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指的是位赫姓弟子,他一出場整個擂台都震動好幾下,隨口還狂傲十足道了句︰「蒼吾派好歹也是第一宗派,怎麼連個擂台都不會搭建?一群廢物。哦,你們還有一個五系廢靈根的廢物呢。」
蒼吾派弟子氣到臉色頓時鐵青,一臉怒色卻還要強忍下來;今日斗法他們算是明白為何師傅吩咐他們切匆與羽真派弟子起沖突了……。
羽真派的實力已隱有超出蒼吾派之上,不想讓羽真派在此次盛會上突然發難,最好的辦法是暫是忍下來。
忍啊忍,真TMD的忍到胸口痛。
如此狂傲之徒最好的打擊就是在他最得意的時意折了他傲骨,將他從頂峰直接墜入深淵。扶搖對後面一句針對她的話表示已經不想再忍下去了!
廢物是麼?那麼就讓她這個廢物來碎了你這身傲骨吧。也不知道滋味會是怎麼樣,但相信,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她要做的可不是隨便在在赫姓男修的身上留幾道傷,直接毀到他的靈根……這才是最好的。
赫姓男修一掌將蒼吾弟子擊下擂台,雙手抱懷,目中無人大笑起來,「蒼吾派弟子只有這麼幾個麼?哈哈哈,來,想打贏我可以幾個弟子一起上,我赫鳴渡奉陪到底。」
那麼狂傲的態度讓其余各派的掌門都不由眉頭皺起來,羽真派太過放肆了!這還是在蒼吾派的地盤上就如此,以後真如讓定陽掌門吞並三派……他們這些世家,六門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如此一想,像有意向羽真派示好的碎玉門、絕天門兩門掌門都不由要重新考慮考慮了。蒼吾派一直是正派,從未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出來,蒼吾派弟子雖然有些是囂張了些,多數還是謙和有禮,有大家風度。
羽真派弟子……著實有辱門風,不但口出狂言,行為更是囂張跋扈。
兩者選一自然心向著蒼吾派些。
扶搖是坐在高台上,僅次于元嬰大能們所站的高台,听到赫鳴渡口出狂言,便不緊不慢聲色清悅揚聲道︰「如此,看來赫道友對自己修為相當滿意嘍,這樣吧,我若三招之內將你拿下,你就跪下來對著我們蒼吾派弟子嗑三個響頭,順道︰」你是渾蛋「三次可否?」
在嘈雜的廣場里,屬于少女的清悅聲音宛如徐徐清風吹過飄到廣場任何一位弟子的耳朵里,坐在高台上的陵夷道君拿著茶盞的手一緊,假笑了下,道︰「這是老道新收的愛徒,符出色,只可惜了她是五系靈根。」
「哦……」定陽掌門掌門把聲音故意拖得老長,譏笑道︰「原來這幾日在弟子們嘴里傳得沸沸揚揚的五系廢靈根是道君嫡傳弟子,……嘖嘖,看來蒼吾派已經是人才調零到連五系廢靈根的東西都招入門中。」
陵夷道君白眉長挑,目光銳利掃了定陽掌門一眼,沉沉笑起來,「定陽掌門此言過早矣,等看過後再說不遲。我怕到時候你那弟子……有些……」話留三分,笑意深長而冷冽。
「哼!」定陽掌門冷地哧哼了下,聲音揚起道︰「赫鳴渡乃我玄歸真人座下弟子,由煉氣期沖擊到築基期不過十年功夫,陵夷道君,一個五系廢靈根與赫鳴渡斗法,哈哈哈,後悔的怕你罷。」
元嬰大能聲音一揚一陣陣聲波如同水紋一樣在廣場上擴散開來,清悅的少女聲音才落下便是定陽掌門霸氣十足的聲音。
蒼吾派弟子見到是扶搖過來,有的不禁掩掩額角,嘴里咕嘀起來,「原來她就是……扶搖師叔。」
