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章
謝滄瀾只覺眼前一花已沒有了扶搖的身影,他只得是急急神念傳音給張靖後立馬只身追過去。
如此魯莽,她也不怕自己出什麼事情!越往後妖獸品階越高,以她築期修為就算是靈氣再淳厚也不能只身闖過幾個妖獸殿。
他完全沒有主意到自己對一個只是萍水相逢的女修投入太多的關注,在俞澈自那次蒼吾派盛會回到後,在他耳邊時不時提到的那個名字在不經意間已經給他留下深刻印。
張靖接到他神念後是大吃一驚,丟下歐陽,柳飛霜,馮凝月不忘拉地閉目假寐的鄒柏文飛快掠出犬妖殿。
「張道友,你這是做什!」見到拉住自己的修士是張靖後,鄒柏文在他沒有留意下輕輕吁了口氣,龍鱗馬讓他收到了儲袋里,而扶搖相信守信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修士,所以,到現在,他還沒有引起一個修士注意。
張靖張口想要解釋,當話沖出口時在舌尖卻改變了初時想要告訴他的實話,而是目露興奮道︰「扶搖道友找到出口了,謝道友與她已經率先前去探查。鄒道友,難道你不想跟過去嗎?」
一听他說是扶搖找到了出口,鄒柏文是立馬信了一大半,在宮殿里的快近一年的辰日他基本是與扶搖一道,她能找到出口並毫不猶豫告訴謝滄瀾,張靖等人……這相當符合她的個性。
心里頓是一喜,急切道︰「多謝張道友提醒,如此,你我還是速速前往以助扶搖道友,謝道友一臂之力。」
只要能破掉禁制,離開宮殿無論讓他做什麼事情都行!龍鱗匹雖是幼崽期,也正是這種時候多吃丹藥滋補才能有助它法力增長,
鄒柏文,張靖還算是比較真性情的男修,一道沖出去正好助讓妖狼包圍的謝滄瀾。兩個金丹期加一個築基期對付二十六只妖狼雖有些吃力,但好過一個謝滄瀾獨斗。
而鄒柏文一想到扶搖已經找到可以出口,就跟吃了可以讓修士興奮的丹藥般法術,靈器使得特麼順溜,左一道法術,右一劈靈器殺得妖狼斷斷不敢與他硬踫。
本還是犬妖獸的修士們在見到幾人出去遲遲沒有再回來,心思敏捷一點立馬想到了要點上。又見幾個離開是一聲不吭的,率也是保持沉默,淡定著手執靈器也離開妖犬殿,嗖嗖幾下閃身,在不知情況里進入了妖狼殿。
等最後一些腦袋瓜子比較遲鈍一點的反應過來,妖狼殿已成血肉空間。擰著靈器愣了半響,有修士一拍腦門驚醒過來,大喝道︰「他們是找到了出口!」
此言一出,最後一批修真者自然是火急火急沖往下一個妖殿,往往都是在不知情下與妖獸直接正面斗法,攻擊。
沖到最前面的自然是屬謝滄瀾,張靖,鄒柏文。沖到最後的竟然是柳飛霜,馮凝月等幾個女修,她們是看到每次經過妖獸殿男修已提前將妖獸輾殺過半一上,女子細膩的算計小心思便上來了。
妖獸有男修在前面輾殺,她們何不故意落後一點保存自己的靈氣呢。女修的與凡間女子一樣,都會有這麼一點小九。
一行修真者直殺過幾重妖獸殿,看得通天鼠,無相兩個化神期靈獸格外心驚。再如此殺下去,他們豈不都殺到這處來了?
可眼前這女修著實讓人頭痛,通天鼠拖著長長白須,吹胡子瞪眼氣糾吼起,「你這小女子,本座都答應放爾出去,為何爾還要苦苦纏于本座!」
他們選的這個地方可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在外面,全都是之前那位前輩傾盡自己生平在主人面前學到的陣法設下那麼靈力強大的大幻陣。
在這群修真者未來前,已經有不少修真者進入空間斷層試圖進入宮殿里,都是一群體有進無回的修真者,全是困死在幻陣內。
有了幻陣,再有數重如迷宮一般的宮殿守護著,還有無數底階妖獸阻止修真闖下進。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群修會沖到最後禁制來。
可眼前,容不得他們不相信了。已經殺到妖虎殿,再過一重宮殿便是到處此地,要不把這女娃打發走,他們想走都來不急了!
