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白五爺,我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早上的事兒你不用太在意,我們也沒發生什麼,不用對我負責。」蘇清音對這種以為金錢就能解決一切的做法嗤之以鼻,她收下了冊子,將銀子包好欲還給白玉堂。

白玉堂無助的扶了扶額,「你想多了,讓你花是為了讓你散晦氣的。」

「額」蘇清音有點兒懷疑白玉堂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這錢是廟里的功德錢,你把這錢花出去,就能把你吸收怨念遭受的晦氣散盡,不會影響跟你做等價交換的人。」白玉堂說完轉身就走了,他怕他再多跟她說一句話會被氣死。

蘇清音訥訥的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銀子心中千頭萬緒,銀子攥在手是涼的,她的心是熱的︰她有錢了,而且還不能存著,得快點兒花,花完還有蘇清音突然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沖動,臉上疲倦之色一掃而光,蹦蹦噠噠的回了自己的屋。

臨睡前,她擔心自己體內的邪氣沒散干淨,特意找了一根結實的繩子將自己的一只手綁在床頭,確定無法掙月兌後,方才入睡。別別扭扭的睡著後,身體卻不自覺的往床外移,因為手被束縛,所以她只有手吊在床上,人卻半掛在床下。

見她如此難受的睡姿,房梁上一個白色的身影最終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無聲無息的飄落在地,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回床上,解開了綁著她的繩子,搬了個椅子坐在她床邊,恨的咬牙切齒,「蘇清音,你最好給我養足精神,要是得不了魁首,爺會讓你和你那丫鬟一個月都沒肉吃。」

有白玉堂在身旁,蘇清音睡的安穩多了,他端坐在床邊搖著扇子,憑空變出一壺酒,一邊喝著一邊無聊的瞧著蘇清音恬靜的睡顏。蘇清音睡覺向來老實,呼吸聲都很小,瞧著瞧著白玉堂無意識的模了模下唇暗暗地想——她要是不炸毛其實也挺像個人的。

翌日清晨,蘇清音精神抖擻的醒來後,發現自己手上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心中一驚,她一撩被子,環視四周確定還在自己的房間後便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看著被解開的繩子心有余悸——看來下次要把腿也綁上了。

當白玉堂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想起因為自己的原因,白玉堂的房塌了,也不知道他昨晚在哪里睡的,蘇清音的心中居然生出了一丟丟抱歉的感覺。

「不想我找狐狸精上你的身就給我好好蹦。」白玉堂一張嘴還是那麼不饒人。蘇清音白了他一眼,立刻將那一丟丟的抱歉撇到九霄雲外。

舞蹈的觀賞性比穿針要強,曲坊的看客比七月初一穿針比賽要多了足足一倍,這其中不乏有各位姑娘的支持者,蘇易特意做了好多蘇月汐和珍寶齋的條幅,生怕別人不知道珍寶齋屬于包括蘇月汐在內的江南蘇家。

跳舞需要換衣服,曲坊特別為每組選手單獨準備了換衣服的房間,蘇清音的服裝由薛長纓準備好了,薛長纓比她到的早,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早早的換好了服裝,因為她們是第二個出場的,時間比較緊,薛長纓匆匆的告訴蘇清音換衣服的地方後,便抓緊時間安頓薛老將軍派來的啦啦隊,這次啦啦隊隊員們沒有穿平民百姓的布衣,而是按照蘇清音的要求換上了一身軟甲。

蘇清音匆匆來到換衣間,在門外與蘇月汐姐妹不期而遇,蘇月汐是第三個出場,但已經換好了衣服,瞧蘇月汐一身鳥毛,蘇清音知道這好妹妹可能要跳傳說中的霓裳羽衣舞。

「月汐期待姐姐的舞姿。」蘇月汐依舊一臉無害的微笑,向蘇清音盈盈一拜,但這話怎麼听都帶著一股子火藥味兒,話音未落,她便帶著跟班蘇依依急匆匆的離開了蘇清音的視線。

蘇清音的心里突然沒底了,這麼多強勁的對手,她那點兒小機靈能行麼?當她以一身火紅長水袖裙裝亮相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比賽迫近也容不得她多想。

薛長纓是一身玄色褲裝,頭發簡單的綁了個馬尾英姿颯爽。蘇清音的頭發挽起盤與腦後,眼尾讓綠環用胭脂向上挑了挑,沒有過多的妝飾自成一派風流。

「哇,妹妹你們要跳什麼舞啊?」剛下場的趙妙元和她的搭檔一臉好奇的看著蘇清音二人,激動的不行不行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啦。」薛長纓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展昭也很好奇。他第一次見蘇清音時蘇清音也是一身火紅,不過這兩次裝扮大不相同,前者如夜叉,後者如玄女,一個人身上怎麼會有如此極端的兩面?展昭淡淡一笑,突然有種認識她好久的感覺。

白玉堂斜眼看著她的衣服,又瞧了瞧展昭一身大紅的官袍,怎麼看都不順眼,渾身上下不舒服。如果歐陽春此刻在的話一定會嘲諷他一臉便秘的表情,可這次歐陽春竟然沒來湊這個熱鬧。同樣缺席的是四大評委之一,所長王訾成,展昭和蘇清音默契的相視一笑,估計是昨天被嚇著了,也不知道經過這麼一嚇王老二以後還能不能行了。

「師傅,我們上!」薛長纓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讓蘇清音有種一去不復返的錯覺,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禱,不求第一但求這關別淘汰

「咚咚。」

當所有人都對著圍成一圈的高架大鼓模不著頭腦的時候,薛長纓在圓圈的外面敲響了平架在地面上最大的一只鼓,而蘇清音在圓圈之中閉著眼楮紋絲不動。

「咚咚。」

薛長纓雙手中的鼓槌轉了個圈又是一聲,這回蘇清音有動作了,她身子一扭如同小鹿般輕盈一躍,隨著雙臂展動長長的水袖直擊身側兩面鼓,回應了薛長纓的鼓聲。

疼。

蘇清音落地的時候眉毛微皺,腳下一陣鑽心的疼,鞋里似乎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硌著她的腳,這東西放的很巧妙,上面還墊著棉布,若不是她大幅度的跳躍,單是走路根本不會這麼快的感覺到,是誰在她的鞋中做了手腳?

