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氣到頭昏眼花似乎隨時會暈倒過去,守山弟子可不是凡俗間的守護,他們能成為一座靈峰的守山弟子第一要修為高,最少是築基中期,第二必是心志堅定不受外界影響。
所以,當姬如鳳擺出一臉楚楚動人,淚垂欲滴的嬌憐模樣,這名守山弟子目光里閃過一絲厭惡,不耐煩道︰「請師妹帶張氏速速離開,若是扶搖師叔生氣,你們兩個誰也擔當不起。請!」
都說美人如花,在空無峰守山弟子眼中不過是紅顏枯骨罷了,能讓陵夷道君親自擇選出來的守山弟子豈會因女修美貌而心起憐惜,絕對不會存在這種問題滴。
姬如鳳嬌躺一顫,低下頭只看到她斜插在鬢發的瓖嵌珍珠碧玉步搖微微顫抖,她輕輕咬咬下唇,再抬頭時,明眸盈了淚花,她聲音微哽柔道︰「師兄,家母因思念表妹扶搖心已成疾,此回來蒼吾派為了便是再瞧上表妹扶搖一眼,還望師兄能通容一二。」
「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張氏思念表親關我扶搖師叔何事?再則,我給你們通容了,誰給我通容。休得廢話,速速下山去罷!再不……」他冷厲的聲音倏地降下,並前一步垂首彎腰恭對著一道一身清冷飄然而至身影,敬道︰「弟子見過祝師叔。」
姬如鳳這回才真是嬌軀一震,她特意選擇這種時候前來空無峰算準祝冥此時應是在與各派金丹期修士斗法……。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臉色微微發白,連忙扯了下張氏的袖口,透著嬌柔的身子盈盈拜下,「弟子姬如鳳見過祝師叔。」
在築基期威壓下張氏哪有剛才氣焰猖狂的模樣,直接是撲通一聲跪在地子哆嗦到說話都是囫圇不清楚,「姬姬……姬……家……張……張氏見……見過仙……仙師。」
如果不是有姬如鳳在旁邊張氏怕是真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祝冥結束兩場斗法,心思一轉便想來看看扶搖,並不知道姬如鳳會與張氏一道來空無峰。他修眉皺了下,對道︰「何人同意他倆人上來。」
姬如鳳只他口氣似並無不是悅,心中一喜低垂的螓首微抬,雙目盈盈飛快看了祝冥一眼,連接忙道︰「回師叔,弟子經道君同意特攜家母來見表妹扶搖。」
守山弟子眼簾輕地一點,對姬如鳳的表現表示不恥。祝師叔問的是他這名守山弟子。
祝冥聞言,修眉展開玄色眸內冷意淋淋,面無表情對守山弟子道︰「此乃蒼吾派空無峰,非一般來者可入,守山弟子失職,去執事堂領鞭十下。」
這無疑是直接打了姬如鳳,張氏二個的顏面。
張氏心有怨恨,可半句話都不敢再說。她雖身為修仙世家主母,卻是個煉氣初期修為了;再加上姬長風從來不太正眼瞧只是煉氣期修為正妻,使得張氏只在府上逞強,到了外面面對修為不知高她多少倍的修士……只在服軟的份。
姬如鳳暗地里銀牙咬緊,面露恭敬大方而道︰「是弟子魯莽了,請師叔見諒。」低下頭,攙扶起身子發抖的張氏,對著設了禁制的道府揚聲嬌道︰「扶搖師叔,如能听到弟子所言,還請扶搖師叔能在家母回府前能相見一面,以解家母思念之情。」
守山弟子面無表情接受處罰,微微顫抖雙手泄露了他對執事堂的懼意。十鞭……,幸好只有十鞭。
上回有個倒霉女修前去紫仙派參加初華會,回來便去了執事堂……不準用靈氣守體跪在冰水里整整十五天。
是走著進去,抬著出來。若不是體質不錯早就一命嗚呼了。就那一回,剛入蒼吾派沒有多久的弟子都知道執事堂是萬萬進不得,一進就是死路一條。
傅宛玲就是那個倒霉的女修。
後來,空無峰守山弟子一見姬如鳳雲鬢嵯峨,衣袂飄飄來到空無峰,立馬開啟入山禁制直接拒絕其入內。
這是回後話,暫不提。(汗,這句說得老邪一陣惡寒。)
道府內,扶搖剛才把所有古書籍一一看完,由其有一本殘卷上有隱晦提到大約在上古時期有一兩道雙修的逆天修士了出現,橫掃整個上古修仙界無對手。