扶搖聞言,淡淡挑了下修眉道︰「我倒是想出去,不過,還有我幾位道友在里面。所以,我需要等到他們幾人過來才能走。」
靈獸修到元嬰期與修真者元嬰大能一樣不會容易動殺心,這關系到它們日後進階的心魔,修為越高心魔越大,稍有一點不慎會直接讓它們在大道上的心血化為烏有。
而靈獸能修到化神期無論是在太古,還是在上古都是相當稀少,無逞論是如今界了。通鼠與那至今沒有露面的靈獸修到化神形,除了機緣外更多的是它們沒有經歷太多殺戮。
少了心頭戾氣,在修行上面自然更勝一籌。
扶搖是算準它們不敢隨意出手傷害她,當然,如果它們真想要殺掉她,抬抬手指便能做到。
通天鼠真不知道這女修哪來的那麼強大鎮定,看到它這位化神期的靈獸竟然不知道害怕!怪事了!不但不害怕還跟他講條件……。
眉毛,胡子,頭發全白的通天鼠掂起他不足三尺的身高,努力讓自己的氣勢壓倒過眼前女修前。
扶搖看著它的小動作不由發笑,通天鼠天生身高矮小,眼前這只通天鼠不過到她腰間一點,除非往腳下墊上十來塊磚頭方能高過她。
眼神輕冷冷的睇了它一眼,扶搖再道︰「再掂腳也是無用,想讓我離開可以再大度一點,讓我剛才說的幾位修士隨我一道離開便行?」
「好個心硬如石的女修,難道其他修真者的性命你都不在乎了?」通天鼠掂了幾次腳也無法在氣勢上壓勝過來,口氣不由氣餒起來,化神期靈威一起直接將扶搖【 】地震飛出去。
而已經沖過來的謝滄瀾亦是感到一股強勁霸道的靈威從一道宮殿里突地迸出來,他完全是無半佔招架之力讓這股靈威震飛數十米遠。
後面緊跟上來的鄒柏文亦讓通天鼠的化神期靈威刮傷,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才甚甚穩住身子。
謝滄瀾讓靈威震傷到五髒六腑幾欲離位,鄒柏文心知需要離開禁制還要與他聯系,把身上最後剩下來兩粒療傷丹藥拿出來,在半途中又收回了一粒;全部都給謝滄瀾,呆會萬一自己受傷……還是留下一粒罷。
身上已無丹藥的謝滄瀾沒有講客氣將丹藥服下連忙打坐療傷,在沒有離開空間斷層前他不能有事情……,一旦他出了事情扶搖身上的靈獸隨時有可能讓修士搶走。
神識過人的他已經知道扶搖儲物袋里有一只靈獸呆著。
看著他氣色一點一點紅水潤起來,鄒柏文知道已經過了這一關了。他坐在他身邊帶著殺氣的眉峰壓緊,嗓音壓低道︰「這靈威著實厲害,謝道友剛才可見是誰釋放道靈威出來?」
謝滄瀾收回靈氣,臉色凝重道︰「在下並非看清楚是何人,只是經過那處宮牆……」他遙指前面擋住去路的一道朱牆琉瓦的宮牆,冷冷的口氣斂著心里欣起來驚濤駭波,「靈威便是從此宮牆內釋放出來,以在下來看最少是元嬰後期修為以上。」
他已最快速度掠飛到這里,已經沒有了扶搖的蹤影;如果沒有遭遇不測,那麼她很有可能在這宮殿之後了……,元嬰後期修為的靈威他一個金丹期修到震傷如此之重,她不過是築期修為,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什麼!元嬰後期以上……修為!」鄒柏文倒吸了口冷氣,滿口驚愕;元嬰後期以上修為……難不成是之前提前進入宮殿里的三位元嬰大能釋放出來的不成?
