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章
說到磕頭不過是羽真派認為赫鳴渡必贏的才立下的生死狀賭約,現在情景來了個大急拐下誰還會在意之前約定的是什麼,先把赫鳴渡放了才是正事。
變異靈根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靈根,羽真派統共才四名變異靈根的弟子,其中赫鳴渡是其中之一,更是佼佼者。
定陽掌門有意插手卻讓陵夷道君堵住,更何況是當著三派四家六門立了生死狀,想反悔根本是不可能。只能是干瞪著虎目氣到臉色發黑。
羽真派弟子紛紛祭出法器,有個別的直接叫嚷起來,「快放了赫師兄,否則,我們羽真派血洗蒼吾派!」
說這話的人是腦子白長了,真當蒼吾派好欺負不行。
一言激起數千浪,忍到胸口痛的蒼吾派弟子便是紛紛祭出法器,怒斥道︰「誰敢在我蒼吾派靈峰放肆!赫鳴渡與我派扶搖師叔立下生死狀,生死皆命各不關已!呵,難不成你們羽真派這麼輸不起,還想著反悔不成。」
修仙界也從不缺火上澆油的人,各派弟子一哄而起,「輸不起就別跟蒼吾派弟子斗法啊。哈哈哈,孰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們不是很厲害很囂張麼,怎麼一次斗法就像輸到褲子都月兌光了般耍起賴呢。嘖嘖嘖,這氣量真不是一般的小呢。」
有了一個修真者起哄必有無數修真者跟隨起來,「赫鳴渡,你要是個男人啊就拿得起放得下,生死狀都立了,不要等扶搖道友取你性命,自行了斷得了。」
羽真派弟子從未想過這些小小門派弟子敢這麼放肆,囂張習慣的他們哪里會吃得這虧,法寶祭出便是殺意在盛起,「有本事走出來跟我們羽真派弟子堂堂正正斗法,躲在他們後面說話算什麼英雄!」
真要說到斗法,除了蒼吾派弟子仰首挺胸毫無退縮外,其他別門派弟子心有怯意後退小步。羽真派弟一見,臉上閃過譏笑,小門派就是小門派,沒有幾個有膽量!
他們也不想想自己同是沒有什麼膽量,別人強勢一點便怕上三份;欺軟怕硬正是如此。
「喲,這話說得有意思了。你們也不見得是英雄啊,是英雄先讓赫鳴渡給我們蒼吾派磕十個響頭!別求情,也別想蒙渾過去。各派掌門,弟子眼楮雪亮看著你們呢。」一個臉色蒼白,瘦瘦弱弱的蒼吾派弟子走出來,懶懶的聲音帶著俗世間的痞氣不慢不緩邊說邊走到擂台最前面。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帶著敬慕對台上少女道︰「扶搖師叔,你還記得六年前月霧谷一事?」月霧谷若非她出手相助,他到現在估計成了蒼吾極地的一名散修,無依無靠四處飄零。
「自然記得,你叫秋名青。」扶搖手里還擰著赫鳴渡,把他重地放在台面上,對著臉白如紙的赫鳴渡道︰「不知赫道友還有無力氣給我們蒼吾派弟子磕頭呢?誒,瞧你模樣似乎靈田丹氣虛空了,這樣吧,我渡你靈氣……然後你再去磕頭罷。」
秋名青掠上擂台一臉興奮,自告奮勇道︰「師叔請歇息,這種小事情交給弟子來完成便行。不就是渡個靈氣麼,弟子會呢。」
不渡多了,渡一點點,讓赫鳴渡有點磕頭的力氣足矣。
「這不是小事情,莫在此添亂。哦,你不開了賭局麼?現在我贏了,你還不快去收回賭資。」扶搖擋住他的手,渡靈氣……她又不是真的渡靈氣給赫鳴渡,既然說過要廢除他靈根……嗯,她得說話算數才行。
秋名青怔了下,模模鼻子訕訕道︰「師叔好厲害,弟子這點事情都一清二楚。」不會吧,扶搖師叔打著擂台還清楚他設了賭局,他師傅就站在高台上面望著下面……豈不會更清楚?
