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迦徹底沒了力氣，腳下一軟，直接跌了下去，無力的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卻還是抵擋不了胸口鑽心的疼。
他的眼楮酸澀的可怕，眼中的生機緩緩消散，突然，想起了什麼，眼楮一亮，猛地抬起頭來。
「……小、小芽額頭上的月牙印……」和那根銀白色經脈……
禰迦突然發現，此時的自己，居然連說話，都是顫抖的。
聞言，九昀再次嘲諷的勾起唇角，起身來到禰迦跟前，垂下眸子俯視著他，「小芽？你知道她全名叫什麼嗎？」
禰迦木訥的抬頭，就跟找不到路的小孩，有些…可憐的望著九昀，希望面前的人能告訴他些什麼。
比如說，她還活著。
雖然希望渺小的可怕，但禰迦依舊執拗的迎上九昀妖冶的暗紅眸子。
這時他才發現，他居然比她，還要頑固。
看著禰迦滿是期望的眼楮，那一刻，九昀左眼的那朵幽深寂靜的罌粟花，居然稍稍暗淡了一些。
修長的指尖邪魅的繞著幾縷微卷的發絲，九昀嘴角浮起一抹挑釁，「你難道不覺得，你所說的那個小芽，和我很像嗎？」
「你……」禰迦雙眼驟然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九昀，身子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
九昀卻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冷眼俯視著那個在六界倘若神靈的禰迦尊上，此刻在自己面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我怎樣？」
九昀步步逼近，禰迦步步後退，但已經靠在牆壁上，後面那還走路退？
只是原地掙扎不肯面對罷了。
九昀突然俯身扳過禰迦蒼白如紙的臉，對上他的眸子，一字一頓道，「她姓九，名小芽，九小芽，她是我九昀的孩子！」
眸色深了深，看著禰迦如晴天霹靂般震驚的樣子，雙眼閃耀著報復的塊感。
「他是我九昀，吞噬了月楨殘剩的魂魄，所制造出來的魔界終極武器。」
九昀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鈍刀，狠狠地挖在禰迦幾乎停止跳動的心髒，鈍刀不似利刀，並不能手起刀落，而是一下一下，慢慢的、殘忍的割著他的心髒。
那種疼痛，要比天邢，還要殘忍的多！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陣陣眩暈刺的他眼花，大腦混亂不堪。
而九昀的聲音，還在耳邊。
「我女兒的眼楮是不是和月楨很像但又不太一樣？」
九昀站起身子，看著瞳孔放大整個人癱軟在那里的禰迦，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嘲諷，「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也不管現在的禰迦還能不能听到他的聲音，九昀只管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這個世上，對于禰迦而言，最殘忍的話。
「因為——我抽走了她僅剩靈魂中的瞳力，制成了兩枚噬魂之珠，就是我們魔界如今的闢邪珠，我女兒，就是憑借月楨的瞳力，才接近的你。」
我女兒這三個字，九昀咬的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