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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養花老人

他皺了皺眉,聲音更低更沙啞,「不知從什麼時候,我已經看不明白你在想什麼了。」他就像被她的心關在了門外,窺不到她的內心世界。他討厭這種疏遠的感覺,討厭的幾近憤怒。

「對不起,我…需要一些時間…」

「需要多久,一天,兩天,還是更久,你知道我沒有什麼耐心,不要折磨我。」

「我現在還無法接受你跟鄧子琪有過那事,我需要一些時間接受你的過去…」

「過去?」他一把放開他,眼中是隱忍的憤怒和失望,「你覺得我的過去很髒是嗎?你在厭惡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咄咄的看著她。

她低頭,不敢直視他凌厲的目光。

「薛寧寧,你的過去也好不到哪去,你不也談過戀愛,有過戀人的嗎?」

她錯愕抬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看她的,原來他一直都在嫌惡著她。

「我在乎你的過去是因為我愛你,我希望我的愛情能夠完美到無法挑剔。」她歇斯底里的朝他吼道,眼淚溢出了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跟他一起後,她會哭得這麼頻繁。沒有人告訴她愛情除了甜蜜還有傷心難過。

「我在乎你的過去,也是因為愛你,我不希望別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更別說牽你的手…」他的聲音冰涼,卻隱隱帶著狂暴。

一想到她與別的男人還有更親密的舉動,他就火冒三丈。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總是挑戰著他的極限,讓他輕易為了她而失控。

「我和季然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和鄧子琪也是過去的事,當時我也從未看到過她的模樣。」

「那不一樣,你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而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你的,我是將完整的薛寧寧交給了你…」她傷心的說著,「我知道自己心胸過于狹隘,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但請給我時間,我需要時間來忘掉。」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這三天里,我會從你眼前消失,讓你靜下心來調節心態。」

「我需要更多的時間…」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最多七天,晚上睡覺時你不在身邊,我無法安心入睡。」

她想了一下,最後還是猶豫的點了點頭。

「天已經黑進了,走吧!」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的一輪圓月,將大手伸向她。她猶豫再三,還是抓住了他的手,深一腳淺一腳的由他帶著回家。

之後的幾天,雷萬天如承諾的一般,從雷家消失。看著寬大華麗的臥室,她突然覺得空落落的,房子空空,心也空空。

她唯一的娛樂現在就只剩下在花園里散步了。突然眼前一亮,前幾天被暴雨打彎了腰,癱倒在一地的薔薇現在重新爬上了之前依賴竹桿,長勢極好,似有蒸蒸日上之感。

放眼望去,院牆上的薔薇開出了朵朵粉色花朵,花朵如拳頭般大小,在風中翩然而動。

「李伯,原來你會養花啊!」

薛寧寧走到一處牆根處,彎身對正在給花剪枝的李伯說道。

李伯連忙起身,笑容慈祥的道,「少女乃女乃!您出來走走?」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抬頭看向枝繁葉茂的薔薇。

「李伯,你是怎麼弄的,怎麼讓它們全都開花了呢!」

「呵呵…」他樂呵呵的笑了笑,使她有種回到童年的錯覺,覺得這笑容熟悉而親切,「我以前也幫別人養過花,時間一久了,就自然懂得它們的需求了。」

「原來是自學成才啊!原來你這麼厲害。」

薛寧寧不禁燦爛的笑了起來,不知為什麼,她在李伯面前就會自然而然的放松下來,他的相容有種能讓人穿越時光的魔力,她在他面前就像孩子在一個很幽默的長輩面前一樣,可以笑得天真,笑得無憂無慮。

「少女乃女乃,你應該多笑笑,你的笑容是最好看的。」就像你母親一樣,就像風中開得最眼里的薔薇花一樣,美得驚心動魄。

後面的話老人沒有說出來。

「李伯,你真會說話。」

「少女乃女乃,我說的是實話。你的笑容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你跟她一樣美麗,而且你們也都愛薔薇。」