「真是,還嫌蒼吾派不夠了丟臉麼?一個廢靈根跑出來湊什麼熱鬧。」就連蒼吾派本派弟子都不看好扶搖。
苦逼的扶搖上神啊,乃是要該小露鋒芒才行了嘍。
坐在外圍觀看最高興莫過于張氏了,她听那聲音就知道是誰……心里是樂翻了天。廢物就是廢物,還想學她女兒那般艷冠群芳,真真人無自知,十足蠢貨一個是也。
羽真派弟子先是一愣,爾後就肆無忌憚哈哈大笑起來,對著從高台上慢吞吞走下來的扶搖指指點點道她不知天高地厚,一派胡言。道她蚍蜉憾大樹,可笑不自量。
赫鳴渡先前還以為是某個深藏不露的高人,結果一听就是那個五系廢靈根仰起頭狂然大笑起來,「一個五系廢靈根妄想打敗我,天啊,我不是听錯了吧。」
「赫師兄,你沒有听錯。哈哈哈,你只要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她打到樹枝上掛起來呢。」
「沒錯,我赫鳴渡出手對付個廢物,還真是只是伸一根手指頭便行。」赫鳴渡走到擂台邊緣,目光放肆將走近的扶搖上下打量幾下,然後他笑容下作戲道︰「原來是個女的,我赫鳴渡向來崇君子風節,你一個廢物我也不想與你斗法,太失我身份;這樣吧,你對我磕十個響頭,順道說」我是廢物,我是廢物「,我赫大爺便放你一馬。」
扶搖從他眼前走過,走向擂台,笑眯眯道︰「敢承認自己是廢物,勇氣可嘉哦。」
「你才是廢物!」赫鳴渡反應很快,一下了明白自己剛才口誤,臉色一沉目露寒光還沒有說開始便使出一道靈氣出來。
不用扶搖好出手,金丹期修士已經替她解決。如此,擂台下觀看的蒼吾派弟子更有種想走跑的苦逼感。
連一道靈氣都是執法金丹修士幫忙擋回,這……這修為,他們真不忍再看下去。
扶搖彈彈麻棉衣袍,對下面的議論並不放在放心上。修了幾個億把萬年的道,心境絕對是頂頂強大的。
她鳳眸微冽,對著自稱是赫大爺的家伙笑意不改道︰「看來我們先把規距定定才行。你說讓我三招……」伸出手,一指縴細修長的手指晃了晃,「不必讓我三招,我們三招分勝負。」
赫鳴渡笑到幾乎要岔氣了,「行,三招分勝負,是生是死各不相干,如何?」
「誒,說什麼生啊死啊,先把前面的規距說完再說生死罷。我若敗了你,磕頭什麼的小意思,命都可以拿去。你若敗了解呢,對我們蒼吾派弟子磕十個響頭,半個都不能少。至于生死麼,等你磕完十個響頭還有命的話,我會考慮放過你。」
在場蒼吾派弟子不知道有多少個,他對每個弟子磕十個響頭……一圈下來額頭磕破不說,估腦袋也磕爆了吧。
赫鳴渡仰起頭狂笑了幾聲,目光陰沉如似毒蛇盯著扶搖︰「好,既然你這麼想送互,赫大爺使成全了你!哈哈哈,以你的本事就要斗贏我,下輩子都不可能。」
「就是,一個廢物而已,還妄想與我派築基期弟子斗法,下輩子投胎的投好點說不定能還見我們赫師兄一面,擰個鞋什麼的還有可能。」氣焰囂張的羽真派弟子隨著扶搖的出現達到空間高漲,狂妄的大笑聲在廣場回蕩久久不散。
扶搖暗嘆口氣,死到臨頭還沒有半知自知……當真是張狂慣了。搖頭笑了下對說一句話又仰頭大笑的赫鳴渡道︰「別在這里干嚎了,你說的你應不應允,賭還是不賭。」
「哈哈哈,行,赫大爺我今天賭了!廢物,我可是給過你逃命機會了,接下來別怪我不客氣!」赫鳴渡祭出他的法器,一根錘面布滿鐵刺的狼牙棒,他單手一揮,狼牙棒卷起靈力朝扶搖猛襲而來。
扶搖身影未動,似無半點反抗。台下蒼吾派弟子不由抬手掩住眼楮……不忍再看。赫鳴渡的修為他們看在眼里,豈是……豈是扶搖師叔可擋?!