赫鳴渡躺在擂台上面,唇色已漸漸變成蒼白。他目露求助看向高台,希望定陽掌門能出手救下自己。
指望台下的羽真派弟子也經不可能了,羽真派來參加盛會不可能把整個門派的弟子都帶出來,一共才帶七十名弟子。而廣場上蒼吾派弟子不下四百人,幾個人圍一個羽真派弟子……誰也別想近擂台來救走他。
羽真派弟子說是要血洗蒼吾派,不過就是嘴皮子上說說罷了;三派四家六門的弟子都在呢,羽真派弟子再厲害也佔不到便宜。
秋名青想到自己贏下的賭資還沒有收回,對扶搖笑了笑瀟灑跳下擂台。走時,似乎是無意……廣袖拂了下直接抽到赫鳴渡的臉上,頓時,赫鳴渡蒼白臉色抽出一點血色出來。
他動作極快,下面的羽真派弟子完全沒有發現。赫鳴渡氣到心胸口又是一陣氣血翻滾,【哇】的一聲噴出口鮮血出來。
「赫師弟!」「赫師兄!」
羽真派弟子已經失了方寸,定陽掌門到現在都沒有出手相救,看來……是打算放棄赫師兄(弟)了。蒼吾派欺人太甚,羽真派弟子已經斗輸難道非要取了赫師兄(弟)的性命不成!
太陰毒了!
這些怨念他們不敢再說出來,有生死狀擺著……再說,這樣的話真要說出來其實是自取其辱。
他們之來前定陽掌門便有吩咐,一旦斗法開始,無論用什麼辦法必須要將蒼吾派弟子重損。
結果……上來的蒼吾派弟子狡猾如泥鰍,只要敗了立馬下台,片刻不停留。完全不給他們第二次出手機會,只能是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赫鳴渡望向高台的目光由最初的希望走到了絕望,眼底一片死灰暗沉。心里已經知道這回自己是沒有辦法活著回羽真派了……,逞一時強,到頭來害的是自己。
玉暖,對不起……,沒有听你勸說害了自己啊。
他試著盤膝坐下,身子只要動一下……讓雨箭重損的胸口痛到他四肢都痙攣。痛……太痛了,骨頭裂了都沒有這般痛法。
扶搖彎彎腰,嘴邊笑意溫和而道︰「別亂動了,再動的話你半柱香都撐不過去了呢,別急,會給你留下磕頭的功夫。」
她說道間,雙手使了道仙靈氣用靈力封住他的痛感。笑意更深了,「赫道友,這回不痛了吧……。」
痛感封住,就算是骨頭刺進內髒里都不能覺察痛意。
扶搖不是善類,赫鳴渡出口不遜這便是教訓。然而,怨有頭,債有主,赫鳴渡不過是羽真派的一個怨頭大,真正幕後主使者便是許經措……定陽掌門,還有一個讓陵夷老道稱為老怪的元嬰後期大能。
她還沒有感興趣到把真正幕後主使者揪出來,今日一戰已經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相信……很長一段時間蒼吾派弟子都不會說她是什麼廢靈根之類的話鳥。
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赫鳴渡湊巧成了她要殺了雞,挺倒霉的他……本來她看中的是另一只雞,羽真派弟子羅技。
誰叫赫鳴渡上來就提什麼廢物呢,多嘴就是惹禍喲。
赫鳴渡失了痛感,立馬盤膝坐下調息療傷……他的一根斷裂肋骨在他不知情下刺進內髒,引出胸內大出血。血絲滲出他嘴角,一縷縷垂下極為駭人。
鳳眸幽幽有絲光華掠過的扶搖嘴唇彎起來,出手極快搭在赫鳴渡命脈上面。赫鳴渡大驚,曾經不可一世的神情變得驚恐無比,嘴唇哆嗦道︰「你……你想干什麼!」
不行,他不能這麼死去。玉暖還在等著他……,他們都約好等她閉關出來後一起結伴去游歷萬水千山,再攜手閉關沖擊金丹期。
他倘若死在這里……不甘心,不甘心敗一個五系廢靈根手下!心里的不憤讓他雙目瞪得通紅通紅,目光陰森陰森似要將扶搖活生生吞噬掉。
對他的目光扶搖選擇無視,一個將死之人她還計較個毛啊。對著他陰惻惻笑了下,道︰「不想干什麼,幫你渡靈氣而已。」在眾修看來……這手法確實是像在渡靈氣。
蒼吾派男弟子重重嘆息口氣,到底是女子心腸軟了點!換做是他們……哼!赫鳴渡早死一萬遍了!
