到,聲音先傳了過來,听這陰森森笑聲,蘇清音直到看到了人才相信發出這種聲音的居然是賀延庭。

賀延庭的樣子沒變,但是氣質變了很多,原本溫潤如玉的君子形象全無,走了個不同尋常的暗黑路線,他憐憫地看著兩個捆成粽子的人,視線來回轉了轉,最終落到成瞻雲臉上,陰陽怪氣兒的說︰「成公子,這里是屠宰場沒錯,但是這里屠宰的不是牲畜,是人。」

成瞻雲臉色蒼白,身體不受控制的輕微抖動。人的血腥味他曾在碧荷身上聞到過,但這麼大規模的他還是不敢相信,听了賀延庭的話,他硬是咬牙撐住沒讓自己暈過去。

蘇清音仔細觀察了賀延庭的臉,發現他眉心之間黑氣濃郁,盡管他的表情很欠揍很變態,但更多的是刻意和僵硬,仿佛不是自己真實的情緒。

不對,賀延庭的狀態很奇怪,他被人控制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蘇清音的心情輕松了不少,她就說麼,賀延庭是一個沒什麼壞心眼的人。

「賀延庭,就你嘴欠是吧!」

蘇清音佯裝惱怒的沖賀延庭喊著,她想盡量將他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免得成瞻雲再被他刺激。

賀延庭在蘇清音喊他名字的時候一愣,眼神恢復了一刻清明。這是蘇清音第二次叫他的名字,上次是在問他能給她什麼樣的生活

真是太諷刺了。

賀延庭突然狂暴失控,粗魯的將蘇清音從地上拽起來,死死的抓著她單薄的肩膀用力的搖著,「蘇清音,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你說,你說啊!!」

蘇清音︰快特麼被你晃吐了,怎麼開口?

見她久久無語,賀延庭將她用力的摔在地上,目光陰冷,「你不說話,是不是因為你根本就是喜歡白玉堂才自願賣身?你骨子里就是個賤人!」

這特麼是賀延庭真正的心里話麼,蘇清音頓時冷了冷臉,「就算我喜歡白玉堂干你屁事?沒喜歡你賀延庭就是賤人?同樣是自戀,人家白玉堂靠實力,你靠的都是別人的吹捧嗎?」

「你」賀延庭被蘇清音噎的失去了語言能力,他憂傷的發現,似乎除了官階,他永遠到不了隔壁老白的高度。

「呵呵,蘇姑娘不要妄圖拖延時間了,白玉堂找不來的。」

嬌聲冷笑後,一個美麗的女子從茅屋外走入,她一身華服與這小小的修羅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風坊主?」成瞻雲側耳听後,十分驚訝,這華服女子竟然是曲坊坊主風蘭幽。

風蘭幽舉手投足盡顯優雅,她沖賀延庭一揮手,「賀公子何必為這種螻蟻動怒呢,去外面看看鼎里的骨基煉的怎麼樣了,一會兒它們可要做大事兒呢。」

「是。」賀延庭垂著雙手,一改之前的暴躁,呆愣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蘇姑娘,上次被你們破了陣,這回就不一定了,蘭幽同樣的錯誤不會犯兩次,」風蘭幽的臉上掛著半溫不火的笑容,溫言軟語,「就算白五爺能破得了蘭幽的陣,周夫人被我下了猛料,只怕白閣主此刻無暇分身了,等他來的時候,你已經成為我的月復中之物了。」

臥槽?這是要刺身還是要紅燒啊,蘇清音脊梁骨躥起一陣寒意,汗毛倒豎,眼前這個女人簡直比鬼還可怕!