她隨著薛長纓的鼓點再次旋身,正對上了蘇月汐言笑晏晏的臉和蘇依依躲躲閃閃的目光。蘇清音嘆了口氣,看來在換衣間的門口還真不是偶遇,她就奇怪麼,按照蘇月汐的尿性怎麼都得跟她寒暄一番,怎麼這回離開的這麼利索?

這水袖舞是她憑記憶剽竊了老謀子電影《十面埋伏》里的一段舞蹈,她又不瞎,所以對舞蹈進行了改良,知道單單憑借旋轉跳躍閉著眼可能過不了關,她又結合了一些武術在里面,特意用了紅黑兩色意在為觀眾帶來視覺上的沖擊。

薛長纓拿著長長的鼓槌當雙劍舞,隨著十面埋伏的琵琶曲,蘇清音和薛長纓相互配合張弛有度。彈琵琶的也是軍隊的樂師,琵琶本就是軍樂,男人的指力更是女人不能比的,而靠近舞台的薛家軍啦啦隊一身戎裝更是為這支舞帶來了戰場上的肅殺之氣。

眾人被這威嚴的水袖舞震懾住了,薛長纓自幼在軍營中成長,如此熟悉的氛圍讓她發揮的更加瀟灑隨性。

越往後跳蘇清音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密,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紅色的鞋子藏住了她腳底蔓延的鮮血,但她仍然咬緊牙關不露出一絲情緒,急促的琵琶激發了她的戰意,她無聲的俯瞰著蘇月汐笑的霸道,蘇月汐的臉色也隨著她的笑越發慘白。

臉白的除了蘇月汐還有評委賀延庭,初見一身紅衣的蘇清音時,他只有厭惡和鄙視,如今再次見識到了她的風華絕代,心都後悔到了姥姥家,隱隱約約竟產生了一絲想佔有她的邪念。公孫先生模著下巴欣賞著舞蹈,對編舞的人十分感興趣,他身旁曲坊總教頭風蘭幽扶著椅子的雙手微微顫抖,露出了激動向往的神情。

一曲舞畢,叫好聲連連,而蘇清音已經是冷汗涔涔,此刻單是站著都費力。白玉堂微微皺眉心中暗暗覺得不對,昨晚有他在旁,蘇清音應該恢復的很好,以她現在的體力,跳個舞不至于出那麼多汗,他皺了皺鼻子,隱隱的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她受傷了?

就在蘇清音準備離開舞台的時候,她腳下的舞台從四面八方涌出了黑色的液體,這液體比上次她吸收的黑雲還要洶涌,目的明確的沖著她咆哮而來。

怨念?又來蘇清音欲哭無淚,心里琢磨著︰曲坊又不是高三教學樓,都是特長生哪兒來這麼多怨念。就在她想躲也不是不躲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曲坊︰

「老夫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兒躲著!」

來人是個老者,滿頭銀發雙眼如炬,頗有仙風道骨的架勢,只瞧他拿手點指,一道白光如閃電,黑色的怨念霎時消散無影無蹤,劇烈的爆炸聲後,地板被這白光戳了個大洞,曲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蘇清音瞧見老頭就是一樂,「老爺子,你怎麼來了。」

「呦,孫媳婦你也在。」老者便是當初幫蘇清音驅走鎏金蛇的老爺子,在這兒見到了蘇清音他也很意外。

孫媳婦?展昭眉頭皺了皺,白玉堂的臉也很臭,賀延庭不是書香世家麼,家里怎麼還有個會法術的?

正納悶,只見這老爺子又是一指,這一指卻是沖著碧荷姑娘去的。

蘇清音還來不及讓他別胡說,身體突然騰空,白玉堂滿臉怒色的橫抱著她,沒好氣兒的問︰「怎麼回事兒?」

「我跟你說過呀,這老爺子就是當初替我驅散鎏金蛇的,他自己說要我做他孫媳婦的,我可沒答應。」蘇清音被白玉堂抱著臉不自在的一紅,說話也沒了底氣。

白玉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有個聲音在嘶吼︰為什麼她總能把話听岔了呢?

「爺問你的腳,怎麼回事兒!」

他這麼一問,蘇清音這才想起了疼,「嘶有人在我鞋里放了什麼東西,腳好像硌壞了。」

「我看是你腦袋壞了,那你還跳!」

「不是你讓我拿魁首的嗎?!」

這回白玉堂閉嘴了,蘇清音突然在心中升起了一股久違的成就感——她終于懟到白耗子了!

不遠處,碧荷姑娘飛快的避過老爺子一次次的攻擊,冷哼道︰「老人家,你我遠日無憂近日無仇,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為何?那你得去問問那些被你剖心飲血的死人!」老爺子冷笑道,手中的招數有增無減。

「爺爺,你說什麼?!」

一片混亂中,這聲「爺爺」叫的無比清晰,當大家的目光集中在那個喊爺爺的人的身上,所有人都睜大了難以置信的眼楮。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