扶搖單手掐了個手訣,一輪眾修看不見的帶著黑色的光芒凝在了她指間,嘴唇輕地嚅動一下,指間黑色光芒帶著仙靈氣瞬刻進入赫鳴渡體內。
她在廢除赫鳴渡的靈根。
廢除靈根其實是一種很陰的法術,在如今界已經沒有這種法術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法術……靈根封印。前者,靈根一廢永不可復元。後者,找到辦法可解封印。
赫鳴渡自詡修為,法術不錯,那麼就讓他嘗試做個凡人是什麼滋味吧。廢他靈根比直接殺死他還難受呢。
黑色光芒帶著寒氣進入赫鳴渡的命脈里,瞬間讓他感到一股極陰寒氣入體;緊接著,隨著扶搖按在他命脈上的手指一點一點離開,赫鳴渡感身體里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剝離開來……再到抽離體內。
陵夷道君看清楚扶搖的手法,有些不解起來;不像是在渡靈氣啊,那她是在干什麼?
在扶搖的指間有一道青色光芒抽離了赫鳴渡體內,這便是變異雷靈根,正常雷靈根是青白色。隨著靈根抽離,赫鳴渡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直接接近死灰。
靈根剔除,赫鳴渡如深魚擱淺灘,嘴唇張了張……半個字眼都發不出來。他感覺的丹田在一點一點縮,他的靈脈在慢慢退去,身體里的靈氣更是瞬間消失……無論他再運行體內靈氣如石沉大海,不起半點作用。
他這是怎麼了……,他這是怎麼了!她做了什麼手腳!竟要害他連靈氣都沒有辦法入體!
恨意團在他眼楮里,胸口升起的怒火讓他心血攻擊,只來得及發一個單音節……整個人陷入昏迷。
扶搖輕聲道了句︰「下輩子記得在嘴上留些口德,別到處嚷嚷自尋死路。」
「赫鳴渡,本想讓你對我蒼吾派每個弟子磕十個響頭,可如今以你傷勢來看已經無法支撐住了。這樣吧,你且磕十個響頭,剩下的響頭讓你羽真派弟子代磕可行?」對暈過去的赫鳴渡扶搖說道著直起身,凝在鳳眸里的凌厲轉瞬消失,再看,又是小臉溫和,笑得人畜無害的小模樣。說出來的話……讓羽真派氣到吐血!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羽真派可不是只有赫師兄一個人!」一個羽真派弟子頭頂都是冒著怒火沖上擂台,兩把雙劍緊緊握在手里,目露火色恨不得劈死眼前這個邪修!
沒有!她就是邪修!在赫師兄的「雷捶電擊」之下竟然還能逃生,不是邪修是什麼!
赫鳴渡的「雷捶電擊」是經過羽真派老怪指頭,其之威力足可以輾殺一名結丹不久的金丹基修士,這名沖上來的羽真派弟子親眼見過赫鳴渡曾輾殺過一名金丹初基修士,所以才會認為扶搖是邪修,走了什麼邪門歪道逃過一劫。
他一下來,定陽掌門重地一拳擊在案幾面上,靈果撲通撲通滾了一地……。上當了!他的弟子上了那法術詭計的女修的當了!
「劉師兄快下來!她是有意激怒你的!快下來!」已經有羽真派弟子揣明白扶搖的意思過來後,臉色驚變對著拿出雙劍的同門弟子大聲提醒。
已經晚了……
他的雙劍祭出,在法訣操縱下雙劍嘩在在他背後開起一道劍屏出來,雙劍化成數十道劍影,「辱我羽真派者,死!」
扶搖只是試試看有沒有哪個敢上來挑戰自己,一個赫鳴渡已經起到了她想要的效果。那遠站在仙臨殿石階之上的美艷女子已經目露怯意,眼中再無半點一見她就露出輕蔑之色了。
姬如鳳,但願你安份一點。比起心狠,你……比不過我。只不過你這種背後小動作她還不放在眼里罷了,小打小鬧算什麼,有本事就在擂台上一教高低!
