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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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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江面逐漸寬闊起來,江水慢慢流緩,山勢由陡峭變得連綿,群峰如屏,江流曲折,幽深秀麗,宛如一條天然畫廊。

「多謝方公子救命之恩!」穿著如霜舊衣的陸姑娘在雪的攙扶下,深深一福。

見陸姑娘低頭拜謝間,臉色十分蒼白。看來被嚇得不輕啊!

「姑娘請起!」方連山虛扶一下,柔聲安慰道︰「江上風大,還請姑娘進艙歇息吧!」

「公子莫非是要下江南?」見方連山輕輕點頭,陸姑娘俏臉微紅,「我和雪亦是要去,想來我們……實在……」到最後,細若蚊聲,竟再听不見。

「你們看!好美!」雪突然指著一處雲霧繚繞處喜道。

大江北岸。一根巨石突兀于青峰雲霞之中,宛若一個亭亭玉立、美麗動人的少女,雲煙繚繞峰頂,那人形石柱,像披上薄紗似的,更顯脈脈含情,嫵媚動人。

「這便是巫峽最有名的神女峰!」船老大吳老巴虔誠道︰「這可是王母娘娘的女兒瑤姬仙子呢!她為三峽消除水患,引渡航路,護佑著我們這些行船之人的安全呢!」

話間,但見峽中雲霧輕盈舒卷,飄蕩繚繞,千姿百態,有的似飛馬走龍,有的擦江撩動,有的像瀑布一樣垂掛絕壁,有時又聚成滔滔雲紗……

好美!眾人不禁沉醉在這如詩意境中。

「方公子,你看我家姐可有這神女之美姿?」雪輕笑道︰「幾番與公子相遇,皆是英雄救美!此番竟能同下江南,豈不是有緣?」

「休要胡!」陸姑娘玉頰緋紅,嗔怒不已,美目卻是在方連山身上顧盼流連。

「什麼有緣?何不給我听听!」不知何時,如霜亦從船艙走了出來。

「暈船好些了嗎?」方連山上前輕握如霜冰涼手。

「好多了!」如霜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意,「有沒有緣分,人家姐丫頭可是還眼巴巴的望著你呢!真會招蜂引蝶!姐和家里各位姐姐可了,讓我好好盯著你!」

見貌若天仙的陸姐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再想想離開蜀地時那尊尊望夫石,方連山不由握緊了如霜的手,緩緩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我早該想到的……」陸姐淒然一笑,哽咽道︰「以方公子如此人才,怎會沒有紅顏知己?」罷,眼眶泛紅,淚光閃現,輕咬下唇,猛地轉身,背對眾人,香肩微聳,竟低頭啜泣起來……

「姐!」雪忙扶住自家姐。

「你個呆子!」見陸姐拼命壓抑著哭泣聲,如霜頓時心軟,「你話怎麼這樣直接?還不去些寬慰的話!」

我已經的很委婉了好不好!方連山那個郁悶哪!

「好冷!劉先生,雪姑娘,我們還是先進去吧!」如霜忙向兩人示意。

「有什麼了不起的!」見姐亦示意自己進艙,雪恨恨地盯了方連山兩眼後,憤然而去……

「陸姑娘,我……」方連山模了模後腦勺,一時也不出話來,誰讓咱傷了大美人的心呢!其實我也苦啊!

