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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音納悶的功夫,元佐伸手開始扯她的裙子,她反應很快,意識到元佐所說的子蚨血可能是那棺材里流淌出來的紅色液體,這麼多蜜蜂追的並不是她,而是她裙擺上沾著的子蚨血。

她手忙腳亂的幫元佐一起扯裙子,可這裙帶跟她較上了勁,怎麼扯也扯不掉,耳听得蜜蜂的聲音越來越近,元佐低咒了一聲,黑暗中蘇清音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雙冰冷的手捧著,額頭和鼻尖上也貼著一片冰涼。

元佐捧著蘇清音的臉,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命令道︰「清音,你听我說,現在你忘掉自己身邊的環境想你住的院子,集中精神努力的想。」

突然而至的親昵動作讓蘇清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有些發燙的臉讓她皮膚的敏感度提升了好幾個百分點。冰冷滑膩的觸感,耳邊熟悉的腔調,蘇清音終于想起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你」蘇清音一分神,兩個人仿佛被卷在了旋渦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紅燭高挑,蘇清音和元佐面對面盤腿坐在喜房的床上。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溜了個號」蘇清音干巴巴的扯了下嘴角,紅色的幔帳將她的臉映的更紅了。

「嗯」元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小伙子,和一個知根知底兒正值大好年華的姑娘在這個場合里也十分尷尬。

燭光映著兩人的臉,床旁邊鋪著紅桌布的桌子上擺放著棗,花生,桂圓,蓮子四個果盤,還有兩杯被紅綢花系在一起的酒,龍鳳蠟燭後,一個大大的喜字貼在紅燭後的牆上。

嗯,還是那個場景,蘇清音臉發燙,這是她之前莫名其妙「思春」的夢境,真真兒丟人了。

「你怎麼會到那里?」元佐皺著眉,十分不解。

「我死了?」蘇清音見到元佐很驚訝,她與元佐分別的時候,相約下輩子見的,難道這麼快就下輩子了?

元佐閉上了眼楮感應了一會兒後詫異的問道︰「你體內生機為何如此微弱?」

「呃」蘇清音听這話就明白了,自己就算沒死也離死不遠了,她綜合的分析了一下原因,簡單扼要的列舉出幾種可能,「沒準是因為干了一瓶毒藥,也沒準是舊疾復發淋雨傷風,還沒準兒是傷心過度」

想到被長舌婦的欺騙,她心里又是一陣堵。

「你喝毒藥干什麼?」元佐焦急的看著她,昨個兒還好好的說交了好朋友,今天怎麼就突然想不開了?

雲霜院的鬧劇很無聊,蘇清音沒想回答,她剛才是因為想起了什麼才錯神來到了這里,可這會兒瞧著元佐突然又什麼都忘了,只覺得體內竄出一股子邪火,一時間身體有些燥熱。

「元佐」蘇清音的聲音有些低啞,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了元佐的脖子。

元佐的身體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他眉頭緊蹙的隱忍著,咬了咬牙,推開了蘇清音的手,厲聲說道︰「清音,你清醒些,想想你最重要的人!」

蘇清音的意識是清醒的,但她的身體卻不受控了,听了元佐的話,她艱難的回想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親爹蘇宇凡。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集中精力,四周的環境隨著她的冥想開始逐漸變化,她**下坐著的床漸漸軟了,原本大紅的床單以她為中心像暈開的墨一般,漸漸的浮現出了機器貓的圖案。蘇清音十分驚訝,這是她最喜歡的床單,這床單鋪在她上一輩子的家。

「這」元佐從來沒有見過機器貓,瞧著藍胖子眼楮都直了。機器貓的圖案漸漸的鋪滿了床,離他們最近的圓桌開始變成設計感十足的床頭櫃,櫃子上的玻璃水杯替換了酒盅,在蘇清音意識作用下,她已經清晰的看到了櫃子上相框的一角。

見元佐的眼楮已經不夠瞧了,蘇清音倒抽了一口氣,那相框里是他們一家三口海邊的照片,她光著**套個游泳圈,她媽穿著比基尼,她爸穿個平角褲,身後還有一堆衣著清涼的人肉背景封建的元佐瞧見了一定得瘋。

在她自主意識的拒絕下,機器貓消失了,屋子又恢復了喜房的模樣。耗費了精力,她的意志力更薄弱了,面色潮紅,整個身子都軟在了元佐的懷里。

懷中溫香軟玉,元佐也有點兒把持不住了,雙手漸漸環上了蘇清音縴細的腰。

「砰」的一聲巨響,床斜對個的房門炸開了,門上貼的喜字窗花變成了碎屑,飛揚的塵土中,霸道的聲音響起︰

「爺讓你救李秀蓮的命,可沒讓你搶她的男人。」

「白玉堂!」

蘇清音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瞬間清醒了,「誰搶她男人了,我都和賀延庭退婚了。」

「那是她肖想的,你眼前的男人就是吸取她陰元的罪魁禍首!」煙霧散開,白玉堂冷笑著出現在門口,手中扇子一揮,喜房立刻土崩瓦解,蘇清音一**墩在了地上疼的齜牙咧嘴,元佐神色凝重的扶起了她,蘇清音的目光四面一閃驚訝的發現三人此刻正站在她的院子里。