「定陽掌門,你可听清楚你羽真派弟子赫鳴渡與我的賭約。」沒有半點反抗的扶搖轉身,寬袖拂過仙靈氣輕輕松松擋住猛襲過來的靈力。
赫鳴渡此時臉色微地一變,他剛使出來靈力不說有六成,三成還是有的。竟然讓一個廢物輕松擋回來了?
台下觀看的修士則是听到她這般說,不由在暗中倒吸了口靈氣。這位姑娘是要將自己的退路堵死麼?好歹她也是陵夷道君座下嫡傳弟子,就是赫鳴渡有意出手傷她……執法金丹期修士是不會袖手旁觀。
定陽掌門臉色一沉,攥中茶盞的手輕輕收力,冷冷回道︰「等你斗法我派弟子再說不遲!」扶搖聞言,不甘示弱……不,應該說她從未示弱過笑意盈盈道︰「還是先說好為好,定陽掌門怕是在心里想著我是斗不贏你羽真派弟子,既如此,你完全可以大膽應允這個賭約嘛。」
「放肆!」赫鳴渡視線陰狠盯著扶搖,「我你賭約不定牽扯我派掌門,哼,你身份還不夠我派掌門出面!」
陵夷道君面露冷笑,對羽真派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他已經淡定了,一個門派行事做直接決定一個門派的存亡,囂張過份,樹敵頗多。且看他們還能囂張多久。
智智不失銳利的目光輕地掃過神色高傲定陽掌門,面容淡露威懾,問,「定陽掌門,你是應還是不應呢?」
定陽掌門嘴角一勾,「自然是應了,道君都不怕出丑,我派又有何懼呢?」他站起身,以靈氣擴大聲音告之所有修士,「我派玄歸真座下弟子赫鳴渡與蒼吾派陵夷道君座下弟子扶搖比試斗法,此次斗法為生死斗,是生是死皆為天命,不可追究任何一方責任。」
廣場出現片刻安靜,各派弟子面面相覷半響,低下頭紛紛議論起來。基本上認為扶搖是輸方,赫鳴渡穩贏。
赫鳴渡听到的聲音幾乎都是說他會贏,目光愈發張狂起來,單手握住狼牙棒神色傲慢道︰「斗法,斗武隨你來,只要別到時候輸到求爺爺饒你狗條一道。」
「隨便,斗法斗武皆行。」扶搖眉目盈笑,沒有半點膽怯。嗯,膽怯二字……她從未有過。
蒼吾派弟子低下頭無人敢應話,元嬰大能都出面了,……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低境界弟子可參與進去。
里面只有一個男修目光朗朗看著扶搖,他對身邊一個弟子道︰「師弟,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秋師兄,你又發賭癮了!現在可是事關蒼吾派顏面時候誰有心情跟你賭!」
「喲喲喲,你小子還敢教訓我。滾!師兄我跟別的弟子賭去。唉,真是可惜了,昨個夜里我跟釧刀門弟子小賭贏了四塊靈石,今還想著四塊靈石到底會便宜誰呢,算了,你不賭自有人願意跟我賭。」秋名青一直長得瘦弱,眉清目秀的臉上透著一抹蒼色,身子瘦成竹竿般似般吹一風便可以將他吹倒。
蒼吾派山水靈氣夠養人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混成這般模樣出來。
那弟子一听他身上有四塊靈石,眼珠子一轉立馬扯住秋名青的衣袖子,笑起來,「跟你說笑呢,秋師兄要賭什麼?」秋名青在蒼吾派是出的名的逢賭必輸,好在他每次都是小賭,輸到身上沒有靈石就罷手,也不過份沉迷。
秋名青一臉嫌棄扯回自己袖子,「掂記著我儲物袋子里的靈石是吧,得了,師兄我就是賭擂台上的扶搖師叔、赫鳴渡誰贏誰輸。」
「師兄,你這叫什麼賭?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赫鳴渡贏定了。至于扶搖師叔,誒,她也真是,非常賭什麼生死狀,這下連元嬰大能都出面……她此回是在劫難逃了。」
秋名青目光沉默看著站在擂台粗衣布鞋少女,他認識她……,到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最重要的是她還成了他的師叔!