苦逼的是……沒有提到這兩道雙修的逆天修士結局如此。只是片詞提到逆天修士沖擊到元嬰期後,連元嬰大能後期都不在是他對手,由此可知,最少他活了也有二千到三千年。
扶搖算了下,她現在不過十六歲離千年還早著呢,即然前人有過兩道雙修無疑給她平添許多信心。
沉靜好久的太瑞魔君蘇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的神念孵生了一道副神念出來,扶搖只要打坐修煉這道副神念也跟著一道修煉……。
他是今早才發現這道副神念的存在,起于扶搖與羽真派弟子斗法時,不知何時有的副念在魔龍劍內魔光乍盛,隱有將封印在劍身上的封印紋震裂。
扶搖看完古書籍,他立馬將此事告訴了她,「扶搖,你說我這副神念有沒有可能將封印紋破除掉?」
「副神念……我第一次听說神念也有副的;你再試一試看,也許說不定能將劍身封印去掉。」扶搖听到太瑞魔君這麼一說,也起了點興趣。
她與太瑞魔君之間的事情似乎越來越超乎尋常了,連神念都能滋生出副神念出來……,兩道雙修一定不是個夢鳥!
太瑞魔君試了一試,道︰「不行,威力不足,還需要繼續修煉才行。」女娃一旦斗法運行靈氣,副神念才可能出現反應,這麼說來……其實這道副神念是與女娃息息相關。
槽!本君的副神念關她毛事啊!
「下回再試,可能機緣未到吧。我剛看了下古書籍,上古時期曾出現一個逆天兩道雙修的修士,太瑞魔君,看來這條路是可行了。」扶搖把案幾上的古書籍全部放到儲物袋里,兩道雙修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太瑞魔君的副神念什麼……哦,應該不關她事情。
太瑞魔君聞言,喜道,「這回老子也放心了,兩道齊修……嗯,是個逆天存在。咦,你不也是個逆天存在?」太瑞魔君說著便把聲音撥高起來,可以說……是透著好大的興奮在里面。
逆天……哈哈哈,他太瑞魔君就是個逆天存在!沒有想到這女娃同是個逆天存在,嗷嗚……難道兩個逆天存在一定的關聯不成?
魔龍劍沉睡不知道多少萬年一直遇到扶搖才蘇醒過來,他已經等到心灰意冷……扶搖就意外出現了。
逆天,他當初為太古神龍墜入魔道已是逆天,扶搖女娃兩道齊修同為逆天,沒錯!他遇上扶搖一定是宿命存在。只有扶搖才能逆天而上將他從神界救回……,除了她任何人都不可能。
太瑞魔君更加堅定了扶搖可以救出自己的信念,後來愈發對扶搖好起來,好到扶搖都膽顫心經以為這魔君打什麼歪心思。
設在道府的禁制收回,扶搖便听到一道熟悉女聲娓娓道來,「扶搖師叔,你不認我母,可家母卻是心念于你,你……能听到嗎?」
緊接著便是祝冥清冷到像是夾了冰凌子的聲音,「執事堂弟子何!」聲勢威威傳及整個空無峰,化為一道光影筆直射向執事堂。
隨著他的威威聲勢,扶搖整個人嗖地竄起身,好家伙……這是動真怒了!
姬如鳳你丫的真是個傻冒喂!你們祝冥師叔是個不好惹的,美人計什麼的……不管用啊,你老總使這招,遲早是要踢到鐵板。
悲哀……,祝冥就是這塊鐵板,硬硬的,冷冷的……非常不好搞定。
蒼吾派的執事堂在蒼吾極地是出的名的,森嚴,冷酷,無情,狠毒……凡是有關毒戾的詞全部可以在蒼吾派執事堂里出現。
只要進了執事堂……不死也要月兌層皮。
上回那誰誰誰去了,從初華會回來乖乖去了執事堂……一臉死灰出來呢。
姬如鳳顯然清楚蒼吾派執事派的厲害,嚇到撲通一聲跪下,嬌顏慘白嘴唇直顫,道︰「師……師叔,弟子……弟子……弟子知……知罪了。請師叔……高……高抬……貴手,饒過弟子一回。」
跪在地上姬如鳳心思盤得飛快,如此看來祝師叔是相當維護扶搖這個賤種……,剛才真是失策,不應該自為是以為他面色清冷不近人情,同樣不會重視扶搖賤種;而是要事前試探番再說道也不遲。
可恨一時失算,惹出麻煩。
可空無峰的弟子個個可恨!她那般示弱竟還如此不依不饒!祝冥師叔你是不是太過愛護賤人了!