元佐離去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手背,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何會對這冰冷滑膩的觸感那麼熟悉,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躺在喜房的床上,那個輕薄她叫她「娘子」的男人獨有的。

「想起來了?」白玉堂眉毛一挑。

往事不堪回首,蘇清音滿臉羞臊的辯解,「我可沒跟他做那個。」

白玉堂早就知道,不然他也不能成功進入她的夢,「用母金蚨的血混合處子精血,他身上有子蚨血,無論多遠,母金蚨都會帶著魂魄回歸子蚨身邊,他借此在夢中采陰補陽。」

「那天真的是你嗎?」蘇清音還是不願相信元佐就是幕後黑手。

元佐無奈的笑了笑,「我沒想到你沒有心上人,所以那日喜房你不知道我是誰,後來你看到了我的真身,我才知道你可能是誤打誤撞和我訂了冥婚。」

「你做這些是為了復活嗎?」想到初次相遇元佐玩笑似的請求,蘇清音的聲音有些干澀。

「復活?他根本就沒死。」白玉堂不屑的笑了笑,「被人強行吊著魂魄養著,和死也差不多了,趙元佐你說呢?」

「趙元佐?你不姓元?」蘇清音驚訝的看著元佐,初次見面她還跟老干部似的叫他「小元」呢。

「楚王趙元佐,太伯長子,先帝同母兄,母為元德皇後李氏。」白玉堂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扇子,完全不顧元佐越來越蒼白的臉,「楚王年幼稟性聰明機警,因相貌像太伯更得太伯寵愛。皇叔廷美死,元佐亦旋以狂疾廢,用尖刀殺傷侍者,醉酒後在晚上縱火燒宮,太伯痛感失望,讓其跡隱,貶為庶人。」

「胡說!這些都是誣陷!」

蒼老的聲音如炸雷般憤怒的響在三人頭頂,元佐臉色大變,白玉堂冷哼,「終于舍得出來了。」

一陣歡快的陶笛聲,羅晟的身影從院子外的霧中逐漸清晰。

「小晟,不要!」元佐飛快的跑向羅晟意圖阻止他吹陶笛,可還是晚了一步,大批的蜜蜂以極快的速度黑壓壓的從四面八方涌來,直奔蘇清音。

蘇清音的腰上一緊,白玉堂瞬間出現將她摟進了懷里並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母金蚨,單一只就能損傷魂魄,身體放松,不要繃著。」

後背緊貼在白玉堂的身上,頭靠著他結實的胸膛,手還被他緊緊的攥著,鼻尖縈繞著男性荷爾**特的氣息,蘇清音老臉一紅,這特麼怎麼放松。

白玉堂挑了挑眉,收緊了摟著她的手臂,側臉湊近了她並威脅道︰「想想你的丫鬟,你想死在這里嗎?再不放松,我也救不了你。」

蘇清音深吸了一口,勉強讓自己放松的靠在白玉堂的懷里,白玉堂的右手攥著她的中指拉高,身高上的差距讓蘇清音被迫的踮起腳尖,她糊涂了,難道她比個中指金蚨就會消退嗎,這是她真正的金手指?

還沒來得及問,手指上傳來的鈍痛刺激的她小身板一顫,白玉堂抻了抻她高舉的中指,不滿的說︰「放松。」

「你特麼咬我我怎麼放松!」蘇清音咆哮著,疼的眉毛都立起來了。

不可否認,白玉堂的牙口不錯,輕輕一咬,蘇清音的中指就流血了,隨著她身體的松弛,靠著白玉堂的後背竟涌出了一股股暖流,這暖流在她體內游走,涌遍了四肢百骸後,神奇的凝聚在她的中指上。

白玉堂桃紅色的唇瓣一開一合,吟誦著蘇清音听不懂的字句,他握著她的手指,在虛空中寫寫畫畫。蘇清音驚訝的看著從自己手指中流淌出的血在虛空中凝成了一顆顆細小的血珠,這些漂浮的血珠在白玉堂的引導下,穿成了一幅像符紙一樣的圖案。因為她的個子不及白玉堂胳膊也比他短,白玉堂畫起來很不方便,索性將她抱了起來,讓她的肩與他的平行。

符畫完,金蚨群也近在咫尺,白玉堂勾了勾唇角,笑中帶著絲邪氣,他在蘇清音的耳畔不輕不重的說了句「破」,剛畫好的血符像汽油遇到了火,「轟」的一聲就著了,鮮紅色的火焰圍繞二人燃起了一道火牆,撲在上面的金蚨瞬間化為灰燼。

蘇清音被白玉堂松開後隨意的丟在了地上,白玉堂二指並攏將扇子放到唇邊閉目,手指僅小幅度的繞了個圈,火焰便成螺旋狀四散。

笛聲急促,蟲群更加躁動。母金蚨雖鋪天蓋地數量眾多,但這種妄圖用數量壓制火焰的自殺性攻擊在白玉堂這兒無法奏效。蘇清音頭頂上的金蚨還沒觸踫到火焰便灰飛煙滅,白玉堂的一身白衣在灰燼中顯得神聖又魔性。

蟲群的包圍逐漸消失,笛聲也停了。

「是業火!主子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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