蒼白臉色稍稍扭曲了會,……幾年不見她怎麼一聲不吭成了他師叔呢?
「小子,師兄我賭扶搖師叔會贏。」秋名青忽在笑下,映得雙眸里的目光更為澄清,「我若贏了你把上次在市坊上淘到的功法玉筒給我就成。我倘若輸了呢,靈石給你!」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周邊十來位修真者都听到。如此一來,竟然又有數十人加入賭注內。
每加入一個弟子,秋名青便會要求賭贏後他需要拿出某個弟子身上某件東西。而他同樣會拿出相應的東西做為賭注。
結果是台上倆人還沒有打起,台下倒是開了賭莊,下了賭注。
祝冥長修挑了挑對扶搖投出一記贊欣目光。有了定陽掌門親口應允立下生死狀,接下來……她可以情願折騰赫鳴渡了。
打坐調息完畢的姬如鳳來到廣場听到的便是定陽掌門親口立下的生死狀,明眸里頓有欣喜斂起。
赫鳴渡法術之高她都沒有萬全把握勝贏于他,姬扶搖一個廢物……死路一條!這回可是她自己尋的死路,省去髒了自己的手。
傅宛玲看到姬如鳳容顏明艷,衣袂飄飄走過來,凡她經過之處眾修都會目帶傾艷給她讓出一條通道出來,她咬呁下唇眼簾微垂把眼底的澀意擋住,再抬眸時,臉上笑意友善往姬如鳳身邊走來,「如鳳,你越來越厲害了。」
「那自然,我家如鳳姐姐一直都很厲害。至于那廢物……呃……」一個姬家旁支女修【廢物】兩字月兌口而話,驚覺不妥嚇到小臉變白三分,生怕有蒼吾派弟子發現對擂台上的廢物不敬,放低聲音道︰「那廢物還想要打敗赫鳴渡,在做白日夢呢。如鳳姐姐,赫鳴渡一定不敵你,呆會你上場將他打到永遠都不敢踏足蒼吾派。」
姬如鳳接受眾修的目光洗禮,嬌顏從容,抿抿嘴唇笑道︰「扶搖符很厲害,說不定她會贏呢。」
傅宛玲不悅自己說話讓一個還沒有成為蒼吾派弟子的女修打斷,她狠狠瞪了女修一眼,笑著對姬如鳳道︰「如鳳出手,無人爭鋒,最終擂台主非你莫屬了。」
「宛玲此言差矣,君師兄比我更厲害,最終擂台主應是非他莫屬。」她眼里一絲失望飛快閃過,有君歸于在……築基期擂台主她很難得手。
幾人輕聲說道著一路往擂台走來,經過秋名青身邊時,傅宛玲嘴里輕地冷哼了聲,「秋師弟,你又在聚眾賭博!」
秋名青置若罔聞,一直等到姬如鳳似有開口之意,他才抬起眸子看了傅宛玲一眼,目光掃過姬如鳳沒有半點停留,他涼涼道︰「傅師姐,師弟我只是在賭扶搖師叔會贏罷了,這算什麼聚眾賭博。」
姬如鳳聞言目光剎地冷沉下來,冷沉的目光細細將秋名青打量幾眼,「師弟悠著一點,此時乃蒼吾派非常時期,師弟作事未免太過荒唐。」又對傅宛玲道︰「不必多說,此人瘦弱如竹,必是個心有雜念的弟子,與他生氣反而是氣著自己。」
與秋名青聚賭的十來名蒼吾派弟子紛紛低下頭,嘴唇嚅嚅……半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如鳳師姐這麼不相信扶搖師叔會贏麼?」目帶玩味的秋名青笑看著眼前明艷不可方物的女修,「看來傳言果然可信,如鳳師姐……不喜扶搖師叔呢。」
說畢,他不再看姬如鳳臉色轉過身對男弟子們道︰「走走走,我們找個離擂台近一點的地方瞧去。扶搖師叔必贏,你們輸定了!」
這一回,他的聲音相當大,大到讓擂台上的扶搖都听到了。她挑挑眉梢,一臉淡然。有個相信她會贏的弟子……,甚好。
秋名青啊秋名青,當初在月霧谷的幾個蜃果沒有白給他吃。
金丹期修士一人是落天派的弟子,一個是天絕門的弟子,倆人同時傳出神念給撫搖,「道龍勿怕,我等會護你周全。」
只不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而已,卻看出一個人本性如何。
扶搖對他們兩人笑了笑,示意不必為她擔心。赫鳴渡將狼牙棒往台面狠地一頓,整個擂台連續搖晃數下,「來吧廢物,其實蒼吾派也無人可派,赫大爺今天就好好陪你玩玩!」說道間,他祭出狼牙棒,鐵刺凶戾的狼牙棒帶著一股殺戾寒氣狠狠襲過來。
赫鳴渡為變異雷靈根,其狼牙棒上有雷之霸氣,听到雷鳴地一聲……,擂台下的蒼吾派弟子不禁直接閉上眼楮,不敢再看。
如此勁道十足的雷屬性靈氣殺過來,扶搖師叔怎可能躲得過。
心里又暗暗恨起赫鳴渡,上場便是祭出本命法寶直接是想致蒼吾派弟子于死地!太可惡了!
