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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難以啟齒的淒美絕戀

展昭的內心很糾結,當他看清這個到處搞破壞的老頭兒是自家雲游多年的爺爺時,作為一個遵紀守法,鐵面無私的公務員內心其實是很崩潰的。

但瞧著白玉堂沒羞沒臊地抱著蘇清音,突然又覺得好久沒見爺爺了,不打招呼會寒了爺爺的心。

蘇清音的目光在展昭和老爺子的臉上來回蹓,別說,這麼一瞧倆人是挺像,只不過展老爺子這拆遷隊似的破壞力蘇清音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老爺子您實在是太驕傲放縱了。

「哎呦,你輕點兒。」蘇清音的腰上突然吃痛,白玉堂抱著她的力道大了許多,他黑著臉瞪著展昭的一臉平和,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只死貓在笑,那表情似乎在挑釁——你抱得是我媳婦兒耶~

展老爺子正打得來勁,扭頭一看氣壞了,自認的孫媳婦兒正被老白家的渾小子抱著,一抬指便往白玉堂腳底下點,「白家小子,你把我孫媳婦兒放下,你們家那個老面癱沒跟你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

白玉堂輕巧的躲過這沒有威脅性的白光,和蘇清音換了個姿勢,將她的**向上一托,由雙手橫抱改為單手「父女抱」。蘇清音帶著鎮妖鐲的手腕被白玉堂抓著,被迫向展老爺子「揮手致意」。

「老爺子,我白家不缺死貓這麼弱的妖獸,你這孫媳婦兒還是別認的那麼早。」白玉堂一邊向展老爺子展示白家祖傳法器,一邊瑟的說道。

「白玉堂,你放我下來!」蘇清音的臉和衣服一樣紅,連人帶衣服整個一大辣椒,這個動作真的很羞恥有木有?!

「小耗子,你現在這嘴怎麼跟你家老面癱一樣缺德!你忘了你小時候死乞白賴的追在我**後頭死活要做小昭的新娘了?!」展老爺子十分惋惜地看著白玉堂,小時候明明是個軟糯糯的粉女圭女圭,怎麼一轉眼歪成這幅德行?果然是家教的問題。

蘇清音听了如此崩人設的對話後,眼楮差點兒瞪出了眼眶,難道這就是白玉堂一只針對展昭的癥結所在嗎?

在展老爺子的提醒下,白玉堂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臉色鐵青,表情十分痛苦。

展昭听了展老爺子的話後眉頭緊鎖,突然茅塞頓開,驚呼道︰「難道當時那個女女圭女圭是」

「閉嘴!」

蘇清音只覺一陣天暈地轉,從白玉堂懷里飛出的下一秒,她就穩穩當當地坐在了裁判的椅子上了。

白玉堂紅了臉,一扇子扇向了展昭,展昭立刻拔出巨闕擋在身前,見白玉堂羞憤難當的模樣挑了挑眉︰「沒想到你變化這麼大」

蘇清音看著貓鼠二人有些遺憾,這算是匆匆那年麼?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

「死貓,讓你閉嘴,那都是我娘搞的事,跟爺無關!」白玉堂小時候確實跟爺爺一起見過展老爺子,但當時只是「英爺爺、英爺爺」的喊,一直以為這老頭兒姓英呢,打死他都沒想到這老爺子姓展,也沒有想到當年老頭兒領來的那個小男孩就是小展昭。

他扇子下招式變幻,手更黑了,所到之處一片廢墟。還好人群及時被薛家軍和公主的侍衛們有秩序的疏散了,不然這曲坊就改屠宰場了。

「喂,白玉堂,你冷靜一下!」展昭見爺爺還在同碧荷打斗,有心幫爺爺卻被白玉堂苦苦糾纏。

「爺今日一定要與你一決高低!」白玉堂對童年的陰影無法釋懷,鐵了心的要為自己是個直男討個說法。

「孫媳婦!」

貓鼠二人打得不可開膠之際,展老爺子的一聲驚呼,讓兩人立刻停手望向蘇清音的方向,只見蘇清音正十分抱歉的被氣喘吁吁的碧荷掐在手里,碧荷向三人冷聲說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只要我一用力」

碧荷的指甲突然變出老長,銳利的指甲削斷了蘇清音耳畔一縷頭發,蘇清音發誓,如果她還有命回去一定刻苦鑽研白玉堂給她的秘符大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展某保證,只要你放了我孫媳婦,一切都好說。」展老爺子垂下了手,做出了妥協,眉間卻半刻不肯放松。

碧荷突然放聲大笑,那笑聲淒慘人,樣子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嘲諷的笑話,「太可笑了,道家的天師什麼時候學起佛家普度眾生的那一套了?」

天師?蘇清音和展昭同時望向展老爺子,白玉堂似乎一點兒都不驚訝。

展昭心中疑惑,他只知道自己的爺爺是雲游四方的俠客,什麼時候成天師了?天師是什麼?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急需解答的疑問︰「爺爺,您說那些被剖心飲血的人,都是碧荷姑娘殺的?」

「什麼碧荷姑娘,她是旱魃!」展老爺子一聲冷哼,「旱魃原是天女,曾助黃帝大破蚩尤,後因迷戀水神應龍,盼與其相見而頻頻引發天下大旱,被驅逐北方後自甘墮落,成為吸人血啖人肉的一方禍害。」

