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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冬玉碎 陌上花開

「你娘、還在生你的氣?」

郁璉城微微一頓,有些猶豫的開口問著穆以晟,二夫人是恨她入骨的了,就是穆以晟夾在中間真真是為難他了。

「小事而已,城兒無需擔憂,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的,難得城兒這樣關心我。」懶

穆以晟笑得如同陽光一般燦爛,美滋滋的沖郁璉城說道。

「呵呵、、到底是親生兒子,再如何煞氣也不會要了你的命,也真是有你的。」

郁璉城掩嘴輕笑,無視穆以晟的笑臉,打趣著道。

「城兒,你這是在認可我嗎?」

穆以晟桃花眼一勾,唇角噙著一抹魅笑,端起一杯茶抿了起來。至于他那娘,精明細算的就懂得算計他人,這些年來都不知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若不是她是自個的娘,他早就不在這里受這份罪了。

「隨你怎麼想,還有一些時辰就到新年了,我出去走走,你仔細看著紫湘,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定不饒你。」

郁璉城將目光望向窗欞,一時心血來潮,便起身走至衣架上取了件貂裘,望了望閉目小憩的紫湘,吩咐穆以晟一句後,便起步離去。

郁璉城隨意的游散在穆家,毫無目的的行走著,從浣溪苑內出來許久,身上的熱量早就消失殆盡,唯獨殘留一絲絲冷風,腐蝕著她的身心。

行走在冬日的游廊上,微弱的燭光灑在青磚石砌的路上,映得她的臉頰泛著昏暗的光暈,緊抿著的唇形成一條細線,蔥白般的細手一一拂過廊柱,銀眸低垂,平靜的臉上似暴風雨前的寧靜。蟲

「嘀嗒、嘀嗒嘀、嘀嗒」

輕靈冷清的聲音,漸漸的彌漫在空寂的游廊上,不成曲調的小曲中有著說不清的悲涼,孤清的人影漫無目的游走于游廊內,紫色的貂裘宛如一個鬼魅。

哼著斷斷續續地小調,郁璉城就這樣走在游廊上,不知今夕是何年,似與這滿地的白雪一般,了無顏色的如同一張白紙,渾渾噩噩的不知周圍的事。

倏地,澗水銀眸微微一動,蹴足瞭望,隔著一個庭院,在游廊的對面的游廊上,穆以琛負手而立,冷冽的眼眸深深的望著她。

郁璉城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香囊,毫不退避的對上那雙冷冽的眸子,微微一笑,銀眸中盛著別樣的情愫,與穆以琛就這樣相互對視。

穆以琛眼底有著不解,自從上次兩人經一劫難後,心中總感覺有些東西在頃刻間生長,細密繁瑣的將整顆心給束住,沒有多余的空隙十分的充實。

迎面而來的笑容,仿佛冬日里最燦爛的花朵,一點兒都不覺處于寒冬深處,沒有冬日的冰冷。

「快要鳴炮了,新年也即將來臨,听說新年守歲是對父母的孝道,能夠保佑父母長命安康。」

郁璉城與穆以琛並肩氣走,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上,銀眸直直地望著前方,淡淡的聲音像空氣一樣輕飄飄,卻沒有空氣中的寒涼。

「是啊,新年來了。」

穆以琛眺望前方,不知郁璉城為何這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良久才幽幽的應了一句。

「從來沒想過會這樣心平靜和的與你一同散步淺談以前每次見面都是拔劍弩弓的,弄得好似仇人一般如今這番情形,倒讓我想起了一句話,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經歷過生死後,對一切都比較看得開呢。包括,對待自個兒的昔日仇人,也有著不同以往的心態。」

郁璉城蹴足凝望,唇角微勾,輕輕一笑的說。

穆以琛亦停下步子,側目深深地望著郁璉城,溫婉純淨的笑容,好似一股暖流般溫暖著他的心。

抄手游廊內,柳眉兒待著丫鬟春香蹴足而望,嫵媚的眼眸中盛滿了怒火,美麗精致的面部因嫉妒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猙獰得叫人害怕。

新歲之夜,穆以琛本該是留在馨香苑陪她一塊守歲,卻不知為何找了個借口推月兌了離去,柳眉兒滿是光彩的瓜子臉上頓時黯然失色,尾隨其後的跟著,想要看看穆以琛去那里。

一路走來,跟著穆以琛在穆家里閑晃,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不料剛要離去就看見郁璉城來了,兩人還溫溫和和的沒有一點兒摩挲的走在一起散步。

霎時,柳眉兒如落冰窖一般的冷,那股寒冷由腳底直直地往上竄,漸漸地蔓延滿整個身子,明明已經穿了好多衣裳,仍是抵擋不住這樣的寒冷。

春香立于柳眉兒的一側,深深地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心寒至極,用在此刻是在恰當不過。