「方公子不必介意……」陸姐輕輕拭去清淚,勉強笑道︰「我想公子定然對哪位姐用情極深吧!她真幸福!」

「其實……」見陸姐為淚水清洗後的嬌美容顏,別有一種清新之韻味,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一番,方連山努力定住心神,慚愧道︰「其實已然有七位女子與在下情深意重,姐的垂青令連山感激不盡,只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七個!」陸姐被震得險些掉下船去,「她們容貌如何?可有……起女子的容貌如何?」

「不相上下,各有千秋!」方連山訕訕道︰「其實如霜就是其中的一個!」

「如霜姑娘確實美貌,甜美動人……」半晌,陸姐抬起頭,強笑道︰「如此,我們便做個朋友如何?同下江南,畢竟可以相互照顧……」

「在下求之不得!」方連山聞言大喜,「姐竟有如此胸襟,實在難得!」

「我的優點可多了!慢慢你會知道的!」陸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靠近些道︰「我們既然是朋友了,總可心里話吧!你快,那七位姑娘是什麼人!她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你們一定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吧?她們在一起不爭風吃醋嗎……」

女人,你的名字是好!方連山被一連串問題搞得頭昏腦脹,嬌聲軟語就在耳畔,亦有些神魂顛倒,只得撿了些無關痛癢的事講了起來。

「就只有這些平常事情?她們叫什麼名字你還沒告訴我呢!」听了許久後,陸姐失望不已,竟有些想打呵欠。

「這是什麼地方?」方連山也不介意,有些怪的看了看兩旁的懸崖。

此時,木船已然進入了一道險峻的峽谷。但見險峰夾江壁立,峻嶺懸崖橫空。石嶙峋,水勢湍急,迂回曲折,浪濤洶涌。

更令人驚的是,峭壁半岩間有著條條自然槽隙,距離江面數丈,那絕壁上竟瓖嵌著數具棺材,顏色灰棕略顯暗褐色,貌似鐵質,有著不出的陰森詭異。

「我們叫它們鐵棺材!可能有數千年了呢!」此時船行到一處急彎,吳老巴漲紅著臉,既要躲著江中密集的明石暗礁,又想用竹篙將船撐得離猙獰的岸壁遠些。

「呼」

似有什麼從高空落下。

「 」

一聲巨響,一塊巨石從天而降,砸進前方不遠處的江水中,浪花濺起數米。

「遭了!這大石頭卡在了兩塊暗礁之間!」吳老巴急得大叫︰「這可擋住了我們的水道啊!坐穩了!」

吳老巴和兩名船夫拼命撐滑竹篙木漿,想要將船換到窄一些的另外一條水道上,可水流湍急,哪兒有那麼容易!木船在激流中打著旋兒,在眾人的驚叫中,猛地斜撞在一處從水中凸起的岩石上。

「啊!」

一支利箭射穿了吳老巴的肩膀。

「啊!」「啊!」

兩聲慘叫後,兩名船夫中箭落入江中,瞬間便被江水吞噬。

「呆在船艙里!」

方連山大叫一聲,左手攔腰卷起嚇呆了的陸姐,猛然騰空旋轉間,右手已經拍出,順勢一腳將吳老巴踢進了船艙。

「轟」

十數支利箭被震得紛紛墜入水中。

突然間數道白光向兩岸絕壁上藏在懸棺後的十幾名蒙面弓箭手射去,白光閃過處,弓箭手盡皆慘叫著跌落江中,眼花繚亂間方連山已然彈指數下。

「砰」「砰」聲不斷,那懸棺腐朽棺蓋被接連踢為灰屑,數名黑衣人腰懸粗繩,手持利刃,從空中落下,直撲木船而來。

果斷將陸姐護在身後,用彈指訣射殺了幾名倒霉鬼後,方連山渾身泛著耀眼金光,雙手食指伸出,金剛氣劍印已然劃出,十數跟粗繩被凌空斬斷,有幾名先行落下的黑衣人竟被劍氣攔腰斬為兩截。

「殺!」

電光火石間,幾把泛著寒光的利刃已然近在眼前。

「嗖」「嗖」

兩支利箭挾著陰寒之強勁向方連山背後的陸姐陡然射來。

「呀!」

陸姐花容失色,下意識從背後將方連山死死抱住,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去死!」

方連山左手揮出一招「金剛大梵印」的同時,右手劍氣向背後迎去,陸姐環抱方連山腰間的右手不經意地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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