遠眺的目光收回來,輕冷冷瞥了沖上不怕死的上來男修。不得不說,這男修比赫鳴渡有膽量多了。
扶搖一腳踹在只有出氣而過進氣的赫鳴渡身上,對下面的蒼吾派弟子道︰「去,送他去高台,讓他當著定陽掌門的下跪,給我派所有蒼吾弟子磕十個響頭!」
「大膽女修!辱我我師弟至此!我劉旭葵……滅了你!」劉姓男修雙目赤紅,透著堅定之色。
展在背後的劍屏發現【嗡嗡】的劍顫聲,一波接一波的劍氣源源不斷散發。足可以說明此他丹田靈氣充沛,目色堅定可看出來是個心境穩固之人。
扶搖寬袖一拂,單手負于背後對劉旭葵微微笑道︰「還是三招,三招過後無論誰輸不準再斗,時辰不早還得留著給下輪弟子斗法。」
「呔!」劉旭葵一聲大吼直接開大,劍影化為光影在他手訣不斷變化中以四面八方之威力射向扶搖……,靈威之大更在赫鳴渡之上。
陵夷道君面對怒火焚燒的定陽掌門,神色微諷道︰「看來定陽掌門還留了一手,這麼個厲害弟子都沒有上擂台。」
「哼!彼此彼此!」定陽掌門重地冷哼了下,斗法已開始想去插手也晚矣。盛會斗法本是隨弟子所願,誰想上去誰便上去。可劉旭葵是他故意安排到最後上場的弟子,想要一出招鎮住各派築基擂台主弟子,……可他一時沖動忘記他曾交待過的!
惱火!劉旭葵就是性格太沖動,容易讓人激怒!
再惱火,定陽掌門也別無他法,雙目陰沉盯著擂台……,劉旭葵可是個法術,武技齊修的弟子,那五靈根廢物要打敗他,哼,再修個幾十年!
要躲過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劍影是件難事,擂台下的蒼吾派弟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來了。那劉姓羽真派弟子夠沖動的,說開打便開打,一點征兆都沒有。
扶搖暗暗笑起來,這位劉旭葵修士倒也有幾分真性情,反應如此激動比心中有怒火又不敢沖上來叫陣的羽真派弟子強多了。
劍影雖快,卻快不過扶搖的身影;在萬千劍影中眼疾手快找出兩把真劍是件難事,更何況雙劍是劉旭葵的本命法器,器與主人息息相連,一般修士見此只會立馬祭出自己的法寶擋住劍影,再趁機月兌身。
扶搖不是,她就之前一樣並不躲閃,身影綽約站于擂台,手訣掐起幾乎不用任何停頓一個法術便使出來。
這回,可不是一般的法術,而是一道木屬性法術。
本是空蕩擂台突然有無數樹葉藤蘿如同觸手從四面帶著疾風【嗖嗖】生長抽動,只是一個眨間功夫,葉中帶刺色的藤蘿枝條如靈蛇舞動將所有劍影全部逼退,速度之快……快到所有修士目瞪口呆懷疑自己的眼楮是否看錯了。
祝冥一直坐在小高台上身影未動,看到扶搖使出的法術並非他所受,平淡的五官出現一絲異樣,清冷雙眸里閃過點點寒光。
她……分明就會法術!那她昨晚還纏著他學法術做什!狡猾的小狐狸,她倒是連他也算計上了。
不就是想要定陽掌門四只諸犍的尾巴麼,本想著今晚給了她算了……嗯,現在看來得再收收才行,如此給了她未便太便宜了!得索要點什麼才行……。
祝冥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抹寵溺而縱容的笑容。延升到了眸底溶化了他玄色眸子里的清冷,讓那雙永遠冷靜清明的雙眸有了暖暖的溫色。
師妹啊師妹,他不介意再陪你玩一玩。等你玩夠了應該會對他說些實話了吧,要求不多,十句里有一句就行。
咳,祝冥兄挺了解扶搖了,十句里有一句……真話,唉,都難啊。
劉旭葵膽大心細,見劍影全部擋回,嘴邊冷地一笑,手訣飛快掐出沒有半點猶豫操縱兩把飛劍,一道道劍氣凌疾而過將所有抽動的藤蘿瞬間輾斷。