雷擊過後就是青煙乍起,濃霧的青煙里沒有了扶搖的身影,赫鳴渡冷笑一聲,「一招都接不住,還想接三招!廢物!」
「哦,你這也算是一招不行?」青煙里一道縴細掠動飛快,清越聲絲穿透濃濃青煙,幾道靈風拂過青煙頓散露出扶搖的身影出來。
沒有人看清楚她究竟是怎麼躲過赫鳴渡第一招,幻變出來的青煙是扶搖甩出的一張符,狼牙棒帶著雷屬性靈力錘過來,扶搖腳伐飛掠側身避開第一擊。
赫嗚渡「咦」了聲,廢物竟然躲過他的雷擊捶?他掐出手訣,狼牙棒速度改變方向錘頭再次對準了扶搖。
狼牙棒再次襲下第二道驚雷,扶搖單手一指,身影轉動飛快一個掠縱凌空在了狼牙棒上面,手法飛快將一道符瞬息甩出去直接拍到狼牙棒棒錘上面,只到一聲精鐵綻裂聲音從狼牙棒上傳了出來。
赫鳴渡沒有發現自己的本命法寶出現裂紋,他見扶搖連續輕松躲過他兩次雷擊,不由惱羞成怒起來,大喝道︰「有種祭出法器與我一戰!縮頭縮腦一味躲藏算什麼!」
「誰說我在躲了……。」扶搖凌空而站,那雙深幽的鳳眸如寒夜星辰透著不似塵世的冽然冷凝赫鳴渡,突然,她嘴角有笑意如清蓮初綻,在赫鳴渡怒火里扶搖手掐法訣,便見一道火芒夾著熊熊氣焰轟然而至。
「呼,砰!」兩聲巨響,衣袂翩翩的赫鳴渡讓火芒里爆炸轟到腦子里出現短暫空白,袍擺有火滋地點燃。屬于他的本命法器【啷當】一聲從空中重重掉落,整好掉在袍擺起火的赫鳴渡身邊。
用靈氣熄滅衣袍上的火苗,赫鳴渡神色尤為陰鷙,「想不到一個廢物還有點本事!倒是我大意了!」
這一回,赫鳴渡收起點輕蔑扶搖的心思,全心全意操縱本命法寶,狼牙棒的威力讓他的靈氣推到巔峰,整個擂台是靈氣暴虐,吹得台上台下觀看的弟子們衣袂呼嘩嘩飄起來。
扶搖見他殺意更甚,目光輕的掃過台下,嘴念法訣皓白手腕輕旋半圈,台下一個弟子背上的飛劍【嗖】地沖出劍鞘,直接落到扶搖手中,「暫借飛劍一用,斗後再還!」
一切發生都是電火石花間,那弟子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飛劍到了扶搖手上,更讓眾修吃驚的是從借劍到抗擊不過是眨間功夫。
飛劍是一把很普通的鐵劍,扶搖注入一道仙靈氣上去讓它變向堅硬不催與狼牙棒硬踫硬;兩件法器狠狠撞擊迸出無數五彩六色的火花出來,交踫之處靈氣如小卷風般傳出實質性砰砰響聲。
「一把普通飛劍敢與我狼牙棒爭鋒,找死!」在靈氣里,赫鳴赫五官扭曲滿目盡是陰霾。一個廢物而已,虧他剛以為她還有點本事呢。可笑的是,她連件法器都沒有……拿什麼跟自己斗!