真要這樣便麻煩了,元嬰大能絕對了不會放過他儲物袋里的靈獸。
不對,謝滄瀾說的是元嬰後期以上修為,而非元嬰期修為。是不是說……並非那三位元嬰大能呢?
心里這般一樣又稍安定了會。但願不是,但願不是……。
倆人懷心事又沉默了一會,鄒柏文恍然驚問,「怎不見扶搖道友?」
謝滄瀾神色一冽,透著堅硬的薄唇緊緊抿起目光卻是森然無絲射向那面擋住去路的宮牆,他是側身而坐,並沒有讓鄒柏文看清楚他現在的表情。
見他沒有說,鄒柏文亦是心里一震,雖沒有看清楚謝滄瀾的表現,可他身上氣息突地變冷還是能猜出一口,頓時沒有了想要開口說話的念頭了。
對這位來自蒼吾派的扶搖他還是挺有好感,很敬佩她的為人處事,說到便做到從頭一至都是一如不初。比起那看似嬌憨的柳飛霜不知要好多少倍了。
如此信守承諾的女修要損落了……他為之惻然。
原道是出去以後要好好與她結交,現在看來……機會不大了。
謝滄瀾不死心又試圖靠近宮牆,結果離宮牆還有幾丈遠再度讓禁制迸出的靈力狠狠彈回來,等他再次拼上去唬得鄒柏文連忙拉住他,厲聲勸道︰「謝道友,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扶搖道友還沒有救出來,你倒是先死在禁制下了。」
這回,他也看出來謝滄瀾相當在意扶搖了。心里卻不以為然,流門派不過是個小門派,求娶蒼吾派陵夷道君的弟子,這不是白日做夢麼?
扯住欲要拼死的事謝滄瀾,鄒柏文眉頭皺緊打算了一番,無論如何他也需要盡份力才行。陵夷道君可是個護短的,萬一以後查出他並沒有出力氣……,找上門來最慘的就是他呢。
遂先凜然道︰「讓我助謝道友……。」說道祭出法器,撞上禁制。
都是如泥牛沉海沒有半點動作,宮牆的一點朱漆都沒有撞下來,反而讓他的法器撞出好大一塊缺口出來,讓鄒柏文蛋痛臉色都扭曲。
等張靖一行修士殺出條血路出來,看到倆人靈氣衰竭微彎著背脊站在大口喘氣不由一驚,連急走過去故意大聲關懷問起,「倆位道友,出口可是有禁制?」
只是一句話,鄒柏文已經明白過來他的打算,使了個眼神給謝滄瀾他便大聲道︰「確實如此,我與謝道友為破了這禁制倆人靈氣消耗有些嚴重,張道友你來得正好,此處宮牆便是禁制出口,只要破除了禁制我們所有道友都可以離開宮殿。」
眾修急著想離開宮殿,由其是身上揣了靈獸的修真者是首沖在前不用謝滄瀾開口,直接施展法術欲強破了那禁制。
化神期設的禁制連元嬰大能都要掂量著,他們這一群修為最高不過金丹後期那能破除得了呢。
剎時間,整個宮殿上空是法器,靈光五光十色閃爍不止,耀得整個空間斷層都異為明亮。
而宮牆那邊,扶搖干脆坐在石凳上等著兩只靈獸最後的決定。她這就麼坐著,神骨里散發的上神威懾直接讓兩只靈獸不是敢造次。
通天鼠此時是愧到腸子都情了,這女修氣場太強大……完全不是他能惹得起!盡管自己修為達到化神期,可在她面前……通天鼠無比悲催的發現自己似是一只不過剛開靈竅的小鼠一只。
飄浮地靈氣里無相用神念傳音于通天鼠冷嗤道︰「當初你要不答應前輩不得殺害修真者,又何必今日如此被動呢!哼,讓我說直接將這女修了結丟出去!」
比起通天鼠來,無相更不好說話。
悲催到通天鼠抹把淚,糾結道︰「我哪知道還有修真者真會闖入這宮殿里,無相老兒,要不……我們放了她說的幾個吧。你玩耍也夠久了,心中怨氣也該消除了吧。」