殺意在擂台里肆意沖撞,屬于築基期修士的靈威壓擠著擂台,離擂台最近的幾個煉氣基修士抗不住這股靈威,捂住胸口急急退開。
他們一退離,原有的位置立馬讓築基修士補上,他們目光里有些鳴鳴自得,才煉氣期也湊過來看築基期的斗法,這不是自找難受麼。
劉旭葵的長劍是一把軟劍,劍身可隨意變化多端。再飛射向扶搖時劍尖彎鉤開兩叉的形狀,森冷寒意都凝在的彎鉤尖叉上面,他目光狠地一凜,飛劍抖出森寒劍花朵朵射向扶搖。
「雙劍萬開!這是劉師兄的必殺絕技!」
「不對,不會,不像是雙劍萬開……,倒是有像……」
「你們兩個雜碎嘴閉嘴!再說下別人都知道劉師兄使的是什麼法術了!」
扶搖只看了一眼他挽出來的劍花,眼前一花……再睜眼一看,她站在了一片劍冢之內,到處都是劍尖朝上,僅她自己這一塊方寸小地可以立足。
劍幻陣?……一個又修改過且威力不知道小了多少的劍幻陣……。揉額角,太古,上古的功法確實傳下不少下來,不過都是殘卷,就是半卷,所以這些如今界修士學到的功法都是經過後人猜模……重新模出一套全新功法出來。
他有劍幻陣,嗯……她也有幻陣的。
觀看的眾修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劉旭葵也是抱著必殺扶搖道友的心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劍幻陣只要一動,陣法便起啟動;扶搖從儲物袋里拿出三張幻術符用仙靈氣直接丟了出去。丫的,要幻一起幻吧……。
劉旭葵暗暗高興自己的劍幻陣將眼前那可惡女修困住,嘴邊笑意還沒有收回便凝住,三張充滿強勢靈威的符突然從陣中射出來,三道符射三個方向。
劍幻陣只要陷陣之人靈氣運轉才會啟動,這也是它的不足之處。可一旦起啟,鋒稅劍尖會很快變出一把把長劍,無論被困者怎麼躲一時半刻都沒有辦法走出幻陣內。一直到靈氣慢慢耗盡,布陣者才會收回劍幻陣一舉輾殺困者。
而扶搖丟出去的符可是一開始就需要陷陣者消耗靈氣,劉旭葵眼前閃過一道靈光,整個人處在萬里冰封的雪域里……。
天上飄起鵝毛大雪起來,一般的大雪也就罷了,偏偏這些看似輕盈的大雪竟如一把把雪亮小刀,只是稍閃神一下,袖口讓雪刀割了數道裂口出來。
只是一個幻陣,劉旭葵不得不用靈氣擋住這些紛紛揚揚下個不停的雪花……。眾修已經看到心情是跌宕起伏,原以為扶搖被困,沒想到反倒成了劉旭葵被困。
「扶搖道友好生厲害!之前是水系法術,後又是木系法術,這回……憑在雪系法木。她……她一個五靈靈根怎精通如此之類的法術?」
「你這不是廢話嗎?不厲害……又怎麼可能成為陵夷道君的徒弟!」
「這倒時,不過,扶搖道友隱藏修為馬忒深了點吧。連蒼吾派弟子都以為她是個……咳,都以為她修為不高呢。」
「高人不露像知道不,這才叫高人啊。佩服,佩服!換成是我,鐵定沒有辦法忍住門派弟子都叫……咳,那什麼來著。」
「劉道友也讓幻陣困住,這回真是比拼丹田靈氣淳厚充沛了。不過,依我看,劉道友似乎要高勝一籌!」
「槽!放屁,明明是扶搖道友高勝一籌,沒有看到她現在壓根沒有出手麼!」
台上靈氣對峙,台下因倆人高深斗法紛紛議論起來。
扶搖算著時辰估模劉旭葵的靈氣消耗差不多了,雙手結了個破陣印,嘴里輕地一喝「破!」什麼幻劍陣已經消失,兩把飛劍失去陣法操縱如同一把普通飛劍【 啷】兩聲雙雙跌地台面,劍身失控的靈氣四處流竄,台下兩個築基弟子連忙施展法術擋往猛竄過來的靈氣。
眾人見到流竄出來的靈氣都這般厲害,再看看站在幻陣里眉目都不驚色的扶搖,心下更加敬佩有加。
連抗住如此之大的靈氣,沒有一點修為豈能平安!