死死低下頭的姬如鳳心里對扶搖已經恨到恨意濤天了,更為眼前處境格外擔擾。
早知……早知她就不听張氏的話來上空無峰了,這下可好了,遇上個不講半點情面的祝師叔,讓她……讓她去進執事堂。
越想著,姬如鳳眼中淚水如珠斷線委屈著滴落;她扶搖有什麼的,不就是贏了兩場比賽麼,她還贏了十場呢。
心里各種委屈涌上來,眼淚更是掉個不停。
不行,她不能進執事堂,一旦進了執事堂所有蒼吾派弟子都知道了她以下犯上罪有應得,她得讓祝師叔打消念頭才行。
姬如鳳不傻,心里思忖一番知道了祝冥到扶搖維護;暗暗計下有祝冥在的地方一定要放段對扶搖這賤人畢恭畢敬才行。
她朝張氏不斷使臉色,希望張氏在執事堂弟子趕來前來出潑婦撒潑,逼出窩在道府里不出來的賤人。
可惡!分明禁制已去,賤種竟還沒有出來!
攙扶起來的張氏讓祝冥一道聲威嚇膝蓋發軟直接是趴到在地面,腦袋緊緊低垂……只差沒有嚇出一身騷味出來。
蒼吾派執事堂是怎麼樣她並不十分清楚,在姬長風嘴里也知道了一點點,不多,就是一點點也足夠她膽顫心驚。
為了愛女她再怎麼害怕也要硬撐起來,張氏知道在修仙界是沒有跪禮一說,她使出全部勇氣顫著雙腿站起來對祝冥道︰「這位仙師,小女因急妾身心念扶搖,才會冒犯仙師。還請仙師能大人大量原諒小女則個。」
讓祝冥跟一個陌生人說話……有些難度。
見到道府禁制打開,他直徑從兩母女身邊經過神色清冷沒有半點溫度抬手推開道門,抬腳走進去,張氏微地偏頭眼兒余光看到敞開的道門映著道府小院一角。
有花有草,還有一口噴池,噴池里有幾只仙鶴站在池內優雅散步。再看……已經看不到了。道門隨著祝冥的進入自動合上。
把張氏的視線切斷,也切斷的她想要去找扶搖麻煩的心思。
祝冥一走,威壓隨之消失。張氏長長喘口氣目光微暗對跪在地上遲遲未起身的姬如鳳道︰「鳳兒,你不是與娘親道那賤種在蒼吾派過得並不好麼?為何蒼吾派還另闢道府與她居住呢?」
若非愛女告訴她賤種在蒼吾派如何如何不受歡迎,如何如何受冷落,她才一時得意前來找賤種麻煩,可事實呢,事實……那賤種不但在蒼吾派過得很好,連仙師都對賤種是愛護有加
她早知如此,又豈會逢高踩低前來找賤種的麻煩?!
