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什麼?」
她的食指抵到了他的唇邊,干淨、縴長,是一種不容分說地指引他的氣勢。
「噓——」她說,「我還沒有說完呢,前輩。不過,為了確保順利進行,您需要現在向我許諾——盡管我不會提前把內容告訴您,但是您要完全地听從我的話。」
蒼白的消毒燈下她眼眸里的黑色蘊含的都是漫然的笑意。
「……現在逃跑的話還來得及哦?一旦開始,不管前輩怎樣反抗,我都不會停下來了。」
他的血液迅速地加速,呼吸急促,發出顫抖的聲音,「什麼……什麼都可以。你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哪里奇怪嗎?因為她突然大笑了起來,幾乎是憐憫又寵溺的笑。
「——這樣麼,我明白了。前輩,您真是太可愛了。」
這樣說著,她的動作卻與話語完全不符,粗暴又不合常理。
她擰開了水龍頭。有一定年份的公立醫院,水龍頭多少出了點算不上問題的問題,斜里飛出來一道小的水柱,往正下方噴的水也是暴漲開的形狀,目測就能看出那是打在皮膚上會讓人覺得疼痛的水速。
然後陸離拽住了他後腦勺的頭發,不管石台的邊緣硌著了他的肋骨發痛,要他低趴到水管邊上,側著臉;另一只手掰著他的下巴,讓他張開嘴,把這湍急沖落的冰冷水流灌倒他的嘴里。
「喝下去。」她命令道︰「在我說停之前不要停下來。」
他順從地大口大口吞咽冷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水里也帶著盥洗室里揮之不去的那種氨氣的味道,並且還有令人反胃的消毒液的氣味。
冷水穿過喉嚨、食道,滑到肚子里,因為來得迅猛,而完全沒有被暖熱,冰冷的水跟體溫的溫度差讓他覺得內髒里一陣刺痛,漸漸地開始覺得水的沖擊下口腔內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觸感和溫度了,臉上的肌肉因為低溫而變得僵硬。
四濺的水花噴射到他的眼楮里、臉上,甚至溢出地壓到他的襯衣上,讓他感覺自己濕漉漉的,又疼又冷。
雖然室內有全天候恆溫系統,但是現在仍然有冬季的冰寒感覺,所以水溫極低;即使他的身體素質評定分數一向很高,這種迅速的降溫也仍然開始讓他覺得自己正在次第凍結一樣,體溫迅速流失。
肚子里開始因為大量的水分的堆積變得沉甸甸的,被硌著身體的感覺也好、來自各面的疼痛感也好,他終于忍不住這些所有的刺激,開始懷疑自己在做一件很傻的事情,扶著水池邊緣要掙起來,水流沖得他不能順利地說話,甚至有點哆嗦︰「——夠……夠了……」
「才這點怎麼能算夠呢?」
她猛然用力地按著他的頭貼到冰冷的水池台面上,說︰「還遠遠不夠呢,前輩。您現在看起來還不夠狼狽丑陋。我理解您的不安,請放心吧。我許諾給您的快樂總會來的,這只是前期的準備。看一看您自己的肚子,因為水積得太多都漲出來了——把那當成我賜予您的負擔吧?多好啊,您能像一個Omega一樣體驗妊娠的感覺了。請接著努力一會兒,想象您在用我注入您體內的種子來為我承擔這種痛苦——」
跟隨著她輕柔的、居高臨下的聲音,切斯特頓恍惚地進行了一下想象。
……啊,他妊娠了。他的肚子變大,行動變得遲緩,那是因為她粗暴地玩弄了他,並且佔有了他的所有——這種想象令他立刻變得奇怪起來,只想著不夠、完全不夠,還需要更大才會更像一點,才能讓她更開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逼迫自己的月復部更鼓脹一點,被冷水填滿,讓他整個人的姿態看起來更滑稽可笑一些。
這時候她帶著點失望,冷淡地問︰「……怎麼,前輩還是要放棄嗎?」
盡管切斯特頓知道她的溫柔甜蜜都是虛偽的,但這種顯而易見的失望仍然讓他感到一陣刺痛和慌張。
不是的!他迫不及待地要辯解,手忙腳亂擰開水龍頭,好像渴求一樣自己撲上去大口大口地吞咽,勉力地在水流的沖擊下嗚咽著說話︰「……唔……不是!——不……是的……繼續……我願意……繼續的……」
「——是麼?」
她又笑了,手指模著他鼓脹凸顯起來的月復部,溫柔地說︰「那麼,稍微再努力一會兒就夠了。我知道前輩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勁猛的水流撲擊著他的喉嚨,忍著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他漸漸覺得身體發熱,頭昏腦漲,水幾乎都要從喉嚨口溢出來,而他終于也對那種令人作嘔的氨氣味道習以為常。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為了消解大量灌入的水分加速了代謝一般,現在他不僅感覺到了胃部的鼓掌,連膀胱都開始覺得難耐,各種各樣的壓力刺激得他難受極了,直到他恍恍惚惚地終于被嗆住,痛苦地跌了一下,扶著水池咳嗽起來。
——嘩嘩流動的水被擰住了。