劉旭葵感覺到自己的幻劍陣被破,心口重地一撞,體內靈氣在半息之內不受控制在經脈里流竄……。
不好!這女修不但破了他的劍幻劍,還反噬回來!
扶搖收回符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還要不要玩陣法?比陣法,你選擇錯了。我最為精通的便是符,陣法。這事兒……到整個蒼吾派弟子都清楚。」
「哼,不過爾爾!」劉旭葵沒有像赫鳴渡一樣出現懼意,而是收回飛劍牙關一咬,身上靈光突爆,他雙手結印一道紫光轟地出現,化成一個巨大拳頭帶著殺意迅速攻擊扶搖。
扶搖目光一閃,法訣掐起招來一道雨屏用雨的柔和化解到巨大拳頭的過半以上靈威,雨屏擋住巨大拳頭,劉旭葵嘴唇勾起一絲得逞暗笑,收回的飛劍嗖地從後背飛起,帶著凶猛從一側輾殺過去。
斗法場上也講兵不厭詐。
眉梢微地揚了下,扶搖撥下綰著頭發的樹枝……「去!」,嘴里輕地一動,本是一根普通樹枝硬是讓她使出法寶之威,直接迎面撞向兩把飛劍。
這個過程看得眾修是嘆為觀止……用一根綰頭發的樹枝竟然將兩件法寶給擋住,其丹田靈氣得有多淳厚才可做到這地步?
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未必能做到拈手一物可充法寶,
樹枝還有一小截是朝劉旭葵身上擊去,他猝不提防……不,應該沒有發現還有一截小樹枝向自己沖出,等到胸肋骨傳來一陣巨痛,為時晚矣。
「 」兩聲,飛劍的劍柄也折斷,失了靈氣掉在台面。劉旭葵臉色一白,胸口再度一撞……一股血氣在胸膛里翻滾起來,「噗」……他嘴里噴出一口鮮血,身影晃動連續後退數步之遠。
定陽掌門沒有想兩名在門中算是厲害的弟子連續在一個五系靈根的廢物上重損,臉色已是氣到成豬肝色,若不是礙出身份……他真想現在沖上去狠狠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修。
劉旭葵出手接過撞在胸口的東西,緊緊攥在掌心里,腳下後退幾步還是沒有穩住身子,撲通一聲重地摔倒。
他單膝單雙支地,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強行把再次噴出來的氣血按捺下去。
這女修靈威極大,完全不築基期修為,更讓心驚的是她的法術似乎都不用換氣,一個接一個且威力十足便出來。
只這麼短短幾息交手,他使了四道法術手訣,丹田靈氣出間暫歇;而她已經同使了四道法術……卻完全沒有半點停頓。
赫鳴渡敗在她手上……,不見怪了。
羽真派弟子一見兩名師兄皆在一個廢物手上重損,心中怒火燒的成火爐子般,敢怒卻不敢言,他們沒有劉旭葵的膽量任一口怒氣沖上擂台。
劉師兄比赫師兄的修為還要略高一籌,那五系靈根的家伙都把他倆重損,唉……他們沖上去也是白費功夫。
蒼吾派弟子這回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他們興奮著大聲叫起,「扶搖師叔!扶搖師叔!」誰敢再說扶搖是五系靈根的廢物?沒有人再敢了……。
赫鳴渡連勝蒼吾派弟子數名卻沒有斗贏扶搖,在而劉旭葵一看知道他修為高于赫鳴渡,也讓扶搖斗損;兩場斗法下來,蒼吾派弟子不會再說扶搖是廢物,提都不敢提一下。
在蒼吾派弟子的歡叫聲,一聲慘叫從中透來,「赫師兄!赫師兄你醒醒啊!」是羽真派一個女弟子撲到斷了氣的赫鳴渡身大聲哭叫著。
廢了靈根的赫鳴渡沒有等到上高台給所有蒼吾弟子磕頭,含恨而去。女修的慘叫讓高台之上的定陽掌門氣到牙根咬緊,臉上咬肌繃緊繃緊。目光更是森寒到恨不得將擂台上站著如風如雲的女修碎尸萬斷……都不足消恨!