自己女兒何時連她都算計上來……,張氏感到了心寒,看向姬如鳳的目光如何陌生人一般,仿佛從來沒有見過愛女。
姬如鳳听到張氏所言,心里沉得厲害。她來不急跟張氏解釋,執事堂三名弟子御劍飛落在倆人前面。
鐵面無私將臉色慘白的兩母女請出空無峰,到執事堂好好「坐坐」。
祝冥可不會認為自己有什麼過份時候,一個弟子跑到空無峰大呼小叫成什麼體統,若不是看在她在斗法上面連贏十場成了擂台主,他還有可能會直接將她在蒼吾派除名。
太瑞魔君听到外面乍呼乍呼,不由道︰「由此看來,你在姬府過得並不太好。老婦爬上空無峰,你還是大門緊閉。」
「我在姬府只住過二三月,沒有什麼過得好與不好一說。那張氏就是個繡花枕頭,外面瞧著鮮亮,內里都是些破棉絮。」扶搖輕地哧笑了下站起身復又坐下來,她不想看到張氏兩母女,如此讓祝冥出手解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對張氏,姬如鳳的行為頗有些瞧不起。說什麼思念,說什麼慰集,也不知道這些話怎麼能說出口。
太瑞魔君欲再說幾句,突而虛聲。
祝冥出現在門口,若有所思的目光輕輕掃過扶搖,良久,他走進房內道︰「師妹法術修得不錯,昨晚是故意讓我出丑罷。」有絲笑意凝在了眼內,並不在乎扶搖的隱瞞。
每個人都是自己不得說出來的秘密,他亦如此。
「嘿嘿,我可不敢讓師兄出丑,只是想著師兄既然提出只要我學了法術就應允我任何一件事情……」扶搖笑眯眯坐回榻邊,案幾上徹了靈茶隨手為自己添了一盞,又添滿了另一只茶盞,手掌輕地指過盞緣……添滿靈茶了茶盞直徑往祝冥所站方向疾去。
祝冥衣袖輕斂,疾來的茶盞穩當固定在空中,他動作優雅接過茶盞輕地抿了口後,眉梢挑高了點,道︰「道君倒是對你大方,這霧水靈茶是他從洹水極地昆侖派帶回來,我問他討了三回都沒有討到一丁點。」
洹水極地昆侖派是一個比蒼吾派還要大很多的門派,在五個極地里應該說是數昆侖派最大。由其是昆侖山綿延起伏遙不見盡頭。
據傳昆侖山為神界之主在下界的都邑,昆侖山方圓數十萬里,山執陡峭,高達萬仞;祝冥曾去過一次亦讓昆侖之大深感震驚。
他低頭品茶差錯了扶搖在听到昆侖山時瞳孔倏地縮張了下。心里已經掀起濤天大浪了……,昆侖山竟然還存在于如今界……,為毛換到了洹水極地呢?洹水極地地處理西北海內,在她印像中昆侖山地處東南……,怎麼會挪到了位于西北的洹水極地。
且有必要提的是,昆侖山向來是上神在下界的居住所歇地,且,昆侖母設了神術讓昆侖山隱藏在雲霧之中,哪怕是化神期修士都休想進入昆侖山派。
怎麼听祝冥說起萬神之鄉的昆侖山成了修真界的仙山呢?……竟還有個昆侖派存在著。
扶搖與太瑞魔君皆讓此消息森森震驚到,祝冥細細品嘗幾口靈菜,幽深無垠的眸子在扶搖臉上停留半會,盡管扶搖已經掩飾很好,他卻依舊看出點細微出來,薄唇微抿,問︰「你去過洹水極地昆侖山?」
如此敏銳的觀察力讓太瑞魔君有心生佩服,有祝冥在他是絕計不會吭聲。
扶搖斂斂心神,佯裝出一臉神往道︰「我在書上有看到昆侖山是修真者的向往,乍地一听師兄提起不免有些恍惚。」
祝冥雙目微了下,坐在榻邊給自己再添一盞靈茶,淡淡的神色永遠讓人難猜透他在想什麼,「等你結丹成功再去洹水極地不遲,昆侖之大超乎所想,遠不是蒼吾派可比。由其是羽真派,井底之蛙罷了。」
他提到羽真派扶搖看到其不變的淡淡神色出現一線厲色,很快,轉瞬消失了。房間里出現半刻安靜,扶搖隨之坐到榻邊,而是坐在臨窗而設的大椅。
雖說新廂房已建,但扶搖還沒有來得急搬遷進去。此屋臨窗處抬首便可見空無峰一側峰貌。那里是長吾元尊的道峰,雖然它的主人幾百年未歸,蒼吾派也不隨意上去。
扶搖坐下來想,她在下山前應該要去藏書樓走走才行。玉碟一次未用,現在好不容易已是築基期自然夠資格上藏書樓了。
「你需要諸犍尾巴用來做鑄器材料嗎?」淡冷的聲色打繼扶搖思緒,祝冥將茶盞放回案幾,手指輕輕摩動盞邊,嘴角微地揚起,似乎是在笑般,「定陽掌門的四頭諸犍才剛進入結丹期,其尾並不適合用來做鑄器材料。」