「是誰啊?是你老伴嗎?」

「少女乃女乃說笑了,我哪有那麼好的福氣啊!我一身都未娶。」

「那她是誰呢?」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恩人?」

「恩,是啊!」

老人雙眼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望向滿牆的薔薇花,神思悠遠。

「少女乃女乃,你為什麼會在院牆上全部種滿粉色的薔薇花啊!藍色和火紅色的薔薇也很美麗啊!」

「藍色太過哀傷,火紅太過妖艷,只有粉色,她既不高調,也不落俗套。就像不染塵埃的仙子,靜默的守候著自己的愛戀,孤獨而淒美。」

「曾經也有人這麼跟我說過,說薔薇是戀愛中的少年,可她的戀人不在她的身邊,她只能守著月亮日日思戀。」

「李伯,原來你也是這麼感性的人,居然懂得薔薇之戀。」

「少女乃女乃說笑了,我就粗人一個,只是跟風雅的人呆久了,不免也受到了影響,時不時的發表一下感概罷了。」

薛寧寧看向老人經歲月雕蝕得不成樣的臉,呵呵笑了起來,「李伯,我感覺我撿到寶了,你看你既會種花,還會陪我賞花。」

「只要少女乃女乃不嫌棄,您隨時都可以來找聊聊天。」

「恩,謝謝你,李伯!」

「應該我謝謝您才對,你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又髒又丑,還來找我說話,這真是給足了我面子啊!少女乃女乃,你真善良。」跟你母親一樣善良。

「少女乃女乃,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恩,你問吧!」她笑眯眯的點點頭。

老人混濁的眼楮突然沉了下來,干癟的嘴動了動,開口道,「少女乃女乃,你想你母親嗎?」

薛寧寧似乎沒想到他會唐突的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楞了幾秒,黯然道,「以前想,現在不想了。」

「為什麼不想了呢?」老人似乎有些詫異。

「我的母親在我十歲時就死了,當初那幾年,每天晚上都想她,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抱著我哄我睡覺。就這樣一天天抱著思戀長大,後來知道在想她,她也不會從墳墓里爬出來。」她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也就不想她了。」

「好了,李伯,今天我們也聊了這麼久了,我也該回屋里去了。」

「好,少女乃女乃。」

他向她鞠了一躬,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不想了嗎?可是她很想你……」

………

「少女乃女乃不好了,李副將帶著一群人闖進來了。」福媽敲開薛寧寧臥室的門,驚慌的說道。

薛寧寧眉頭一皺,李強闖進來?縱然雷萬天不在家里面,他也不會膽大到如此啊!

「我下去看看。」

來到樓下,大廳里擠滿了人,其中帶頭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打扮得高貴靚麗。李強站在她身後一點點,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一看見薛寧寧從樓上走下來,他趕忙走到她的面前,笑著招呼道,「嫂子!」

薛寧寧掃視了一眼客廳里氣勢洶洶的人群,「這怎麼回事,你這是帶著人來干嘛的,你們將軍知道你來這了嗎?」

「嫂子,她們是為了張菁菁的事來找你的。將軍怕她們欺負你,所以派我過來保護你。」李強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我說李副將,你還磨蹭什麼,趕快把薛寧寧找出來啊!」

「張夫人,這位就是我們將軍夫人。」李強看著那位中年婦女道。

張夫人走進薛寧寧,圍著她轉了一圈,將她上下大量了一番,很不屑的道,「模樣看上去還不錯,這身材嘛,缺了凹凸線條,與我們家菁菁相比那可是差遠了。」

听到她這麼一說,薛寧寧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她究竟闖到她家來干什麼?難道就為了與她女兒的身材做比較?菁菁身材好,那是沒話說,但她的也不差,不用這麼損她的吧!

「听說我們家菁菁最近和你走得挺進的。」

「我和菁菁是好姐妹。」

「好姐妹?」她冷哼一聲,那表情好像在說她自不量力,「雷將軍是出了名的家好人好,你嘛,雖然嫁給了他,但你的出身多少有點讓人心存芥蒂。不過這也不影響什麼,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你,我們家菁菁在哪?」

「她?她還沒有回家?」

「自從你們上次去旅游後,她就在也沒回來過,我派人到處都找不見她。」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啊!」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們不是一起跑出去的嗎?」

「我們是一起去旅游了,但是當天晚上我們就分開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陶紅抱著小樂扒開人群走到前面,一臉的厭惡。

在看到張夫人時,不免又開始裝腔作勢起來,「喲,這不是張夫人嗎?你怎麼有空來我們家啊!還帶著一群人,」她指了指跟在她後面的一群侍衛,嘲諷的繼續道,「想跟我們過不去嗎?你可別忘了,我們家萬天是干哪一行的,你居然還敢來這里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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