扶搖的仙靈氣是靈氣的數以千倍淳厚,靈力比靈氣的靈力更是強大數以千倍;她不過是因為還是築基初期修為,否則就剛才一擊直接粉碎赫鳴渡的本命法器都綽綽有余,豈會讓他在擂台再囂張著。
丹田里那朵小星雲以千萬息高速運轉起來,在眾修眼里他們只看到那被說是廢物的扶搖周身靈氣突然爆漲,隱隱達到築基後期修為。
姬如鳳完全愣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廢物怎麼可能達到築基後期修為……。她紅艷尖長的指甲死死掐在傅宛玲手臂里,明艷容顏更是出現從未讓人見過的扭曲。
她的變化落在傅宛玲眼里,讓她心里一陣發麻。這樣子的姬如鳳哪有半點仙子飄逸的模樣,十足十像一個艷面羅剎。
傅宛玲沒有提醒她,而是強行忍住姬如鳳的指甲……,直到她指甲刺破她的衣裳,陷內臂肉里……傅宛玲硬是沒有吭出聲來。
沒有永遠的朋友……,她與姬如鳳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發現異樣後,眾修個個都是屏緊呼吸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扶搖,準確來說……他們很難相信一個廢物會打斷一個變異雷靈根的弟子。
兩件交鋒的法器在兩個操縱中死死撞死一起,赫鳴渡手中法訣掐變飛快,他試圖力度將飛劍壓下去,現再趁機用法術傷到扶搖。
沒有想到的是,他往狼牙棒上面加了一道又一道的靈氣也沒有將飛劍壓制住,反而是讓飛劍逼到狼牙棒節節後退……。
祝冥沒有教過扶搖御器法,他看到此情景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少女的御器術一看就知道相當強大,羽真派弟子現在不過是她利爪下的老鼠,由她想怎麼逗玩就怎麼逗玩。
赫鳴渡求生心切,靈氣消耗也是相當快。主要是扶搖的仙靈氣過于勁道,他不多消耗點靈氣很難操縱狼牙棒跟飛劍對抗。
隨著兩件法器長時間膠粘,赫鳴渡額角開始冒起冷汗起來。
眾修自然也看出名堂了,這是在比拼丹田靈氣是否充沛呢。修為越高者丹田越廣,靈氣自然越充沛,反之……亦然。
過了幾柱香時間,赫鳴渡不但額頭冒汗,連手訣都出現力不從心。再看扶搖,神情淡淡,也沒用手諂法訣凌空而起沒有半點靈氣虛空。
就這麼一比,赫鳴渡已處敗方。
高台上的定陽掌門失手掐碎一個玉盞,陵夷道君揮揮手,招來一個煉氣期修為的侍女,淡道︰「去給定陽掌門重新新盞,靈茶淺滿了。」
定陽掌門驟地側頭,陰沉沉的目光射在陵夷道君身上……似乎想在道君身上留幾個洞般。
蒼吾派弟子萎靡的情緒隨著赫鳴渡冷汗直冒而好起來,好多弟子更是握擊拳頭,高興到臉上神采灼灼。
「這麼快就支持不住了?你也不過如此。」扶搖笑意微微,單袖輕地拂過,飛劍【錚】地離開狼邪棒,一直飛到借劍弟子的劍鞘里。
那弟子還沒回過神,秋名青幾下就擠到他身邊,一臉唾涎道︰「道友,此劍買不?我出二十塊下品靈品哦。」發財了,發財了,這一戰扶搖師叔一戰成名,她用過的東西就是珍藏品啊啊啊!
「憑什麼買給你!」被借劍的弟子立馬將習劍抱在懷里,一臉警惕盯著秋名青,一副「你個騙子」的表情。
秋名青︰「……」他像騙子麼?
擂台上赫鳴渡隨著飛劍離開,他神情大松。在心里暗恨起來︰這女不會是隱藏修為了吧,靈氣操縱法器這麼久竟沒有出來靈氣斷空?
