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章
看著前面秀麗縴細透著女修沒有的冷漠背影,謝滄瀾閃神了一會,為什麼……她不自己引著這些修真者離開宮殿呢?為什麼是告訴他呢?
回答他的是︰她不想惹麻煩上身……,如此的簡單,如此的干脆。
經過一夜休整所有修士重新出發,再不出去都快要崩潰了。如今界的修真者修為多數是通過丹藥輔助提為,故而在心境方面遠遠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穩固。
半年下來,永無止境行走在宮殿里凡是築基修為的沒有幾個不曾出現不能控制的爆怒,柳飛霜的脾氣一日大過一日,時常能听到她尖銳的發泄聲。
不過,這也確實是一件發泄心情的方式,每當她一嚎完心情就會舒爽很多。有此發現後,別的修真者自然也會跟風而來,于是,扶搖就苦逼了每天都要听上數十回慘不忍睹的干嚎。
一邊走了十來天,宮殿裝潢越來越奢侈,雕梁畫棟全以華貴的珠玉裝綴著,地面以金磚鋪就,各著珠玉顯得宮殿里到處都是金光閃閃灼人雙目。
好在一行人對這些黃白物沒有什麼感興,一路下來竟無一個修真者會去摳粒夜明珠,或是橇塊金磚什麼的。
淡定一點的眨眨眼楮一笑而過,不淡定一定的嘴里發現陣陣「嘖嘖嘖」感嘆聲,順便說幾句風涼話。
宮殿是越來越華麗,危險也越來越大。扶搖神念傳音給謝滄瀾,淡色道︰「穿過此殿使是妖犬殿,謝道友,真正的難關才剛剛開始。」
謝滄瀾只是深凝了她一眼,薄唇抿緊沒有回答。他眺看了完全沒有盡頭的宮殿群落,妖犬殿過後是妖狼殿,一共要經歷五重妖獸殿才能到達禁制所在。
在穿過一道宮牆後躁動的修真者與冷戾的巨形妖犬撞上,整個空間瞬間就是靈光閃爍,靈力爆漲。
在殿梁上面,在圓柱後面,在大殿中央,或是在宮門側口都是修真者與妖獸大戰的身影,很多修真者悲催的發現……空間太小,人太多完全沒有辦法發揮出自己的法術威力。
稍大一點呢,一不小心直接把同行道友給劈到,稍弱一點呢,反讓妖獸反噬一口。這一場斗法打得相當無趣,有人直接吼起,「到外面打,到外面打!空間太小了,以免誤傷自已人。」
扶搖暗忖︰誰跟誰是自己人……。
她站在宮重口,淳厚充沛的仙靈氣在周身流動直接讓妖獸望而止步。扶搖的修為純粹是自身努力提高沒有半點依靠丹藥,故此,她現在的仙靈氣比金丹初期修真者的靈氣要強大不知多少倍,同為築基修為的根本不能與她相比。
就站在這里,強大的氣息都能震懾住妖獸。
妖犬對氣息相當敏感,血盆大口朝著扶搖咆哮不止卻沒有一只敢靠近過去。惹得在她身邊斗法的修真者大吼,「這位道友,能否將帶些妖犬出去以便我等好施展法術?」
這種要求不過份,扶搖看著整殿或理掐手訣甩法術,或是操縱靈器劈,或是手結法印的修真者……,好吧,空間確實太小了一點,不是一般的擁擠呢。
氣息稍地收斂一點,轉身便往殿外走去。瞬間,數十只巨形妖犬狂嘯著縱身躍出去,在里面殺不過癮的修真者同樣掠飛出來幾個。
憋了幾天的惡氣總算找到發泄口了。
一場斗法結局,有三名修真者損落,鑒于被妖犬嘶殺到四肢不足,腦袋啃去大半辯認清楚是那位,直接使了把業火早日送三個道友渡入輪回。
一身衣衫破爛,身上各有小傷的修真者穿過妖犬殿;謝滄瀾吩咐眾修暫是調息休整一會,此時,修真者最重要的就是補靈丹了,儲物袋里富足一點的呢還有個幾粒,處在貧困線上掙扎的修士呢儲物袋里空無一物,只能是一臉疲憊調息打坐吸納宮殿里稀薄的靈氣。
有靈氣好過沒有靈氣。
扶搖背靠著牆體,雙目閉上用意念再度搜索起來。謝滄瀾俊臉有些發白走過來,見到扶搖氣色紅潤,沒有半點虛弱感不自禁放出神識要去查看……。
神識還沒有靠近在閉目的人倏地睜開那雙清冽鳳眸,冷冷的目光沒有半絲波瀾直直看過來,驚得謝滄瀾心口重地一跳,立馬將神識收了回來……。
他剛才是在干件蠢事情!沒有隱藏自己的剛才有舉動,落落大方承認道︰「抱歉,一時失態干了件蠢事。」
扶搖挑了下修眉,很誠實的家伙。嘴唇彎了下,道︰「希望沒有下回。」隨時,她聲色突地冷了下來,「好奇太重並不是件好事情,望謝道友切記此點。」是提醒亦是警告。
她如此一說倒讓謝滄瀾暗暗松了口氣……,幾月相處好歹也模清了她一點習性,越看不順眼的她越是冷淡疏離,雖然依會與你說話,可那種神態……咳,讓人感覺自己就像是跳梁丑角自取其辱。