「哼!他們殺我全族,這口怨氣幾千不曾消散,眼下就這麼幾個小嘍羅又豈能消我平生恨!」靈氣里隱地露出一張獸面出來,隱地一看竟然像是一只雀面。
扶搖眼神一冽,站起身便,輕地喝了聲道︰「無相朱雀!」無相朱雀屬于神獸朱雀一種,但不是神獸,而是靈獸;是神獸朱雀與靈獸鳥雀的後裔。
靈氣在此時突如地發現波動,一只全身灰羽的巨大朱雀頓地在靈氣中顯了身出來。雀首一抬,無相大喝起,「你是誰!怎還知我無相朱雀一族!」
無相朱雀早在上古期便已絕跡,它們的先祖神獸朱雀同樣絕跡;按理來了說,如今界的修士是不可能知得無相朱雀一族的。
她竟會遇到一只無相朱雀,一種神獸與靈獸結合產下的靈獸。她該說自己運氣……確實有些大好了。
鳳眸微斂看著靈氣中巨大的灰色雀身,扶搖道︰「無相朱雀,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種族早在上古期便已絕種,與修真者做對的下場你難道不清楚嗎?」
無相朱雀因是神獸後裔在修真者眼里同樣是高階靈獸,得一只擁有神獸一半神力的靈獸,誰人不想呢?
早在上古時期,在她還沒有損落前使已知道無相朱雀在修真界是非常受歡迎。許多修真者為得一只無相朱雀竟在它們還在蛋卵時便抱走。
如此手段造成的悲劇就是無相朱雀還沒有孵化出來便成了死蛋,離後用神力結成的雀窩,蛋卵只會是一枚死蛋。
再後來,她亦得知修真界的無相朱雀越來越少,少到已經很難再看到它們身影了。彼時,神獸朱雀已絕跡,不可能再與靈雀繁衍後裔出來。
無相朱雀像是听到一個天大笑話般抬起雀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里透著的蒼涼讓通天鼠為之淚下,「你一個女娃竟然還知道我無相朱雀,哈哈哈,難不成我無相朱雀一族又有後代出現在修真界了?然後再度被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修真者再次逼到絕種!」
隨之它的大笑全身靈力爆漲起來,帶個花園里的靈草,靈木紛紛撥地而起在半空中與靈氣旋出一個巨大氣旋渦出來。
通天鼠心里一急,連忙使出道結界將扶搖護在里面,以防讓天相朱雀的靈力傷到她。這老兒真的是心生魔障了!將所有事情都算一個女娃身上做什。
扶搖眯眯眼楮,看了一眼通天鼠;這老鼠倒是個好的,還知道保護好她。眼前局面唯一無相朱雀的先祖才能破解。
只是一個舉手之勞扶搖便記在了心上,她並不知這兩靈獸是與宮殿前任主人約定好不可隨意輾殺闖入宮殿的修真者。
放出一道神識到丹田里,她需要喚醒睡了百余年的朱雀才行。
進入癲狂的無相朱雀在見通天鼠將一介凡修如此護緊,氣得張開鳥嘴……一道朱紅火焰就噴了出來,他怒道︰「通天鼠!本座看在你我同修數千年的情誼不欲與你為敵,你若不當我是老友就將那女修放出來!不殺她,難消我心頭恨。」
通天鼠祭出一把鐵扇,對著噴過來的火焰一扇直接將靈力強大的火焰給煽回去,它跳起腳大聲勸喝起,「無相老兒,你這老不死的犯糊涂了!無相朱雀早在上古期便已滅絕,關這女修有什麼關系啊!」
結界里的扶搖嘴角小抽了下,通天鼠……你這是在勸慰麼?搞毛像是火上澆油啊!
果然,無相朱雀聞言,灰翅煽動一道灰色靈光從翅羽里如箭疾一邊射出,它更是怒火涌天吼起,「……與我做對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