越想著他神情更為陰鷙起來,一個半刻的息養赫鳴渡使出十成靈氣用狼牙棒全力對付起扶搖,隨著他的靈氣操縱,狼牙棒棒身迸圍著一圈圈青芒雷電,「沒有飛劍,你還想贏我!做夢!」赫鳴渡大吼起,狼牙棒上卷著的雷電更為強大起來,隱隱的似有雷鳴之聲傳來。
這可是他的必殺絕技,從練成的到現沒有哪個築基修士能逃過他這擊「雷捶電擊」!廢物,受死吧!
整個擂台陷入一片青色電芒中,靈氣如同小形龍卷風一般卷起數股虐風出來,靠近擂台的修士連忙使出防御罩擋外泄出來的雷屬性靈力,以免傷及自己。
赫鳴渡見扶搖沒有逃出雷芒,臉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出來;靈氣充沛又發何,還不是照樣是個廢物!
青芒過去,擂台上空無一人,連片衣袂都沒有留下。
蒼吾派弟子心里一陣發慌,不……不會吧,讓雷電直接燒成灰燼了?不可能啊,赫鳴渡的修為還沒有達到這境界啊。
赫鳴渡也是一怔,怎麼連個尸身都沒有留下?腦子里有什麼東西閃過,臉上得意還沒有來得急斂去,他目露驚恐下意識抬頭往上空看去。
只看一眼,赫鳴渡身影還著驚慌飛快掠飛擂台,他反應很快,用手一個法訣掐出,使出一道威力有些不足的雷屬法術攻擊扶搖。
修眉抬了下,扶搖冷冷笑起;手結法印……一道水屬性法術直接是往赫鳴渡腦袋上兜頭疾去。
赫鳴渡心驚不已,心里直道這回要栽個大跟頭了。只見他左手法訣翻飛,一道道接一道的雷屬性法術在廣場上空轟轟響起來。頓時,整個廣場風起雲涌,一團雷雲從東南邊轟隆隆飛疾而來。
他竟然厲害到可以招來雷雲了!觀看的眾修在心里掀起一陣駭浪,不過是築基修為竟能引來雷雲……,委實是不可思議。
持搖冷笑一聲,右手法訣掐起,雲霧里突地下起大雨起來,她嘴唇輕輕嚅動,雙手掐訣飛快……,大雨在她操縱下在凝聚成一道水箭出來……,雙手結印再輕地往前一推,水箭如疾卷起強勁靈力往赫鳴渡身上射去。
「啊!赫師兄小心!」一個羽真派弟子見到那股水箭卷著殺氣射向赫鳴渡不禁驚叫提醒。箭的速度快過說話者的速度,沒有等赫鳴渡把防御罩使出來已經直接箭到他胸口上。
【哇……】赫鳴渡讓水箭靈力從半空中撞飛吐出口新血,身子重重摔倒在擂台上面。在沒有任何靈氣護體的情況下從高空摔下,沒摔死也摔半死了。
廣場出現死一般的寂靜,連個呼吸聲都沒有發出來,個個都是不禁屏緊了呼吸目光露在凌空于上的女修身上。
她到現在都沒有露出半點威壓出來,完全是風輕雲淡與赫鳴渡斗法。……斗法,似乎也沒有怎麼斗吧,結果赫鳴渡就敗陣了。
遠遠站著的君歸于輕輕吁口氣,心緒還停留在剛才的精彩斗法上面。那不是一個被人稱為廢物的修士可以使出來,手法熟稔,法術威勁……根本看不出是一個煉氣期弟子的修為。
不對,扶搖應該不是煉氣期修了,最少都是築基初期……再往深一點很有可能是築基中期修為。
溫潤中深斂疏離的墨色眸子微微斂起,一抹深長淺笑由眼底浮起一直延長到嘴角邊。發掘扶搖成了他這段時日很想要做的事情,也許……他真可以試一試。
彼時,勝負已定,君歸于目光深深落凌空的少女身上,良久,他俊美無鑄的臉上盈著淺笑離開。
這一場過後,還有四場斗法,一共會有二十四位擂台主產生。嗯,有些期待與扶搖師叔交手呢。
最震驚的莫過于張氏,姬如鳳,倆母女此時的表情幾乎是相同。猙獰陰毒,沒有半點平日的溫婉。
姬如鳳的手一直沒有離開傅宛玲的手臂,直到有溫暖液體滲入指甲她才倏地驚醒過來,眸子微垂,見到傅宛玲素色衣袖上血漬點點,她心里一沉,轉將目光飛快落在傅宛玲身上……她有沒有看到自己剛才的表情?有……沒有?