「煉骨師是你?」蘇清音挑了挑眉,身體雖然無力,但體內的幽冥之力還在,這兩天她在無憂閣土豪小二樓里看了不少基礎心法,她試著運行體內的力量,看能否走經脈讓自己恢復力氣。

「正是奴家。」風蘭幽爽快的承認了,語氣中帶著自豪和自負,「漂亮臉蛋和男人是女人的一切,我能讓女人們活成她們想要的樣子,你不覺得返老還童是個神跡嗎?」

蘇清音眼皮子一抽有些失望,看來煉骨師活的也這麼狹隘,原以為這麼牛逼的職業格局能大點兒呢,「自詡為神,坊主你還真是謎之自信。」

風蘭幽也不生氣,憐憫地笑了笑,權當她是最後的掙扎,「很快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因為很快你就沒法說話了。」

她裊裊婷婷的走到蘇清音身邊,只用了三根縴縴細指便輕松的把蘇清音從地上提了起來,將鼻子湊到了她的頸窩處,貪婪的嗅著,神情迷亂的呢喃︰「好姑娘,你的血真是太好聞了,你跳舞的時候那血的滋味讓我向往不已,你這副靈骨若是煉成了,以陰養陰,吃了將容顏不衰長生不老呢」

蘇清音︰我居然有唐僧肉的療效,我怎麼不知道?

「你真的覺得長生不老容顏不衰是一件很美好的事麼?」蘇清音有點兒無奈,「等你長生不老了你會發現,只有你一個人是這樣,你身邊的人一茬一茬的離開,想想就是一件頂沒勁的事。」

蘇清音始終覺得沒有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好比沒有雙休一樣可怕。人生雖然短暫,可生命的過程卻是彌足珍貴的,一個只有開頭永遠沒有結尾的生命里,余生只能對世間萬事單曲循環,因為不管環境怎麼變,人性還是那點兒人性,經歷自然會大同小異。

「神是不會怕孤獨的。」風蘭幽覺得這話從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嘴里說出來很可笑,她會懂什麼?

蘇清音懶的和她爭辯這些,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想到了寒山。不會孤獨嗎?不會孤獨為何還用四百年找一個女子?

突然一陣旋風刮起了地上染著血的茅草和塵土,當塵埃落盡,不知何時到來的碧荷用一種關懷白痴的目光瞧著風蘭幽,

「果然沒勁,沒想到四百年了這世間的愚蠢倒是一成不變。」

「碧荷,是你麼?!」成瞻雲听到了碧荷的聲音激動的掙扎著。

「是我,你受苦了。」碧荷神情復雜的望著成瞻雲,指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乞巧會的彩頭——神女芙蓉盒。

「吾家好隱淪,居處絕囂塵。踐草成三徑,瞻雲作四鄰。」碧荷苦澀的笑著,「瞻雲,不,寒山,我應該早就想到的。」

這是寒山詩。

碧荷撿到成瞻雲的時候,成瞻雲就有了這個名字,若不是今日這神女芙蓉盒突然找到了她,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直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就是寒山。

「你就是寒山一直要找的妻子?」蘇清音已經完全忽略了風蘭幽的存在,驚訝的看著碧荷和成瞻雲兩個人,恍然大悟︰寒山好歹也是個喜神,怎麼會感知不到自己的魂魄,原來用神女芙蓉盒找什麼一魂一魄完全是個幌子,他在京城感知到的並不是自己的魂魄而是找到了碧荷。

「一直?」碧荷淡淡的皺眉,心莫名的揪了一下,不明白蘇清音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清音感覺單憑嘆氣已經無法沖淡那種莫名其妙的愁緒了,這種十分憋屈的感覺,使她丹田內的力量迅速集結,小小的爆發了一下,掙裂了身上的繩索,將毫無思想準備的風蘭幽彈出有兩米。

呼心情舒暢多了。

蘇清音帶著那麼點兒淡淡的憂傷,凝視著神色茫然的碧荷,語氣有些不穩,「寒山頓悟成仙後,將自己的一魂一魄分出于凡間,不停的輪回尋找你,他已經衰弱到快要消失了。」

「瞻雲是寒山的一魂一魄?」听到寒山快要消失,眉頭皺的更深了,她迅速的跑到成瞻雲的身邊,用長長的指甲劃斷了他身上的繩索,臉上的擔憂更像是驚慌失措,「我能做些什麼?」

蘇清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白玉堂」

被蘇清音和碧荷一直忽略的風蘭幽散亂了發髻,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了,她一改先前的從容優雅,手指著蘇清音眼神帶著慌亂,

「幽冥之力?你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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