扶搖撇撇嘴,道︰「我也知道諸犍之尾最好是元嬰期,可我現在時間緊迫哪有功夫去大蠻地找出一只元嬰期的諸犍出來。再說了,就算真找到了一兄元嬰期諸犍,我現在的修為……只在被它殺死的份呢。」
她野心不小呢,祝冥嘴角彎起,玄色眸子里的笑意深了少許,「你所需要的我手上正好有,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才可。怎麼,不相信我手上有嗎?」見到扶搖目光微輕含著不相信的意味在里頭,祝冥取下系在腰間的儲物袋,道︰「這里便在三只元嬰期後期諸犍的尾巴,你若不信大可來看看。」
這話里的意思就透著不同尋常的親呢了,修真者哪怕是生死之交也不會把自己的儲物袋拿出來隨讓人觀看。
扶搖確實不相信祝冥會這麼大方,他倆人關系並不親近,僅是師兄妹關系。……這關系也不牢靠呢,成為陵夷道君弟子才一年不到,師兄妹感情能有多深。
她笑了笑,道︰「師兄,你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告訴你哦,我還真是想要定陽掌門的四只諸犍;瞧你模樣似乎沒有打算對定陽掌門下手,唉,我也只好換件事情相求你于了。」
祝冥手上動作一,在幾面轉動的茶盞【啷】地轉了幾圈隨意擱倒一邊,他口氣里沖滿了無奈,「你啊,戒心比任何人都要重。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他伸手從儲物袋里拿出三條棕褐色且旋成幾圈的東西出來,「這便是諸犍之巴,且為元嬰中期修為。」
說著,旋成幾圈在扶搖眼里有些像便便的東西甩了過來,把東西接到手……扶搖才驚喜起來,這個……這個還真是諸犍之尾……。
他他他……他也忒太方了點吧。三條尾巴說給就給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大方到讓她有些心驚肉跳啊。
把三條尾巴在手里掂了掂,用神識查看了下確實是元嬰後期的諸犍之尾,里面一根白色長筋便是她所需要的鑄器材料。
這個……這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他是讓她答應件什麼事情呢?
把好貴重的尾巴放置在緊臨大椅的高幾上面,扶搖小心翼翼問道︰「師兄如此大方,不知需要我做什麼事情呢?」殺人搶劫?不太像,他自個出手更為穩妥呢。
「很簡單,少與君歸于見面便可。」祝冥說著這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他不喜歡她與君歸于,為防止以後自己見著心里不舒服干脆提前說明,省去日後心煩。
扶搖差點從大椅里栽倒,這也叫一件事情?少與君歸于見面?……貌似她來蒼吾派大半年功夫里只與君歸于見面兩次呢。
「師兄,你確定就是這麼簡單一件事情嗎。」扶搖生性是有些多疑,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她真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問起來多了些探究。
祝冥揉揉額角,他有些頭痛了……,扶搖的性格完全不是書中所寫的那些女子性格,弄得他現在有些懷疑照著書本里寫著的追求方法合不合適用在扶搖身上。
他只能是道︰「確實如此,日後你不與君歸于見面,你想要些什麼東西皆可為我說。」嗯,他道府里一般的寶物都有,比如說水火不浸的萬仞冰,還有可延壽元的千舌藤。這些東西在蒼吾極地都是少之又少極品靈石都難買的好東西。
扶搖這回真放心了,手一撈把三條諸犍長尾撈到手里,麻利利的放回自己的儲物袋,笑眯眯道︰「這回容易,我與君歸于那小子本是少見面,再說,每次我一見他……心里頭總覺有些發毛。不見更好呢。」
苦逼的,誰叫她每次與君歸于見面都是她比較沒有形像,有些狼狽的時候呢。可惡的是,每次見著他……這貨是清貴閑雅,俊得讓她份外想來出辣手摧花記!