兩道如利劍出鞘的眉宇擰緊,他鄭重而道︰「不會再有下回。」一定不會有下回了……,此回一別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蒼吾派……陵夷道君的弟子離他太遠,太遠了……。
與此,在男修中找到無上優越感的馮凝月總算想起了件事情,她發現朱煙馨已經很久沒有在眼前出來了。
她與她雖然同侍一主,但在內地里也是斗得你死我活。話又說回來,像這種時候身邊有個自已人還是好的。
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朱煙馨的影子,倒是見到鄒柏文一個盤膝坐在角落里不與任何修士交談。
本應跟在他身邊的朱煙馨卻不見蹤影。沒有的心里重地咯 了下,馮凝月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想要走近去問個明白又怕自己惹禍上身,不想問麼……倆人同出來,最後剩下她一個人回去又不太好交待。
馮凝月在心里天人交戰了半響,貝齒輕咬下唇將目光落在了天絕門弟子張靖身上。問他好過問鄒柏文……,是天絕門發請貼求助各門派派弟子前來空間斷層打听情況,現在朱煙馨沒了蹤影理當先過問天絕門。
張靖自身都難保在這里,哪有可心思去顧及一個從一開始就沒有與天絕門在一條船上的女修,聞言眉心皺起,一臉為難道︰「朱道友從進入空間斷層後一直未與我們幾個一起,全程倒是與馮道友幾人在一起的辰日要多,你現在問在下,在下還真沒有辦法回答。」
又道︰「現在流門派俞道友也不曾在,我天絕門弟子進來十一位,至今沒有見到任何一人,不知馮道友還記得天絕門一事呢?」
一番話讓馮凝月的臉色是白了青,青了又白。這天絕門弟子是在怨她沒有去尋找失蹤的弟子呢,臉色沉下來不悅道︰「外面是怎個情況張道友想必是最清楚不過,妖獸橫行的空間斷層你們天絕門弟子還有什麼生還機會,與其總想著找他們,不如想些實際一點的!」
她突然湊近過來,一股濃郁香味撲鼻而來。張靖微地側側身子並不理會馮凝月因他的動作而黑了臉,听她神神秘秘輕道︰「我跟著的幾個男修其中有一個收了只靈獸,我們幾人何不聯手將那靈獸奪過來呢?」
歐陽不知從何處無聲湊過來,目光陰冷睇了馮凝月一聲,哧道︰「你這賤人原來是瞧上他人身上的靈獸了,難怪要急于離開我身邊。」
他的靈器是一把鱔魚頭刀也在馮凝月沒有查覺下抵在她腰間,歐陽戾氣十足一笑,「乖乖告訴我是哪個修士身上有靈獸,或許我可以看在你我幾日露水夫妻份上饒你一命。」
靈器的森寒氣息透過薄薄衣裳傳到身上,引起馮凝月嬌軀驟地一僵,她慢慢回頭朝危險自己的人拋了記媚眼,隨意搭在肩膀上寬大衣襟在她右手稍地用力扯下,衣襟大開露出半邊酥胸,嬌媚笑起來,「哥,你對奴家真真是好無情,奴家又沒有說不告訴你是哪位男修身上有靈獸。」
靈獸重要,但也要有命奪才行。先把這賊子穩住再坐下步打算不遲!
「哦?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哪位道友懷有靈獸了……」歐陽在她手上吃了記暗虧,哪敢再信這等蛇蠍心腸的毒婦,陰惻惻的笑容加深讓整張臉都顯得格外陰戾。
馮凝月便是朝懷有靈獸的男修抬抬下巴,便不再做聲。
而在殿外,扶搖的一息意念就在此時反回來,扶搖頓時臉色一變,一個躍身直接悄失在謝滄瀾眼前。禁制在變動……,兩只靈獸著實可惡!玩了大半年了還不成還沒有玩夠?
禁制一旦再變動,整個宮殿的小空間很有可能重新組合,如此一來……他們之前大半年辰光全然白費了。
仙靈氣盛氣,所過之處靈氣紛爭退避形成股股小型颶風;穿過數個妖獸殿扶搖搶在禁制消失前來到最後一關,手訣掐動嘴唇輕地嚅動兩下,禁制靈光飛快閃爍數十下已經沒有了扶搖的身影。
通天鼠,無相倆只靈獸在看到穿梭在幾個妖獸殿里的身影時,都不同驚了下。通天鼠急急道︰「快快快,無相老頭,那女修知道我們禁制設在哪里了!」
還沒有等無相重新將禁制設制,扶搖帶著一身凌厲已經穿過禁制出現在倆人眼前。幸好搶在禁制靈力削減時沖過來,不然以她現在的修為要沖破化神期設下的禁制簡直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