「浣溪苑內紫湘正在解毒,二爺在哪兒守著,若不出什麼岔子,不要動了氣還有一刻鐘便可解完毒。」

倏地,一道清爽的聲音由門廊的另一邊傳來,一字一字的落在了柳眉兒的耳朵里,旁敲著她的心。

柳眉兒咬了咬牙,手中死死的絞著絲絹,望著庭院內兩人的目光變得陰狠毒辣起來,心下一橫,忿恨的甩袖轉身就離去。

浣溪苑,本是有著些喜氣的,卻被一陣喊門聲給打破了。

「來了,大喜的日子到底是誰有事?」

听到有人敲門,芸檀放下手中的紙花,跑去掀開帷簾,見到的卻是一個穿棉襖的丫鬟,有些面熟,好像是馨香苑的丫鬟,芸檀便沒好氣的問著。

「我家主子讓我來帶句話,說少夫人和少主在庭院內杠起來了,讓你們去瞧瞧。」

丫鬟臉色沉重,不似在開

玩笑的說道。

「你說什麼,城兒和三弟杠上了?!」

穆以晟聞聲而來,听得丫鬟的話,便刻意壓低聲音,內室里紫湘還在解毒,不敢太大聲。

「璉城?!」

紫湘迷迷糊糊地醒來,幽幽的走至穆以晟的身後,前者的話剛落,她就驚呼起來,一時燥氣涌上心頭,哇的一聲吐出一灘血水,眼前一黑就沒了感覺。

「郁璉城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子!」

穆以琛微微回神,冷凜的眼眸仍舊望著郁璉城,唇角微勾,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己的都沒有察覺的笑意,頓了頓才說道。

「奇怪嗎,我也只不過活得比你們簡單一點而已,沒有太多的顧慮與羈絆不過,現在似乎也不可能了。」

郁璉城輕輕一笑,比起天上飄落的雪花還要白上幾分,映著蒼白清瘦的臉龐,雖有幾許冬天的寒氣,卻依舊覺得那樣的燦爛,銀眸中流轉著別樣的光彩。

「什麼?」

穆以琛沒有听清郁璉城越來越小的聲音,奇怪的問了一聲。

「沒什麼,她還好吧,沒有了孩子對一個女人來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郁璉城搖搖頭,啟聲問著穆以琛。到底哪個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是穆以琛的骨肉,且還是因著她的因素而沒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眉兒變成現在不是你最想要的嗎?」

穆以琛心頭一痛,畢竟那是他還未出生的孩子,冷冽的目光一冷,有些怨念的說著。

「呵呵、、、你認為是我那就是我吧。」

郁璉城望著穆以琛忽然冷下來的臉,銀眸劃過一絲傷痛,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還是太過高估自己了。

穆以琛微微出聲的望著郁璉城,見她眼底有著落寞,心中甚是覺得有些壓抑,仿佛是他扔了一塊大石,重重地壓得喘不過氣來。

「可是,有些話我還是想要跟你說的。」

郁璉城晃了晃神,倏地抬起頭來,銀眸直直地對上穆以琛的眼眸,帶著幾許嚴肅認真的說。

正在穆以琛凝神注視著郁璉城,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在郁璉城張口之際,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徹雲天,穆以琛一個晃神,根本就听不到郁璉城在說些什麼。

而郁璉城則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在說著自己想要說的話,似乎是看準了時機才說的,一番話下來,響徹天際的天空的鞭炮聲也停了下來。

「你剛才說些什麼,炮竹聲太過響了沒听清。」

穆以琛劍眉微蹙,又是好奇又是不解的望著郁璉城,開口說著。

「听不見就算了,那些話我是不會說第二次的,你自個琢磨吧。」

郁璉城莞爾一笑,輕描淡述的說過,隨後似乎放下了心頭大石一般,有些開心的轉身離去,留下穆以琛一個人疑惑的站在原地。

「暖玉,你小心點,急著去那里。」

郁璉城剛回到浣溪苑外,就撞見了從里頭匆匆忙忙跑出來的暖玉,伸出手去扶住幾乎要摔倒的她,一臉奇怪的問道。

「小、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暖玉扶著郁璉城的手,清秀的臉上滿是慌亂,顫抖著聲音說道。

「紫湘?!」

郁璉城心底揚起一絲不安,銀眸一咋,驚呼一聲,便疾步向著浣溪苑內走去。一顆心上上下下的跳動著,臉色蒼白,上齒死死的咬著下唇,愈是走進心愈是不安。

不是讓穆以晟在身邊看著嗎,怎麼才這一會兒就出事了,郁璉城急切的走進浣溪苑,一邊思忖著紫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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