切斯特頓慌亂起來,「我——我只是不小心嗆住了,不是放棄了——我還能……還能接著來的……」
他的倉皇令他吐出卑微得可笑的句子,而陸離對此重新報以微笑。這次她是真誠而溫柔的,手指穿過他濕漉漉地塌成一團的頭發,用溫熱的體溫擁抱他,絲毫不在意這樣會讓她也被打濕了,也不在意他顧慮的閃躲,要給他一個單純褒獎的親吻。
切斯特頓驟然想起水里的消毒液的味道,就變得苦痛而惶惑,但是她毫不在意,用濕潤的舌頭一點點再次激活他的唇舌和口腔內壁的神經,讓他重新感覺到溫度——還有再次找回對冰冷僵硬的身體的掌控感。
親吻是甜蜜的,只是他愈發感覺到了一股迫近的尿意,想要盡快結束,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感覺到了陸離的動作︰她解開了他的襯衣的扣子,然後拉開了他的腰帶,——直到他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里。
陸離讓他轉過身看鏡子里的自己。深棕色的整理得當的頭發過了水,亂七八糟地塌下來;睫毛濕漉漉的,眼角泛著奇異的微紅,看起來甚至不像他自己。因為體溫的流失,他的面色和唇色都是蒼白的,微微顫抖著,胸腔起伏呼吸,低溫讓他的紅珠兒自然地就立著;平常鍛煉有致的精干的身軀現在敷著一層濕意,平坦有力的月復肌已經完全被肚子鼓脹的滑稽的樣子淹沒了。
她附在他耳邊喁喁,帶著嘶啞的笑意,好像在遮掩著愉悅,忍不住咬了他的耳垂,然後驟然用力,在一瞬到達的疼痛里說︰「滑稽丑陋,您這樣子實在太可笑了。」
他被放開了。陸離慢條斯理地從地上撿起來他散亂的、濕透了的衣服,整理起來,期間他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然後她拉開了一個隔間的門,笑吟吟地說︰「請進來吧,最終的享受我會在這里給予您的。」
他頓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置物台上放著他的衣服,他听到陸離打開了反鎖,然後又走進這個隔間,拉上了門。
隔間里站著兩個人,立刻就顯得狹□□人了。
陸離說︰「總是不能佔用公共的場合太多時間,接下來我們可得小聲說話了。——請您面向馬桶站著吧。」
切斯特頓抿著唇實行了,然後她站到他的背後,手臂環過腰,接著,她的手指——沒有任何的阻礙,就直接地踫到了他。
他听到自己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有點高昂的完全不像他能發出來的聲音,然後立刻死死地閉上嘴,也閉上了眼楮。
他隱忍又慌亂惶惑,急促地說︰「——不要……請不要踫我的……——那里又髒又臭……啊……」
但是已經遲了。她的手動了起來,伴隨著她的聲音,極有誘惑力地說︰「不要閉上眼楮,您要好好看著。仔細看看您是怎樣被我掌控著的,來吧,睜開眼——」
她和自己的膚色不一樣,更何況脹起的血管密集的地方——還有毛發,和她白皙細膩的手指的皮膚形成了相當強烈的對比。還有那手指是移動的,帶著變換的力道,靈巧地摩挲著,輕而易舉地、輕而易舉地就讓他忍不住要屏住呼吸,竭盡全力抵住口腔里要溢出來的軟弱浪蕩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釋放了。由于早上來見她之前,他就想象著她對自己的暴虐和溫柔已經自己紓解過了一次,現在也更加輕易地繳械投降。而且由她來賜予的感觸要比自己來的要更加濃郁、更加強烈,讓他感激又羞愧,恨不得現在就跪下來侍奉她,任由她施為。
「放松得太早了,前輩。」她忽然說著,按了一下他的小月復。
水流鼓動。
他這才忽然反應過來那水分已經塞滿了他的身體,因為體溫的回升,還有剛剛的那一番動作,現在一股強烈的尿意塞滿了他的大腦。不行——可是不行。因為剛去過一次,身體本來就有艱澀的阻礙的意思,況且他毫無遮蔽,她卻衣著整齊,好整以暇地笑︰「看來您感覺到了。這就是我給您的真正的享受。」
借著位置的優勢,她穿過膝蓋的下面,把他抱了起來,垂下來的口徑正對著馬桶。那種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地道︰「來吧,舍棄您所有的自尊。您是毫無理性的、放蕩的、骯髒的、不知廉恥的狗。就在我的注視下尿出來吧。」
說著,她的聲音沾染上了難以抑制的愉悅笑意。
「——因為喝了很多的水,想必還是會發出聲音的……啊,不過沒有關系。您這樣的狗的話,即使發出聲音我也是允許的哦?」
——
——
出來了。
聲音響亮。水柱瀝瀝地。
他感覺到一種煥然一新的、全然未曾體驗的快樂。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大概。
那就是第一次地,他真真正正,享受到完全的快樂與墮落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