為防止她犯下罪過……不見面也挺好的。
祝冥凝神看她片刻,瞧出扶搖對君歸于又愛又恨又咬齒的模樣(他八成眼花了),心里是警鐘長鳴,還慶幸自己下手極時呢。
便別有深意地看了扶搖一眼,道︰「如此,你便是應承我了。若日後我發現你與君歸于見面……,扶搖師妹,你可能需要付出點什麼。」
「付出點什麼呢?」扶搖目光微轉,點漆雙眸里凝起的喜意漸漸冷卻最後歸于幽深沉寂,不見半點情緒在內。
祝冥的嘴角挑起一絲玩味笑意,不等扶搖反應過來他突地從榻邊起身,用了法術一個移瞬到了扶搖身邊,身子低傾…帶著暖意薄唇的映在了扶搖側靨邊。
面對突如其來的親熱,扶搖目瞪口呆︰「……」不不不不……不會吧!她活了如此之久,小臉蛋可是頭一回讓個男修反親一口……。
以前都是她主動親男神……。
身子站身,祝冥抿抿嘴唇,冷冽的聲色里透著愉悅道︰「這就是你所需要的付出……。」只是一記親吻,祝冥卻覺唇齒留香。鼻子邊縈繞著少女幽香,不是胭脂峨粉,而是清新自然的氣味,獨屬于扶搖的氣味。
扶搖怔了半響,抬著模了模自己臉蛋,對祝冥道︰「……我還是頭一回讓個男修親了臉。」話里潛在意思是︰向來只有我親男修,沒有男修親我的份。
祝冥了解為︰很好,扶搖的第一次由他先佔了。
他抬手輕輕撫模著扶搖的面靨,指間下她肌膚凝滑如脂,皮膚的溫度渡入他的心掌,如同一道電流突地擊入心胸,祝冥輕笑起來,「只要你犯錯,我都會如此懲罰你。」
扶搖心說︰這算毛懲罰啊……。
有了這麼一段親密小插曲,祝冥自認為與扶搖的關系應該是進了一點。唉,祝冥兄挺苦逼的,在扶搖眼里……這算毛的關系進步呢。
不就是一記小吻麼?囧……還是吻臉。
倆人可謂是皆大歡喜,一個得到了想要的諸犍之巴,一個終于做到了書中所提的第一步︰吻。
等扶搖把諸犍尾收好,祝冥順口便問她,「鑄器是為三宗之一,符,丹藥,鑄器;如果你想鑄一件上好靈器最好去市坊上找一間鑄器鋪。在晉觀鎮仙集市坊有間鑄器鋪比較有實力,你可以下山去找此間店主鑄器。」
在蒼吾極地,在符,丹藥,鑄器上面造諧頗高的修真者都會自己開一間店鋪,一來是廣增收入,而來是廣結善緣。
所以,在蒼吾極地這三宗師是極有說話份理。
蒼吾派雖內設有鑄器室,但鑄出來的都是一些低階法器,一般來說是給普通弟子所用。像扶搖他們這種嫡傳弟子的靈器,……需要自己外出尋找才行。
蒼吾派是不會親自把靈器奉到你手上。
修真者皆講究個緣份,連靈器亦如此。一般到了煉氣中層後都會有意無意開始尋找屬于自己的靈器,扶搖這上神比較牛掰,她有拈手為器的本事,故此對靈器一事真真是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了築基期,她才堪堪想起……需要一件御飛器才行。
不可能天天靠走吧,有件御飛器傍身想要去更遠的地方化為遁光便行。
等到金丹基便可駕霧而不需要御飛器輔助了。
扶搖沒有想過要讓別的鑄器師來給自己鑄器,她只想著自己來試一試。手技好久未用,不知有無生疏呢。
听祝冥一提起,她修眉微蹙,問道︰「我派鑄器師可否對弟子開外,我想自己去鑄件靈器出來,不想借他們之手。」
「你還會鑄器?」祝冥略有驚訝,女修鑄器……甚少。除非是那些力氣非常之大的女修才會有意選擇鑄器。
扶搖非常不喜歡自己說的話讓人質疑,有些不耐煩道︰「我不會鑄器,干毛還提自己來鑄器?廢話少說,你且告我蒼吾派鑄器室可否開放罷。」
「自然開放,不過是需要收取靈石。且里面的鑄器材料同樣要收取靈石。」祝冥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現在無論扶搖怎樣,在他眼里都是……沒有關系。
她既然要鑄器,少不了要告訴她一些事情,「鑄器室一共有四十八間器室,其中十八間可供弟子自行鑄器。其中一到八號鑄器的鑄爐是會屬性,九間不會任何屬于。還有一間麼……」祝冥停頓了下才道︰「還有一間從蒼吾派建派以來從未打開過,里面的鑄爐是一頂冰爐,沒有修真者會用冰爐來鑄器。」
冰爐鑄器這個扶搖听過,只是沒有試過,一听倒是有了幾分興趣。沒有表現出來,她對祝冥的敏銳觀察相當顧忌。
只是道︰「鑄器需要用上火,冰爐子又如何能溶化材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