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對她道,「明天我陪你去買些首飾吧!做為我的女人怎麼能穿得這麼簡樸。」
從結婚到現在一直忙著工作,都沒有給她買些什麼,心里不禁有些歉疚。
「我不要首飾。」她月兌口道。
劍眉微蹙,「你想要什麼,黃金?珠寶?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你。哪怕是讓千夫所指,社會唾棄,為了你也願意去做。」口氣狂妄自大。
「我不要你被千夫所指,社會唾棄!」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睡覺。」
她揉了揉眼楮,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他低眉輕笑,「好,我滿足你。」
將她抱起走向大床,她們合衣躺在床上。他緊緊將她攬在懷里,緊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就像一件珍寶,只有用雙手緊緊的桎梏,她才不會輕易飛走。
她閉上眼楮,其實她根本就不困。白天已經讓她睡眠足夠充足了。她只是不想他沒完沒了的問她要什麼。她想要的,她怕說出口,她就會被逼放手。她要他永遠將她放在心上,要他一生一世永遠陪著她,直到死去。
但她害怕說出口,害怕他現在已經不喜歡她,不想和她白頭到老。她也害怕獨自一人老去,她甚至無法想象沒有他在身邊,只靠懷念度日。
她幾乎天亮的時候才睡著,所以早上起得很晚。
而雷萬天由于一直都沒有睡好覺,在抱著她躺到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的睡著了。
張開眼楮發現枕邊人早已不在,他應該又去上班了吧!昨晚還跟她說要帶她去買首飾的。一想到公司里有一個蘇丹秋在等著他,心里酸酸的,莫名的覺得不安。
起身看向窗外,耀眼的陽光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楮,用手擋了擋,翻身起床。
「少女乃女乃早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福媽見她從二樓下來,站在一樓樓梯口恭敬的道。
薛寧寧瞟了一眼大廳里的餐桌,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精致的早餐。
「福媽,下次不要這麼浪費,我吃不了這麼多。」
她走進餐桌,拉開凳子做了下來。
「這是少爺吩咐的,說少女乃女乃胃口不好,讓我多準備一些,好讓您挑著吃。」
是他讓廚房弄的嗎?心里暖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會心一笑,「福媽,謝謝你!」
正在吃飯間,外面傳來了陣陣吵鬧聲。她抬起頭來問一直侯在一邊的福媽,「外面怎麼回事,大清早的怎麼這麼吵。」
「是昨天那個老人,說是少女乃女乃介紹他來這工作的。夫人不讓他進來,說他很髒。」
「是嗎?」
她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我出去看看!」
「您不吃了嗎?」
福媽看了看只動了一碗白粥的一桌子早餐,不禁心疼的說道。
「不吃了。」
來到大門外,幾個保安正伸手攔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老人扒著他們的手正在努力的朝里面擠進來。
「求求你們讓我進去,我要見少女乃女乃,是她讓我來做工的。」
「你還不快離開,夫人看見了,有你好下場。」
薛寧寧大步走過去,沉著臉喝道,「你們在干什麼?放他進來。」
「少女乃女乃」
保安立馬向她行了行禮,態度謙恭。
「把他放進來。」
「少女乃女乃,夫人她……」
領頭的保安語言又止。
薛寧寧狠狠瞪了他一眼,冷聲道,「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做,我讓你們今天就滾蛋。」
保安錯愕的抬頭,他們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麼強的氣場。紛紛低頭道,-「是少女乃女乃,我們這就按您說的做。」
薛寧寧冷笑一聲,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他們還真不把她放在眼里。老人走近她,恭敬的道,「少女乃女乃,真是難為你了。」
他的表情頗為堅毅,如鷹般銳利的眼楮散發著光芒。她瞬間有一種錯覺,眼前的老人或許曾是一名堅毅的軍人。他渾身上下的氣息,無一不顯出一個軍人該有的嚴正和鏗鏘。只是被歲月雕刻的輪廓遮住了他年輕時的光芒。
「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你工作的地方。」
她將老人帶到寬大的花園,原本繁花盛開的地方,經過上次暴雨的侵襲,殘花滿地,衰敗景象讓人唏噓。
她指著地面的殘葉殘睫,聲音有些淒涼的道,「你負責將這些掉到地上的腐物清理干淨吧!」
「是,少女乃女乃!」