碧荷冷笑,「迷戀?天下男子皆薄幸,那些人死有余辜。」

又是一個因為男人而黑化的故事,蘇清音輕輕地嘆了口氣。

「碧荷,他說的是真的嗎?那些人真的是你殺的嗎?」成瞻雲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鑽了出來,衣衫狼狽地出現在碧荷的眼前,一雙沒有光彩的眸子直視著碧荷,聲音顫抖。

碧荷愣了愣,成瞻雲面上的哀傷讓她不經意的蹙了蹙眉,心痛在眼底一閃而逝,但她依然強硬道︰「他們該死。」

「沒有誰是該死的,放了蘇姑娘吧,放下這一切吧。」成瞻雲的語氣近乎哀求。

「你求我?你在乎她?」問這兩個簡單的問題碧荷用了很長的時間,幾乎一字一句,她長長的指甲深陷蘇清音的肉中,蘇清音看到,憤怒、傷心、悲哀交替變換在這個原本高冷的姑娘的臉上,若不是此刻被掐著無法發聲,她一定會仰天大吼一聲——這都是誤會啊!

「放開她,不然讓你永世不得超生!」白玉堂見蘇清音臉色開始漲紅,袖中手指微動,周身已經散發出殺意。

碧荷姑娘對白玉堂的威脅報以一聲落寞的苦笑,旁若無人般喃喃自語道︰「四百年過去了啊」

這一句中飽含的滄桑像咒語一般裹緊了成瞻雲的心,他毫無光感的雙眼溢出了洶涌的淚,雙腿情不自禁地向碧荷走去。

「別過去!」展昭擔心他會激怒碧荷而傷害人質,正欲出手將他拉回,碧荷突然張嘴口吐烈焰,眾人分神躲閃之際,她扯著蘇清音的脖領子破屋而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展老爺子懊惱地望著房頂被撞開的大洞,恨恨的啐了一口,「忘了旱魃會飛!」

並不是所有竹林中飛行都能像《臥虎藏龍》里面演的那麼優雅,蘇清音的臉被不停掠過的竹枝抽的生疼,她現在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到此刻在林中疾速穿梭的自己有多狼狽。

她被碧荷扯在半空中飛了好久,直到碧荷確認安全後,才將她向地上一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高冷姿態冷聲說道︰「你走吧。」

「哦。」蘇清音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心里暗暗叫苦,如果可能她巴不得飛奔回去,可她腳疼。她吐了吐舌頭,也沒著急走,慢吞吞地尋了根粗壯的枯竹當拐杖。

碧荷見她沒有絲毫逃命的覺悟,臉上一抽,「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那樣的話?你不怕我殺了你?」

她清楚的記得,當她被展老爺子謎之白光擊落在蘇清音身旁的時候,蘇清音對她小聲的說了句︰「拿我當人質!」

蘇清音有些難為情地搔了搔頭,頗文藝的解釋道︰「因為我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救救她’,好像要是不幫你一把,一輩子都會受到良心譴責一樣。」

見碧荷一臉不信的樣子,蘇清音撇了撇嘴,別說她了,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可這確實是實情,那心聲悲痛欲絕到無法拒絕,沒轍了她才想出這麼個狗血的法子。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碧荷突然嘆了一口氣,想給蘇清音一個微笑,可笑肌不知多久沒有牽動了,笑出來多少有點兒僵,「可以求你件事嗎?」

蘇清音微微有些驚訝,想不出碧荷會向她做何種請求。

「幫我照顧好瞻雲,他天生雙目失明,我擔心」碧荷垂下了高傲的頭。

蘇清音連連擺手,「你別誤會,我們沒什麼關系的。」

碧荷苦笑,「我知道,他年幼的時候就在我身邊了。」

這一句話勝過千萬句解釋。

蘇清音點了點頭算作答應——看來這對痴男怨女還是養成系。

「今後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

「你不怕他傷心?」

「這是為他好,畢竟我是妖物。」

「你貴庚?」

碧荷頓了一下,利索的翻了個白眼。蘇清音感覺自己成功的把天聊死了,弱弱的解釋了一句,「這不是想讓離別的愁緒減淡些麼」

見無話可說,碧荷用眼神戀戀不舍的向京城方向訣別後,她輕輕的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把蘇清音就這麼扔下了。

蘇清音欲哭無淚地意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碧荷是旱魃,人家比不上孫大聖飛起來也是保時捷的速度,這麼一會兒功夫,離京少說也有幾十公里了,她兩條肉腿,腳還壞了,特麼怎麼回?

她丟下了手中的竹杖,又找了一些有枝杈的粗竹枝,撕下了身上的衣服綁成一副簡易的雙拐,英勇就義似的往城里趕。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蘇清音的肚皮開始不爭氣的唱歌,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心里覺得奇怪,這才到晌午飯點兒,這林子怎麼開始暗了?她越走越納悶,走得久了,胳膊的力氣也漸漸小了,架不住拐,只能兩腳輪流點地配合著雙臂。腳底原本有些凝結的傷口又被她踩裂,隔著鞋子滲出了好多血。

蘇清音暗暗的嘲笑自己︰碧荷姑娘足下步步生蓮,自己倒好,腳下步步出血正感慨,拐杖趕寸的戳在了什麼東西上,一打滑整個人順著慣性摔在地上足足滾了一圈,她齜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叫苦連連,正準備罵街,眼前的東西卻讓她驚訝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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