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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我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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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蝙蝠忽地從絕壁上飄下。

轉眼間,趁著方連山前後迎擊,兩手不空之時,黑蝙蝠伸出泛著森森陰氣的五指向方連山腰間襲來,木船如同為陰雲所籠罩般,被絲絲寒意包裹得嚴嚴實實。

「呀!」

陸姐發出一聲慘叫,緊抱著方連山的雙手猛地松開,臉上如同結了一層白霜般,眼看著就要倒下。

黑蝙蝠五指劃過處,竟巧遇陸姐微微拱起的右手!

「姐!」

就在方連山轟開眼前數把利刃,擊碎背後暗箭,輕輕踢向想要偷襲的黑蝙蝠的同時,雪身形如電,輕扶住陸姐,悄然回望了一眼後,忙扶著姐回艙而去。

「天後娘娘,我們又見面了!」方連山一臉笑意地看著已然飄到江心礁石上的黑蝙蝠,全然不將周遭數名懸空的黑衣人放在眼中。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蒙著黑巾的陰天後眼中滿是詫異。

「天後娘娘的天生體香雖然似有若無——」總不能你那前凸後翹的豐滿早已出賣了你吧!方連山咽了一下口水,陶醉地深呼吸一口,「卻是深深地印在了在下的心底!叫人如何能夠忘卻!」

「你……」陰天後水汪汪的大眼楮中淚光閃爍,聲音發顫道︰「你的可都是真的?我可不是好騙的!」

「撲通」

一名黑衣人忽然掉進了湍急的江水中,眾黑衣殺手亦是以為自己的眼楮和耳朵出了毛病,什麼時候見過陰天後如此像女人?

這天後娘娘感情也太豐富了吧?俺還沒有施展什麼功力呢!方連山努力挺直腰身,寒風朔朔,想要讓自己的形象更高大些。

「在下豈敢欺騙天後娘娘?」方連山甩了甩頭,順便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長發,「只是天後莫非忘了與在下的約定?怎麼會在此阻殺?娘娘莫非在騙我?在下可是很講信用的哦!」

「老娘……」陰天後頓了頓,平靜道︰「我自然是話算數!今天不過是個意外!」

搞這麼大陣仗,一句意外就完了?方連山正要發狠時,卻听陰天後喊道︰「行動失敗!撤!」

「老娘撤!」見眾殺手皆處于石化狀態中,陰天後大怒,「你們都聾了?」

「是!」听到熟悉的「老娘」,眾殺手這才確定發令之人確為陰天後,忙攀繩而去。

「別忘了我過的話!」已然躍上高岩的陰天後突然恨恨地回望了一眼後,消失在高處……

「姐!你醒醒啊!」雪見自家姐臉上寒霜愈發凝重,身體愈發冰冷,不禁急道︰「船老大!快將船修好!好去尋大夫啊!」

「急也沒用啊!」吳老巴捂著傷口,疼的咬牙咧齒,「這船都撞成這樣了,怎麼走?」

「別急!陸姐中的是魔教的陰寒之傷!」方連山走了進來,先為船老大拔出箭支,運氣療傷後,再仔細觀察了陸姐的傷勢,自信道︰「我有辦法!」

「你?」雪懷疑地打量了一番方連山,「打架你還不錯,這治病你能行?」

「放心!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嘛!」方連山就要拉起陸姐白皙剔透的手。

「住手!」雪大叫一聲,忙擋在姐身前,柳眉倒豎,雙眼噴火,「男女授受不親!我家姐清白之軀,豈容你亂模!」

「陸姐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方連山也不堅持,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猶豫了一會兒,雪從懷中掏出一根潔白絲巾蓋在姐皓腕上,勉強道︰「你就隔著這絲巾醫治吧!」

可惜沒模到手!方連山遺憾地隔著絲巾將絲絲金息輸入陸姐體內……

「救命!」

見有大船經過,成三喜得揮手大叫。

大船緩緩在另外一邊的水道停下,一個身著青色家丁服的老者大喊道︰「快些上船來!水太急,我們也停不了多久!」著,一根寬大的木板搭在了兩船之間……

「多謝老人家!」見眾人皆已安全轉移,方連山暗自松了口氣,拱手謝道︰「多謝老伯相助!敢問高姓大名!」

「公子客氣了!」老者從容還禮,「這都是我家公子吩咐的!老兒豈敢托大!」

「舉手之勞,兄台何必客氣!」

突然船艙的門簾被掀開,只見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其身著月牙色的錦衣,衣服上用青絲繡著華麗的圖案,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十分俊朗,整個人給人以器宇軒昂之感,頗有些富貴氣息。