「如鳳,扶搖師叔……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傅宛玲似乎沒有覺察自己的手臂讓姬如鳳掐傷,俏麗面容里盡是不可置信的震驚,「我一直以為扶搖師叔修為不行,……誰想到她還能打敗羽真派一個築基中期的弟子。太厲害了!師叔還真是深藏不露呢,我們都被她瞞得死死。」
姬如鳳深深吸了口氣,把心里滾涌的妒忌壓下去,聲色柔柔道︰「是呀,她還真厲害。上回去紫仙派都沒有發現她有這麼高的修為呢。」
聞言,傅宛玲勾了下嘴角,然後她吃痛著小驚了聲,「啊,我的手臂的……」姬如鳳放心了,剛才她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立馬換了個表情,一臉抱歉輕聲道︰「對不起,宛玲妹妹,我剛……剛才盡顧著看扶搖……師叔的精彩斗法去了,一時緊張倒把你給傷了。」
倆人身邊不時有弟子經過,他們的目光沒有露在了姬如鳳身上,而是目帶敬畏凝在了扶搖身上。
蒼吾派的顏面掙回來了!誰敢說他們扶搖師叔是個五系廢靈根,瞧瞧,瞧瞧,這會是五系廢靈根麼?
扶搖從半空下來,周身不帶半絲威壓;仿佛之前的斗法她並沒有參與,只是做了一個觀察者。
赫鳴渡見到讓自己恥笑稱為廢物的女子面容淺笑站在眼前,痛到卷縮的身子不禁顫抖起來,驚恐看著扶搖,顫巍巍道︰「你……你……你別過來,我……我……我乃羽真派……弟……弟子,你……你不可以殺我……。」
面對一下子變成個懦夫的家伙,扶搖可是沒有半點同情心;今天,她是要做個殺雞儆猴來告戒那些喜歡在下面做些小動作的家伙,由其是姬如鳳!
走近一步,笑眯眯對嚇到渾身發抖的赫鳴渡道︰「就因為你是羽真派弟子,所以我才特意立下生死狀啊,哦,你們定陽掌門都認可了呢。」
「你……你好狠毒的心!」赫鳴渡口吐新血,目面猙獰瞪著扶搖,「你……你一直在隱藏修為對不對!你一定不是築基修為!一定不是。」
對于這種輸不起,一意只知道逞強的貨色扶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之前那麼囂張,現在就跟灘軟泥似的……能不能稍表現有骨氣一點,或是一如既往囂張下去或許她還能佩服他點。
幾道神識突然而至,扶搖毫不客氣揚聲道︰「定陽掌門,你可是一派之長,說過的話就得算話。赫鳴渡已敗于我手上,是生是死皆是我由說了算。你還是把神識收回去吧,以免傷了你顏面。」
讓一個小輩如此不輕不重回刺著,定陽掌門心口是氣血翻滾起來;旁邊一位元嬰大能和善著笑道︰「定陽掌門啊,你的弟子也不過爾爾。都讓一個五系靈根的女修打敗了呢。咦,你這是要去哪里?」
「定陽掌門,你可要記重此次斗法可是立了生死狀。你現在趕出去,莫怪本君出手了!」陵夷道君聲色一沉,一道靈威拂過生生擋住定陽掌門的去路。
沒有了定陽掌門干涉,扶搖在一手擰起赫鳴渡的道袍衣襟走到擂台邊,笑容溫容全然沒有半點凌厲,「羽真派弟子听好了,讓在給我讓出一條路出來!你們的赫師兄可是要給我們蒼吾派弟子磕個十響頭。嘿,你這小子氣憤什麼?生死狀立了,賭注也下了,我可是沒有逼著你們赫師兄下跪磕頭呢。」