陵夷道君重重放下茶盞,口氣冷冷冽冽道︰「定陽掌門!本君敬你為一派掌門才不多與計較!可你別得丈盡寸!羽真派弟子死去不關本君弟子扶搖任何事!生死狀一立,任何修士都要明白日後絕不可找他人復仇!」
定陽掌陽猛地甩頭看著目光冷沉瞪著陵夷道君,良久,他深吸一口氣,故做大度道︰「道君放心,我羽真派向來守信!」
他說這話……,其余幾個元嬰大能嘴角扯扯,不有做聲。羽真派的守信……不值俗世半個同銅子!
赫鳴渡損落除了羽真派弟子面露慘色,誰還會去同情上一刻叫囂著自己厲害的狂妄家伙呢。那扶搖道友估模之前是沒有打算出手斗法,憑她身份……咳,根本不用她站出來。
定是赫鳴渡的狂妄讓她忍無可忍適才出手……。斗法失敗熬不過去,算他倒霉。生死狀都立下,羽真派弟子誰也別想找她報仇。
劉旭葵苦笑了下,調息半刻後對扶搖抱拳,口氣生硬道︰「道友功法高深,劉某自愧不如。十年之後新秀榜,劉某再與道友一較高低!」
這倒是個輸得起放得下的男修,扶搖對他印象添增幾分,「劉道友劍幻劍威力很強大,只是用在我身上有些見拙了。」
她知道他劍幻劍的短處……,這一發現讓劉旭葵臉色大變,不再說半話句從擂台上急急退下。
幾個羽真派弟子匆匆迎上去,再不敢逞口頭之強。「劉師兄,快服丹藥。那女的著實心狠,竟將你傷得如此重!」
「好陰毒的女修,殺了赫鳴渡不說,又重傷劉師兄,這口氣不出……夜不能寐!」
劉旭葵服下丹藥打坐調息半會,伸出手露出指甲蓋長短的枯枝出來,對圍著他關心的師弟們道︰「她已經手下留情了……,上面的靈氣再加大一點,我五腑六髒連著丹田都會震裂。」
羽真派弟子臉色一凝,盯著枯枝半響都說不出話來。他們還以為那樹枝不過是個礙眼法,其實內里是件法寶。
親眼一見,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樹枝……。
「走吧,告訴掌門此行危險重重,並不適合動手。」調息會的劉旭葵臉色大好,他站起身回頭看了眼擂台上的女修,暗暗對自己道︰十年後再見了!
十年後,扶搖說……十年後見個毛啊,本上神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扶搖連勝兩局,按理來說是可以進入擂台主斗法比試。陵夷道君傳音于她可以不用在出手了,回道府休息去吧。
也好,既然已敲震到姬如鳳……她就不必再參加了。便在蒼吾派眾弟子的歡呼中回到道府,關上道門……看起古書籍來。
等斗法結束各派弟子皆離開蒼吾派,她便下山一趟把古書籍還給艷娘子。雖然之前並沒有約好何時還,半年過去……日子夠久了,不失信于他人早還早好。
扶搖關上道府設了禁制不準任何弟子前來打擾。
張氏在姬如鳳引領下見過了陵夷道君,且得了他同意隨著空無峰守山弟子用了輕身法來到扶搖道府前。
守山弟子一見扶搖道府上有禁制設下,心里便清楚這位師叔是不希望有任何有打擾。他轉過身,面無表情對張氏道︰「你回去罷,師叔閉關已設禁制不準任何人打擾。」
張氏聞言,心口痛得更厲害。有女兒在身邊,她底氣倒是足了很多,大聲訴道︰「你進去告訴她,我乃姬府主母!」
她如此無理,守山弟子冷地一笑,「此乃蒼吾派,道府所住這人乃我派師叔,五峰長老見了扶搖師叔也要喚聲小師妹!這位夫人,此處可不是你發威這地!請回,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守山弟子是築基後期修為,他可不怕一個煉氣修為的老婦,一個築基同後期的師妹。更何況此乃蒼吾派第二靈峰空無峰,怎輪到一個老婦在此指手劃腳。
姬如鳳暗嘆了聲張氏不會做事,她笑了笑對守山弟子道︰「這位師兄,張氏為我娘親。而扶搖師叔為我表妹,要喚我娘親一聲伯母。請……」
「師妹,莫不成還想著世俗之事?一入修仙者世俗紅塵皆了斷,扶搖師叔便是扶搖師叔,絕非你口中表妹!請回。」守山弟子對張氏印像極差,半點可商量的意味都沒有,口氣生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