「在下方連山!」方連山忙拱手道︰「多謝兄台搭救之恩!」

「在下韓耀祖!」男子亦還禮道︰「外面風大,請諸位進艙歇息!」

「多謝!」方連山回身道︰「如霜,你和雪先扶著陸姐進去歇息!」

「這位姑娘是?」韓耀祖目光略微在如霜和雪的臉蛋上停了一下,最後卻是停留在了陸姐的俏臉上。

「這是我的女人如霜!」方連山見韓耀祖目光清朗,也不介意,「這兩位是陸姐和她的丫鬟雪,我們是朋友!陸姐身體有些不適!」

「方兄真是好福氣!」韓耀祖驚地看了看一臉得意的方連山,「這船上恰好有客房,請幾位姑娘上去歇息!森伯,你帶幾位姑娘和這位受傷的兄弟上去歇息!」

「雪!」方連山忙吩咐道︰「記得給陸姐熬些姜湯!她喝下就會好了!」

雪雖滿臉寫滿不信,卻又輕輕點了點頭,和如霜扶著姐而去,方連山攜著劉晏和成三自與韓耀祖進艙敘話……

黃昏時分,大船停靠在了夷陵碼頭旁。

「多謝方公子及諸位救命之恩!」陸姐身姿婀娜,輕輕一福,「女子身體不適,無法與諸位一起同行了!有緣再會!」

「陸姐一路走好!」方連山亦與眾人拱手還禮。

「告辭!」見方連山竟毫無挽留之意,陸姐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轉身間亦有些恍惚。

「陸姐!」見佳人就要離去,韓耀祖再忍不住,臉紅道︰「其實在下可以等姐身體好些再行開船!」

「不敢有勞公子!公子的心意女子心領了!」見方連山仍笑意盈盈地望向這邊,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陸姐真有些惱了,輕咬下唇,低頭就要離去。

「陸姐不相信在下的醫術?」方連山終于開口了,拍了兩下胸口,「我你好了,你就沒事了!我們還是同行吧!」

「算了吧!」沒等滿心歡喜的姐話,雪便冷冷道︰「我們還是去找個郎中好好瞧瞧!」

「……」被雪「扶」著下船的陸姐真是有苦不出,只是默默地回頭看了方連山一眼,那美目中的柔情簡直能將人淹沒了……

「妹妹,你一定要藏著臉嗎?今日個兒只有你我姐妹二人,何不取下?」夷陵一家客棧上房內,陸姐見著頭戴黑紗帽,黑紗輕垂,將臉藏得嚴嚴實實的妹妹,搖頭嘆息。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就這樣!嘻嘻!」黑衣女子輕笑一陣,「那方連山真將你體內的寒氣驅逐了?」若方連山听到定會吃驚,這竟是陰天後的聲音!

「是真的!」陸姐用剪子悄然剪去多余的燭芯,燭火「 啪」跳了兩下,燃得更歡了,「他定會少陽神功!只是他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如此雄渾的內力?」

「這更明他在天理教的地位非同一般!定然是核心人物之一!」見姐姐有些發愣地望著燭火,陰天後笑出聲來,「嘻嘻!你該不是對方連山動了凡心了吧?我看你在木船上將他抱得緊緊的,一副很幸福的樣子啊!」

「胡些什麼!」陸姐滿臉緋紅,又氣又惱,「讓你趁機偷襲他,你怎麼反倒將我的手打傷?我本想趁亂點他的穴道的!」

「這哪兒能怪我?」陰天後嗔怪道︰「我本要得手,是你莫名其妙地將手伸了過來,結果劃傷了你的手!」

「是嗎?」陸姐嫣然一笑,頓時百花失色,燭光亦窒息了一下,「那為什麼你用的陰寒內力還不到你功力的十分之一?連我這個沒練過‘太陰真經’的弱女子都能撿回條命!難道你……」

「別亂想!」陰天後有些忸怩道︰「我們不是要捉活的嘛!我怕出手太重把他給打死了!」

「我可是听到有人你在豐都竟被他給制住了!還達成了個什麼秘密協議啊!」陸姐盯著妹妹道。

「是黑無常打得報告吧!」陰天後怒道︰「什麼武功都不會!連個人都跟丟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別管是誰!」陸姐戲謔道︰「我可听他一直都頂著你尾椎處的長強穴呢!也怪了,我怎麼從沒听過,點個穴道要一直用手指頂著的!他該不是想佔你便宜吧?」

「他是怕老娘武功太高!」陰天後有些不自然地輕扭了兩下,「我感覺他好像對我們聖教有些誤會,而且他似乎也願意和我們和平相處!他放了我,我也答應保他平安到江南!」

「妹妹,你變了!」陸姐輕嘆一聲,「你做事何曾猶豫過?一直都是雷厲風行!我也希望他能自願幫助我們,可是……」

「姐姐,你也變了!」陰天後揚起臻首,「你何曾給過哪個男人好臉色?一直都冷冰冰的!可我見你今晚竟笑了好幾次,好開心!我好久沒見你笑過了!」

「你喜歡他?」半晌,兩姐妹異口同聲道。

「我讓給你!」半晌,兩姐妹又異口同聲道。

「從到大我們什麼都要搶,這次你竟讓我!」陸姐眼中泛淚,苦笑數聲,「可見你對他用情已深。你是知道的,我是不能嫁人的,我畢竟會成為……」

「不!姐姐!」陰天後亦哽咽道︰「你的事我會替你去做!我只希望你能一直擁有今夜的笑容,開心每一天!你和他在一起後,不要忘了娘親的病!」

「娘親?」陸姐輕輕拭去淚珠,「我們都在想些什麼!我們還是先辦好眼前的事情吧!可憐娘親……」

「都是方連山那個壞人害的!」陰天後默默看著搖曳不定的燭光,淚水早已浸濕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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