「等一下,我讓福媽帶你去住的地方,以後你就暫且在這里住下。」對啊,暫且住下。世事無常,世事多變,誰知道以後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少女乃女乃,您看上去很不開心。」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我姓李,如果少女乃女乃不嫌棄,你可以叫我李伯。」
「恩,好,李伯,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問福媽吧!」
「好的,少女乃女乃!」
目送她離開,老人眼底暗波涌動,神色復雜難辨。原本有些傴僂的背緩緩的直了起來,直挺得如一棵樹。
日子一天天的過,薛寧寧的心中的結一天比一天緊。她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知道她還沒有方下。她表情淡淡,沒有了往常的笑顏綻開。雷萬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不想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牽扯著他全身的神經。他因她的不開心而不開心,因她的煩惱而煩惱。
所以,這幾天里,雷家的氣氛壓抑極了。鄧子琪很會看臉色的將小樂關在房間里,盡量不讓他出來玩。每次陶紅去找小樂,她借故要讓他認真寫作業而拒絕了她。每當這個時候,陶紅總是要在心里狠狠的咒罵薛寧寧一番,如果不是她小肚雞腸,嫉妒成性,她怎麼會失掉享天倫之樂的機會。小樂不在她身邊,她突然整個人變得陰郁起來,心里覺得空落落的,非要看到小樂了,心里的那塊空隙才被填滿。
「你回來啦!」
薛寧寧為他月兌掉外衣掛在臥房里的衣架上,他從一個文件袋里拿出一份報告遞給她。
「這是什麼?」
她順手接了過去,在看完里面的內容時,錯愕的抬頭看著他。
「你帶小樂去做親子鑒定了?」
「前幾天去的,由于報告一直沒有出來,所以我就沒有提前告訴你-
她捂著嘴搖著頭,眼中波光瀲灩。還沒來得及攔住她,她已經越過他,推開門跑了出去。
「寧寧………」
雷萬天緊跟著追了出去。可是一出大門,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目所能及的視線里。低低的咒罵了一聲,不知道該往哪邊追出去好。
鄧子琪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怯怯的從後面走出來,聲音如柔水,「雷將軍,報告下來了嗎?」
他頭也不回的輕輕「恩」了一聲。
見他一直東張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再次鼓起勇氣道,「我想少女乃女乃往右邊去了,那里有一片清幽的竹林。
他似乎這才注意到她,轉過頭來意味莫名的看著她,「你怎麼不問我報告結果?」
她遙遙頭,「小樂是我的孩子,他的親生父親是誰,我比誰都清楚。」
他不置可否,眼神幽暗深遠的望向濃密暗林,暮色向晚,密色林蔭更顯昏暗深沉。
薛寧寧跑進一片翠竹環繞竹林,地面上覆蓋著枯黃的長形竹葉,鋪得滿地,踩上去「吱吱呀呀」的響。她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雙手環肩,下巴磕在膝蓋上,幽色眸子沒有焦點的看著光禿禿的竹干。
她腦袋現在亂糟糟的,什麼也不能思考,心情煩躁到了極點。不知道以前做的事是對是錯。
明明知道小樂不是他的孩子,她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心情會如此的沉重,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呼吸都被堵塞。
是她太小肚雞腸了嗎?听風就是雨,冤枉了鄧子琪,還那樣粗暴的對待她。可是她也跟他有過肌膚之親,這一點是她怎麼也不能忘懷的。雖然那是在她認識他之前,如果她不知道,她可以將其當作前世的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誰沒有過去呢。
但偏偏讓她知道了,心如刀絞般疼痛。她緊緊的抓住胸口前的衣服,心痛得咬牙咧齒。
她在心里安慰著自己,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可是不管她告訴自己多少次這樣的話,心,還是痛的無法呼吸。
「寧寧…」
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回頭,看見他筆直的站在竹林間,他穿著黑色西褲,黑色襯衣,與夜色同晚,這個時候,連可憐的緋色夕陽都已經沒入天邊,黑夜慢慢籠罩整個大地,將它緊緊抱在懷里。
他桀驁的站在深沉的夜色里,威嚴得就像黑夜之王,渾身散發著凡人無法抵抗的魅力。
他明明只離她幾步遠,她卻覺得他們隔著天涯,遠得她幾乎看不見他。
他走近,將她攬入懷中。眼神憂慮而深沉,他在她耳根處吹著熱氣,沙啞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她低下頭去,頭發遮住了她精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